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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小猫 ...

  •   简单的寒暄之后,沈树朝诺福克公爵道了晚安离开。

      转过身后,沈树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沈安看他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主人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父亲突然回来,有些意外罢了。”
      “诺福克公爵常年在外,偶尔回来一次也算正常,主人不要多想。”
      “嗯”

      虽然这样说,沈树的情绪却并没有什么变化,沈安知道自己的话没起作用,只好转移话题。
      “晚饭的时候我看主人没怎么吃东西,厨娘做了您爱吃的冰糖湘莲,是否要属下去给你端一碗来?”

      沈树想了想,感觉有些想吃,点了点头。

      沈安于是离开去给沈树端吃的了,房间里只剩下梁时。沈树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梁时倒了一杯热水端过去。

      “主人可以出去历练,让公爵大人随便给您一单生意。”
      “什么?”
      “主人看起来并不喜欢和公爵大人待在一起,既然如此何不找个理由脱身?”
      “……”

      沈树并不喜欢别人揣测自己的心思,尤其那个人还是梁时,他的脸色冷了几分,也没有接那杯水。
      “类似的话以后我都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别忘了你的身份。”
      “是”
      “好了,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是”

      梁时放下水杯,转身离开了房间,沈树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本以为沈安处事圆滑,最能顺心,渐渐的却发现梁时虽然古板,独独十分了解他,这让沈树不得不多想,现实的梁时和面前这个到底有什么联系?

      不一会儿,沈安回来了,看见梁时站在门口顿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梁时又把主人惹得不高兴了。

      如果沈树只是无视梁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事,如此他就不会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可是沈树厌恶梁时,这让他很是不安,说明梁时在沈树心里是很特别的存在。

      沈安不知道沈树厌恶梁时的原因,心里更是不安,但他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绕过梁时进了房间,将一碗冰糖湘莲递给沈树。

      沈树吃了东西,洗了澡,很快就睡了,想来第二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不休息好怎么行。

      ……

      果然,第二天一早,用完早餐之后,诺福克公爵就吩咐下去要去马场散散心,沈树听完只能呵呵一声,他一个路都不能走的人,去马场,诺福克公爵可真是他的好爸爸。

      不仅如此,诺福克公爵还叫上了科尔温同行,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思,科尔温竟然同意了,于是关系复杂的三人行开始了。

      落日马场是整个东欧最大的赛马场,被分为了六块区域,其中四块是对外开放的,而剩下的两块,一块只接受特殊预定,一块则是霍华德家族专用。

      到了地方之后,沈安将沈树从车上抱下来,放在早就准备好的轮椅上,马场风大,又给洛期的腿上加了一张毯子。

      诺福克公爵和科尔温走在前面,沈树跟在后面,听两人谈论一下家族中的事。

      虽然科尔温对于这些俗事不感兴趣,但他不是天真的小孩子,放弃一切跑去追梦,他的手里依旧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这使得他在拥有自保之力的同时也不得不分心去掺和一些事,比如现在。

      只是在谈话之余,科尔温的目光却若有若无落在了沈树身上,沈树注意到了这一点,诺福克公爵不可能没注意到,公爵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很快,有人牵了马过来,三匹,都是个头威猛的弗里斯兰马,诺福克公爵偏爱这种马匹,他认为它们是当之无愧的战争之王。

      即便是在和平年代,人也不能丧失野性,尤其是他们这类在暗夜中生存的人。

      沈树对于诺福克公爵的喜好不感兴趣,但是为什么是三匹?难道他一个双腿残疾的人也要骑马?上演一场现场版的身残志坚?

      诺福克公爵率先翻身上马,他身材高大,这种马对他来说恰到好处,而年幼的沈树站起来都没有马高,何况他还是坐在轮椅上的,沈树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人生好艰难。

      “……”

      科尔温明显get到了沈树的为难,转向诺福克公爵说到:
      “沈树他年纪尚小,不如放他去一边休息。”
      闻言,诺福克公爵抓着缰绳,威严的俯视着沈树。
      “霍华德家族没有懦夫,即便幼儿也是如此。”
      “……”
      摊上这么冷酷无情的老爹,沈树能怎么办?当然是硬着头皮上啊……

      沈树招来沈安抱他上马,科尔温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诺福克公爵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抬起马鞭挥了一下,就飞奔而去。

      “老师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沈树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再露出一抹柔弱却要故作坚强的白莲花笑容,就更衬景了。

      在沈安的搀扶下艰难的上了马,沈树的膝盖废了,大腿部分是有知觉的,所以勉强能在马上保持平衡,沈安将缰绳交给沈树,忧心忡忡的样子,但却对此无能为力。

      而梁时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站在沈安背后,摸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沈树准备好了,科尔温也很快上了马,他没有立刻去追诺福克公爵,而是跟在沈树身边时急时缓的前进,就像盯着孩童蹒跚学步的老父亲,哪里还有初见的争锋相对。

