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成痴》芸格

18、比试

　　“娘娘，舒妃送给娘娘一些耳饰，说是嘎瓦上供给舒妃娘娘的，娘娘拿来送我们了一些。舒妃娘娘说，近日娘娘多日伺候皇上，这礼物就当是犒劳娘娘的，所以就只送给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在诸位妃嫔妹妹面前过多的招摇…”沈贵妃的贴身侍女拿着一个礼盒说道。
　　盒子敞开着，里面的玉饰是牡丹花状，花蕊更是用红玛瑙镶嵌着，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着朱丹色的光芒。
　　魏太医此时正在给李渊把脉调药，见此耳饰也是随口夸赞了一番。
　　沈贵妃怀中抱着李渊，见到这玉饰，更是心中一喜。
　　“前几日，皇上送了我一些丝绸，丝绸养人。若是舒妃娘娘不嫌弃的话…小嫣，送过去些吧。”沈贵妃此时母爱泛滥，眼中更是太多的柔情。
　　物件儿送到怡心殿时，妃嫔们正在怡心殿上早拜。
　　“呦，姐姐，这绸子可是西凉进贡的新品呢，妹妹们要死要活的都没赏到一块，这沈贵妃…可真是大方呢。”一个妃子瞪着那圆溜溜的眼睛，手掩着嘴谄媚的笑着：“这沈贵妃可是愈发狂傲了呢。”
　　傍晚十分，李逸来到了安颐殿。
　　“皇上，臣妾给您跪安了。”沈贵妃俯在地上，那牡丹耳饰散发着妖艳威胁的气息。
　　“贵妃这新换的耳饰可是不错的。”李逸随口夸赞了一番。
　　“皇上喜欢就好。”沈贵妃回应道。
　　晚上李逸和沈贵妃躺在床上。
　　“渊儿可恢复的还好？”
　　“…渊儿那病只能静养，近日可还未曾发病。”
　　“嗯。”李逸应声，表示听清了。
　　“皇上…”沈贵妃纤手搭上了李逸的臂弯，不料李逸却顺势转身，背对着沈贵妃。
　　夜黑风高，殿里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沈贵妃唯唯诺诺的唤着。
　　“朕累了，早日歇息吧。”
　　“是。”沈贵妃睁眼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神色中透露着失落。
　　又是五个月。
　　李渊渐渐开始长了几颗小牙，沈以歌也是瞒着沈安，学术见长，得到李逸应允，沈安不在的期间，可以随身配一把称心的配剑。
　　在兵器库选了半天，沈以歌不曾看见一件称心的兵器。颓废间，沈以歌向后倚靠在布满尘土的桌角，“哐郎”一声，掉出了一件墨青剑柄的兵器，剑身更是雕刻了龙纹。龙身盘旋至剑柄，龙头雕刻在剑柄上，龙眼似用红钻镶嵌，栩栩如生。与那墨青色搭在一起，更是透露出一分的桀骜不驯。沈以歌左眼皮一跳，于是就拿了那把兵器。
　　一日沈以歌回到安颐殿。
　　“姑姑，李渊呢？”见沈贵妃坐在床前绣着老虎枕，却并未见李渊。
　　“渊儿让奶妈抱去莲花池赏鱼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奈何沈以歌并未听清后半句，沈贵妃刚说出前半句，沈以歌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莲花池寻寻觅觅找了半天，却不见李渊人影。沈以歌愈发没有了耐心，心里也是生出了半分急躁。
　　寻觅之时，不曾看路，一面撞上了前面走来的人。
　　箫颖这次来到长安进贡，一问却得知沈以琛不在长安，满心烦闷狂躁无处施展，却不料和一个小毛孩子撞个满怀。
　　……二人都未开口，只是盯着面前的人。
　　看着到自己鼻尖的小毛孩子，箫颖心中更是多了一分不屑。
　　“这是哪家的皇子，撞了人都不会道歉呐？可还懂些礼数？”箫颖耸了耸肩，出一丝的不屑。
　　“……你我是一起被撞，不知是我没看路还是你没看路，不过看你如此无理，我就觉得，这个道歉，不应我说。”沈以歌讲的也是义正言辞。
　　听着这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子说出如此的话，箫颖心中的狂躁更是多了许多。
　　“你说怎么办？”说话间箫颖余光撇到沈以歌的配剑。
　　“还是个得宠的孩子，我出入宫这么多年，还未曾看到过有哪家皇子持剑在这宫中招摇过市。”箫颖说着，拿出了掩在背后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拍在手心上。
　　“要不然…我俩比试比试？倘若你赢了我，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了，怎样？”
　　沈以歌在心中翻了一记白眼，就眼前这男人这态度，还想让我给他道歉？
　　沈以歌心中坦荡，也并未多说。拿出剑来一步向前。
　　箫颖本就是没把这小孩儿放在眼里，心里想着，倘若把这小孩儿弄哭，不管是谁家的孩子，自己可不背这个锅。于是，拿着扇子等待回击。沈以歌看着这剑有些许眼熟，但也只是限于眼熟。
　　“你为何不曾使剑？”沈以歌问道。
　　“宫里有令，不让配剑。小子，你这么皮，皇上知道吗？”箫颖笑的一脸邪魅。
　　不过，十几个回合下来，箫颖却觉得这小孩儿剑法基础牢固，不只是表面功夫。
　　难道现在这皇子们都这么有出息了？
　　一个不留神，沈以歌纵身向前。
　　箫颖回过神来，来不急躲闪，只能硬着头皮迎击。
　　剑刃打到扇柄，扇柄裂开了一道缝隙。
　　“呦，小子，不错嘛。不过，哥哥我这苦心费力的扇子就让你这孩子给弄坏了呢。”箫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箫颖扯了扯面皮，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将扇子背在身后，纵身向前几个躲闪，都躲开了沈以歌的攻击。
