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空小城

11、第十章（终章）

　　阳光这样斜入，刺眼得很！
　　嘈杂，能不能小声点！

　　以这样的状态躺在病床上，戚少商其实是不该如此抱怨的。轰隆一下，那一晚的惊心动魄猛然冲入脑海。“惜朝……！！！”他大叫一声坐起，左肩撕裂般的疼痛惹得他复又栽了下去。

　　“戚大警官……”等到戚少商挣开眼看到赫连春水美得熟透的脸，赫连接着说，“你真命大，被刀戳成那样都死不了！”

　　“你？”戚少商揉揉眼睛看着他，哦，好久没见了！

　　“是我！”赫连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抖着腿，戚少商看了一眼四周，这里是……？“这是省城军属医院高级病房，你没死，你捡了一条命，你回来了，恭喜！”

　　“噢，我脑子没坏吧？”戚少商闭着眼道。

　　“很可惜，没坏！”

　　“那你呆这儿干吗？我记得没错的话，赫连公子不是修理脑子的吗？”戚少商忽然睁开眼，“喂，惜朝呢？我回来了，他呢？他胃里东西吐干净没有？他在哪个病房？”

　　“戚少商，你很欠扁你知不知道？云南一趟，你又立功，又抱美人，悠哉游哉乐得很哪！”

　　还悠哉游哉？“你先回答我，顾惜朝在哪儿？”

　　赫连春水叹了口气，指了指隔壁，“隔壁！！！”

　　“隔壁？”看着这家伙叹气就觉得不对，戚少商忙撑着床坐起来，“隔壁什么地方？”

　　“手术室。”

　　“砰”的一下，下一刻戚少商已经拔了手面的针管蹿了出去……

　　“靠，戚少商，你还要不要命？”看着空中来来回回荡着的吊针管，赫连春水的声音早已经在病房里回荡着……

　　*****
　　冲出病房，左转，再左转，再左，靠，他妈的这医院设计的绕个鬼圈啊？还隔壁？隔哪门子壁啊？

　　顾惜朝，顾惜朝，惜朝，惜朝……

　　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在响，顾惜朝，你要是死了……不行，不行，戚少商猛地摇了摇头，错了，错了，惜朝，……

　　直到今天，才知道一个人走是多么痛苦！
　　惩罚我吗？惩罚我当年不说一个字就离开？

　　手术室，手术室……他妈的，手术室在哪儿？

　　再一个左转！
　　“砰——”手术室门推开，红色的指示灯熄灭。
　　被推出的人安静，似要消失。
　　那人身上蒙着的白布刺眼空洞。像极了狗血偶像剧里的情节，戚少商背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气……

　　伤口碎裂的痛远远比不上心痛来得猛烈。病床推过身畔的刹那，戚少商一动不动地望着，时间，慢慢地停下……

　　“戚队！”崔略商一步一跳跑到他身边，“戚队？？？”他的手在他眼前晃晃，那人无神的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那样子真像要吃人！“戚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啊！戚队你的伤口裂开了！医生呢！？医生！！！！！”

　　“戚少商，你跑那么快，你要死啊？”赫连春水呼歇呼歇喘着气刚刚追上来，一边不忘跟崔略商打招呼。“戚少商，你握着个死人手，你认识他？”然后，赫连就被死者家属噼里啪啦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躲到一边调节死者家属的情绪去了。

　　顾惜朝走出手术室的一刻，看到戚少商苍白的脸色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刚刚做了3个小时的手术，无奈送来的病人胃出血严重，抢救无效，他的心情已经糟糕透顶。看到戚少商不在病床上躺着，肩头的伤口渗着血，妈的，戚少商你还握着个死人的手不放活腻了是不是？几步跨过去捞住那人的衣领就往回拖，戚少商猛地回身搂住他，夕阳斜下的光黄晕晕的，像极了金色丝线把二人捆绑在一起。顾惜朝乍一惊，然后笑了。笑的时候，竟然也在脸上印出浅浅的酒窝。

　　惜朝，别再离开我，别再离开我，……
　　心底那个声音在说，不会，不会……

　　*****

　　窗帘被拉上的同时病房里也暗了下来．

　　戚少商刚刚裂开的伤口被重新缝合．搞得小护士吓得要命．因为戚大队长不怕挨刀，就怕缝针．弄得小护士拉来顾惜朝给他缝，顾惜朝二话没说，撕了药棉往嘴里一堵，扒开病号服就要下针．一面下针，一面还安慰他，不疼不疼，不过还是把人疼得眉毛鼻子拧在一起．再叫，再叫就连着衣服一起缝起来．

　　小护士们退出来的时候都说，没想到顾医生这么可怕！～～

　　＂戚队，我来做报告！＂趁着顾惜朝去换衣服的当口，崔略商得空跟戚少商报告，这回云南一行，一共查获了四箱毒品，共抓了3７人，人不多，但是分量够，足够把这些人轮番吃上１０轮枪子儿，那个泡泡一直跟着你，他供认不讳，把几个据点爆了出来，但是这家伙免不了死刑，最好是判个死缓，也算对得起他跟了你那么久．虽然这回没有端了他们老巢，至少伤了他们元气．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够了结的。还有，老八醒了！

　　戚少商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醒了就好．

　　“老八醒了，可是新的任务下来了！”

　　戚少商叹了口气，头枕着手臂靠在床背上，“老八醒来是不是说了有关幽老大的事？”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说道，“这一次虽说抓了金爷，但是幽老大的老巢在哪儿我们还是没有探到，不能不说这是失败，任务完成的也是好坏各半吧！”

