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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怂包姐的崛起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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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只偷粮,吓人是为了你。
这句指代不明的话,乍一看郝佳佳还没懂是什么意思,直到视线扫过发出短信的号码,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收紧,她瞬间读懂。
耗子指小偷,而吓的人自然是明舒。
这是泼脏水是威胁!郝佳佳气得嘴唇发抖。
身边没有其他人,卧室的门也关着,她前后左右查看了一番,随后起身往卫生间走,再次关上一道门,郝佳佳才放心。
直接回拨电话。
声音压低,疾言厉色,“陈大胡子,你什么意思?”
“哟,明太太,我能有什么意思,哥们耗子栽到了明家手里,当然是请您高抬贵手,从轻发落啊。”
对方阴阳怪气的话让郝佳佳感到不适,她嘲讽道,“既然敢做贼,几年牢饭都吃不起吗?”
“郝佳佳,喊你一声明太太你就飘了是不是?”陈大胡子反唇相讥,有恃无恐,“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早就两清,你休想拿这个威胁我。”
郝佳佳心里分外清楚,威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旦妥协退让,等待自己的必是无尽深渊。
想到此,她索性更进一步主动出击:“而且我并没做错什么,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你想抖出来我也不怕。”
“郝佳佳!不愧是三好女人,有胆量有气魄。但我陈大胡子也不是泥巴捏的。”
他笑得阴森,“你要不愿帮忙,那么耗子就会在警察面前承认,偷东西的时候的确受人指使要吓一吓明大小姐。明太太,你觉得指使的人会是谁呢?”
听懂对方的言外之意,郝佳佳着急起来,“你不要太过分,我没做过的事容不得别人泼脏水。”
“你做过啊,那天下午特意发朋友圈说晚上要出去看电影,这就是给我的行动暗号。”
陈大胡子言辞恳切,“得了你的暗号,耗子才会去的,偷东西顺便吓傻明大小姐。”
郝佳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有那个动机,明太太。再加上耗子的招供,我的辅助证明,即使最后没法把你送进监狱,但也足够让你在明家过不下去。”
话落,陈大胡子满脸得意,“郝佳佳,不用那些烂谷子,老子也能让你低头服软,我劝你识相。”
郝佳佳强自镇定,“我就不信你为了耗子,会把自己也拉下水。”
“道上也有兄弟情,明太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结束通话前,他怪笑一声,“对了,我会这样做,也是因为你们明家逼得太紧。”
郝佳佳背靠着门,身体慢慢滑落下去,她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随后起身洗了把脸,腰背挺直往外走。
以关心案子进程为由,询问律师旁敲侧击,郝佳佳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明舒。
她的笔录详细地指出当晚惊醒时小偷正拿刀刺向她,如果不是外界因素篮球的介入,小偷已经得逞。
“砰!”
郝佳佳狠狠地把手机砸在桌上,心道这些沉不住气的狗东西,听风就是雨,惹了事自己扛不住就来威胁她?
放学回来,拿着试卷一脸高兴的明媚直接推门而入,“妈,你看看我数学大有进步,这次月考拿了116分。”
明媚其它科目优秀,唯独数学差了点,116是至今为止的最好成绩。
一个面色阴沉一个喜气洋洋,对比太强烈。话刚落,明媚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妈,你怎么了?”
郝佳佳轻叹一声,随后拉起女儿的手,“明媚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妈妈很高兴。对了,你跟明舒一个班,这几天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
明媚奇怪地看着她,“妈你到底怎么了?姐姐这几天请病假,没有去上学。”
是了,明舒在家里养病,自己每天都看得到,脸色苍□□神不济话很少,这些都跟过去没差别,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去警局了呢,还主动开口,这太反常。
瞧着对方再次无视自己的问题与关心,一脸愁容只是沉默,明媚有些无奈,“妈,你不用太担心,等姐姐病好,我帮她把落下的课补上就是。”
郝佳佳依然执着自己的疑惑,“明媚,你有没有觉得明舒这几天变了?”
她歪头讥笑,“是有些变化,私底下都会主动跟我说话了,不过好蠢好傻。她上次还被我吓到结巴,妈你肯定想象不出来她当时那个蠢——”
“她主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郝佳佳突然捏紧对方手臂,眼神严厉。
明媚很少见郝佳佳这样,她瑟缩了一下,“……这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她主动说——找人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在场啊。”
郝佳佳感到头大,“我只听了那么一句能想多远?她私底下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明媚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自己与明舒的对话转述出来。
听完后,郝佳佳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捏着明媚手臂上的皮肉扭了一把,“蠢的是你!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洋洋自得。”
“嘶,疼疼!”