　　沈以歌还未缓过神来，就看着眼前的男子来到了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
　　伸手握住了沈以歌持剑的手，另一只手伸出来，用扇柄打在了沈以歌脑门上。
　　看着眼前那妖媚的男人，微眯起来的眼睛危险的一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这不听话的小孩儿呢？”
　　沈以歌持剑的手欲挣脱束缚，不料被箫颖攥的更紧了些。
　　“别动了，我还在想怎么罚你。”箫颖声音不高，语气中带着些许挑逗的意思。
　　沈以歌心中的怒火也是上来了，猛的挣脱了箫颖的束缚，退后了两步与箫颖保持了安全距离，愤怒的目光正对上了箫颖的目光。
　　看着那双神似的眼睛，箫颖心中的狂躁倒是消了不少，多了几分别样的趣味。
　　“呦，这小毛孩子倒也挺辣。”箫颖挑逗的吹了声口哨。
　　哪里被如此羞|辱过的沈以歌此时都快炸了，管他是何方的人，干他。
　　又是持剑向前，目光似乎出火似的盯着箫颖。
　　箫颖看着冲过来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一个躲闪，顺势抱起沈以歌的双腿，将沈以歌抗在了自己肩上。
　　沈以歌眼前视野一转：“……”
　　？？？四周寂静无语，只有沈以歌那高甩的青丝，像倒挂的垂柳。
　　“快放我下来！”沈以歌就像那任人宰割的小羊，扑腾着双腿。
　　箫颖蹙眉，“啪”的拍到了沈以歌屁股上。
　　“别吵吵。”
　　被在屁股上拍了一下的沈以歌一下子红透了脸，脑子嗡嗡的冒着火气。
　　箫颖眼珠子一转：“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沈以歌无语。
　　“第一，你叫什么？”
　　沈以歌碍着武将气节，并没有说话。
　　箫颖坏笑着，又拍在了沈以歌屁股上。
　　于是，沈以歌就当场放弃了气节。
　　“沈以歌。”沈以歌嗓子眼里发声。
　　“你说什么？”
　　沈以歌闭上眼睛，一副赴死的模样：“沈以歌，我叫沈以歌！”
　　听到名字，箫颖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了。
　　“嗯？原来是沈府的人啊，怪不得性情如此泼辣呢。”
　　被箫颖这么一说，沈以歌又是憋了一口气：“你说我总归是可以，但你别带上我家族的人。”
　　箫颖听闻，眉头一挑：“怎么，你现在在我身上，还能怎样？”
　　听着箫颖挑衅，沈以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拿手里的剑捅死这个人。
　　说着说着，箫颖又想起了自己那辛辛苦苦做的扇子。
　　“不行，你打坏了我那扇子，你得赔我。”
　　“？？？还用赔，不是你非得用扇子和我比试的吗？”
　　“我不管，你就得赔我。”
　　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奶妈抱着李渊恰逢路过此地。
　　“沈少爷？”奶妈唤了一句。
　　“……”刚刚还在拌嘴的沈以歌闭上了嘴，当起了挺尸。
　　李渊看到沈以歌，高兴的直乐，伸手过去就要沈以歌抱抱。
　　沈以歌一看躲不过去，捶了箫颖后背一下：“快放我下来。”
　　箫颖见状，倒是没有再闹，事不关己的将沈以歌稳稳的放在了地上。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沈以歌伸手接过了李渊。
　　李渊捧着沈以歌的脸，上去就是一顿乱亲，亲的沈以歌是一脸哈喇子。
　　“奴才见过嘎瓦王子。”奶妈冲箫颖欠了欠身。
　　沈以歌听闻回过头来：“哦？嘎瓦王子？”
　　箫颖勾笑：“正是在下。”
　　沈以歌从上到下又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个人。只见这人身材高大，气质非凡，略带妖媚，眼角带风。
　　“家兄上次被绑一事，多谢王子出手相助。家兄可是多次向我提起王子…”
　　“哦，那令兄可曾说过本王子什么？”
　　“额…这个…”
　　‘我就跟你说，以歌，以后我见到那嘎什么瓦王子，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你见过把人绑在床上，像看猴一样的看着别人的吗，啊？玩够了，把我送回来了，还坑了我一大笔钱…还让父亲罚我吃棍子…’想到沈以琛当初那想吃人的表情，沈以歌就不住的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家兄说您…兴趣非凡，武艺过人，才智聪颖…”听说沈以琛如此夸赞自己，箫颖那双妖媚的丹凤眼就止不住笑意。
　　“啊哇哇哇”见无人理会自己，李渊抻着胳膊向前。
　　“渊儿饿了，王子…”
　　箫颖蹙眉：“别王子王子的叫了，我叫箫颖。”
　　“那箫外使随我去尚书房见皇叔吧。”沈以歌抚摸着李渊的后背以示安慰。
　　就这样，沈以歌抱着李渊走在前面，高甩的青丝随着身形有韵律的晃动着，一身素白的便衣倒也显的沈以歌腰细腿长。箫颖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佻的跟在后面。
　　看着沈以歌的身影，箫颖在心里默默掂量着，嗯…好像是比沈以琛轻不少。不过…眯眼看了看沈以歌，看来，以后还是得给沈以琛要个孩子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