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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把团扇 ...

  •   “不可以。”蛞蝓率先拒绝道:“人间太危险了。”

      “神明大人。”不等花久回应,蛞蝓又扭过肥嘟嘟的身子,对着她道:“人类是很邪恶的,他们若是知道您的身份,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搞不好会囚禁您,然后一直榨取您的神力!”蛞蝓越想越觉得可怕。

      “蛞蝓,你不是没怎么去过人间吗?”花久有些好笑的反问道,“怎么一副很了解人类的样子。”

      “虽、虽然我没有去过人间,可是□□去过。”蛞蝓挥舞着触须急切道:“人类都是很坏的!”

      “喂,我也是人类啊……”
      千手少年有些尴尬的小声说道。

      “请住口。”
      蛞蝓一扭头,用萌萌哒的声音严肃道。

      她现在看见千手少年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看在阿修罗小少爷的份上,她已经一口浓酸喷过去了。

      “噗。”花久忍不住笑了。
      蛞蝓的声音与肥嘟嘟的身体实在没什么威慑力,生起气来反而让人更想欺负她了。

      “好啦蛞蝓,我不准备离开湿骨林。”她好脾气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想听听有趣的事情而已。”

      花久心里还是有数的。
      她现在还处于幼年期,若是真跑到人间去,遇上几个厉害点的忍者就完蛋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以讲给你听。”千手少年笑的一脸爽朗,道:“我觉得我见过的事情还蛮多的哎。”

      “谢谢你 。”
      花久极为真诚的感谢道。

      “不不不。”千手少年连忙摆手,道:“该道谢的人是我,谢谢你原谅我。”

      “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花久安慰道:“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小、小孩子?”
      千手少年瞠目结舌。

      “嗯。”花久点头。

      “按照你的说法,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奶奶?”
      千手少年的眼睛变成了蚊香眼。

      “好啊,孙子。”
      花久很是诚恳的应了下来。

      “……”
      千手少年沉默了。

      若是换个人这么说,他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在挑衅。
      可面前这个少女的表情是那么真挚诚恳……

      “那个……”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天然呆?”

      “哎?我吗?”神明少女看起来有些吃惊,随即她又温和的笑了起来,道:“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呢!”

      ……因为我是你见到的第一个人吗?
      千手少年无语望天。

      “不过,天然呆是什么意思?”花久很感兴趣的追问道:“是在夸我吗?”

      ……不,虽然不是什么骂人的词汇。
      但也算不上是夸奖。

      但看着少女明亮的眼眸,再加上方才吃了人家果实的愧疚作祟,千手少年并没有说出真实的想法。

      他默了下,朝花久竖起大拇指。

      然后露出个笑容,极为违心的说道:“没错,我是在夸你。”

      “原来是这样啊。”少女脸上浮现出小小梨涡,她道:“谢谢夸奖,你真是个好人。”

      ……
      千手少年觉得更加微妙了。

      **********************

      自从那日吃下果实之后,千手少年便觉醒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千手一族称其为“木遁”。
      面对族人的询问,千手少年只说是修习仙术的成果——虽然族人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作为吃下神实的补偿,他在湿骨林修行时,便时不时会和花久谈起外面的事情。

      也会偶尔给花久带些小玩意儿。
      ——比如上次他和花久说了庙会的事情,为了满足花久的好奇心,他这次来到湿骨林时,便带了一个糖苹果。

      然而等千手少年来到湿骨林时,竟然发现外面多了一层厚厚的结界。

      “少族长。”
      红头发的漩涡少女自结界后走出,对着千手少年恭敬的行了个礼。

      “这是怎么回事?”千手少年笑容凝滞了,“是湿骨林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默默将糖苹果藏于身后。

      “是您的父亲。”
      漩涡少女对于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我……父亲?”
      千手少年心底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您是千手一族的少族长,肩上担负着千手和漩涡两族的兴衰。”漩涡少女冷冷的开口道:“您怎么……可以私藏神明呢?”

