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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祸乱 ...

  •   一行人来到了齐婕妤的院子,没想到那盆牡丹果然出现在了皇帝赏赐给她的院子里。
      齐婕妤平和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这,这怎么回事?”
      这盆新品种的牡丹花,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仔细想来,定是有人陷害了。

      管淑妃春风得意地走来,问道:“齐婕妤,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辩解?”

      齐婕妤不知如何辩解,就连身旁的宫女也在皇帝面前指正花是她院子里的,“臣妾虽同先皇后那般喜爱牡丹,可此花当真不是臣妾院里的,陛下若不信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以前在家中她从未受此委屈,没想到宫中波谲云诡,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有时候也会掉入圈套。

      皇帝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你这是代表招认了?”
      齐婕妤不为自己辩驳,因为她相信皇帝若是相信她自然不用说,若是不相信,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女子目视前方,挺直身躯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有做过的事如何让她承认?又如何让她辩解,她向来是个清高孤傲之人,也绝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跪地求饶。

      “太师,此事你如何看待呀?”皇帝打心眼里还是护着齐婕妤,所以万般无奈下只好询问身侧之人的意见。

      独孤怀瑜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陛下,恕臣下直言,眼前的总总迹象都指向了齐婕妤,只是此事还需要近一步的调查,在此同时,不管是齐婕妤,还是祥聆坊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他说到祥聆坊仿佛是和他毫无瓜葛的地方,也丝毫没在乎霍岐会受到牵连,可霍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也知道义父要站在公正的角度,此事她可以理解。

      就在这时,皇帝发话了,“那就将齐婕妤和祥聆坊一干人等,全都软禁在别苑,听候发落。”

      虽说霍岐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可不能代表她因此就会屈服,愿意受那牢狱之灾或是惩罚。
      她壮着胆子,冒着冒犯天颜的危险站了出来,“陛下且慢。”

      “你是何人?”皇帝一时间也想不起自己在乌夷山见过此人了。

      霍岐不卑不亢地走向前,“回陛下,民女是祥聆坊班主。”
      就是因为她相信皇帝是个讲理之人,就算是要定罪惩罚,也应该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帝沉声问道:“你还有何谏言?”

      霍岐缓步走到了牡丹花前,提问道:“陛下,您可知这是什么花?”

      皇帝一直只知道这株花的品种最得先皇后的喜爱,究竟是什么名字他也不得而知。
      一旁的独孤怀瑜却替皇帝开口道:“霍班主,这自然是一朵牡丹花,你莫不是以为陛下老眼昏花,连这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他的话似乎字字带刺,霍岐看着面前这个绝尘的男子,竟然有些怀疑他不是那日为自己擦头发,给了她亲人一般温暖的独孤怀瑜。
      “陛下当然知道这是一朵牡丹花,可民女今日要说的不是这个。”
      少女并没有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只是向皇帝说明了心里的猜测,“可陛下不觉得这院子里所有的牡丹花中,只有这一株是最特别的吗?”

      独孤怀瑜不以为然道:“特别又如何,它依旧是牡丹,不是别的花。”

      这样的义父让她觉得和她记忆中的判若两人,霍岐觉得或许一丝不苟就是他的个性,所以依旧沉住了气,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一般辩驳。
      “太师说的极是,牡丹还是牡丹,可齐婕妤喜欢珍藏的是最原始的牡丹,此园中种的都是紫斑牡丹,而这盆则是花市上极为难见到的青龙卧墨池,要知道这人工培育出来的新品种,需要精湛的嫁接工艺。”
      齐婕妤院子里的话比较单一的紫斑牡丹,一个对紫斑牡丹情有独钟的人,又怎会在院子里放上其他的牡丹?

      一旁的管淑妃连忙插了一嘴,“就算此花是培育出来的,那又如何?单凭这一点,如何就能表明这非齐婕妤宫中的花,更何况方才这名宫女已然招认了。”

      “能不能证明不是民女说了算,应该找那名花匠问一问。”霍岐觉得只要能找到买花之人,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其中陷害齐婕妤,其实真相她心里早就如明镜一般,只是现在最缺的还是证据。

      “这京城种植牡丹的花匠多如牛毛,如何问?”独孤怀瑜的口气有几分咄咄逼人,就好似笃定那花正是齐婕妤的,也是她恃宠而骄所以不将先皇后放在眼里。

      少女思索了半晌,又说道:“可能种植出青龙卧墨池的花匠,全京城只有一个。”
      就是因为一株青龙卧墨池的价格高昂,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此花,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花匠问个清楚。

      皇帝很快召见了那名花匠,从外貌上看花匠倒是和十分憨厚老实之人,他担忧自己会冒犯到皇帝,于是裣衽齐发,叩了叩头,“参见陛下娘娘。”

      皇帝见他恭顺有礼,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沈魁。”

      “你就是全京城最出名的花匠?”
      皇帝对沈魁的名字是听人提起过的,听说他培育出来的花的品种让人称赞,观赏性很高,懂得欣赏之人都会便宜将花卖给他们,所以生意才会越做越大。

      那人谦逊道:“草民愧不敢当此称号。”

      独孤怀瑜依旧面色淡淡,在一旁问道:“这株牡丹可是你培育出来的?”

