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方通行觉得奇美拉的攻击变得更强了，仿佛游戏BOSS爆种似的，甚至展开了薄膜般的巨大双翼。
“这家伙是什么更年期发作的家庭主妇吗？强得完全不讲道理。”
不光是能展开念力护盾，就算半个身体都被斩开也能马上恢复，攻击更是五花八门，饶是学园都市最强能力者的一方通行也不免陷入苦战。
奇美拉血红色的眼睛紧紧锁着那渺小的一点白色，它愤怒地鸣叫起来，空间震荡。一方通行的AIM立场在一刹那混乱，他从高空飞速下坠，以人类之躯绝对会摔成肉泥。
居然真能解除他的反射，看来这家伙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干了不少好事嘛！想到脸上的涂鸦和头发上的花花，一方通行自己都惊讶这种性命关头他还有闲心记仇。
或许是胡思乱想分散了注意力，AIM立场混乱造成的头痛减轻了不少，他利用风缓冲了冲击力，在即将撞上地面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左手明显被一股巨大的力向上拽了一下——脱臼了。
“……”
一方通行无话可说，翻着白眼滚进掩体。
在那个怪物里面不管是不是小智障还有一部分意识想帮他，但一顿毒打肯定跑不了了。
多管闲事的家伙，可别小看NO.1啊，等把你从那个畸形的怪物里拖出来就等着瞧吧！
不知道记仇册上又添一笔的及川星白松了口气，她此时位于奇美拉最中心的核内，被包裹在肉芽中只露出半个身体，难以行动。
“为什么，不，杀掉，他？”
与星白拥有相同外貌的生物歪头看她，似乎很不解的样子，模仿人类的发声犹如器械的电子音般违和。
“杀掉，他，你，就是——第一。”
与一万人的大脑连接，填补了损坏的演算力，星白暂时恢复了理性，她冷眼看着面前这个生物，猜得不错的话，这就是奇美拉核心的拟态，只要消灭它就能让这个怪物彻底崩坏。
“你想杀掉，我？”奇美拉核心的脸慢慢拉伸，铺成一副惊讶疑惑的表情，它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杀掉第一自己成为最强这样简单到仿佛十进制的事，及川星白会拒绝转而想消灭自己。它诞生的意义就是成为最强，读取到了及川星白内心想成为第一位的愿望才在第一时间对一方通行发起攻击。
只要及川星白的意识体和自己完全融合就能达到概念上的LV.6，杀掉现在的第一位成为最强，这样几乎就是两点一线笔直笔直的行动方案却遭到了星白强烈的反抗。奇美拉核心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对自己产生杀意，甚至想保护那个第一击杀目标。
“这不是当然的吗？谁会想和你合体啊！”
奇美拉弯头，不解道，“我们在一起是最强哦？”
“这算哪门子的最强！这根本——不可爱嘛！”
“我们是最强的。”
“这不是重点！”
“我们是最强的。”
“不要老重复一句话，你不会自己思考吗？”
“……最强是我们。”
及川星白感觉到了窒息，对被自己折磨的一方通行感同身受起来——且毫无愧疚之意。
“你以为把语序换了就行？‘成为最强’什么的，真的是你自己的愿望？”
“是。”
被它太过斩钉截铁地气势震惊，嘴炮不下去的星白无奈只好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才不要和你合体！一点都不可爱！”
还是受了些嘴炮影响的奇美拉核心没有再利用幻想御手的万人网络分析，而是努力自己思考了一下，它血红色的杏眼盯着及川星白，在她戒备的目光下，拟态出的双手举到头顶比了两个兔子耳朵，似萌似嘲道——
“叽。括号，兔子叫。”
及川星白懵逼了，一方通行看着突然“咻”得长出一对兔儿的奇美拉怪兽摸不着头脑，这垃圾玩意儿难道还带二段变身的？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摆出这样不知怎么形容的表情，星白感觉很微妙甚至不知该从哪里吐槽好。
奇美拉核心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疑惑道，“不可爱吗？”
“……用我的外表做这种事是很可爱没错啦，毕竟我可是神级美少女。”星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越看自己的脸越觉得可爱，真是可恶啊，那个家伙对着宇宙美少女都能下手修理真是没救了。”
奇美拉核心还没完全学会人类复杂的感情，不依靠万人演算分析它的智能大概和智力缺损期的及川星白不分仲伯，甚至连复读机套路都是如出一辙——在听见自己想听的话之前绝不停止。
“我不可爱吗？”
“不可爱。”
“我不可爱吗？”
“不。”
“我不可爱吗？”
“……”
“我不可爱吗？”
“我不可爱吗？”
“我……”
“闭嘴辣！你的可爱没有灵魂！”
奇美拉核心血红的眼睛盯着她，似乎在思考明明外貌一样自己究竟哪里不让星白满意。过了半响，它突然笑了起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电子音，如崩坏般狂笑不止。
“我理解了——强大就是可爱！”
被它太过厉害的歪理震惊，星白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反驳。
奇美拉核心伸出拟态的手，不顾星白的反抗夺走了她的粉色兔子发夹别在自己头上，露出如真人般愉悦的笑容。
“只要我成为最强就把比我可爱的存在都杀掉，这样我就是最可爱的。那喜欢可爱的你，一定会很喜欢我。”
“我们合二为一，进化为LV.6。”
“杀掉第一位，成为最强。”
“杀掉他，杀掉‘Accelerator’！”
