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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该来的痛 ...


  •   来来回回在大街上走了好久武夏去一峰生活广场的旁边找到了能够回家的三轮车,依旧是要找那种狠老式的带□□绿色三轮车。开心的是每一次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武夏选择了一个三轮车坐在上面耐心的等待着三轮的开动。武夏的家里处在一个离县城20来里的小农村,虽说是离县城是如此的近,可是近些年连公交车也不通了。
      按照平时回家武夏应该是焦急的,俗话说,归心似箭。对,就应该是这样的心情。虽然武夏是一个不怎么靠谱的人,但对于家的渴望,还是不比任何人少的。今天武夏出奇的老实和好说话,平心静气的再车上老老实实的等着发动,要是以往估计早就开始咆哮了。他在车上听着舒缓又欢快的。音乐,并时不时的开始哼唱。
      车发动了。武夏继续在车里欢快的进行着他的一切。突然武夏的心猛猛的痛了一下,如刀绞一样的痛。武夏捂着那痛得要死的心脏,每次心脏痛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不好事情发生的前兆。这次是什么?不知道。也不敢多想了,有些东西想着想着就害怕了。
      家里打电话要武夏回家,武夏回想着那时爸爸不太平静的言语,难不成家里有事情想着,武夏开始怕了。原本已生活的不怎么幸福的家庭,真的不敢在发生什么了。想着想着,武夏不禁泪挂在了眼眶里。
      怕了,怕了,武夏怕的要死。他在心中预设着一切不好的事情,唯独不敢预料的也是武夏最为害怕的。可是他是真的想不出,会有什么事能够在发生了。
      因为武夏实在想不出来还有比他家不幸的吗?估计是没有了。
      不敢多想,尽管这样武夏已经涕泗横流了。虽然一切还是未知的对于他来说,可是武夏伸开手掌看着他手中开始愈发红艳的蔷薇花的胎记,开始慢慢怕了。自从转到这个学校以来,象征着武夏命运的那朵蔷薇鲜亮的似乎要随时夺取他的生命,他知道他以后的命运注定要更加多舛了。
      到家了,武夏用手背轻轻地拍了拍鼓鼓的手包,平稳了心情推开了家里边的大门。久别的热闹,更加的加重了武夏心中的恐惧。
      武夏穿过一个又一个曾经亲昵的面庞。
      看着一个愁云惨淡的脸庞,武夏加快了步伐往主屋走去。
      他的心里害怕极了。
      姑姑哭着叫住了武夏,小声的对武夏说:“宝宝,爷爷得了病,肺癌,以后恐怕就送不了你上学了。爷爷一辈子没享过福,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得了个这个天杀的病。”
      武夏刚平复的心情,在姑姑声泪俱下的煽情下,再一次决堤了。武夏眼眶里打着转始终忍者没有把眼泪流下来。他朝屋爷爷的房间看了看,爷爷在床上睡觉。
      “爷爷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病吧。”
      “不知道,哪敢告诉他。”
      武夏点了头。
      “是的,不能告诉他。”
      一个病人倘若得了绝症,如若自己不知道的话,还可能创造生命的奇迹。可是如果清楚了自己得的是绝症,那么谁还有精力去生活,去同生命作斗争。起码听见癌症,人在心里上已经怵了。
      武夏看着熟睡的爷爷。好多以前武夏与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涌现了在武夏的脑海。
      还记得爷爷在武夏小的时候。
      爷爷,背着武夏去邻村去看夜戏。武夏是个很乖的孩子在那时,尽管现在不乖,还爱整事,可那时一包方便面就哄了武夏一晚上的老实。
      武夏坐在爷爷的腿上,渐渐地就睡着了。而爷爷就那样抱着武夏。武夏的手里还死死的拽着那吃的不放。散戏了,武夏还是死猪一样的睡觉。爷爷只能一刻不休息的把武夏这个当时的小胖胖背回家,要知道,那是武夏的胖可是在村里有名气的。可怜爷爷把武夏背了回来。都说父背如山,爷爷的背又何尝不是。
      还记得,那是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下雪了。爷爷怕武夏不懂事在学校里哭闹。整整在雪地里站了基本快一下午在窗口看着武夏。放学了,爷爷背着武夏,武夏还责备爷爷做得不够快,没有人家的爸爸走得快。地滑,他们摔倒了。躺在雪地上的武夏在笑爷爷,摔了一身的泥。爷爷笑了,笑着笑着流泪了。那是摔倒的痛啊,也是对子孙的痛。
      如今再不会爷爷送武夏去上学了。
      再不会爷爷给武夏烤红薯了。
      再不会爷爷啰嗦武夏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因为爷爷这次真的累了,真的倒下了,辛苦了一辈子了,这次要长时间的休息了。
