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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守护 ...

  •   “废话真多!”杀手被问得烦了,低声吼了一句。

      “为什么不还手?”

      杀手见招招伤不到眼前之人,有些气急败坏,攻势越发地迅猛起来。

      云浪一个不留神,胸前的外衣被他的爪子勾破了三道。

      几十招交手下来,云浪心中对此人的来历已经有了些眉目。

      就在黑衣人下一次伸爪的空当,云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扼住了他的进攻。

      黑衣人右手挣脱不出,左手便来偷袭,也被云浪一招挡下,反扣住了。

      两人之间难得的寂静。

      云浪先开了口,“你是罗云门的,我不想伤你,告诉我谁叫你来的。”

      杀手自然也看出了云浪的招式乃是出自罗云门,不紧不慢地回道,“既然是同门,你也应该知道门中规矩,我们只管拿钱,哪里能过问猎头的事。”

      “你的猎物是惊澈母子?”云浪一双眼睛闪着冷峻的光芒。

      “自然,既然那个不相干的人是你,也请看在同门的面子上,行个方便。”黑衣人经过刚才的交手,自知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有些胆寒。但万幸的是,他也是罗云门的人,倒还不至于丢了性命,于是便试探着想挣脱云浪的反扣。

      云浪握着他手腕的手又紧了一分,黑衣人脸上疼出一层薄汗来,云浪冷冷说道,“今日,怕是给不了你这个方便,若想活命,就弃了这个任务。”

      可是谁知,这黑衣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斗志被激了出来,竟拼上了五成内力冲开了云浪的束缚。

      云浪重伤初愈,内力并未全部恢复,所以刚刚并未轻易运力,被他挣脱开了。

      “你以为你是谁?”他说着又一爪子朝云浪挥过去。

      云浪空中一个轻盈的翻身躲了过去,反腿踢了黑衣人一脚。

      黑衣人捂着胸口退后了好几步,咳了两声,“不用全力,你是看不起我吗?”

      “你与我硬拼是落不到什么好处的。”云浪轻轻落地,“你若不想今夜命丧此地,就收手。”

      “也罢,到底是我技不如人,不过你蓄意阻拦任务,不怕罗云门上面责罚吗?”黑衣人暗笑了一声,“我若将此事上禀,不过是承担一个未完成任务的过失,你的下场你自己知道……到那时,没人护着他们,我再把这任务补上,倒是你白白搭了自己进去,你最好好好想想这利害得失……”

      黑衣人的话倒是提醒了云浪,想必今夜的事情,放他回去他必定是要添油加醋地往上说的。

      “等等。”

      “怎么?可是想清楚了?”

      云浪故意勾起了一抹阴邪的微笑,“你说这番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劝我杀了你,好让你报个因公殉职啊?”

      “你!……”黑衣人没想到这层,看着他的笑,只觉得浑身冷汗不断。

      云浪在叠在床尾的衣衫里摸索了一番,黑衣人本以为他是在找什么武器,却没想,他拿出了一枚金色令牌。

      黑衣人呆了一瞬,做了个揖,“我当是谁,原来是金令牌主,怪不得身手如此了得,我这技不如人倒也算是正常了,失敬。”

      云浪一挥手将金色令牌扔到了黑衣人怀里,黑衣人忙伸手接住,愣愣地看了看令牌,又愣愣地看了看云浪。

      “你拿着这个令牌,到泰城分门,可随意挑选一个其它赏金又多又轻松的任务,也不必在这里与我拼命了。”云浪的声音平和了些许。

      软硬兼施下来,黑衣人的内心早就被击垮了,现在只想感谢云浪能放他一条性命,“多,多谢。”

      “对了,帮我带句话给分门,以后有关于惊澈的所有任务,全部递送到我这里,不必再分配给其他人。”

      “知道了。”黑衣人收好令牌,从窗户飞身出去了。

      云浪在床尾拿起一件厚点的外衣,不动声色打开了房门。

      惊澈本来紧贴在门上,失去依靠,一下子倒了进来,扑到了云浪怀里。

      云浪把外衣套在他身上,一把把惊澈拎到床上,用被子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才开口责怪道,“在外面偷听了这么久,你这风寒还想不想好了?”

      惊澈呆呆地看着他,接连问了好几句。

      “云哥哥是罗云门的杀手?”

      “那个人是来杀我们的?”

      “你会杀了我吗?”

      这话一出,云浪轻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在想什么呢?”

      云浪解释道,“我确实瞒了你身份,但是我只有把这任务招揽到自己手上,才能确保之后无人再找你和你母亲的麻烦,明白吗?”

