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夕心]夕神先生的决定性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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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佑纪
CP/夕神讯×希月心音
[第三方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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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整天在检查局遛鸟的夕神先生好像恋爱了。
这个消息被放出来后，检查局里一半的单身女性心碎了一地，另一半还在坚持夕神先生的恋爱对象是那只叫做“银”的鹰。
-02.-
最先发现夕神先生谈恋爱的是局长御剑怜侍先生。
御剑先生在某一次的工作巡查中转到夕神先生的办公桌前，后者正巧去法院参加庭审，那只灰黑色的老鹰也被他带去法庭扑腾。御剑先生来的时候，我正在由衷地和同事感慨：
“真希望御剑局长可以多给夕神先生分配些工作，每天捡鸟毛我都要烦死了。”
随即我听到有人轻声笑了：“夕神那家伙还是让他的老鹰在检查局里到处窜吗？不是说让他养在法院里了吗？”
我一回头，看见御剑局长抱着胳膊站在隔壁夕神先生的桌子前。
“他刚刚倒是带着它回法院了，可能是回娘家吧。”我回答道。
御剑局长没有再和我继续这个话题，他盯了一会儿夕神的桌子，露出一个很感兴趣的眼神：“现在几点了？”
“11点25，一般来说再等一会儿夕神先生就可以结束庭审回来了，”我翻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表，“不过这次夕神先生对上的律师是成步堂万能事务所的，可能要拖到下班。”
“啊，那大概是希月律师吧。”
希月律师，全名希月心音，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听说她之前在美国学习，取得了律师资格，又莫名其妙认识了当时“臭名昭著”的成步堂龙一先生，跟着他回国当律师。
她最初的几次庭审中，我也前去观摩过。小姑娘活泼可爱，把心理学用在庭审中巧妙地出人意料。我在很久之前见过她几面，一时不敢确认这个在法庭上把桌子拍的咣咣响的小姑娘是我见过的。
在我观摩的那几场庭审中，检查局里派出的检查官凑巧都是夕神先生。向来作风粗暴的夕神先生竟然在几次庭审中难得温和地放缓了节奏，每次都把庭审拖到了最后一刻才结束。
于是我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应和御剑局长的话：“夕神先生每次和希月小姐碰上的庭审都会拖到很晚。”
结果12点刚过我就被一只鸟毛碰到鼻子，打了个喷嚏。抬起头，我看见银停在夕神先生的肩膀上，夕神先生站在自己桌子前，回视着御剑局长。
“啊，夕神先生，御剑局长来检查工作噢。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夕神先生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只能朝银招招手，把自己便当里的牛肉喂给它吃。这下子后脑勺长眼睛的夕神先生开始和我说话了：“喂，你不要乱喂它东西吃。银，不要吃笨蛋的东西，我还不想自己养一只笨鸟。”
“笨蛋是不会传染的噢，”我直接把牛肉抛过去，在掉在夕神先生的衣服上的前一秒被银精准衔住咽了下去。我笑了一阵儿，注意到银的脖子上的围巾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我拍拍隔壁一边吃饭一边偷看夕神先生的女同事：“你有没有觉得银脖子上的围巾点奇怪？”
“我看看……没有啊。”
“这样吗，我总感觉它翅膀动起来的时候有哪里不太一样。”
知难而退是我的优点，眼看着发现不了什么，我爽快地放弃了追究，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饭。
御剑局长则在和夕神先生聊天：“午饭解决了吗？”
“等下回法院吃。”
“这么说，庭审还没结束吗？”
“……”
“正好我下午没事，顺便也去看一眼吧。”御剑局长顿了一下，像是顿悟一样，“那你回来干什么？”
夕神先生歪过头去挠银的脖子，非常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个证物忘拿了。”