      科尔温自认为自己做的隐秘,没人能瞧出他对沈树的关心,毕竟他还顶着沈树老师的名头,稍微流露出人情味没什么大不了。却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里是何等的固执冷漠,这人情味也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诺福克公爵并没有离开太远,伫立在那场中等候着,两人很快赶到了诺福克公爵身边。诺福克公爵仿若不经意扫过沈树略微僵硬的脸颊,眼神微不可察的沉了下来。

      此时沈树因为紧张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柔软的头发打湿了贴在脸颊上,本就白皙的面孔因为紧张又白了几分,越发显得他柔弱无措,让人想要抱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这具身体容貌和沈树原本的只有五分相似,剩下五分都加在了祸国殃民上面,即便年纪尚小,没有完全长开,但偶尔看一下也是一场颜值暴击。

      沈树全身心的放在维持平衡上面,为了不让自己从高大的马上掉下去,已经花光了全部力气,哪里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如何“楚楚可怜”。

      片刻之后,诺福克公爵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科尔温,你我好久都没有比试一场了,今天正好比一场如何?”

      科尔温虽然是个搞艺术的,身体素质却是过关的,马术恰好是他的强项。
      “比什么?”
      诺福克公爵沉吟了一瞬,看向一旁摆出严肃表情还在努力安抚坐骑的沈树。
      “就比谁先追上小树吧。”
      “嗯?”
      不仅是科尔温惊诧,就连沈树也疑惑的抬起头,诺福克公爵又想如何搞他?

      被沈树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诺福克公爵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撸猫的冲动,他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将自己从那种被萌炸的古怪心态中调整过来。

      “让小树先跑十分......半个小时,你我谁先追上他谁就赢了。”
      这相当于是把沈树当成了移动终点,两人的赛程长短完全取决于沈树的操作,但是想也知道沈树不可能真的随心所欲,要是他跑的太慢,免不得被诺福克公爵嫌弃,所以沈树必须要竭尽全力。

      诺福克公爵本想定个十分钟,但对上沈树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后突然心里一软,不想如此逼迫他,改成了半个小时。有了更多的时间,沈树也不用拼了老命了。

      听完诺福克公爵的话,沈树虽然觉得这样对待一个残疾人不厚道,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默不作声的待在一边等着诺福克公爵下令。

      科尔温有些迟疑,但他也知道无法改变好友的想法,只得点头同意了。

      “既然是比赛总的有彩头,如果我赢了,中东那边就劳烦你出面了,你知道的这单生意缺不了范迪恩家族。”
      诺福克公爵微微笑了起来,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科尔温心里暗暗腹诽,说什么缺不了,不过是诺福克公爵这老狐狸想分蛋糕又不想惹的一身腥,如果有早参与其中的范迪恩家族擀旋,无疑会容易很多。

      科尔温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将沈树作为筹码,他即便不满也只得应下。

      两人又聊了几句话,诺福克公爵不咸不淡的对着沈树吩咐了一句,沈树便如临大敌的挥下马鞭,朝着前方跌跌撞撞的跑去。科尔温看着他的背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好在沈树一路都很平稳。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沈树比刚上马的时候镇定了很多,他的骑马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但是对于一个双腿不便的人来说,这绝对是做的很好了,而这功劳要归功于梁时。

      梁时喜欢骑马,这一点在见解上倒和诺福克公爵很相似,他享受那种原始而刺激的感觉。

      大学时候梁时本想参加什么骑马社,可惜了,学校里并没有这样的社团,于是便拽着沈树自己去了马场,沈树直言自己不会骑马,那一瞬间梁时眼里的光像是落进了星河,沈树至今记忆犹新。

      随后梁时缠着沈树要教他骑马,沈树不忍拒绝,但他很快发现梁时的教导方法和马场师父不一样,他要沈树坐在他身前,手把手教沈树,过程中免不了亲密接触。

      起初沈树还有些不自在,后来也就习惯梁时的搂搂抱抱了,那段时间梁时的愉悦就差写在脸上了,让沈树对他喜欢骑马的程度又有了更新的认识。

      沈树的马术是梁时教会的,这些年生疏了不少,但确实解了他眼下的危机。

      半个小时后,沈树已经离出发点很远了,但他并没有停下来,依旧朝前方跑着,马场的尽头是一片树林,沈树已经远远能看见了。

      大概十分钟后,沈树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想来是诺福克公爵和科尔温追上来了,这个时候沈树已经距离树林很近了,他只当是另一种骑马地形,并没有多想就钻了进去。

      当诺福克公爵和科尔温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沈树这么能跑,还跑进了树林,等到想起这树林是什么地方,当即两人脸色都是一变。

      沈树初来乍到不知道,他们却知道那树林乃是自由狩猎区,养着不少野兽的。

      “遭了,快把小树叫回来。”
      科尔温掩饰不住的焦急,重重一鞭子打在马身上,速度又提升了几分。诺福克公爵沉着脸,看不出在想什么,骑马的速度却并不输于科尔温。

      终于两人赶到了树林边界,但有树木遮挡视线,早就失去了沈树的踪迹。
      “分头找!”
      诺福克公爵冷声说了一句,便率先朝着有破碎草叶的方向赶去,科尔温心急如焚,没有发现这些细节,选了另一个方向走了。

      ......