明媚瘪嘴,“我怎么蠢了?她那个时候要是打电话跟爸爸道歉,最后讨骂的还不是我们俩。”
郝佳佳白她一眼,“你既然清楚后果,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她这是扮猪吃老虎,一招就把你摁住乖乖向她道歉。”
“她主动开口,还不动声色地让你吃瘪,这么大的变化,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
郝佳佳恨铁不成钢,气得捶胸顿足。
明媚嘴巴微张,愣愣地,“难怪那天我觉得堵得慌。”
“你可长点心吧,明舒现在不同了。”
叮嘱完女儿,郝佳佳目光沉沉,老太太会说出病就病吧这样的话,一定是早知道明舒的改变,心里有底,才敢放开手让人出门。
可惜她被蒙在鼓里,意识到的时候威胁已经找上门。来这么一手,明舒到底只是陈述案件实情,还是已经开始怀疑什么了?
正如明舒所想的那样,郝佳佳忐忑不安自个琢磨了很久也找不到答案。
但是,明舒怀疑偷窃背后还有阴谋,主动去警局的时候,她并不确定这么做能不能刺激得小偷露出马脚。
“徐律师,先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们一定要态度强硬,咬住不放,哪怕看着有点仗势欺人都没关系。哼,小偷敢吓我,我也要吓回去。”
想着自己对律师的嘱咐,明舒差点笑出声,没料到有一天自己还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不过,合情合理,又很好地掩饰了试探小偷的目的。
何乐而不为呢?
明舒右手撑着腰,把慢跑的速度再放慢些,跑一身大汗淋漓,病也该好了吧?床上躺几天,她感觉自己都快长草。
时安七区的环境很不错,背靠青山,溪流横穿,园区还修建了运动场。明舒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要多跑步、爬山锻炼身体。
今天,是第一次,是她对着老太太说了一箩筐好话换来的,只围着小区的田径场慢跑,哪儿也不去。
呼吸不断加快,热气上涌紧紧包裹着全身,黏腻稠密,明舒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沉甸甸的双腿自动地把慢跑彻底变成了慢走。
“汪汪!”
急促的狗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明舒微愣,顿时有一种主子才想偷懒狗子就出来的监督抗议的错觉。
扒开贴在脸上的一绺碎发,明舒循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高大的银杏树下围着一群人。
从她的角度看,无论是被树干挡住的,还是没挡住的,影子都被夕阳拉长扑在地面,无所遁形。
围堵,推搡与狗叫,这是要打群架?
职业病作祟,明舒下意识往大树那边挪动。
“时应远,不要以为你是时二少就可以无法无天!”
霍乾挺了挺胸膛,瞟一眼站在身后的一群兄弟,底气足了起来,“园区有规定,流浪狗不得进来,我正当驱赶怎么了?”
话落,他腿一伸轻轻松松把脚边的狗撩开,小狗呜咽一声,滚到另一人脚边。
时应远单手抱着篮球,看着霍乾的动作,他笑得挑衅,“不要拿狗做挡箭牌,本少爷今天就是看你不顺眼,手痒。”
话落,手中的篮球往地上掼去,“砰”地一声闷响犹如开战号角,时应远快速迅猛,一记重拳直奔霍乾颧骨处。
打脸,一定要打脸,重重地打,让对方的伤口藏都藏不住。
“呸!”霍乾被打得一个踉跄,站稳后吐了口吐沫,“你就是因为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占理还敢先动手,老子跟你拼了!”
时应远侧身一闪,躲开对方扑过来的动作后,回身就是一脚。
瞬间就脸朝下趴在地上的霍乾,“你们都是死人吗?平日被打就算了,今天因为狗,时家如果还护着他就是自打嘴脸,得罪园区所有住户。”
时应远将指关节捏得咯吱响,眸子清冷一片,“想打架?有种的就一起上。”
十七八岁的青年,骨子里都血性暗涌,尤其在有种没种一事上格外较真、冲动……瞬息之间,银杏树下扭打成一片。
“汪汪!”
流浪狗左闪右避,冲出包围圈时一股脑儿地滚落在明舒脚边。
见证了一场打戏的明舒回过神来,哦,原来是他,墓园见过一面的二愣子,还是那么爱管闲事,不过这次看着全是狠厉。
当然,自以为是仍然在。
什么有种的一起上,打架的时候说这种话最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