御剑局长闻言侧了侧身，让出位置让他找自己需要的证物。夕神先生的桌子向来凌乱不堪，我曾经几次向他提议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后来实在看不下去索性直接动手帮他整理了几回，结果不是被当成耳边风就是被拒绝：“这种摆放规律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
“所以每次你让银过来帮你拿文件的时候，我都要从你乱糟糟的桌子上刨半天交给银。”
夕神先生沉默了会儿，好歹答应下次会好好收拾桌子，但出不出一天桌子就又恢复了原样。好在夕神先生并不是多健忘的人，看到我不用帮他找东西后也就随着他去了。
“不过还真少见啊，夕神先生居然会自己亲自来拿。”我咽下最后一口饭团，好奇地询问，“这个证物很重要吗？”
“是啊，决定性的。”
“决定性的啊……说起来，每次和成步堂事务所的律师庭审的时候，我们的决定性证物都变成他们的了，感觉真讨厌。”
话音刚落，我看到御剑局长和夕神先生齐齐向我看来，面无表情地。我暗想大事不好，迅速拽上一旁同样刚吃完饭的同事，拎着便当盒溜出了办公室。
把便当盒洗完后回到办公室，夕神先生还在找自己的证物，御剑局长抱着胳膊靠着桌子，看戏一样看着夕神先生。我没忍住，又向夕神先生搭话：
“我就说吧，要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现在证物丢了就完了。”
话音未落，夕神先生甩了下胳膊，银扑棱着翅膀飞到我眼前。“哎呀！抱、抱歉！不要抓我的头发！”
好不容易让银离开我的头发，御剑局长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问夕神先生：“夕神，我之前捡到了个东西，是你的证物吗？”他给了对方什么东西，被夕神先生挡住，我没能看到。但是夕神先生在看到的一瞬间很明显的僵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词不达意地解释：“你怎么……咳，这个是小鸟随便叼过来的，我又没地儿扔。”
“是噢，银整天让我这里扔死老鼠，夕神先生，你可以管管它吗？”
“银现在还是小鸟吗？”御剑局长很温和地问了一句。夕神先生没有回答，从对方手上抢过来东西揣进自己兜里，然后从桌子上匆匆拿起什么东西就告辞离开。
留在原地的御剑局长的表情充满慈爱，让我有些不寒而栗。确定夕神先生已经走远后，我从座位上探出头，悄悄向御剑局长打听消息：“御剑局长，你给他看的什么啊。”
御剑局长丝毫不打算给自己的下属留面子，这让我再一次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他抓到自己的把柄：“是一个手机链，小熊样子的。”末了，他又补充道，“那种风格的手机链，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一个朋友的女朋友的手机上了。”
“欸——”全都竖起耳朵悄悄听夕神先生的动态的女同事们惨叫起来。
隔天上班，夕神先生谈恋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检查局。
-02.-
说是夕神先生恋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检查局，但实际上没人敢向夕神先生求证。夕神先生的武术刀和老鹰让单身女性们望而却步，更不用说他参加的庭审拖到了第二日，本人压根没有出现在检查局。女同事们只能望着夕神先生的桌子一个劲儿地叹气。
我被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吵得有些心烦，正好手上的工作也已经告一段落，索性直接请了假去旁听夕神先生的庭审。
到达法院的时候，庭审还在进行中。我和门口的警卫说了好一会话才让他同意把我悄悄放进去。推门进去后，我就势在门口的空位上坐下来，看了一眼站在辩护律师席位上的律师。
果不其然是成步堂万能事务所的希月小姐。
希月小姐这次只有一个人。听说她那个嗓门很大的前辈王泥喜先生在克莱茵王国开起了事务所，偶尔和以前共事过的那由他检查官聊起来，对方告诉我王泥喜先生每天都陷在恐怖的案件泥潭中。
“那还真是和成步堂事务所形成鲜明对比啊，”我评价道，“但是两个人的发量没什么差别嘛，能不能帮我问一下王泥喜先生怎么保养头发的呢？老实说，我真的很害怕我头会秃。”
那由他检查官从此再没有回复过我消息。
发量相同的成步堂先生坐在旁听席上，大概是做好了让希月小姐独当一面的准备。他身边坐着的和服女子时不时抓住成步堂先生的胳膊，很紧张的样子；如果不是法庭禁止喧闹的话，她可能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大叫“我反对！”
……咦，说起来，那是传说中成步堂先生的助手，凌里真宵啊。
不过我倒是觉得凌里小姐没必要那么紧张，虽然希月小姐也是一副紧张的不得了的样子，但是站在检察官席位上的夕神先生是相当的胸有成竹。
