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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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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荒野竹叶摇晃沙沙的声音,地上突然掀起了一块草皮,一身华丽的公子哥从里面爬了出来。“唉!幸好跑得快,不然又得让萧何抓回去。”
警惕的扫视一周,确定没人过后,他便把草皮盖上,手里摇着扇子甩甩长发,眼神轻佻,做流氓样向着目的地出发。
目的地离皇城并不是很远,步行大概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吧,离开皇城方才一天便到了不远处的小村落,夜晚时分刘邦才看见人影,前面的池塘一个身穿麻布衣服腰间佩着长剑的男人似乎昏昏欲睡。
已经不知道饿了几天,韩信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在要倒地的一瞬间,便被人接住。
戏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喲,小哥天都快黑了,一个人在这里等姑娘吗?可惜你等不到姑娘,却等来了一个我。”
韩信满头问号,压根儿听不清那个人在说什么,只好张了张嘴干涩的吐出几个字。“饼……饼……”
“啧啧啧这是患上相思病了吗?男人啊,一旦陷入爱情……”话戛然而止,直接那个穿着麻布衣服的男人,直接翻身一双手在他的身上,一通乱摸。
从来还只有他对着别人耍流氓的,这个男人怎么比他还主动,这倒是有趣几分了。思及此,脸色突然严肃,语气也是一本正经:“唉唉大半夜的干嘛干嘛呀?你再乱摸我就将你就地正法了。”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将刘邦身后的包裹翻出,拿出几个大饼便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刘邦这会儿正想调戏一番呢,可是一见到男人的模样,不由叹气:“你说说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饿得这个样子?”
男人嘴里虽然嚼着东西,但是这话刘邦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吾自有命数。”
刘邦心里头想,这一大老爷们直接给饿成这个样子啊,还有命数?把命都先给没了。心里头虽然是这般想,嘴上可不这么说。“那老兄你知道自己命数不?”
男人吃饱喝足,拍拍肚皮看着刘邦毫不掩饰的骄傲以及自信。“我要当大将军。”
“大将军可不是坐在这里钓鱼都能把自己饿晕的人。”见他如此自负,刘邦忍不住嘲讽。
男人沉默,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理解自己。
他不说话,并不代表刘邦会闲下来。“唉老兄,在下姓覃名季,你呢?”
“韩信。”韩信木着一张脸,显然并不想搭理他。
见他语气淡淡,刘邦故作伤心状,扇子遮住半张俊朗容颜。“哎哟,你这翻脸翻的也太快了,叫小弟我这小心脏做事受不了,倒叫人家好伤心了~~”
收拾着鱼篓子的韩信手一顿就差没把那竹竿砸到刘邦脸上,不过好歹是自己的恩公,韩信也算是有良心招呼着刘邦,去自己的破屋里休息。
直接韩信将鱼篓子一扔,将脚和脸洗得干干净净便自顾自躺在床上闭眼。
反观刘邦,瞅着那透着淡淡月光的屋顶,又伸手抚摸着那用泥巴糊的墙壁,一脸的不可置信。
“唉,你怎么回事儿!这破房子一阵风都能吹塌了,你还能睡下去!?”
韩信翻个身,空了个位子给他。“爱睡不睡,不睡拉倒。”
刘邦眼珠子一转,“睡可以,不过我要睡你怀里。”
韩信心里头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行为上却为他腾出了位置。
刘邦心里一喜,鞋子也没脱直接蹦哒进去。
“韩老兄,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
“你可知道益州官吏被杀?”
话语突然凝重起来。
韩信自然是听说过此事,他脑中回忆着当时妇人所说的情景,全家三百多口人无一幸免,鲜血满地据说凶案现场留下的只有一个字儿。“罪”
百姓们都觉得这事儿是地方作恶,朝廷看不下去,便命神秘组织将之斩草除根,动静搞得这么大,便是在警惕其他人。
“听说了。”
刘邦翻过身,跟韩信面对面,“听说这个‘罪’是江湖上一个才出的组织,听说他们里面高手如云,皆是正道侠士,听说他们替朝廷行道,斩恶护生。听说……”
见人要一副喋喋不休的模样,韩信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听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听说,那有什么可信度吗?”
被人打断话,他也不气恼,盯着韩信神色凝重:“那,韩兄你有什么高见?”
韩信闭着眼睛,困的实在不行,无奈的他只好一把伸出手,捂住了刘邦的嘴说:“高见就是先睡觉,明天再想。”
模模糊糊之间,刘邦只觉得背透冷风,翻个身才发现同床共枕的人已经不见了。被冷醒可是他这辈子头一次呢!
