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神医》有猫两三只

16、第 16 章

　　另一边，白鱼听李晴回来禀告那泼皮无赖跑了以后，心里陡然一慌。

　　刚开始在铺子里买发钗时，他便发现那发钗上镶嵌的宝石不似寻常，上京不产玉矿，玉石翡翠多从乌干运输而来，路途遥远多走水路，白家在水路运输上经营多年，这近年来新开的店铺，门面这么大生意这么火所用的原石不是少数，白家货船来来往往却从未听说，且这矿产的玉石也不似乌干之物，走陆运成本又要高出很多，商人都逐利只会压低成本，没有把成本往高的抬。除此之外白鱼和师父外出就诊时去过荆州附近，听人说起过那边工人外出失踪音信全无的，联想到荆州地形，确实是有玉石矿的，只是目前发现的都规模较小，朝廷并未去开采。

　　因此察觉有异，但想到店铺身后的靠山自己惹不起的，原也只想叫李晴随便散布几个不痛不痒的谣言，给他们一个教训。
　　却不曾想在出门散心路过小溪村时遇见了独自下地干活的李家老妇，看她可怜叫李晴给了几两银子，几两银子在京中就是一顿饭钱，但在乡下人家可是大半年的生活费了。妇人惶恐不敢收，见白鱼可爱单纯反而劝解他财不外漏的道理，转而攀谈起来说起自己儿子失踪，家里独身一人时，两泪涕横，好不可怜。
　　白鱼一时心生怜悯，联想到以前听说那些有同种遭遇的妻子、孩子、母亲。便有了京中李氏托梦一事。原想着披露此事，没准其他矿工和老妇人的儿子还能活着回来的。
　　可天算不如人算，白鱼李氏的儿子竟然真的命丧了黄泉，也没料到这铺子后的老板来头这么大，竟是萧贵妃的兄弟。案件结果出来后他心中惶恐，感觉自己闯了大祸，原本遣李晴找传话的人时，都尽量挑选那等为非作歹死有余辜的泼皮，就是以防万一查不到自己头上，暴漏杀人灭口时不至于良心不安，但临到头了想到自己是救病治人的大夫，一直跟着师父救人，虽见惯生死却也不想自己手染上鲜血而自己一时心软。便叫人吩咐找人带着那人逃出京去，谁知那人竟自己逃跑了。

　　自己虽为了救人但却不想连累亲人，这几日白鱼心中慌张不安，半夜睡觉都时时惊醒，不思饮食，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原脸上带着的那点婴儿肥都没了。他也不敢告诉其他人，害怕母亲担心。
　　心中不安着也没心思注意其他，因此也没发现这几日府上气氛紧张，连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娘的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刚食不知味的吃完饭，下人又端着茶来给他漱口
　　刚放下茶杯，下人跑进来汇报
　　“公子，有人给您下了一张帖子，邀请你去‘怡红快绿’一聚”
　　白鱼接过帖子，上边没有署名，便问下人“谁给的帖子？”
　　下人回复“没说是哪家的，来人生的很是高大威猛瞧着不是普通人，给了帖子叫我带话后就走了”。
　　邀请人也不报姓名，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去或者不去，且自己在京中也没什么朋友，会是谁呢？
　　这怡红快绿是京中最好的茶楼，全是单独的雅阁，隔音极好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本不想去的，但对方这么神秘，且自己在家整天疑神疑鬼，去看看也好。便叫人备好马车。

　　到了怡红快绿，报了对方帖子上的雅间。
　　掌柜恭敬的一路带他上去，雅间在三楼，不大但布置雅致，墙上还挂着副松泉飞瀑图，虽不是什么名家所画，但画技炉火纯青，在窗户边放着一张矮桌，两个蒲团，一套茶具，简单别致，从开着的窗户看出去外边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碧波浩渺景致极好。
　　白鱼规矩的在蒲团之上坐好，对方还没有到，用不着讲那些规矩，因此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整个人团座在蒲团上，双手抱着膝盖，看着湖面微微发呆。不禁想到，自己这样的性子确实是不适合朝堂的，害怕那天就闯了祸事，但近来爹娘催的很紧，小时候也逼着他读书，现在更是以生病的借口逼他回来。他小时候虽身体不好，但自幼聪明，有着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儿时祖父也夸他是状元之才。但随着师父到处奔走，自己又不爱读书，早已荒废了学业，现在拾起为时过晚吧只怕是伤仲永。