      “什么……”
      明明是夏日,千手少年却觉得如坠冰窖之中。

      “少族长,神明是属于大家的。”漩涡少女轻声说道,“如今您已经从神明身上得到了木遁,更应该让神明带领千手走向兴盛,而不是玩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

      “可我和她是朋友……”
      他试图挣扎。

      “就在今日,你的父亲与我的母亲,千手的族长与漩涡的族长,都死在了宇智波族长的写轮眼之下。”
      漩涡少女静静的说道。

      她的语气是如此平静。
      但却如同千斤之重,足以将人的脊梁压折。

      意识恍惚中,千手少年看见了手上的糖苹果。
      在盛夏的蝉鸣中,糖衣已经融化了。

      粘稠的糖汁滴落在地上,引来蚂蚁觊觎。

      他闭上眼,发出一声叹息。

      “……走吧。”
      他终究还是将糖苹果丢在了地上。

      **********************

      “神明大人,湿骨林外面被漩涡一族设下了结界。”
      蛞蝓的声音吵醒了沉睡的神明。

      “这个结界有什么影响吗?”
      花久从睡梦中睁开眼。

      “要说影响倒也没什么……”蛞蝓小声道:“就是咱们不能再直接出入湿骨林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神明少女笑的温柔,道:“反正咱们平常也不出门呀。”
      在湿骨林与蛞蝓相伴的日子,已经持续数百年了。

      “而且,我是神明。”说到此处,她脸上多了几分慈爱:“神明生来就应该庇护人类,怎么可以反过来和人类斤斤计较呢?”

      “可……”
      可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蛞蝓,别为我担心。”她探出枝条,戳了戳蛞蝓软哒哒的身体,安慰道:“我可是神明。”

      正因为您是神明,所以我才这么担心。
      蛞蝓看着神明的笑颜,终究没忍心将这句话说出口。

      **********************

      湿骨林里中多了好几个千手的孩子。

      “您能赐予我们力量吗?”
      孩子们这么问道。

      “抱歉,现在不行。”
      她已经没有第二颗神实了。

      “你要不吃点别的试试?”她将枝条递给孩子们,“不过,树枝和叶子肯定比不上果实好吃就是了。”

      她喜欢孩子。
      身为神明,她很愿意满足孩子们的愿望。

      然而孩子们吃下枝叶后并没有觉醒木遁。
      只能说是体质稍微变好了一些。

      “在您结出下一颗神实之前,我们会一直供奉您的。”红头发的漩涡少女这么说道。

      风吹过树叶,大树哗啦作响。
      花久闭上眼,再次陷入了安眠。

      再次醒来时,似乎又已经过了好几年。
      得益于千手一族的供奉,她现在已经能够以人类的身姿活动了。

      但由于神实被盗,她只能维持着少女的模样。

      她用脚步一寸寸丈量着湿骨林。
      在过去的百年中,她将湿骨林用脚步丈量了许多边。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圆月。

      黑漆漆的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血红色的圆月。

      ——奇怪,好熟悉的感觉。
      总觉得这轮血色的圆月,她之前在哪里看见过。

      在模糊不堪的记忆中。
      似乎有个人正等着她回去。

      ……错觉吧。
      除了那个千手少年,她并未有过其他朋友。

      而且自从少年——不对,现在应该算是青年了。
      自从青年继承族长之位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湿骨林。

      不知道他最近过的好不好。

      ……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
      花久这么想着,然后伸手覆在了透明的壁障上。

      “唔!”
      强劲的电流自结界上窜起,将她掌心电的生疼。

      她垂眸。
      却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电的焦黑。

      她似乎被囚禁了。
      花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为什么要囚禁她呢?
      明明,她都没有伤害过人类。

      她的心底有些难过。

      为什么?
      她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

      “神明大人。”
      红发的漩涡女忍快速来到了她的面前。

      “您没事儿吧??”
      她有些急切的拉过花久的手,在看见掌心焦黑的印记时皱起眉。

      “……我没事。”
      花久默了会儿才道。

      “最近外面不太平,听说宇智波的忍者已经察觉了您的存在,正在试图劫走您。”漩涡女忍道,“你若是需要什么东西,和我们说就好了。”