      “回太师,正是。”

      “你可知道买你这株花的人是何人?”独孤怀瑜对沈魁这个人丝毫不感兴趣,而是很快地回到主题。
      或许客人太多,他根本记不清那人的容颜,于是男子又问:“可在这人群之中?”

      可少女担心如此提问沈魁会被误导,于是又回到另一个问题出发,“沈魁,你这株青龙卧墨池价值多少?”

      独孤怀瑜轻瞥了少女一眼,目光冰冷,毫无暖色,“霍班主,你如此问太过费事了。”

      男子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这盆牡丹是稀有品种,所以价格也是昂贵些。”
      这株花曾经也送到过皇室,只是很久没出现了,普通百姓也没有人会出高价买一盆牡丹,也只有富人会得闲去赏玩。

      “那你卖给买这株花的人多少银子?”少女只想知道一个大概的数字,以此来证明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人回道:“一百两纹银。”

      听到她的回答,少女又转过身请示:“敢问陛下,一个婕妤每月的月俸多少?”

      “十两银子。”

      皇帝说齐婕妤的月俸只有十两,那么一个齐婕妤又怎会舍得花那么大的手笔,将自己不多的月俸买一盆牡丹花就为了赏赐一个伶人,无论从什么角度上看都说不通。
      少女心底这样想着,疑惑道:“那么说一个婕妤买此花需要攒一年之久?”

      管淑妃很快便添油加醋,“难道霍班主不知妃嫔平时是有赐俸之说?”

      “各宫都有总管会记录每月开支和每月妃嫔的赐俸,查看一下便知。”霍岐要求要找账目,可是一旁的独孤怀瑜却站在那却默不吭声,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深不可测。

      沈魁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陛下,买花之人头戴帷幔,行踪神秘,根本看不清尊荣,只是小人还记得一件事。”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皇帝也问道:“你说。”

      沈魁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百宝箱,取出了一串手串,边说道:“是这串琉璃手串,这就是她买花儿时候用琉璃手串抵的牡丹花。”
      他虽然不记得的那人的容颜,可寻此花的人有一种以身俱来的高贵气质,这一点他不会判断错误。

      皇帝是认识这串珠子的,是西域进贡时他亲赏给齐婕妤的,如今竟然会出现在这个花匠的手里。
      “这琉璃手串是朕赏赐给齐婕妤的。”皇帝的心底多少对她是有些失望的,他一直觉得齐婕妤不会说谎。

      独孤怀瑜站直了身躯,目光炯炯地看着齐婕妤,说道:“这么一来事情明了了,齐婕妤的月俸不够买这株青龙卧墨池,所以只好用琉璃手串做抵。”

      不知为何,霍岐总觉得义父的眸中有一种特殊的,让人惶惶不安的东西,这是她与独孤怀瑜独处时从未察觉过的。

      齐婕妤有些不可思议,“这琉璃手串嫔妾已然丢失很久了,真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怎会将御赐之物做抵?皇帝赏赐的东西她随意做抵,恐怕是嫌命太长了。

      见到少女还要再反驳什么,独孤怀瑜打断了她所有的想法,他走上前,与少女四目相对,“事情错综复杂,不过归根究底还是同齐婕妤脱不了干系,你如此卖命与她开脱,莫非你早已参与此事?”

      “我~”她真是不知为何义父要在皇帝面前如此质问自己,他应当是最清楚她为人的。
      霍岐顿了顿,身正不怕影儿斜,她挑眉反问:“太师,你言辞过于武断了吧?”

      “陛下,奴婢确实能够证明这手串早已丢失。”穿粉色衣服的是齐婕妤从小跟在身边的丫鬟,进宫之时她跟随主子一同入宫,主子与世无争她早就怕会出什么乱子,只是没想到今日所有矛头都指向她,甚至连皇帝都相信她蔑视先皇后。

      独孤怀瑜不依不饶地反问:“你又如何知道不是娘娘将她带出宫外,换做牡丹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都看不到了,各位小天使可以给我留言,我在后台可以看到会回复你们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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