这个家徒四壁的家伙也妄想做大将军,就他那副快被饿死的样子,这会儿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刘邦摇头叹息着:“唉……遇人不淑也!”
同时房门应声而开,端着两大碗的清汤进来的韩信朝他喊道:“喂。吃饭了!”
“不要喊喂!叫我阿季或者覃兄。”手中的扇子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歪着头朝韩信眨巴眨巴眼睛。
韩信直接无视他,放下饭碗也不等他,端起碗就喝了起来。
刘邦上前坐在韩信的对面,拿着碗放入唇边浅浅品尝,这所谓的饭,碗底不见几粒米,满是清水,而且这水还有股怪味。
只沾了唇,他便失了胃口,看着韩信一口气喝到底的空碗,刘邦忍不住又有几分怜悯。他言:“韩兄,你堂堂男子汉有手有脚,干嘛不去寻些活做,也当混口饭吃嘛。”
放下碗韩信看着刘邦眼睛专注语气认真:“我要做大将军,在这里等我的贵人。”
刘邦觉得这人铁定是个白日做梦的,他思索了一会儿,对韩信道:“韩兄我这一路前去益州,一个人也挺危险,你瞧我这小身板,万一遇上些打家劫舍的,不得陪命?要不你就跟着我当我的护卫,我每月给你俸禄,如何?”
闻言,韩信突然想到他昨夜所谈之事,益州杀人一案,再加上他今日所言,这人莫不是朝廷派去益州调查的钦差大人,难道他就是师傅所言的贵人?
思量之间,刘邦又言:“况且你独自一人在这,阿季我也不放心,好歹我们也同床共枕过,算是半个枕边人。你就这样忍心让我独自一人面对外面那残酷的世界吗?”
说罢,摇扇张开,微微侧头遮住半张脸,眼神向韩信传递着委屈伤心之意,韩信听得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几番估算,他才微微点头。
有了同路人,刘邦笑意便多了几分,吃过早饭,便拉着韩信上路,韩信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破屋,竟有几分不舍。
刘邦见他模样调侃。“要不咱们把你这破茅屋绑着上路?”
韩信不语,只是默默跟在刘邦身后。
韩信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也是干干净净,长发用布条绑的高高的,看着就很精神,腰间佩剑,倒是有那么几分味道。
无奈这人好像不太喜欢说话,跟着他就跟着一言不发,刘邦打量韩信的同时,韩信也在打量着他。
头顶玉冠,气宇轩昂,身着紫色流纹的衣物,脚下的鞋子还带着金色云纹边,手中扇面是前代名人所书之言,扇骨子镶着黑玉,以他握扇的力度来看此扇并不如外表如此简单,以华丽的外表掩饰着本来的样貌,此人深不可测。
大概是风景看腻了,刘邦后退半步与韩信并排,十分活跃的撞了撞韩信的肩膀道:“韩兄,你这么闷着多无聊!我看你也不是沉默寡言之人,怎么像个姑娘家一样那么害羞。”
韩信无言,只侧头佯装看风景。
刘邦见状,从左边绕向右边,直视着韩信的眼睛,眼中七分笑意三分试探。
“韩将军,干完我这票,要去京都考取武状元吗?”
韩信疑惑。“为何如此一问?”
扇轻轻合拢放于手心,刘邦缓缓道:“考取武状元才有可能升为大将军,一级一级的升官,然后……”
“不必。”
话未尽韩信便直接打断。
刘邦更加疑惑了,你说这人是有什么本事?想当大将军,还不考取武状元,难道是做梦梦见自己当将军了。心里一番嘲讽,面上却是笑意更深。
“那如何成将军?”
谁知道韩信竟然一本正经的回答起了他的问题。“你相信天命吗?如今太平盛世何出英雄?偏偏有人信天命。”
刘邦眼神微眯,心下开始琢磨这句话,太平盛世出英雄,这就意味着乱世将不久而到,当然也有可能会是其他的原因。但目前为止,乱世才会出英雄,他收起了心底对韩信的轻视,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只会做白日梦的人才能想出来的,他察觉到了什么吗?且试探试探。
“韩兄言下之意莫不是有人造反?”
察觉这人试探之意,韩信却是毫不掩饰。“吾不知。”
“韩兄直言快语我们的爱,”他话语一顿又接着道。“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才会更加的长久!”
险些就将京城里对那些姑娘说的风流话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