      沈树是在进入树林之后才发现不对劲了,这树林太安静了,他降下马速缓缓在树林中走着,四周只能听见马蹄扣在地面上的声音,无端让人不安。

      大概过了五分钟,沈树仍旧没有看到无论是诺福克公爵还是科尔温追上来,心里的不安越发明显,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蹭过灌木丛。

      这种时候不是该有好奇心的时候,而且荒郊野外出现活物,沈树一下有了不好的猜想,他屏住呼吸,控制着缰绳慢慢往后退,虽然沈树已经十分小心了,马蹄扣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是刺激到了对方。

      密集的灌木丛被一下拨开,一头巨大的,拥有浓密毛发的生物跳了出来,当沈树辨识出该生物的物种,整个人都懵圈了。

      熊!为什么会有熊!

      虽然心里惊骇非常,沈树手上的动作却不满,立刻调转马头,疯了一般朝着来时的方向逃跑,依靠马的速度,他还有逃生的希望。

      沈树的动作惹恼了凶兽,它低吼了一声就朝着沈树追来,沈树该庆幸这树林里树木并不密集,光线很明亮,否则他指不定还要撞树上。

      为了保持平衡,沈树努力放低的重心,同时大腿扣紧马腹,这就使得他腿上的肌肤在颠簸过程中不断被摩擦,阵阵刺痛感传来,皮肤被磨红磨破,血流如注,但沈树丝毫不敢停下来。

      树林里上演生死时速一幕,那头熊一直追在沈树后面,甚至越来越近,有好几次,沈树都能感觉到它的爪子擦过自己的背心,是他调转方向才避开。

      难道他今天要死在这里吗?被一头熊咬死?这种死法沈树丑拒。

      沈树是有三次求助客服的机会的,治腿用了一次,还剩两次,眼下要不得要用一次了,沈树舍不得,却又没有办法。

      就在沈树准备呼叫客服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是诺福克公爵,此时诺福克公爵沉着脸,手上举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沈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
      “低头!”

      沈树立马低下了头,随机一枚子弹擦着沈树的后背飞向黑熊,击中了黑熊的右眼,诺福克公爵毫不犹豫又是一枪开出,把黑熊两只眼睛都打瞎了。

      受伤的黑熊狂躁起来,爪子抓伤了沈树的马,马吃痛立刻抬起了前蹄,将马背上的沈树摔了下去,这要是摔实了,非死即残。

      接连遭受社会主义毒打的沈树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道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好在,在沈树即将脸着地的时候,诺福克公爵一马当先冲了上来,捞住了沈树的腰,将人抱到了自己马上,随后又是接连几枪,枪枪射中黑熊要害,黑熊没挣下一会儿就死了。

      等到动乱平息,四周已经是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有黑熊的,也有沈树的。

      沈树精疲力尽靠在诺福克公爵身上,额际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的可怕,连嘴唇都失了血色,看着叫人心疼。

      明明如此柔弱,却又坚强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沈树咬牙坚持,他或许都等不到诺福克公爵来了。那一刻,诺福克公爵从沈树眼里看到的孤注一掷,仿佛他当年孤身一人陷入死局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拿沈树当鱼饵了。

      “没事了。”
      诺福克公爵的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不少,此时心里想着其他事的沈树却没有发现。当那枪口正对着他的时候,他的脑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临死前的一幕。

      两声枪响,一声司机开的,一声却是梁时开的,梁时当时的反应就和诺福克公爵一样,熟练,凶狠,果断,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纨绔子弟那么简单呢?可笑他一直把梁时当成了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还想督促他好好经商。

      “我带你回去。”
      诺福克公爵没有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握着缰绳朝来时的路走去,回过神来的沈树突然想起自己这位父亲大人是不喜欢和人接触的,自己在他身上靠了这么久没被扔下去也是个奇迹了,立刻立起身来,拉开和诺福克公爵的距离。

      “抱歉父亲大人,我失态了。”

      怀中突然失去了一抹温软,显得有些空落落的,诺福克公爵低下头,看见黑发少年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仿佛做错事的小猫咪,不安的等着主人审判,颤的诺福克公爵心痒,想抱进怀里好好揉捏一番。

      诺福克公爵还没有遇到过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心里想的立马付诸行动,伸手抱住沈树的腰将人按进怀里。
      “休息一会儿吧。”

      沈树的身体僵了下来,但他确实累的很了,很快就嗅着诺福克公爵身上的烟草香味睡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就不应该断更,如果我不断更,我的读者就不会跑,如果读者不跑,我就不会落到这样一个伤心的地步……
    现在说点正事,这本我会慢慢更着走,没v确实没什么动力(v了也没有),知道你们苦大仇深,只是在你们拿刀砍我的时候,希望大家能省点力气关注作者放飞自我的新坑,专栏灵异文。
    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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