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论完美结局是如何实现的》川裕一

30、失明

　　“......泉奈？”
　　斑看着眼前身上散发着血腥味的泉奈，不确定的问道。事实上，经过了四年，他的视力终于下降到了一定的程度以至于他在一米远的地方看不清泉奈。虽然他看不清泉奈的脸，但泉奈身上的血腥味并不淡，那双写轮眼也并未收起来。
　　“你去干什么了？”
　　泉奈顿了顿，脑中似是思考一番，还是在斑面前停了下来。看见斑的眼睛，他抿了抿唇，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一句话。
　　“没干什么，跟哥哥无关。哥哥只需要回到床上睡觉就可以了。”
　　斑一愣，想要跟上去却停了下来。
　　就算自己去了又能干什么呢？自己的视力已经这么低了，甚至现在还在瞒着泉奈。如果自己去了被泉奈发现自己视力的异常，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他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摇了摇头，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泉奈屋里。
　　泉奈缩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双眼里是不同于写轮眼的三勾玉，而是奇特的花纹。
　　明明自己站的离哥哥这么近，哥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的变化。视力又降低了吗？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前不久还活着的宇智波轮。

　　“泉奈，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轮四处张望着，向面前背对着自己的泉奈问道。泉奈转过身，眼睛里的三勾玉紧盯着轮，配合着他身后的月光，更是红的如血。
　　轮被泉奈看的脊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眨眨眼，笑着对泉奈说：
　　“别吓我了，泉奈。你总是突然露出三勾玉吓我，明明我都没有用过三勾玉吓你。”
　　说着还露出了自己的写轮眼，看着泉奈的眼中全是笑意。
　　“那是你的三勾玉完全没有威慑力！”
　　忍不住像平时那样说了轮一句，泉奈闭了闭眼，对面前的轮说道：“轮，你知道万花筒的开启方式吗？”
　　轮眼睛一亮，几乎要扑到泉奈身上。他伸出手想去勾泉奈的肩，却被对方躲开。
　　“你从你哥那里知道了万花筒的开启方式，所以你现在打算告诉我了！真是好哥们！”
　　泉奈瞳孔一缩，抿了抿唇，抽出了身后的短刀。声音并不小，泉奈也完全没有掩饰的意味。意识到不对劲的轮下意识伸手想拿藏在腿侧的短刀，但还是停住了手。
　　听错了吧，泉奈怎么可能——
　　“啊，现在就告诉你。”
　　轮的笑容滞在脸上，眼中是对泉奈的疑惑和不解。泉奈的手还有些颤抖，短刀正插在轮的胸前，他看着轮慢慢弯下腰，半跪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万花筒的开启方式是，至亲之人的死去。既然是死去的话，被人杀死和亲手杀死，都.......”
　　他慢慢开口，后面的话却有些说不下去。双拳紧握着，他看着眼前的轮，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
　　“抱歉，轮。我必须......必须站在哥哥身边。”
　　“虽然三勾玉对族里来说也是战力，但是......一双三勾玉换一双万花筒......一切都是为了宇智波的未来。”
　　不知道是在对轮说，还是在说服自己，泉奈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轮咳了咳，血沫沾在草上，他小口喘着气。抬头看向泉奈，果不其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缓缓出现的万花筒。嘴巴张张合合，写轮眼因为生命力的流逝逐渐消失在眼中，黑眸盯着泉奈。他最后还是向泉奈露出一个笑容，留下了一句话。
　　“挺好的......泉奈把我当成至亲之人......宇智波就......拜托你了。”
　　声音越来越小，轮闭上了眼，还是倒在了地上，再没有呼吸。笑还停在他脸上，就好像平时遇见泉奈时脸上挂着的笑一样。泉奈站在轮的尸体面前，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四个月牙印，不断带来疼痛感，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小心的伸出手翻过了轮的尸体，他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从来都不像哥哥那样坚强。
　　很快将轮的尸体埋好，他回到了族内。

　　斑走在走廊上，检讨着自己之前的想法。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泉奈明显是出了问题，而自己竟然想着不去管泉奈？太荒唐了！泉奈可是自己的弟弟，自己这个大哥怎么有理由不去帮他？
　　站在泉奈门前，他敲响了泉奈的门。得到了泉奈的进入许可后，他走进了屋内并关上了门，但很快他后悔了。
　　泉奈没有点蜡烛，屋内一片漆黑。他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像是失明了一样。但如果换做视力没有下降的他的话，他能在这样的房间里畅通无阻。
　　斑为难的皱着眉。他不知道泉奈在哪里，但如果他开口了不就是在告诉泉奈自己看不清楚了吗？
　　天哪。斑想着。自己应该拿着灯过来的。
　　就在斑左右为难时，泉奈开口了。
　　“哥哥，我知道你现在看不清我了。”
　　斑一愣，还是泄气的叹了口气。他向声源走去，抱住了缩在床上的泉奈。
　　他虽然眼睛不好了，但是他的听力好了很多。
　　“抱歉，泉奈，一直瞒着你。”
　　泉奈感受到了斑的拥抱，身子一软，也抱住了斑。他的头缩在斑的肩里，就像以前他做过的那样，声音闷闷的。
　　“没关系，哥哥。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拍了拍泉奈的背，斑闭上眼开口向泉奈问道：
　　“说够我了，来说说你吧，泉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还带着一身血味吗？”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僵，斑睁开眼，等待着泉奈的回答。
　　“......万花筒，我得到了万花筒。”
　　斑一愣，然后将泉奈抱得更紧。
　　为了万花筒所以杀了自己的至亲之人？为了得到力量所以选择失去“爱”？受苦的明明只有我一个就好了，为什么泉奈你也要......
　　但是斑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当然知道至亲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所以他很理解泉奈。无声的安慰着他，让他不至于在这么大了还哭出声。
　　泉奈蹭了蹭自己哥哥的肩，留恋了一下斑的怀抱，然后就松开手臂，对斑说：
　　“抱歉，哥哥。现在很晚了，你应该去睡觉了，而且我也能照顾好自己......我已经二十岁了。”
　　斑点点头，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晚安，泉奈。”
　　站在门口想起了些什么，斑转头对泉奈说道：
　　“他的家人呢？”
　　“很早就不在了。”
　　斑蹙着眉，还是摇摇头关上了门。走在走廊上，斑握紧了拳头。
　　如果没有战争了的话，泉奈就不会为了万花筒杀了那个人，那个人不会死，泉奈也不用承受那样的痛苦。全部都是......可恶！
　　一拳砸到身边的墙壁上，斑刻意收了力道，才没让墙壁直接裂开。他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