“喂，月某人，给你了这么多证物，连一个有用的情报都发现不了吗？”夕神先生虽然是用恶劣的语气这样说，但是在我看来他的意思不过是“这些证物里隐藏着一个非常有用的线索，对你有利，快点给我找出来”。
希月小姐摸着自己的耳环，犹豫着说：“夕神先生，可以把话说的再明白些吗？”
“笨蛋。果然还是只雏鸟。”夕神先生说着，把嘴里的羽毛扔出去，再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武术刀一把挥断。我眼看着他从银的身上薅下一根羽毛，重新咬在嘴里。
哎呀，银到现在也没有秃，真是只好鸟呢……
走神间，夕神先生已经就现有的情况进一步给希月小姐做了提示。证人席上的证人急得直跳脚：“那边那个检察官！你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是跟我粘在一起的吗？”
结果被夕神先生毫不犹豫地嘲讽回来：“我是和真相站在一起的。……怎么说，证人，难道你要承认自己是和真相相悖的吗？”
而希月小姐终于也在夕神先生的提示下摸到案件的关键，拍响桌子，然后中气十足地喊出一句“我异议！”········
这场景倒是十分熟悉。
每次旁听赶上夕神先生和希月小姐的庭审时，我总感觉自己在看一场庭审教学。教学者的身份是检查官，教学对象是一个未成年的律师。
我倒是不反对夕神先生的做法，庭审制度本来就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少冤假错案，通过检察官和律师的对决确认真相。只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理解——我也曾经在庭审的中途发现案件的真相与最初立案时截然相反，不如说每个检察官都可能遇到这种情况。
通常这时候，我都会请求休庭，进一步搜查取证后再决定是否撤销对被告的指控。像夕神先生那样耐心地教律师怎么发现证词里的漏洞、证物和证词之间的矛盾的，我想，在整个检查局里都是少见的。
很快，法官先生就敲下了自己手中的法槌，宣告此次案件中被告人的无罪。
我跟着人流走出法庭，在门口稍稍等了一会儿，等到夕神先生和希月小姐一起出来。
夕神先生向我打招呼：“来旁观吗？”
“嗯，今天夕神先生也很胸有成竹啊。”
他侧过脸微不可察地笑了。
旁边的小姑娘还在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夕神先生哪里胸有成竹。我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老鹰，想起来自己的发型是昨天下班后去发廊好不容易做好的，十分体贴地转换了话题：“希月小姐，我们之前见过面，还记得我吗？”
希月小姐露出一个不知所措的神情，然后强自镇静：“我知道！我们，呃，那个，那时候见面……！对！”
一眼就看出来她压根没想起来我是谁。
夕神先生也挠着银的脖子吐出一句“虚张声势”。希月小姐一脸尴尬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苦恼的不行。于是我提醒她：
“是7年前，那次庭审，想起来了吗？”
希月小姐终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是你！……小清水小姐，是吗？”
我点点头肯定：“前不久夕神先生的那场庭审我也去旁观了，恭喜你啊，希月小姐。”
希月小姐没明白我在恭喜她什么，但还是很开心地收下了我对她祝贺，十分害羞地摸着自己的耳环笑着。
于是我转向夕神先生：“对了，昨天那个决定性证物有用上吗？”
他瞬间露出一个狼狈的神情。夕神先生没来得及说什么，希月小姐凑上来问我什么决定性的证物？“我从昨天到今天的庭审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夕神先生！你该不会是把证物藏起来了吧！”
“我藏那个做什么？我又不需要那种东西占自己的地方。”夕神先生有史以来第一次表现出难以招架的姿态，停在他肩膀上的老鹰也奇怪地偏过头盯着自己的主人，咕咕叫了几声。
“那你为什么不在法庭上把证物拿出来？夕神先生，这样是不对的！”
“雏鸟，在教训我之前还是先让自己长大一点吧。”
两个人突然间就吵起来了，我有种撞见别人家务事的难堪感。正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两个人身边溜开，一个极其符合少女特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正在争吵中的希月小姐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
夕神先生直接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来手机：“快点接电话。”
