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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   宋念握住手里的箭,朝箭发出的地方看过去,长亭后,杂草丛生,里面埋伏人发现不了。

      看见杂草中一个男人朝后跑,众人没看清楚宋念的动作,阳光下一道雪亮的光闪过,一把匕首插在正在逃走的男人的后背。

      男人倒下,随即又爬起来,踉跄地翻身上了一匹棕色马匹。

      男人趴伏在马背上,棕色马四蹄张开,飞奔而去。

      赵义和魏山要追上去,宋念制止二人,“别追了,追不上。”

      这是已经事先埋伏好,有计划的暗杀她。

      宋念看手里的箭,平常的箭,没有任何记号,从箭上找不到线索。

      她想到这支箭不能有什么破绽。

      宋子谦亲眼目睹妹妹遭遇危险,跌跌撞撞地奔到宋念跟前,失血的脸惊恐还
      没褪去,“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大哥。”

      就是损失了一把匕首。

      那厢两个衙役看呆了。

      宋子谦看妹妹没受伤,惊魂稍定,妹子何时学的功夫,他这个做大哥怎么不知道。

      赵宴已到跟前,跳下马,眉头紧锁,看着宋念,“你没事吧?”

      “没事。”

      宋念把这支箭交给赵义。

      宋子谦带着镣铐朝赵宴拱拱手,“我妹妹就拜托妹夫照顾。”

      赵宴点点头。

      宋念对宋子谦说;“天不早了,大哥赶路吧。”

      两个衙役过来,看宋念的眼神多了几分恭敬,除掉宋子谦的枷锁镣铐。

      两个衙役跟宋子谦乘坐马车,两个小厮和旧仆成伯骑马跟在马车旁。

      一行人慢慢消失在官道尽头。

      赵宴站在宋念身边说;“把那支箭拿来我看看。”

      宋念示意赵义,赵义捧上箭。

      赵宴接过,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又还给了赵义。

      看着宋念,宋念一身素淡衣裙,披了一件莲青暗纹斗篷,方才轻松化解危险,波澜不惊。

      心底疑惑更深,说:“我不知道你有这样好的身手。”

      “夫君别忘了我是兵部尚书府出来的。”

      “我发现一点不了解你。”

      “了解你会更失望。”

      宋念望着天空,春季的阳光不耀眼,些许温暖。

      赵宴暗想,就方才的处境,即便是自己,都不能像她一样镇静自若。

      神情复杂,问;“不想知道什么人要杀你吗?”

      “想”宋念回答干脆。

      她当然想知道那个时刻要置她于死地背后黑手,不知何时就稀里糊涂送了命。

      “不怕吗?”说这话时,赵宴没看宋念。

      “怕”

      说完,宋念上了另一辆马车。

      赵义和魏山坐在马车前面。

      赵宴跟两个小厮骑马。

      一行人从京城北门进城。

      经过皇宫门前的御街,赵宴驱马靠近马车,探身问:“你要不要去买新首饰?”

      马车传来宋念的声,“夫君不是不喜我挥霍无度?”

      赵宴反感她奢侈,认为她是庸脂俗粉,绣花枕头。

      “我记得好像没送过你首饰,现在去银楼,你挑两样我送你?”赵宴故意道。

      宋念脑子转着,赵宴送她唯一的礼物凤钗当了,赵宴不会不记得,难道当铺
      出了什么问题,道;“谢夫君好意,我不缺什么,首饰太多了,我不记得了,我的体己都是枕琴保管。”

      赵宴没再说什么。

      马车到了赵府门前停下,赵宴下马,门上人看见三爷骑马回府,紧忙打开府门。

      车帘掀开,宋念探出半个身子,看见车下的赵宴,伸出一只手。

      宋念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掌心里,赵宴握住,宋念踩着杌凳下了车,脚一落地,还没站稳,把手从赵宴手中抽出来。

      赵宴凝眸注视她。

      宋念轻移莲步朝府门走。

      赵宴随后赶上,跟她并肩,跨进赵府大门。

      赵宴平常起居在一进的跨院。

      两人不同路,宋念站住,福了福,径自走了。

      赵宴顿住脚步,看着纤细的背影消失在二门里。

      朝跨院走去,走了十几步,折回,朝二门走。

      赵府二房,二少奶奶胡氏跟堂妹胡品清和婶娘黄氏说话,一个丫鬟跑进来,“少奶奶,奴婢听说三爷要纳妾了。”

      三个人都一愣。

      二奶奶胡氏问:“你听谁说的?”

      丫鬟道:“奴婢听太太屋里的人说的,人已经相好了,这两日下聘。”

      胡氏瞅瞅堂妹,胡品清脸色灰白。

      胡氏问;“三少奶奶答应了?”