      武夏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他向主耶稣、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等等各路大神祈祷,
      可这一切都只是武夏的心意,爷爷的痛武夏一丝也分担不了。武夏深刻的感到自己的无用。全家都处于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之中。
      每当面对爷爷一家人又得一如正常的有说有笑。要知道,笑在脸上,滴血在心里。这是怎样的痛苦。
      爷爷责怪武夏,说:“不爱学习。生了个小病就请假回来,我又没事”。
      还说“你姑姑她们这次孝顺,听说有病了就回来了。”
      武夏对爷爷说:“我也怕您说我不孝顺,听说您病了我就赶紧回来了,看您没事我就不偷懒了,我下午就上学去。”
      爷爷说:“宝宝啊等你下次回家,我的病就好了,我给你做扣碗吃。”
      武夏说:“好啊,等我吃饱了下次爷爷你还送我上学去。”
      爷爷笑了,说:“好。”
      武夏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爷爷说你这家伙真没出息。
      武夏说:“爷爷,现在我没有出息,你再等几年,我一定有大出息,您一定等着。”是的那时的武夏一定会有出息的,一定的,武夏在心中默默的发誓。
      武夏把衬衣的袖子往下扯了扯,极力的想掩盖手腕口贴着创可贴的地方,武夏轻轻的把拉着姑姑拉到自己的房间。
      武夏把手包塞到了姑姑的手里边。
      姑姑想要打开,武夏按住了姑姑的手。
      “您先别打开,也别问是什么?您放心不偷不抢来路正当。等我下午走了,您在打开,怎么处置,您自己安排。”
      “是钱吧?里面红色的液体是啥?”
      “都是身外物,那个红色的是我求来的偏方,您就当是果酱喝了给我爷爷补充营养吧,喝的时候别给我奶奶瞧见。”
      “钱我给你爸吧,那红色果酱真的能喝吗?”
      “喝了吧,能减少爷爷的一点痛苦。”
      “可”
      “您别说了,我要去学校了,记住千万别让我奶奶看见那包红色的果酱。”
      “那你一会吃过饭和武明一块去吧。”
      武夏笑了笑。
      “算了,我俩不顺路,姑姑,您先出去吧,我换下衣服就去学校了。”
      武夏换好了衣服,准备回学校了。自己留下太久只会增添悲伤与难过,这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夏,你给我站住。”
      说着奶奶顺势挽起了武夏的袖口看到了手腕口的沾染零星血迹的创可贴。
      “你又改变不了什么?何苦伤害自己的身体,看见你姑姑偷偷摸摸给你爷爷吃东西,我就怀疑是你。”
      “没事,不影响的,命格就那么短,在短一点也无所谓。”
      奶奶拉着武夏的手,心疼的看着。
      “这是我允许你最后一次放血救人,你回伏牛山吧,继续去学校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不,我才不回山里边去吃草,我在外面过的风风火火多自在。”
      “你不回去,以后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也别姓‘武’了。”
      “好好,我回山里边。”
      武夏踏上了回学校的路。回到一个与生命的脆弱毫无关系的地方。因为只有在学校这样一个朝气蓬勃的地方才能更加深切的感受到青春的气息。
      在车上武夏试图让自己微笑,因为自己家里的不幸,何苦要传达给他人,而这个所谓的他人,无疑就是最爱自己最关心自己的那一伙人。因为最爱,所以一点痛苦也不想让他们承担,宁可自己被压得垮了。
      无疑是一个笑话,这样的境地,又怎么能够笑的出来,即使是一向的认为自己没心没肺。武夏掏出了手机找到了秦乔的名字,指间噼里啪啦打出了数行文字却又执拗的选择全部删去,选择了安静的独自承受。
      而这个时刻,班级一切的安静祥和。
      汤琳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估计是想要睡觉了。突然,装在屁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差点没有把魂魄给震得烟消云散。汤琳拿出来手机,把头埋得很低。
      “喂,鹏啊,你老娘我在上课呢。”
      电话的那头只听见一声叹气。“好吧,想给你多说几句话都不行。”
      “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告诉你,--”
      汤琳还没有听那边说完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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