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扯。

1、拿破仑

　　【DN论坛L庆生活动】拿破仑

　　全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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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GHT YAGAMI——夜神月
　　L——L
　　RAYE PENBER——莱•潘伯

　　* * * * *

　　这是一个有关战争的故事，无关风月。

　　BGM：匈牙利狂想曲No. 1 in C sharp minor

　　捕风捉影的事情干多了，再勤奋的人也会疲惫。

　　L蹲在机密室的真皮扶手椅上，面前的红木大桌子上堆满了属下为了讨好上司而买来的各种甜食，苍白的指尖拈起一颗殷红的樱桃，灵巧的舌尖舔去表面的奶油。窗外黄沙弥漫，时不时还有几声惨烈的爆破声隆隆地响起，临时搭建的基地在轰鸣中被震得哆嗦，L垂下眼睑，打了个深深的哈欠。

　　RAYE一贯保持着FBI探员良好的身体和心理素质静静地立在窗边，等待着L把这一桌子东西消灭之后才能开始讨论正事。唔……这次的猕猴桃似乎并不和L的口味，红酒醉梨的酒精含量稍高了一些——喂喂，RAYE，你可不是L的保姆。

　　即便如此，RAYE还是在L解决掉第27块蛋糕的时候小心地打了个哈欠，他们都太疲倦了，每天都有几十号人被送进这里的临时庇护所，战争不可抑制的扩大严重影响了这片曾经繁华的土地，那些之前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的惨烈的景象在外面的空地上走马灯似的上演，连歇眼的时间都没有。

　　桌上摆着的是属下刚刚送上来的人员档案，关于刚刚被夺下的DOM-B611，最上面的那张档案的主人有着一张清俊斯文的脸，深亚麻色的发丝柔顺地搭在额前，细长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薄唇轻抿出一条圆滑的弧。

　　LIGHT YAGAMI，L眯起眼睛盯着这个名字。谁都知道现在的日本是处在一个怎样黑暗的时刻，随时可能发生的灭顶之灾就犹如悬在头顶上方锋利无比的军刀。

　　LIGHT……

　　RAYE回过神的时候发现L正用那双特点鲜明的熊猫眼盯着他看，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想怎么连开个小差都能被逮个正着。紧接着他又从那双熊猫眼里辨别出责备之外的另一个意思，翻译作语言来讲应该是：陆军部队人员在上次战役中伤亡惨重，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补充进去？

　　RAYE想了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补充进来了，连水军那边也在紧急征人，每户18岁以上男丁必须出一个参军。

　　然后L把一摞档案原封不动地推给了RAYE，后者在一瞬间有了崩塌的感觉。算上所有攻下来的区域，类似于这样的档案应该已经上万份不为多了，现在要从这些人里找出壮年男丁并编入部队，简直是要了命的工作量。

　　问题在于L并不是一个会心疼下属的上司，更多的时候他才是小孩子脾气最严重的那个。在一枚也许是大炮的轰炸声震耳欲聋地响过之后，L心满意足地咽下最后一口甜点，然后走到窗边立在了那里。

　　RAYE没再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YAGAMI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个站在主席台上的上将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礼堂里的几千号未来的陆战队员们做着战前动员——至于为什么非要用吼叫的方式，那一定要归结于他腐败的肚子。他摸了摸自己军装上衣领上刚被别上去的十字勋章，皱褶眉头轻笑了起来，命运永远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却无法被自己掌控的东西。他想着自己刚刚开始不久便被迫终结的大学学业，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忙于好好学习连女朋友都没来得及交一个，想着自己离家前母亲那张惜别不舍的脸……然后他听见了上将正在叫他的名字。

　　作为绝对的优等生，这绝对不是第一次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俯视的姿态看着众人，可是YAGAMI却头一次感觉到镁光灯是如此的刺眼，热度透过薄薄的眼皮，亮红的一片。习惯之后睁开眼，台下已经零星地响起了掌声，YAGAMI在茫然中接过了肩章，暗处的一个人轻轻地笑了。

　　这种茫然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出发去攻打DOM-B612。

　　装甲车因为路面的起伏而颠簸着，YAGAMI也就随着车身颠呀颠，迷糊中努力回忆着B612的等高线分布。任务下来的时候他看着地图哭笑不得，一方面很想知道这片丁点大的岛国究竟被统治者分割成了多少份，另一方面又感觉他们真富有童心。B612的任务被划分成了最高星级，也许是出于对小王子的尊重，抑或是对于一片安乐国土的向往甚至是贪念。

　　所以当硝烟在四周弥漫起来，混沌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YAGAMI才恍然惊起，自己已经踏上了战场。

　　也的确是迷失了方向。YGAMI只觉得耳鼓被炮弹的爆炸和轰鸣震得发痛，步伐也因为地面的崎岖而不得不慢了下来。地面是焦黑的颜色，也有土黄或者红色的土壤被强烈的撞击冲得翻出了地表。

　　突然一个东西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裤腿，他低头看见了一只黑红的手。接着左脸颊上一丝灼热掠过，腥甜而灼热的红色立刻滴落在黑乎乎的土地上。YGAMI发狠一提腿甩掉了那只手，然后抄过背上的步枪向子弹飞过来的方向射了起来。一阵浓烈的烟尘过后是令人心悸的静默，YAGAMI确信四周无人之后才蹲下身察看刚才被他甩出去的肢体。的确是自己人，可惜已经断气。方才的一拽必定是用尽了最后一分力。

