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师生gl）》柯小强

5、第一次月考

　　“我……”
　　“砰”的一声，对面楼层的跑出一个妇女，赵一然猛然地蹲下身子躲在墙角，林清言看着掩面而泣的女人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再去看蹲在墙角的赵一然，心里有些了然，悄然叹息，“你还打算蹲多久？”
　　闻言赵一然站起身来，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林老师再见。”
　　“诶，等等”林清言伸出手拉住赵一然“既然都来了，就上去坐坐吧”
　　“不了，我……”
　　不等赵一然把话说完，林清言已经牵着赵一然的手，往楼上走，“你就当是陪陪我”
　　赵一然垂眸，瞧着被林清言握住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好似流进了心里，默默地任她牵着自己。
　　“呐，喝点水”
　　赵一然双手接过林清言手中的水，乖乖的道了声谢谢，刚刚环顾了客厅四周，赵一然猜测林清言家应该只有她一个人住，房间的装潢就像林清言给人的感觉：简单，大方，清新脱俗。
　　“林老师，是一个人住吗？”
　　“怎么？你也有八卦的时候？”
　　赵一然摇了摇头，“只是这小区里治安不好，我家之前差点就被偷了，如果你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话，晚上要记住把门锁好”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嗯……八九年了吧”
　　林清言看着略显呆萌的某人，笑语嫣然“小鬼，你说咱俩是不是特有缘？”
　　赵一然看了看林清言，低头嘬了一口水，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嘴角噙笑道“想来应是孽缘”
　　林清言挑挑眉，伸手去捏了捏赵一然的脸颊，“你这样尊敬老师的？”啧，这小鬼皮肤还挺好。
　　赵一然的双颊泛起了微红，也不知是被林清言捏的还是因为害羞。
　　“我……我要回去了”
　　赵一然背着书包走到玄关才刚要踏出门，就被身后的林清言叫住了。
　　“林老师，还有事吗？”
　　林清言见小鬼的心情看上去比刚刚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多，也放心了些，却仍有些担心，“回家后洗个澡，早点休息。”
　　赵一然一头雾水，却还木讷地点了点头。林清言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对，毕竟小孩子都是健忘，哪会一直记得忧愁
　　“赵一然，你应该知道下个星期一是什么日子吧”
　　“月考”
　　林清言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额……我英语一定会考及格的”
　　“及格？当初咱们约定可不是及格！”
　　当初林清言让赵一然和其他几名同学一起做练习题时，赵一然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而林清言也能感受到，为了看看小鬼的潜力有多少，于是跟赵一然定下约定，只要赵一然在第一次月考中英语成绩考进全年级前两百就可以不用再做习题
　　眼下赵一然觉得每天午休时间去办公室其实还不赖，这不便跟林清言打起了马虎眼
　　“林老师，我觉得有些事吧它不能强求，得顺其自然。”
　　“合着这段时间我每天给你巩固练习只能让你及格？”
　　“当然不是……只是我真的觉得及格其实就挺好的。”
　　“赵一然，在我眼里你可不是朽木，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不希望你因为其他事情而被影响，你知道吗”
　　林清言难的一次板着脸教育赵一然，她觉得赵一然突然不的思进取是因为刚刚楼下发生的事，她真的不希望这个孩子因为父母的事而变成这样。赵一然低下头，抿嘴，双手紧紧捏着书包两边的背带上。
　　许是林清言也察觉到了刚刚自己有些太过严厉，心中有些懊悔，明明是想安慰小鬼的怎么话一出口就全变了味？林清言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赵一然的头，温和的笑道“如果这次你英语成绩达到了我们的约定，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好不好？”
　　赵一然蓦然抬眸，眼里释放出来的光亮，好似包含了万千星河，林清言对上这双眸时也不由得深陷其中。
　　“真的吗！”
　　林清言慌忙的瞥向了其他地方，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不能是不做英语作业之类的”
　　“一言为定！”