核心猛然高昂的叫喊化为奇美拉尖利的呼号，巨大的能量在它口中聚集以三倍音速射出的同时释放立场干涉瓦解一方通过的AIM立场让他无法反射。见此，一方通行冷笑干脆放弃防御用全部的演算力掌控了整个学园都市的风能，引导风以超高的压缩率对空气进行压缩，变成一个摄氏超过一万度的高热球体。它会将周围空气中的“原子”强制分解为“阳离子”与“电子”，形成所谓的电浆体，在一方通行的控制下进一步化为破坏了巨大的电浆炮。
两股巨大的能量撞击在一起，不分上下，连空间都出现了扭曲。
这样下去别说这个学区，怕是整座学园都市都要化为灰烬。星白咬牙，硬生生在坚固如钢筋的肉芽组织上抠出几道痕迹。
她不是圣母，在这种情况下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死活。她不过是和一方通行一样，除了这实验场般的学园都市，哪里都没有容身之所。
放弃思考的话，其实和奇美拉合体也没什么不好的，共数六千七百的AIM立场，一万人的演算力以及独一无二的「扭曲立场」·调和，说不定真的能成为LV6，成为最强的第一位……
及川星白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一定很棒，无论是“最强”还是“LV6”都是令人心潮澎湃的东西，但是果然还是算了吧。
和六千七百人的身体融合，与数万份精神链接，不死不灭，那一定是很棒的，但是她偏偏不要。及川星白就是及川星白，独一无二的「扭曲立场」是她只为自己使用的能力！
不协调的波动破坏着奇美拉内在的平衡，它的四肢立即崩坏，倒了下去，电浆炮瞬间摧毁了它半个头颅，空气中满是焦臭味。一方通行一眼就看见那个被层层包裹成的“茧”，他预感及川星白就在里面。
安心啦感动啊什么的当然不会有的，但一方通行不否认自己确实松了口气，他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狰狞地笑容——
“拆废品的时候到了，下三滥！”
AIM立场的同调被破坏，幻想御手系统出现BUG催生出巨大畸形胎儿般的生物「幻想猛兽」，朝着最近的核电厂而去。一直追查着「幻想猛兽」事件的LV5能力者「超电磁炮」御坂美琴立即迎战。
“你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奇美拉核心皱眉，对星白的破坏行为根本不理解，“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输了，你不想成为第一位了？”
“谁管你啊！这样作弊赢得的较量有什么好得意的！加贺说过，Lady就要堂堂正正！”
在这种危急时刻奇美拉核心没有第一时间调动全部演算去迎击一方通行，而是用比之前更长的时间打量着及川星白，比起成为最强，它现在更想知道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思考逻辑。
明明诞生自人，灵智启蒙于人，它却一点都不了解人。
人？
“你要是和我分开的话又会回到智力缺损的状态。”奇美拉核心突然说道，“那样也没有关系吗？”
“比起和怪物合体，还不如做个智障，起码我还有属于人类的绝顶美貌——本小姐世界第一可爱！”
“可爱是什么？”奇美拉核心歪头，指了指头上的兔子发夹，“如果这个一碰就碎的东西是你认同的‘可爱’，你就为了它要和我分开？失去力量，失去思考，失去语言能力，成为一个人人嫌弃的累赘也没有关系？我看见了哦，木原加贺他护不住你，把你送走了。现在你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最嫉妒的第一位。”
及川星白冷眼瞧它。
“被讨厌到想杀掉的人庇佑对人类来说明明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吧？从吃饭睡觉到穿衣出门，连牙都要他帮你刷的生活——没有他你就不能活。这样你也能接受吗？难道是人类所谓的‘温柔’让你感动了？果然，会被这种模糊的概念影响到的人类实在是太低级了。”
“你说完了？”星白盯着它脑袋上的兔子发夹，突然发作一把抢过，紧紧地攥在手里，大声道，“这是我的！”
奇美拉的核心更加不能理解了，“我还以为你会攻击什么的。结果就为了这种没意义的东西，你想要的话拿去就好了。人类真是莫名其妙的。”
“明明一股外国人似的奇怪口音，你还说个没完了！不过是有个人类的样子就开始评头论足的，连‘成为最强’这样的愿望都不过是写进你程序的代码。无论是身体还是演算力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你自己的，拼凑出来的三流货色少瞧不起人了，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LV5！”
目标确认仅为一个，范围直径20米，波动指数7，调试完毕。
「扭曲立场」·崩坏发动。
奇美拉怪兽的AIM立场混乱，“茧”失去了念力屏障被电浆炮击穿了表层，露出里面的奇美拉核心与快被吞噬的及川星白。
夹杂着焦臭的风拂过脸颊，星白弯起嘴角，用力将奇美拉核心推了出去。
“还有你说错了一点，一方通行会温柔什么的笑死人了，那个家伙从小就是个王八蛋！”
“人类……”
在奇美拉怪异的笑容中电浆炮贯穿了它的身体，瞬间将其溶解，与此同时，御坂美琴使用诱电力场产生的高温摧毁了「幻想猛兽」的体表，最终使用「超电磁炮」成功将其“核”击毁最终消灭了「幻想猛兽」，奇美拉怪兽的身躯土崩瓦解。
缠在身上的肉芽组织渐渐剥离，阳光终于透过阴霾洒了下来。
“Accelerator！”及川星白在感到大脑迟钝的同时，朝着光亮奋力地伸出手，“拉我一把！”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