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惯着（穿越）》为伊憔悴

23、第23章

　　青枝看着主子，少奶奶随口说出望江客栈。

　　两人回到茶摊，外地客商还坐在那里喝茶，目光深邃，看了宋念一眼，这一眼宋念觉得他把什么都看透了。

　　宋念微微颔首，那男人也点点头。

　　半盏茶的功夫，就看见赵义和魏山两个人失望而归，魏山说；“少奶奶，港口人流大，没有小公子的消息。”

　　赵义说；“奴才两个再到别处问问。””

　　“我们先到望江客栈住下，等消息。”

　　宋念放下手里的茶盅。

　　赵义和魏山四处张望，看到望江客栈高悬的红灯笼，在港口大街前方五百米的地方。

　　青枝把方才雇混混打听的事说了。

　　二人心想，少奶奶不动声色间运筹帷幄。

　　望江客栈二楼包了两个房间。

　　宋念跟青枝住一间客房，赵义和魏山住一间客房。

　　客栈伙计领着四个人上楼。

　　宋念看这个客栈住宿的客人挺杂，各行各业的人。

　　上楼左侧两间房，伙计打开门，“客官住这两个房间。”

　　宋念看眼紧挨着的客房，“旁边的客房没人住吗？”

　　出门谨慎起见，一个疏忽大意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伙计当然不懂宋念的心思，说；“我们这里离江边近，不到天黑就全住满了。”

　　赵义说：“奴才俩住靠楼梯一间。”

　　两人住靠楼梯间为方便保护主子。

　　青枝走进楼梯口第二间客房，四处看看，“少奶奶，我们要等多久，如果一直没消息，我们回去吗？”

　　“应该等不了太久。”宋念很肯定地说。

　　这些街头混混，包打听，路子广，各个街面混混互相有联系，比她们盲目问路人靠谱多了。

　　傍晚时，隔壁有了动静，宋念听隔壁住进来人了，好像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青枝铺床，把一床被子铺在脚踏上，宋念说：“出门不讲究那么多规矩，你到床上睡。”

　　两人睡一张床上，青枝闻言想了一下，把自己的被子放在外面，主子睡里面。

　　青枝走去闩上门。

　　宋念发现古代的门防君子不防小人，把一串风铃的线绳掩在门上。

　　青枝笑着说；“奴婢才知道了风铃的好处。”

　　第二日清晨，宋念和青枝起来，青枝打开门，招呼伙计要热水。

　　宋念洗脸时，听隔壁有了声，伙计的脚步声，往隔壁送水，隔壁开关门声听得真切。

　　早饭伙计端到屋里，宋念和青枝用饭。

　　吃完早饭，支开窗扇，微风带着一股海水腥味飘来，江岸渔民吆喝卖鱼虾，起早渡江的人匆忙赶路。

　　青枝闲不住，下楼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

　　正午时分，赵义带了混混头过来，混混头方脸汉子见到宋念道；“公子交代的事有眉目了，有一个姓吴的人牙从京城过来，来了有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说的那个人，听说人牙吴手里有一批货还没有完全脱手。”

　　“你带路我们现在去找人牙。”

　　四个人出门，走到楼梯口，宋念看见昨日茶棚里遇见的那个男人正上楼，微微垂着眼帘。

　　方脸混混看见他，有点紧张，似乎做贼心虚，宋念已经警告他们，他们信了，没敢贸然动手。

　　楼梯窄，跟宋念错身时，男人突然抬起眼，宋念感到男人眼中精锐的光，宋念点了点头，男人微微颔首，算打了招呼。

　　两人对面擦身而过，近距离宋念细看男人很年轻，多说有三十岁，五官线条硬朗，肤色微黑，不失为俊朗。

　　方脸混混头看出此人非等闲之辈，对宋念的眼力信服。

　　穿堂经过时，宋念问客栈掌柜的，“我们隔壁房间住人了？”

　　掌柜的说；“昨晚住进来的，一个人，没影响公子休息吧？”

　　宋念道；“有点动静不大，这个客官经常住贵店吗？”

　　“没有，这位客官是第一次住小店。”

　　宋念便不再问，往外走时，心想，又是一个巧合。

　　津河县港口码头，是下江南水路要道，因此人贩子买卖人口，运送到江南脱手。

　　不知道这个人牙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宋念暗想，难道是自己想复杂了，宋子善只不过是被普通的人牙买走，如果那样事情就简单了，但愿如此。

　　人牙买去，转手卖掉，如果卖给南下的客商，天地之大难寻了。

　　宋念和青枝乘坐雇的马车，混混头方脸汉子跟着马车跑，前头带路。

　　不到盏茶功夫来到一座小院前，这位小院四周住户都是普通百姓，住户密集，人牙临时租住房屋。

　　方脸上前叫门，院子里一个女人应声打开门，一个妇人露出半个身子，“你们找谁？”

　　方脸说；“我们看看货？”

　　妇人以为是买人的，殷勤地让进去。

　　堂屋里，坐着一个瘦高的男人，脸色黄白，贼眉鼠眼，“你们要买什么样的货？”