      “听说就是三少奶奶看中的人,还有啊……”丫鬟脸上露出羡慕之色,“太太屋里的蕙心姐,听说也给了三爷,大奶奶正张罗这两宗喜事。”

      “蕙心丫头太太给了三爷?”胡氏问。

      “奴婢听说,蕙心姐也是三少奶奶相中朝太太要的。”

      胡氏低头琢磨,宋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打的如意算盘全落空了。

      自己的堂妹胡品清,不能给三爷做正妻,做妾,凭着她的才貌绰绰有余,晚了一步,让那有造化的捷足先登了

      胡品清咬着唇不说话,胡氏的婶娘黄氏说;“三爷纳妾的事这是已经定下来了。”

      胡氏泄气,朝屋里的丫鬟撒气,“你们都是聋子,三爷纳妾这么大的事,你们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丫鬟们吓得不敢说声,怕胡氏拿她们当了出气筒。

      赵宴进了二门,看见宋念遥遥在前面,步履加快。

      突然,前方人影一闪,挡在他面前。

      赵宴收住脚步,定睛一看,原来是胡品清。

      打了声招呼,“胡姑娘。”

      “三表哥,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胡品清的声音飘忽,在温暖和煦的春风中微微发颤。

      “胡姑娘等我有事吗。”

      赵宴声音温和。

      “三表哥,我……”胡品清似乎满腹委屈,“听说三表哥要纳妾…….”

      胡品清望着赵宴,忧郁的眼神。

      “嗯”

      “纳妾是表哥的意思吗?”

      胡品清小心翼翼问话,紧张地望着他。

      沉默片刻,赵宴说;“不是我的意思。”

      胡品清的眼底落入一点光,亮了一下,“表哥的意思是不同意?”

      急急地说;“我就知道不是表哥的意思。”

      两人对话外人听了极暗昧。

      赵宴看着前面宋念已经拐弯,声音微沉,正色道:“胡姑娘,这些话不是你该问的。”

      说吧,大步走了。

      胡品清手里捏着绣帕,含泪望着他的背影,唇咬破了,咸咸的滋味

      赵宴追到三房门口,收住脚步,自己这是做什么,他不是恨不得躲她远远的。

      他难道要去质问她,为何把自己送的东西当掉了,依着宋念现在的性情,这是自讨没趣。

      于是怏怏地反身往回走。

      宋念进屋,姜嬷嬷和枕琴在屋里做针线,姜嬷嬷放下手里活计,站起来,“少奶奶回来了。

      宋念坐在榻上,枕琴给她脱掉绣鞋,姜嬷嬷提壶倒了一盅茶水,递给宋念,“大爷的事安排妥了?”

      “安排妥了。”

      宋念看姜嬷嬷似乎有话跟她说,对枕琴说:“你去门外看着。”

      枕琴出去了,带上门。

      姜嬷嬷看了一眼窗外,小声说;“费婆子的情况老奴查了,费婆子住在府后街,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娶妻生子,有个两岁的小孙子,二儿子就是咱们府上跟三爷出门的小厮。”

      “现在是该解决她的时候了。”

      次日,早膳丫鬟秋芹和秋葵取回来的全是冷食,枕琴一样样拿出来,“今寒食节,大厨房不动火,主子胃肠弱,吃冷食胃疼,奴婢拿滚水烫一烫吃。”

      宋念看看,“不用麻烦了,我吃一个青团。”

      青团清甜甘香,软糯可口,咬一口有艾叶的香气。

      吃了一个青团,拿青枝拧的湿手巾擦手,对枕琴道;“你去告诉三房的下人放两日假,留费婆子看门。”

      不大工夫,从敞开的窗户宋念看见秋芹几个丫鬟高高兴兴地出了院门。

      随后,粗使的婆子也从后院走出来,回家去了。

      寒食节是清明节的头一日,一大早天空阴霾,一整日没见太阳。

      天黑后,没有月亮,漆黑一片,廊下的一盏灯照在廊芜附近的一块地方,院子里树影婆娑,像人影晃动,

      费婆子闩上院门,一回身,突然看见一个白影朝院里水井边走过去。

      站在井台沿不动了。

      费婆子的惊叫声,被她生生捂在嘴里,转身想逃,刚跑出两步,站住,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井台沿站着穿白衣的女人,好像是三少奶奶。

      费婆子仗着胆子走过去,还没走到跟前,从白衣女人手里划出一道白光,费婆子还没看清楚,粗脖子就被一条白炼缠住。

      宋念手下一收一带,费婆子被扯到跟前,这回看清楚了,少奶奶穿着一身白衣,长长的黑发披散着

      惊惧地瞪大眼睛,脖子被勒住,沙哑的声音求饶,“少奶奶…..饶了老奴。”

      宋念扯住白练,把费婆子按在井口边,费婆子的头伸向井里,黑黝黝的深水井阴森可怖。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飘忽在头顶,“仔细听,井里的女人叹息声,说…..我冷……”

      费婆子眼睛发直,双手抓着脖子上的白练,嘶哑声,“少奶奶……”

      极轻的声在耳边;“你知道我是谁吗?”

      费婆子恐惧地上下牙齿打颤,静夜里听见哒哒声。

      “我不是你的少奶奶,谁支使你?”

      宋念紧了紧手里的白练,费婆子勒得喘不过气,拼命摇手。

      宋念低低地道:“你不说,你的儿孙就像你一样。”

      她紧了紧手,费婆子翻了两下白眼,宋念又松了松。

      费婆子剧烈地咳嗽几声,像死狗一样趴在井台边,吃力地说:“少奶奶,老奴说了,全家都不能活命。”

      宋念冷厉地道;“我问你答,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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