      “是这样吗?”花久的声音很轻。

      “嗯,您是需要些什么吗?”
      漩涡女忍问道。

      “我……”
      花久很想撒个谎糊弄过去。

      但她的常识确实太过缺乏。
      除了最初的千手少年,其他人很少和她讲过外面的事情。

      现在想来,他们或许是怕激起她对外面的向往之心然后逃跑吧。

      花久眼睫微颤,想了半天才轻声开了口。

      她道:“我想要一个糖苹果。”

      ************************

      过了一天后,漩涡女忍果然给花久带来了糖苹果。

      花久觉得稀奇的不行,将糖苹果插在竹筒中看了许久。

      直到漩涡女忍在蛞蝓的驱赶下离开了湿骨林。
      花久本来想和蛞蝓说说话,但蛞蝓也被千手召唤出去战斗了。

      这偌大的湿骨林里,终于又只剩下了花久一个人。

      她垂下眼睫,将视线又移到了糖苹果的身上。

      糖苹果被一层深色油纸裹着,咋一看并不能瞧见里面的样子。

      花久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了糖苹果。
      然后开始解油纸。

      “砰!”
      白烟自糖苹果上升起。

      下一秒,她的双手被人牢牢扣住。

      “男人的衣服可不能随便脱。”
      低低的男声自头顶响起,花久抬起头,却看见一双有着三勾玉的赤红色双眼。

      “你是……宇智波?”
      花久猜测道。

      “这个不确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男人嗤笑道,“除了宇智波,还有谁会有写轮眼?”

      “……”
      花久静静的与他四目相对。

      “喂!”
      花久过于平静的态度,倒让这个宇智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怎么没中幻术?”
      他捏起花久的下巴,用三勾玉与花久对视。

      “你的眼睛很漂亮。”
      花久对着那赤红色的眼睛赞扬道。

      她的语气很真诚,似乎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别转移话题。”
      男人的耳尖泛起微红。

      还真是稀奇。
      毕竟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大部分人在看见写轮眼后都死掉了。

      写轮眼的进化伴随着鲜血与牺牲。
      就算是以此为傲的宇智波族人,也只觉得这是个好用的血迹,而不会真心实意的觉得它漂亮。

      这么真情实感赞美写轮眼的,只有面前这个奇怪的少女。

      “可是,它真的很好看。”花久勾起唇角,道,“就像漩涡一族的头发一样。”

      “写轮眼可比红毛好看多了。”
      提起漩涡,他的声音多了几分不屑。

      他放开花久,有些挑剔的上下打量着对方。

      “你就是被千手藏起来的那个神明?”
      男人问道。

      花久没回答。
      她甚至没什么反应。

      男人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他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花久诚实的说道,“神明是不会死的。”

      “嚯。”男人挑了挑眉,道:“那你不怕我把你抢走关起来吗?”

      “如你所见,我已经被关了几百年了。”
      花久静静的说道。

      阳光洒在少女的脸上,为其增加了几分神圣之感。
      她垂着长长的睫毛,就像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

      “……”
      男人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你想不想出去?”
      他忽然问道。

      “你能带我出去吗?”花久眨了眨眼,有些意外的道:“可你刚才明明是用变身术混进来的。”

      “对了,我的糖苹果。”花久朝男人伸出手,道:“你把糖苹果还给我。”

      “不好意思,吃了。”
      男人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
      她的眼睛微微张大,看着男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千手和漩涡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花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狂妄张扬的人。
      花久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不过……”男人话锋一转,忽然笑道:“若是你跟我出去,别说是区区一个糖苹果了,就算是……也能给你。”

      男人本想说“就算是一个城池”,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话不能说的太满。
      毕竟随着连年征战,他万花筒的瞳力已经开始下降了。

      想到此处,他的双目又隐隐传来痛意。

      “喂,女人。”他面上不显,对着花久道:“既然你是神明,那你会医疗忍术吗?”

      “我没试过。”花久轻声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勾起唇角,笑的肆意张扬。

      他道:“若是你替我治好了眼睛,我就带你出去,如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六十三把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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