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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平长安 ...


  •   秦云昭仔细听了听发现是自己听错了,人家哼的是兰花草……

      “鬼大姐,咱先说好咯,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但你要是存心吓我,就别怪小爷我替天行道了!”秦云昭对着前头朗声说着,握紧出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越来越靠近声源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声音不对。

      她一直都没听到过自己脚腕上的铃铛声!人会忽略掉自己最熟悉的东西,而秦云昭从出生就戴着七星铃,早就忽略了七星铃的声音了,但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从她爬进这个满是符咒的洞之后,铃铛就没再响过!

      秦云昭皱眉蹲下,看了一眼脚腕上的七星铃却发现七颗铃铛都被一层蜂蜜似的东西裹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而那蜂蜜似的东西和手指上的以及‘大闸蟹’脑袋上的是一样的!

      这会儿秦云昭不得不随手捡起一只被黄膜裹住的耳朵,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东西完全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跟松脂蜂蜜什么的都不一样,形成这黄膜的东西看着特别稀,因为如果稠的话,形成的膜应该是厚的,而这个很薄,薄得跟塑料袋一样。

      另外就是,成膜上色非常均匀,根本不存在哪里没照顾到。

      想着以自己的脑子估计也猜不出个一二三四来,秦云昭干脆不想了,正试图把铃铛上的膜蹭干净的时候,哼歌的声音开始朝她移动了过来。秦云昭举着手电筒抬头一看,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但是歌声却在她耳边一直盘旋着。

      料定这东西畏畏缩缩的成不了什么气候,秦云昭也没管,干脆一直往前走。反正她也跟队伍走散了,这个洞又没有别的分支,还不如看看什么时候能走到头。

      打定主意之后,秦云昭反而底气足了起来,步伐也放得快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就走了几公里,都没发现两边的符咒不见了。正踩着一路人体零件儿走着的时候,她感觉有人从她背后碰了碰她。

      条件反射,转身的瞬间出岫便挥了出去,然后扎在了一块木头上。秦云昭定睛一看脸直接黑了,这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通体黑色的木雕,而且还是仿着秦云昭雕刻而成的,等身等比还带着一股有点儿辣的香味,栩栩如生。秦云昭这一剑好巧不巧,直接扎在了木雕的喉咙上。

      看着这块木雕,秦云昭只觉得头皮发麻,拔了出岫玩儿命的往前跑,头都不回。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在秦云昭这个公交车让座都被碰瓷儿的倒霉体质这儿,全是放屁!老天就是想让她生不如死!

      正拔足狂奔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一群鸟,体积有一只鹅那么大,黑暗中看不太清楚长什么样,大概能看得清是红色的,嘴巴有半尺长,非常尖,爪子纤长。虽然不知道体积那么大是怎么飞的这么起劲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群败家玩意儿来势汹汹,而且直直地奔着秦云昭就扑了过来!

      秦云昭一闪身躲过了打头的那只,但紧接着后面的三只落到她肩膀上就开始用强壮有力的大翅膀扇她脑袋。秦云昭被扇翻在地上滚了一圈儿,心里暗骂一声,提着出岫向其中一只比较肥硕的大鸟掷了过去,没想到大鸟动作奇快无比,竟然躲了过去!

      完了,手机还没来得及格式化,死后那些龌龌龊龊的高清□□小黄图和一套又一套的骚话要是在葬礼上被做成PPT可怎么办!

      秦云昭脑子里一片混乱,跑到出岫掉落的地方刚捡起出岫,就被一只大鸟用爪子扯住了头发提了起来,两个手腕被另外两只用爪子死死禁锢住提在头顶,手电和出岫也掉在了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因为没有着力点,腿只能在半空中来回晃悠。

      剩下的那只大鸟等秦云昭被完全提起,就快跟头顶的‘大闸蟹’脑袋们脸贴脸的时候,突然飞的特别高,高到隐匿在上方的黑暗中看不见,一个俯冲,将那半尺长,尖尖的嘴对准了秦云昭的肚子就冲了过来!