“啊啊，是我的啊！咦，美贯打来的，一定是来祝贺我的！”
她笑眯眯地接听了电话，我看见希月小姐的手机上挂着一只小熊样子的玩偶。
那个小熊玩偶我看见过，前几天去一个大学调查的时候发现有好几个女大学生撞了同一个手机挂饰，问起来得知是最近流行的情侣挂饰。
“是一对儿的哦！女生用这个，男朋友用另一个，据说会长长久久的。”
回到检查局里我还和夕神先生感慨现在的小孩子天真得不像话：“那明显是商家为了骗她们买编出来的谎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起诉商家虚假宣传。”
夕神先生冷笑：“都是无知的人。”
倒是没有想到希月小姐也会用这个手机挂饰。
突然间，我想起来昨天御剑局长拿给夕神先生的东西。于是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夕神先生，等希月小姐挂掉电话后和她套起近乎：“这个手机挂饰真可爱呢。我可以看看吗？”
“嗯！可以啊，是我之前去一个大学的时候买的。”希月小姐说着，又害羞起来。
我装模作样地把手机挂饰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哎呀，这个挂饰……我好像在哪见过呢……夕神先生，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我整天和这个挂饰的拥有者见面，想不眼熟也难吧。”
“啊，不是说这个啦。夕神先生，你不觉得检查局里有个东西和它很像吗？是什么呢……”我把手机挂饰还给希月小姐，右手轻轻捶了一下左手，“对了，夕神先生也有一个和这个相似的吧？”
结果希月小姐先喊出声来了：“真的吗？”
“是呀是呀，”在这一刻，我无师自通了成步堂先生的虚张声势，“虽然没有挂在手机上，但是偶尔能看见夕神先生把东西放在手上看呢，很开心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
“真是凑巧呀……”
希月小姐笑得更加开心，夕神先生的窘迫则是越发无法掩饰。在此刻我已经确认夕神先生在和眼前的希月小姐谈恋爱，作为和他结识多年的好友，我不由得为他感到开心，同时又忍不住再抓住机会损他一句：
“这么说，夕神先生没有手机吧？都没有地方挂挂饰。”
希月小姐立马说道：“夕神先生有手机的吧，我昨天还看见他拿出来了呢。不过，上面倒是没有挂东西……”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上午庭审休息的时候。”她摸着自己的耳环回忆，“我看见成步堂先生的手机上有一个，就顺便问了问夕神先生的手机。”
我大概猜出来昨天庭审休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子聚在一起是绝对离不开恋爱话题的，更不必说有个秀恩爱的例子在眼前明目张胆地摆着。希月小姐可能是和凌里小姐聊起来的，也可能是和其他女孩子聊起来的。总之，夕神先生意识到自己的那个挂饰是情侣挂饰中的一个，所以大中午匆匆忙忙地赶回检查局拿到挂饰。
于是我微笑着拨通了夕神先生的手机。
夕神先生拿出手机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见是我的来电还楞了一下：“就在旁边，你打什么电话？”然后身前的小姑娘就感动地眼泪汪汪了。
我指指他的手机：“挂饰哦。”
“……”
夕神先生的手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多出了一个小熊挂饰。他注意到的瞬间脸色都僵了，手忙脚乱地收进自己口袋里，还在为自己作无罪开脱：
“我只是觉得手机光秃秃的太难看了，正好成某人的手机戴着个东西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成步堂先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围观这场好戏，闻言微笑着说道：“我不是为了装饰啊，是因为和真宵的是一对。”
凌里小姐也开心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出一个与自己年龄全然不符的pose：“是和成步堂君的爱的证明！”
“唔……！”夕神先生在成步堂先生和凌里小姐的双重攻击下防线失守，最后在希月小姐亮晶晶的眼睛下溃不成军。
我叹了口气。好像，这一次夕神先生的决定性证据，又变成希月小姐的决定性证据了呢。
哎呀哎呀，原本想借此证明希月小姐喜欢自己的夕神先生，反而是证明了自己喜欢希月小姐呀。我忍不住笑起来。
2018.08.06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夕心]夕神先生的决定性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