　　亲眼目睹过死亡的过程才会真正意识到那是怎样的可怕，虽然已经习惯了满目疮痍的土地上铺满了支离破碎的肢体，习惯了在卫生条件不好的前线中了弹要生生咬牙挺着把弹片挑出去，习惯了满天飞舞的黄沙遮蔽了日月，呼吸之间呛人的二氧化硫经常让人头痛欲裂。

　　精神的控制对于一个动荡的民族来说显得至关重要，到处都能见到流离失所的人群在庇护站里听者官员们满口放屁，是的，要忍耐，惟有忍耐，没有什么是忍不过去的，也没有什么的是求而不得的——其实这话并没有一星半点的问题，只是不适用于这种令人绝望的状况罢了。

　　此时YAGAMI正在废墟中一片断垣下休息，其他的战友精疲力尽地在周围横七八竖地躺了一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一颗导弹足以把这里移为平地，哪怕是最传统的俄制S300。

　　天气入秋渐凉，季风气候显著的岛国又因为海洋性的优势而比同纬度地区的温度要高。这是往年外出最好的时节，可现在这里却连一片完整的天都看不到。YAGAMI举起水壶润了润喉咙，稀虚的胡茬让这张清秀的脸庞也沾上了点沧桑的味道。不远处熙攘着的人群正缓慢地朝自己这边移动过来，据说是什么上级领导视察。谁知道呢，反正YAGAMI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偶尔从人群的缝隙中窥看到一抹单薄佝偻的身形，YAGAMI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否真的应该哭一鼻子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纠结。

　　临时礼堂里还是挤满了焦躁的人群，YAGAMI看着自取食台上的格式甜点不禁反了胃口，他甚至开始怀疑今天来的是不是领导家的千金小姐，显然佝偻不太利于她将来找对象。

　　所以他不感兴趣地转身走了出去，厚重的门帘隔绝了里面的喧嚣。他不清楚为什么他们总是能够找到如此清静地方驻扎，虽然眼前依然是荒芜的一片，但终究是难得的空闲。

　　礼堂的聚会很晚才结束，同一帐篷里的哥们儿们回来的时候YGAMI已经睡得死沉死沉，却还是被坚定不移地他们愣从梦中摇晃了回来。

　　哦，你们想说什么？YAGAMI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但是他觉得眼前这几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弱智儿童刚看完耍猴跃跃欲试的样子。随后他感觉有人在他的衣领上捣鼓着什么，然后那个十字勋章被拿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金色的盾牌，两柄剑交叉在前。

　　他断断续续地听出了玩意大约是对他在前期战役中的英武表现的一种奖励，虽然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那种杀敌的劲头完全是出于生存的本能。

　　即便如此他还是成为了部队里的英雄，一个从未接受过系统军事教育的战斗英雄。听起来很有讽刺意味，原来自己所待的部队已经拼击到了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的时候YAGAMI正费力地把刀从对方的胸腔里拔出来，刀刃卡在肋骨之间摩擦的声音让他都替对方觉得疼。

　　对耳边呼啸而过的弹片声已经彻底没了感觉，拔刀举枪的动作也愈发的娴熟。上将依然大腹便便地对他们吼叫你们是最棒的！这里的土地终有一天会被我们重新夺回！嗯，然后继续对外扩张重蹈二战的覆辙么？

　　领口的金盾闪过耀眼的光，YAGAMI用手指轻轻抚过刃上的鲜血，鲜红而粘稠，带着甜甜的味道。旁边的另一个敌人已经吓傻在那里，当锋利的尖端将他贯穿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这张年轻漂亮的脸上带着一抹残酷的微笑，洁白的牙齿好像嗜血一般变得尖利。

　　YAGAMI从未感觉自己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眼底只剩下残忍和冷酷，杀戮的畅快淋漓让他忘却了自己，即便右腿被子弹打穿，左肩被刀刃砍得皮肉翻开。

　　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白色的，消毒水的味道。麻醉过后的48小时内他都是咬着牙，手心里是那枚金盾勋章，在阳光下会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冷汗一次次浸透身上的病服，伤口终于化脓，全身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人焚毁。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战争他们打得有多么辛苦，他只知道当自己完好无损地重新回到部队的时候整个阵地都在欢呼雀跃。他第一次在人群中看到了上级领导的真面目，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庞仿佛带着金属质地的生冷光泽，黑眼圈，佝偻的脊背，却浑身散发着不可抗拒的气场，如同一个最安静的士兵躲在最深的战壕里，准备着进行一场完美的偷袭，犹如海洋倒灌之势，波澜起伏之上的人最终感受到覆灭一般的安静。

　　于是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般。

　　再一次奔跑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神经紧绷得几乎要断掉。所以当胸前的金盾被击穿的一霎那，YAGAMI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周围是否有人在叫喊，炮火是否还在轰响，在没有任何条件的约束和依凭之下，话语和声音都不再重要了。

　　记忆之中有一张模糊的脸，只记得一对黑眼圈和一副佝偻的身形，在华丽的甜点堆里他口齿不清地说了些什么，他仅仅是看见了口型，人群的嘈杂掩去了那些字句。

　　他倒下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天，纯正的蓝天，阳光毫无保留地穿透了烟尘射了下来，光线明媚得几乎让他流泪。

　　战争可以曲解为某种残忍的守护，而我们想要守护的，不仅仅只是责任。

　　所谓结局不过是时间。

　　FIN

作者有话说

　　空行诡异的话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