      这怪鸟的嘴又硬又尖,如果真的攻击到秦云昭的肚子,那么肠穿肚烂是肯定了的,秦云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内心小剧场就要达成了,壮烈牺牲——

      十万火急的时候,秦云昭小手一捞,抓住了一个‘大闸蟹’就朝着俯冲的怪鸟身上扔了过去,那大鸟被突然丢下来的人头砸的有点儿懵,一个没飞稳,掉落在了地上。

      趁着大鸟还没卷土重来,秦云昭伸腿在右侧石壁上狠狠地蹬了一下,借力整个人带着上面三只没做好准备的怪鸟往左边石壁上结结实实的砸了上去。

      砸到石壁上滑下去后,秦云昭闷哼一声,像个被丢在垃圾桶的木偶娃娃似的蜷在地上,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特别是被怪鸟扯过头发的头皮,火辣辣的疼。但这会儿还不是能躺地上苟延残喘的时候,毕竟那四个东西缓过来了她就要玩儿完了。

      挣扎着爬了起来的秦云昭忍着胸腔的闷痛和恶心感,在旁边摸到了熟悉的手感,捡起出岫后发了狠,照着最近的那只怪鸟一剑下去,那怪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头就和身体分家了。

      但很快,剩下的三只闻到同伴的血腥味也起来了,秦云昭料定自己没有再动手的机会,在身后打了道火符做掩护后,玩儿命的往前跑。

      其实对秦云昭来说,玩儿命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玩儿命,死都不能得到个答案才不能瞑目。她也能猜得出来萧溯集知道的远比他说的多,而宗昀鉴那哥俩儿,知道的比萧溯集还多。奈何人家嘴巴紧,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踩着人体零件儿在漆黑的山洞里狂奔的秦云昭此时满脑子都是活下去,她对活着并不热爱,但这不代表她就要去死,还是用被怪鸟分尸这种窝囊死法儿。

      她只要再跑一会儿,等手里的出岫完全把上面的血吃干净,就是动手的时候了!

      秦云昭不理解萧溯集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跟她说,但她确定的就是——萧溯集永远不会害她。至于吴漪,要是有幸活着出去的话,她得痛哭流涕地跟吴漪道歉,毕竟这几个人里她是最无辜的。

      但事实证明,趟入这潭脏水里面的人,没一个是无辜的,谁都上不了岸。

      古欧式装修的别墅客厅里,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长得极其漂亮的黑发少年窝在真皮沙发里玩着消消乐。在几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纷纷从二楼下来之后,他抬起那双淡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用清冷温软的声音问道:“人,醒了吗?”

      “回先生”为首的青年微微低头,眼角的黑色火焰图腾刺青在灯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恭敬地站到少年面前“已经醒了,您要去看看吗?”

      少年没理那个青年,而是起身向后面招了招手,拎起身后的羊绒斗篷披上,朝着别墅外面走去。

      一直站在沙发后面的男子站了出来,和那少年一样的中山装,不同的是男子的这件两边领口各绣了一半字,合起来是一个篆体的‘禁’字。

      “我去看看。”男子并未跟着那少年走过去,但那张禁欲系的脸上却多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几个青年心惊胆战的。

      不在暗处打滚的人不知道,他们最怕的就是沧海月不唱戏的时候眼里有神,其次就是薛太平没来由的笑。

      沧海月也就是刚刚那个少年人,本名叫谢长安,谢归辞戏班子的当家,但其实祖上是姓徐的,据说是很了不得的修者世家。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没落,与家人失散的老祖宗被一位戏曲名家收养,年纪大了些也成了个不大不小的角儿。

      但上天不眷顾,谢家的人一般都活不过四十岁,无论男女老少。人不在了再多钱财也无用,故此传下来的也就只有这百来年的谢归辞。

      而薛太平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

      “薛小爷”那青年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先生不在,不如我们先等玉公子回来。”

      其实还真不是青年多怂,只是这位薛小爷行事过于刁钻,他们是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楼上那人给弄死,到时候小先生肯定不会把薛太平怎么样,但是一定会把他们怎么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我去活动个筋骨的功夫,你薛太平就要翻天了?”一道中气十足的中性声音从门口传来,说话那女子也穿着谢长安同款中山装,一张英气的脸上还有几滴血液没擦干净。

      看到他们心中的救世主玉公子来了,几个青年都松了口气,心里默念有救了。其实说实话,要不是这几个人身份都很特殊,外人看他们的衣服还得以为是哪个爱国者合唱团刚演唱结束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在既定的路线上进行疯狂的蛇皮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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