　　赵一然带着些雀跃回到家中，赵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眉目紧蹙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事，面对迟回家四十多分钟的赵一然也没有多做过问，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家常便回到房中，顿时空大的屋子好似又只剩赵一然一人了，当然对于她来说已经习惯了。赵一然独身一人站在厨房的水池边洗着自己用过的杯子，目光不时的飘向对面那栋楼，没错，这里是唯一能和林清言对隔相望的地方。没一会儿对面的灯亮了，只见林清言头发散落在后背，戴着眼镜，比起平日里多了一份慵懒，对面的林清言似有所感，抬眸，莞尔一笑。
　　很快，月考时间来临，许是因为这是进校来第一次月考，所有人正装待发，不容有片刻的懈怠，好似这一次成绩就会决定着些什么似的可谁又知道不会呢？别人都是左手拿“枪”，右手拿“弹”，奔赴战场赵一然却是两袖清风，倒不是她胸有成竹只因她大概性子就是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林清言隔老远就能看见两手空空的某人，果然还是让人有些担心啊…………。
　　赵一然英语成绩全年级一百多名，林清言看见这个成绩时心里比中了彩票还高兴，可当六班班主任把全班成绩排名交给她时，结果却不那么让人雀跃，赵一然第三十二名，数学28分……。当赵一然看见自己英语成绩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全然忘记了那糟糕的数学成绩，这不数学老师刚一进来就看见的是满心欢喜的某人，气不打一处来，站在讲台上虽没指名道姓却也是冷嘲热讽着考了28分的那人。
　　“唉唉~”杨宇毅用胳膊肘撞了撞某人，压低声音问道“被骂了你怎么还这么开心？傻了？”
　　“他骂他的，关我什么事”
　　杨宇毅露出欣赏般的目光，对赵一然竖起了大拇指“心里素质好啊！”
　　“谢谢夸奖”
　　“不过同桌你心里就一点难过都没有？”
　　“难过什么？”
　　“你想想啊，要是你数学考高点，你的排名那可就不是这个倒数的啦。”
　　“这个问题我倒是无所谓……”
　　“赵一然！”暴躁的中年男子的一声怒吼使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的了窗边的一个位置。
　　“赵一然你考了28分很骄傲是吗！这个分数你也不嫌丢人！你说了你考了这个成绩也就算了，下次想办法考好点就行，你还不思悔改，上课影响其他同学不说，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扰乱课堂秩序！”
　　“……”
　　赵一然明智的选择闭嘴听训。由于今天成绩的公布，老师们的话题自然是离不开试卷的，赵一然觉得自己这一上午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先是数学老师的指桑骂槐，再是语文老师的优美赞扬，接着便是英语老师的……视而不见。没错林清言并没有当着全班的面表扬赵一然，对于全班的成绩林清言只说了几句话“成绩好的同学不要松懈希望你们再接再厉，稍微考差了同学也不要灰心，还有机会，这次并不能代表你们以后的成绩，找出自己的问题下次争取解决掉。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卷子的第…………”
　　午休时间赵一然并没有再踏进办公室半步，原以为林清言会表扬自己的，哪怕只是一个鼓励的眼神也行，可没有，出于被忽视的缘故，她下意识的也没脸去找林清言兑换愿望。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在课堂两人偶尔会对视一眼之外就再无其他接触，午休时间没有了赵一然的办公室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一天中午林清言偶然路过六班教室看见了赵一然独自一人坐在里面，靠在窗台边，望着远方发呆，这样的场景了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林清言不由得浅笑。
　　“你不回家吃饭吗？”
　　赵一然回头看去，见是林清言，佂愣了片刻，“我想留在这自习”
　　林清言点了点头，“对了，想好了吗”
　　“什么？”
　　“愿望啊”
　　“我还可以提吗？”
　　林清言失笑，捏了捏赵一然的脸，“当然可以，那么我们优秀的赵同学想好了要什么礼物吗？”
　　赵一然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我让你失望了，还好没有。”
　　“你说什么？”
　　赵一然摇了摇头，笑道“我想好我要什么了”
　　“说吧”
　　“以后午休时间我想能留在办公室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