　　方脸从袖子里取出画像，递给他，“受人所托，买这个人。”

　　人牙看一眼画像，小眼睛转了转，摇摇头，将画像递给方脸，“我手头上没有这样的货，请这位公子去别处看看。”

　　宋念一直盯着他的脸，细微的表情没逃过宋念的眼睛，人牙吴刚看画像时微微怔了一下，道；“你见过，为何隐瞒？

　　人牙吴赌咒发誓，“天地良心，小人确实没见过这位小公子。”

　　“你不说跟我们走一趟。”宋念冷声道。

　　人牙吴看这位俊公子身后跟着的两个莽汉，想办法脱身，道：“我这里还有几个人，没脱手，我去带来公子看是不是要找的人？”

　　说罢，起身朝后走。

　　宋念几个人等了一会，不见人牙吴回转，宋念站起身便朝后走，妇人拦住她，“这位公子，内宅不能进，都是女人住的地方。”

　　宋念一把推开她，妇人被她推了一个趔趄。

　　赵义几个人随后跟上。

　　到了后院，众人看见人牙吴正沿着靠墙的梯子朝上爬。

　　魏山气愤，“奴才把他抓下来。”

　　宋念摆了摆手，信步走到梯子下，人牙吴已经爬过一半，还在拼命地朝上爬。

　　宋念突然抬腿，对着梯子踹了一脚，梯子朝一侧倾倒，人牙吴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又被梯子砸中一条腿。

　　人牙吴躺在地上哎呦喊疼。

　　宋念居高临下，冷冷地道：“不说先削掉他两只耳朵，然后鼻子，砍掉双手，双腿……”

　　人牙吴惊恐地看着美人一般的公子嘴里吐出的可怖的话，吓得趴在地上磕头，哭唧唧，“公子，不是小的不说，是小的说了就没命了。”

　　宋念对身旁的青枝说；“你数十个数，十个数他不说先削掉他两只耳朵。”

　　青枝开始数，赵义手里瞬间变出一把短刀，蹲身在人牙吴两只耳朵根蹭了蹭，锋利的冰凉，人牙吴惊叫一声，“我说！”

　　面无人色，浑身哆嗦，“我说，我去买人时，看见宋家小公子被一个人买走了，那男人出了大价钱，当时我跟那个人同时中意宋家小公子，那人暗地里威胁小的说，要命，就当今日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样的人买走的？”宋念问。

　　人牙吴想了想，“那个男人不是本地人，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这里了？”

　　“我在码头街上看见他，一晃就过去了，好像往渡口方向去了。”

　　“同来的有几个人？”宋念问。

　　“算他四个人，看上去都有两下子。”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面相僵硬，不苟言笑，这个买主身形看着不老，看不出实际年龄。”

　　“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宋念问。

　　人牙常年吃这碗饭，眼睛独到，又想了想说；“那个人就买走了宋家小公子一个人，别的人连看都没看，不问价，买完就走，前后没有盏茶功夫。”

　　人牙吴的说辞，跟金山听说的对上了，看来那个人目的明确，确实在此地路过。

　　人牙吴提供不出有用的线索，宋念便放了他。

　　几个人离开人牙吴的住处，宋念吩咐青枝，“银子付了。”

　　又对跟在身后的混混头方脸说；“你帮我查查这四个人带着一个少年几天前乘船去了哪里？我再付给你一笔跑腿钱。”

　　方脸看向宋念的眼神中探究，有点怀疑宋念是女子。

　　“公子找到我们，说明公子有眼光，我周大头是此地万事通，放心吧，有消息通知你们。”

　　原来这方脸叫周大头。

　　宋念等人回客栈等消息。

　　吃过晚膳，周大头急急忙忙跑到客栈，一脸喜色，“查到了，公子，他们去了夏江县。”

　　赵义半信半疑，“消息准确吗？不会糊弄我们吧？“

　　“我哪敢。”

　　周大头瞅着宋念。

　　宋念道；“他还在这地面混饭吃，跑不了。”

　　宋念命青枝又给了周大头十两银子，周大头这两日收入颇丰，遇到大主顾，把银子踹起来，“公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不在提一声周大头，就能找到我。”

　　周大头高兴地走了。

　　“少奶奶，下一步怎么办？”赵义问。

　　“我们即刻去夏江。”

　　“越走越远，赵家如果有人来，看不见少奶奶，怎么跟赵家人说？”赵义问。

　　“无妨，我走时交代，赵家来人说我去了医馆。”

　　赵家来人也是要她命的，没人出于关心，特地来看她。

　　宋念等人在前堂结算店钱，掌柜的问：“客官今晚要走，去哪里？”

　　“夏江县。”青枝道。

　　“客官要去夏江县快点，晚了没船了。”掌柜的好心提醒。

　　这时，一个略低沉的声音传来，“这位公子为何不明日走？”

　　宋念回头看是隔壁客房的那个男人经过。

　　看这人不像是多管闲事之人，念他好意，朝他笑了笑，“我们有急事。”

　　男人便没再说什么，朝楼梯上走。

　　俯视宋念等人走出客栈，眸底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