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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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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菀把手中的东西抛给那名头领,“瞧瞧,是不是?”
那头领拿过东西,发现密函已经被拆开,眯起眼沉声,“杀。”密函已被拆,消息已泄露,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众人都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赶尽杀绝,这些人的武功不弱,立时砍杀了两个车夫。
卫菀和秦子沁护着范清两人,阿景在后护着。
“早知如此,我便不好心找了,哪知道是密函。”卫菀一边应付着,一边懊恼道。
秦子沁用剑拍晕了身前的人,“不管你找没找到,他们都不会放过这庙里的人。”
“老大,”门口突然闯进一个人,“方才那两人跑了。”
“没用的东西,”那领头的啐了一口,“这两个人定是魔教中人无疑,都给我追。”
顿了顿,他看着庙里纷纷停下的众人,原本以为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想到这次碰上了硬钉子,若是再打下去,兄弟非折损不可。
“走!”
“慢着!”那两个江湖中人的其中一个狠声道,“你伤了我兄弟,便想拍拍屁股走人?”
“呵——”领头之人转过身,“找死——”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手中的匕首破空而出,只取那人的咽喉。
速度太快了,猝不及防地让他来不及躲开,一刀毙命。
卫菀忙后退了一点,那血险些撒到她的衣裳上,不禁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人武功这么高。
看着那些人离开,卫菀松了口气,却感觉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放在自己身上。
她顺着感觉抬起头望去,却见对面的视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皱起了眉头。
“赶紧走。”卫菀沉声道。
几人匆匆上了马车,离那破庙越来越远,她还是无法忘记刚刚那若有若无的视线,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
经历了一场刀刃相见,范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唇色发白。
“怎么了?不会是哮喘犯了吧?”
绯嫣忙拿出一个锦囊,“姑娘,赶紧闻闻。”
范清深深地吸了几口,才觉得好些。阿景在外面赶车,秦子沁坐在门口,此刻帘子掀开,正看见这一幕。
她轻轻皱眉,却恰好和坐在对面的若儿眼神对上。
若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卫菀一愣,“怎么了?”
若儿眨眨眼,“你瞧她,胡子是不是掉了?”
秦子沁顿时觉得嘴上下巴光秃秃,果然胡子掉了,至于什么时候掉的,竟然没发觉。
这里卫菀,范清,绯嫣和阿景都是知道秦子沁的样子的,唯独若儿不知道,难怪她要奇怪了。
若儿说完这句话,倒也没继续问,秦子沁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脸去。
上了官道又大约行了半日,碰上了韩昭和赵惜如。
秦子沁向韩昭低语了几句,韩昭皱起眉,“还有半日就到宣城了,抓紧赶路吧。”
范清看着韩昭,欲言又止,总不能开口问这一晚上你们干嘛去了吧。
赵惜如见状哼了一声,对若儿道,“回了宣城,你便随我回家。”
也不等她回答,就策马跟上了韩昭。
若儿似是想起了什么,脸略微苍白。范清一直神思不属,绯嫣也心事重重,卫菀闭目沉思,阿景又不会说话。一瞬间马车安静下来,一路无言。
到了傍晚,赶在城门落下前,终是到了宣城。
进了城门便瞧见一侧马车仆人等着,赵惜如下马走近,对着一位管家似的人说了几句,又转回身子。
“赵惜若,回府。”
若儿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拉了一下卫菀的手,“卫姐姐,你要不要去我家?”
卫菀摇摇头,安慰她,“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于你爹听,你爹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什么做主?”赵惜如一脸茫然,但她向来不想太多,对韩昭说,“韩昭,等我明日来找你。”
说完赵家一行人便离开了。
卫菀几人找了一家客栈,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郑家找来了。
来的是一个管家,客客气气道,“老夫人吩咐,要小的请范姑娘到府里去,一应事物都备好了。”
范清悄悄地扯了扯绯嫣。
绯嫣了然,“这几位是救了我家姑娘的,可否一并去?”
“这......”管事有些犹豫道,“这倒是不好办。”
“无妨,”卫菀对范清道,“我就住这里,还有些事,你安心去吧。”
范清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韩昭,把眼底的失落掩下,点了点头。“那我安顿好了,改日叫绯嫣带信给你。”她明白郑家来接她,派的一个管事,代表着什么。不管她与韩昭是否能成,这婚事她是定要推掉的。
看着范清离开了,卫菀带着阿景回了房间。
她用手势比划了几下,看阿景摇头,轻轻皱起了眉。也不知道林朔到底要叫她干嘛,哎不管干什么,只要早点还了这份人情就好。
第二日一早,“咚咚——”门口响起两声敲门的声音。
卫菀开门,看见秦子沁一张脸,已经洗得干干净净,身上的酒味也没了,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袍,看起来有几分潇洒,只是脸色依旧有几分苍白。
秦子沁勾起嘴,“听小二说宣城今日有庙会,逛逛吗?”
“不去。”卫菀虽然心中一动,但拒绝地干脆,想要关上门,却被对面的人一手挡了。
“不去可是会后悔的。”秦子沁凑近她低声道,“听说庙会很热闹,宣城各家常常为第一炷香打擂台,你不去看看?”
“哼,”卫菀不屑道,“要去我自然会去,为何要跟你一块?”