　　他想的入神，没发现雅间的门被人推开。
　　周晗在门推开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蒲团上，蜷缩成一团的白衣少年，面向湖面微微漏出的一点脖颈白的发光，也不知是衣服更白还是人更白。
　　推门的声音也没把他从发呆状态中唤醒。

　　崔隐见了正准备出声提醒，周晗制止了他，他想看看这人除了不知天高地厚外，警惕性还有多差，多久才能发现他。
　　好在白鱼没有发呆太久，刚从发散的思维中回过神来，陡然发现门口站着的周晗。
　　吓了一大跳，太过惊讶以至于连起身行礼都忘了，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周晗，连一贯爱装胆小害怕的表情都忘记伪装。
　　他眼神太过直接，还从未有人这样大胆的直直直视着周晗的眼睛，他皱皱眉。
　　崔隐眼看主子要不高兴，连忙咳嗽两声。
　　白鱼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连忙局促起身跪地行礼
　　“拜见王爷，今日不知是王爷失礼了，望王爷恕罪”同时心里疑惑难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客栈的刺杀事件虽然他目睹了但当时对方都放他们一行人走了，应该不会再事后算账才是。
　　“起身吧”周晗道，便自顾自去了茶桌另外一个蒲团落座。
　　白鱼连忙也起身拘束的站在旁边，不敢坐下
　　“坐吧”听了吩咐才敢落座
　　“是”白鱼向对面坐下，见晗王似乎虽然表情冷了点，脾气却不是很差，换了其他贵人他这样失礼肯定要怪罪的。便大着胆子搭话
　　“王爷，您今日约我在此一聚所谓何事？”说着他突然想起当日并没有自爆身份，对方是怎么查出自己的，想着又有点不安，对方既然花了时间去探查自己身份那这事肯定就小不了，但不应该啊？
　　“我小时候见过你”周晗突然说，白鱼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疑惑的表情可能挂在脸上了，对方这是在回答他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不是探查，原来是见过，但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晗接着道“你祖父白相曾经做过本王几天先生，念及你祖父对社稷劳苦功高又教导过我，今日我特来提点你几句”
　　“王爷您说？我少小离京，不懂这京中的规矩如有冲撞得罪了，忘王爷赎罪。我知了自己的错处今后一定约束自身加以改正”
　　周晗见白鱼说话似乎也不似那等目中无人，胸无点墨之人，又见他乖巧心中那点轻蔑稍稍收齐，直接到“萧府的事可和你有关系”
　　此话一出，白鱼脸色煞白，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此时情况还不是最坏，对方既然说起自己祖父又来提点自己，那还有救。
　　赶忙起身跪下“王爷此时是草民一时糊涂，惹下如此祸事，求王爷看在我祖父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大恩大的来日必会报答，有用的到我的，我必赴汤蹈火。我师从神医陆明，医术想来比起宫中御医也不会查，以后王爷可以尽管差事”说着又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没提那买发钗起的小争执只重点突出了那李氏的可怜。
　　“本王这次既提前来提点了就不会宣扬出去，还有做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太过妇人之仁”
　　“是，多谢王爷提点，王爷草民斗胆问一下那泼皮王爷是怎么查到的？”
　　“这人是自己撞到我手里的，我手下一侍卫外出公干回来路上见他鬼鬼祟祟，一吓便就什么都说了”
　　白鱼一阵后怕，这泼皮如此靠不住，但幸好落在在晗王手中，但此人留着是个祸患。
　　“王爷，此人可否交给草民？”
　　“人已经杀了”
　　“什么？”白鱼晗王竟然这祸患都一并帮忙料理干净了，心中感激，这王爷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