　　斑喘着气，努力忽视从眼睛传来的阵阵疼痛。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溢出，又很快被使用秘术的斑强制性的消去。他看着眼前的木人，眨了眨眼。
　　他看不清楚站在木人上的柱间，甚至连眼前这个木人都看不清楚。更何况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烫，眼前一阵阵发黑。有些稳不住身子，斑捂住眼睛，血不断从手指的缝隙间流出。须佐能乎被迫解除，斑此时孤身一人，在木人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时刻注意着斑那边的泉奈看到自己的哥哥捂住双眼，心里暗道不好，操控着须佐能乎向自己的哥哥跑去，护住了斑。
　　“哥哥！”
　　泉奈扶着斑，抱紧了他，焦急的问道。斑放开手，仍然在不断流着血的眼睛已经不再是写轮眼，漆黑的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疼痛的眼睛令斑几乎脱力。
　　他的脸微红，体温开始升高。泉奈感到手上传来的热量，暗道不妙，将斑抱的更紧，试图减轻斑发情的症状。
　　柱间当然注意到了斑的异常。他皱着眉看着斑的眼睛，心下疑惑。
　　斑的眼睛......应该是失明了吧，完全不像以前一样有神采。
　　他解除了木人，快步走到了斑的面前。
　　“斑！”
　　他伸出了手，眉头紧皱，但还没说什么就被泉奈打断。
　　“闭嘴，千手柱间！别想开口欺骗哥哥！”
　　他的万花筒紧盯着柱间，收回了须佐能乎。随后他扔下的烟雾弹阻挡了柱间的视线，直到能够再度视物时，泉奈和斑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一个好时机？”
　　柱间郁闷的向走到他身旁的扉间问道。扉间撇撇嘴，向自己的大哥说道：
　　“毫无疑问，是的。”

　　“大哥。”扉间像往常一样坐在柱间对面，看着明显在走神的柱间，他忍不住说了两句。
　　“你现在是千手的族长......像什么样子。”
　　“抱歉，扉间。”
　　柱间挠挠头，向自己弟弟道歉。他有些担心斑，也有些懊恼自己出手太慢，让泉奈把斑带走了。
　　“别跟我说什么抱歉，从小到大我听得够多了。”叹了口气，他严肃道：“大哥，现在斑失去了写轮眼，是将宇智波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什么？”柱间感觉自己听错了。自从他跟扉间说只要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追求泉奈之后，扉间就再没有阻止过他拉拢族人们的行为。但今天扉间怎么就说出这种话了呢？
　　看到自己大哥的样子，做了他二十一年的弟弟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扉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将宇智波一网打尽来立威，大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立威后，千手的地位会更高，也能让宇智波和千手结盟，一举两得。”
　　“可是那样的话，你和泉奈......”
　　柱间突然搞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明明喜欢对方却还要搞对方家族？换做是他的话打死也不会这样做。
　　“哼。”打断了柱间的话，扉间抱胸道：“感情和家族我还是分的清楚的。大哥......”
　　“等等，扉间。”这次是柱间打断了扉间的话。为了自己以后的弟媳，他决定好好劝说一下扉间。
　　“现在宇智波确实弱于千手，只要斑稍微为族人们考虑一些，他就一定会选择结盟。除非他们还有别的力量。”
　　柱间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宇智波和千手结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并不需要再在后面推一把了。”
　　“按照我的方法来，能够让宇智波和千手更早结盟，不必要的战斗也可以避免。”
　　扉间并没有赞同柱间的说法。在他看来，这才是对家族的最优方案。
　　“但是依你的方法的话，你和泉奈就真的没戏了。你用武力逼迫结盟，在他们的族人看来是斑和泉奈没有实力导致的。他们在族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对于我们结盟也不好。万一族长的位置换了人，我们结盟就不好谈了。毕竟相比于其他的宇智波，你我更熟悉的都是泉奈和斑。
　　“而且他们很清楚这计划是谁出的——反正不是我。泉奈很聪明，知道是你干的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跟他的感情；斑也是同理，绝对不会让你和泉奈在一起。你的方法虽然能让结盟这个不变的结果来的更早，却要以你和泉奈日后的幸福为代价，不太划算。所以说，我们还是慢慢来吧。”
　　看着扉间突然僵住的身体，柱间突然心情好了起来。他看着自己弟弟扶着桌子站起来，匆忙的出门，扔下了一句话：
　　“大哥，我刚刚......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