　　“戚队，诸葛局长的意思是，再战！”崔略商拿出穆鸠平醒来后的笔录，“你看，老八虽然神志还不清晰，但是他至少说出了幽老大藏身的几个老巢！”

　　“这次派谁去？”戚少商觉得问了也是多余，转而深深吐出一口气，“惜朝知道吗？”

　　崔略商耸肩摇头。

　　晕了晕了！戚少商把头埋在枕头里，怎么跟他讲啊？

　　“不过这之前，局长放了你个大假！去旅行旅行吧！”

　　“对了，小崔，我昏的这几天不算休假里的吧！算是工伤啊！”

　　崔略商噗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戚大队长，你要以身作则！“其实那天在云南，顾医生拨通了我的电话，我调人去救了你们！你伤得最重，他因为催吐胃部有冲血现象，回来洗了胃，但是还是有后遗症，慢慢调养会好起来。所以，放心！要是旅行的话……”

　　“他这样还去旅行？？”顾惜朝推门进来，望着崔略商道，“小崔，局长刚才来电话让你回去一趟，说有急事！”

　　哦哦！于是，这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小崔走前撇了撇嘴心道，明明是让我走嘛！还说成局长叫我，诸葛那老头现在正休假在老家种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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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朝默默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夜暗了下来。每次手术结束他都站在医院的天顶，也许这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新的任务下来了？”

　　“嗯。”

　　“什么时候走？”

　　“大假之后。”

　　顾惜朝暗暗地笑笑，感觉到那个熟悉的环抱把自己裹起来。他微微闭上眼。

　　“惜朝，我们去欧洲吧！”

　　“你这样，去欧洲？你又不想活了是不是？”

　　“去奥地利，你不是说过想去吗？”

　　我说的话你还记得！“等你好了再说！”

　　“不用等了，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拉着人就往外走。

　　现在？“这里是医院，你在住院！疯了吧你！戚少商，我还是你的主治医师，你在我面前……你……”

　　戚少商永远知道，想让顾惜朝妥协只有软硬兼施！一个吻的时间可以坚持到心底最深的地方，夜染上淡红色，人轻轻的解下桎梏，放下包袱，沉浸在对方的温热里。这一刻，你我，知道什么是幸福！

　　松开那人的唇，深深的眼睛望着他，“说，走不走？”

　　“戚少商，算你有种！”吸气还赶不上喘气的速度，顾惜朝狠狠地瞪着他。“你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两人悄悄地走出病房。刚要继续往前，等等，戚少商回头望了望自己的病房，然后看了看右手边的“手术室”。靠！这手术室就在病房的右手隔壁，他妈的我今天从左边转了一圈，“这医院的楼哪个设计师设计的？别让我碰见他，碰见他我就……”

　　“喂，这楼是息红泪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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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见她你就怎样？”顾惜朝幽幽地望着他，继续道，“这个问题我想赫连也很想知道！”

　　戚少商摸了摸鼻子，顾惜朝应该不知道，他生气的样子真的真的很好看！（此章越写越eg，大家54= =！！）
　　（瞳乱入：于是之后便是那开篇的飞机上，小顾给小7换药啊，吻啊，然后便是你们看到的奥地利的一切！呼呼，终于连起来了！）
　　******
　　奥地利国际机场（大假结束了！）

　　“Mike，注意吃药，还有定期做检查，还有，”顾惜朝微笑地看着他，“不能喝酒！”

　　“知道啦！对了，”Mike从包里掏出两个小袋子交到顾惜朝手上，“这个给你，这个给他，”说着指了指那边在做行李check-in的戚少商，“我那天在教堂求的，虽然便宜了点，”他笑了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勉强算你们俩的promise吧！（信物）”

　　顾惜朝接过袋子，拿出两个可爱的小天使，虽然是抱在一起的两只，分开便是两个，暗暗的如同云朵似的水晶，透着精明的，是暗夜水晶。顾惜朝笑了笑，抬头看着他，才发现原来这外国人比自己还高，（= =！！）“谢谢，我们走了！这东西叫什么？”

　　“Night Angel——夜天使！”

　　当两人走进候机厅的时候，戚少商还在为Mike的出现耿耿于怀。顾惜朝把“夜天使”丢给他，你给我听好，这东西你扔了也好，吃了也罢，Mike是我朋友，以后挑刺拣好对象！

　　戚少商拿出那两个抱在一起的小天使，低头笑了笑。那家伙的眼光还不赖。只是，“喂，惜朝，我那只怎么是秃头？？？”（那是个小帽子，拜托！orz）

　　喂，不是吧！~~
　　……

　　圣经箴言说，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

　　我们的一切由命定，凡心取，夜未殇！看你我愿不愿永远在一起！

　　当然愿意。
　　一定。

　　[夜殇]终

　　后记：
　　好像写完一篇都要写些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俩人好像还有很多故事没有写到，很多情感才刚刚开始！一如我开篇说，从旅行开始，到旅行结束！看官们你们的留言，你们在此处的却步瞳都一一记得！虽然这篇不长，但是我的他们，我尽力了，《夜殇》在架构上要新奇很多！也算是摸索的尝试吧！~
　　最后那两只天使，我曾经在加拿大温哥华见过！透明琉璃状，挂在橱窗里，真的真得很美！我觉得配的上此二位的都要是这世间最干净的东西！虽然信物这东西很俗，但是我还是喜欢他们带着！Mike，我对得起你了！看看，小7吃你的醋吃了一路！
　　好了，就这样了，说声再会！《Night Angel（夜天使）》再见了！

　　瞳完结于08年8月2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