她拿了一件披风,对身后的阿景道,“阿景,我们走。”
秦子沁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暖,却觉得心绞痛了一下。
宣城的庙会三年一次,各家打擂台,只为抢明日开庙的第一炷香。抢第一炷香不单单是香这么简单,也代表往后三年谁为大。每到这个时候,赌场就会下赌注哪家赢,一些青年才俊打擂台,自然也少不了女儿家看热闹。
是以升阳街都人潮涌动,小摊算命不用说,街上的酒楼也早就没了位置,观看好的地方更难有位置,大多都被各家的家主占了。
卫菀披着披风,和阿景看傻了眼。
秦子沁在身后不无幸灾乐祸,“是不是感觉无从下脚?”
“无从下脚?”卫菀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反而走到了一边,一边走一边看哪里是观看擂台最佳的角落。
秦子沁跟着她,看她毫不犹豫地就飞上了一处酒楼的屋顶,不禁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思绪却不由想起从前两人在屋顶上说悄悄话的场景。
卫菀坐在屋顶上,居然还发现有不少人也坐在屋顶上,都向她望过来,脸色有些奇怪。
“这是赵家的酒楼。”秦子沁站在她身后,“赵家是宣城的大户,谁人敢上赵家酒楼的房顶?也就你这样的胆子了。”
卫菀嘴一撇,“你不也上来了?”
“自然,我是沾了你的光。”
“我的光?”卫菀疑惑。
“刚刚有人看到你这般作为,本来想揪你下去的,可是另一个人拦住了他。”秦子沁挑眉,“我记得清楚,那个人是昨日跟随来接赵家姑娘的。”
卫菀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大哥,林大哥。”
她看到楼下站着两个女子,可不就是赵惜若两姐妹,戴着帷帽也看得出身形。
“林大哥,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做什么爬屋顶,你跟我一块儿上去,有点心也有茶。”赵惜若拉着从楼顶上下来的卫菀。
卫菀感觉一道视线放在自己的背后,装作无意地往来源瞥了一眼,只见对面的酒楼一间厢房窗口,站着一个熟人。
是那日再破庙用银子换她饼的人,见她看过来,他微微朝她点头。卫菀压下疑惑,跟着赵家姐妹进了酒楼。
那个管事见她没了影子,才对身后坐在桌边的女子毕恭毕敬道,“夫人,她进去了。”
“嗯,”卫芙端起身前的酒杯,衣袖微扯,隐约能看见那些红痕,“你找人盯着点,我倒要看看她要干什么。”
管事有些犹豫道,“可是夫人,此次来......要事可是耽误不得,不能节外生枝。”
“狗奴才,还用你来多嘴,”卫芙脸上狰狞,硬生生将美人的脸带上了些许戾气,早已没有了从前那天真活泼的模样,“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这个没用的,怕打草惊蛇,结果让那东西被魔教中人给偷了,呵呵,你自己去殿下那边交待吧。”
管事心中嗤笑,但面上却装作惊惧,唯唯诺诺应下。
到了包间,果然又大又宽敞,茶点也备好了。
赵惜若把这擂台的来历讲了些,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边的赵惜如却在打量秦子沁,眼神坦坦荡荡。
卫菀随意看了几眼下面的比试,很是无趣,直到看到一个穿蓝衣的男子,那功夫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只他一人就败了好几个人。
“这是我爹的弟子,”赵惜若轻声道,“行三,叫赵博,很得我爹喜欢呢。”
卫菀正要开口,见房门打开,一个小二上了一壶酒,“掌柜说这是新酿的果酒,请几位慢用。”
卫菀见小二看向她,她心中一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错。”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就出了包厢,问侍立在边的小二怎么走,小二躬身领着她走,没有说一句话。
进了恭房,卫菀摊开手一看,只见手掌心的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她看了眼里闪过惊讶,不由费解。
林朔要她参加比武招亲,拿走赵家的本家武功秘籍。
真的就这么简单?卫菀闭上眼沉思,先不说自己的武功怎么样自己清楚,但她总觉得这事好像透着奇怪。
卫菀回包厢,发现秦子沁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赵惜如也不见了。
“他说有事情要办,我姐姐方才看见韩昭了,就追出去了。”赵惜若解释道,她咬了咬唇,轻声道,“林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后几日便是爹爹给我办的比武招亲,”赵惜若面上难受,“昨日欧阳易来府上,跟我姐姐退了亲,却说要在比武招亲上打赢,要我们赵家归顺他们欧阳家,把家传的秘籍拱手相让,还要我,要我也嫁给他。”
她抽泣道,“欧阳易虽纨绔,但武功已经佼佼,昨天还打伤了我大师哥二师哥,所以方才只有三师哥来打了擂台。”
卫菀皱眉,“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爹说,这是江湖规矩,欧阳易赢了就算我如何不愿意我也只能嫁于他,”她看着卫菀,“欧阳易的功法和赵家功法相似,赵家功法能助他更上一层楼,我赵家现在已经无人能抵抗得了他了。”
“你想让我帮你,”卫菀叹了口气,“若是你们这样的武林世家,都没人能和他抗衡,那我这样的更加打不过了。”
“你可以。”赵惜若有些犹豫道,“是我爹爹说的,有人告诉他,你能杀了欧阳易,但条件是要拿秘籍交换。”
卫菀笑了,却没有追问她什么人这样帮她开下海口的,“你们不肯把秘籍交给欧阳易,怎么舍得交给别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赵惜若有些愧疚道,“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过分,但我真的不想嫁给欧阳易。”
卫菀叹了口气,“若儿,这事不是我不帮你,我不知道是谁在你爹爹面前夸下海口的,但我自己有多少本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还是另想别的法子吧。”
赵惜若抓着帕子,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