      惊澈松了一口气,突然抱住云浪,“我就知道,云哥哥不会害惊澈的。”

      云浪见惊澈没有撒手的意思,说道,“惊澈,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还是回自己屋里去吧。”

      惊澈哪里肯轻易撒手,环紧了云浪的腰,抬起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瞅着云浪。因为风寒鼻塞,声音也添了几分鼻音,软软糯糯的,“云哥哥,刚刚看见那人来势汹汹,惊澈害怕,只有抱着你才安心。”

      是啊,惊澈从小生活安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云浪这样想着,轻轻拍了拍惊澈的背。

      “那你也得放开我让我去床上吧,刚刚与那人打斗废了几分力气,我也要睡觉的。”

      云浪才刚上床躺下,惊澈的手便又环上来了,他眯着睡眼,往云浪怀里钻,半梦半醒地糯糯地说着,“刚刚惊澈都看见了……云哥哥可厉害了……他可打不过云哥哥……”

      惊澈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嘀咕了出来,“可是……如果云哥哥不在了惊澈怎么办?”

      云浪只把惊澈当成弟弟,任由他抱着。经过今天的事,云浪也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他说的没错……等自己内力完全恢复之后,总有一日会离开的。

      虽然罗云门这边有自己压着,但是猎头的身份无从查起,难免他们日后不会再找惊澈的麻烦,总得让他自己有应对的本事。到时自己再离开,也算是还清了他这些日子做的种种......

      他柔声说道,“那以后 ,便教惊澈一些厉害的功夫,惊澈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必害怕了。”

      “好……云哥哥最好了……”

      云浪掖了掖惊澈的被角,之后也沉沉睡去了。

      *****

      又过了两个月,很快到了除夕佳节,人人家里都在忙着准备守岁的东西。

      午后,用过午饭。惊澈母亲又准备了一份精致的饭菜,装在食盒里。连同买好的纸钱,包在包裹里,小心翼翼地交在了惊澈手上。

      前几日下雪,惊澈的母亲不小心扭伤了脚,她不放心地叮嘱道,“澈儿,上山积了雪路滑,路上小心些。”

      云浪说道,“夫人,我陪惊澈一起去,您大可安心了。”

      “好,有劳云公子了。”惊澈母亲呵呵的笑着。

      “夫人不必客气。”

      惊澈和母亲道完别,和云浪一起上路了。

      云浪从刚刚看到纸钱便疑惑,现在问起,“惊澈,你可是要去祭拜什么人吗?”

      “不怪云哥哥不知。”惊澈边走边回答道,“泰城与京城中风俗不一样,你们都是重阳节祭祖,我们是除夕祭祖,让今年故去的亲人可以同享年前的美食,以尽哀思。”

      “原来是这样。”云浪说道,“之前从未听你说起过家中有人故去,也从未听你们提起过你父亲,可是他……”

      “父亲是半年前因公殉职的,母亲一度悲痛昏厥,怕她伤心,便再也不提了。”惊澈故作平静,实际上声音已经微微颤抖了。

      云浪自知提了惊澈的伤心事,一路上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走到了惊澈父亲的墓地。

      云浪粗略地扫了一眼墓地的样子。

      墓地还很新,是用砖石堆砌起来的一个圆拱状。

      墓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墓主的名字,生辰死辰。

      云浪说不出哪里觉得古怪,只是觉得有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他并没有太在意,一心全看着惊澈。

      惊澈在雪地里扫出一片空地,跪在墓碑前面,从食盒里小心地取出饭菜,恭恭敬敬地摆好,拿出纸钱,用火石点了火,开始焚化。

      “爹,澈儿来看你了。母亲她不慎扭伤了脚,在家中修养。不过您不用担心,母亲和澈儿一切都好,爹,您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澈儿给你带了好多纸钱,您在那边不用节省了,想要什么便买什么……”

      云浪的目光渐渐停留在墓碑上,自己的怪异感原来是来自于这里。

      这是青石做的墓碑,一般是富贵人家才用的起的。虽然青石中也有些便宜的种类,但是依照惊澈的家境,怎么说也是用不上的......

      或许他们是借了外债也不一定......人都死了,为了办个葬礼,也是人之常情......

      云浪仔细看了一眼那墓碑上的名字,不自觉地念出了墓碑上的字,“惊鸿,惊……鸿?”

      离氏之夫

      惊澈之父

      惊鸿

      生于太辰元年九月初十

      卒于太辰三十七年六月十四

      云浪像是想起了什么,六月十四......不就是自己中箭的那天,也是自己在陵城外刺杀飞鸿的那天......

      不会这么巧的吧......

      不会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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