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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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星儿追上官承枢并在他跟前挡路。
官承枢本想绕过她，细想之下还是停下脚步问道：“未来的城主夫人，请问有何贵干？官某实在是公务繁忙，没多少时间。”
琉星儿反不似平时爱取笑他，而是认真且凝重地盯着官承枢问：“你和城主大人一直在找一个女孩，她叫青见吗？你能不通能说说关于青见的事？”
“怎么？你不是对他不感兴趣吗？”官承枢倒觉得希奇了，以前要告诉她她死也不听，现在反而兴趣甚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该不会是动了真情，爱上了虢辟这号笨蛋了吧？
唉！岂一个乱字了得！
琉星儿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是不感兴趣，现在可不了。而且城主大人怎么知道隐微和我的事？你这专门扒粪的狗说了什么？”
官承枢大叫冤枉。“好歹我也是风流倜傥潇洒不凡的俊才，你竟说我是扒粪的狗，你还是女孩家吗？教养哪去了？”是他真的沦落至此，还是她真的没眼光？
“对你用不着教养。你说是不说？”
“谁？”官承枢装糊涂想蒙混过关。
“青见，隐微还有云帆。”琉星儿耐心地重复。如果昨天晚上她没有看见月下泉边那一缕瞬间幻化烟般的白衣倩影，如果虢辟今早不是从梦中失去理智地醒来，她就不会，永远不会过问已经发生已经成为过往的事。
“青见，我知道是谁，但都是从虢老夫人口中得知，她本人我还没有见过，即使一张画像也没看过。她就像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竟然在这个城里府中找不出一丝她的痕迹。隐微是谁，云帆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奇怪！他全都不知道吖！干嘛大清早被轮流迫供？
“对了，你对隐微这个人很敏感，你们是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不知道就算了！”琉星儿看也他真的不认识隐微，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那好，我先走了，你自个找答案去吧。”官承枢趁机风一阵溜得屁股冒烟。
“喂……！”稍不留神被撇下的琉星儿只得在原地跺脚。心中暗自决定要找到答案，于是她把目光定在虢老夫人的院落上。
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青烟几缕绕梁不尽，接着是虢老夫人沉静宁祥的背影。
“夫人。”
“你来了？坐吧。”虢老夫人回头看到琉星儿，并不意外，似是预料到她迟早会来的一样。
“打扰了您念佛了。”琉星儿掀起裙摆步过门槛，目光掠过虢老夫人放在神坛前的佛珠。
“刚念过错、，不打紧。你想问什么？”关于婚事吗？
琉星儿危襟正坐。在虢老夫人面前她总不由自主地紧张。“是关于……青见。”她说出青见之名前先端视了虢老夫人一下才敢说出口。
虢老夫人反而释然一笑地说：“你放松一些，关于谁也可以问的，没关系。”幸好她问的不是婚事！她现在可不也做什么决定了。
“关于这段往事，得从五年说起。辟儿年少时他爹便因其兄久病离世而病倒，继而也离世而去，留下我们母子俩人相依相守。所年少登上城主之位。他很喜欢打猎，青见就是在他打猎时遇到的女孩。”
“打猎时遇到的女孩？”
“对。据说，当时她从辟儿手中抢救了一只兔子，于是辟和就把她带回来。”
“为什么带回来？抢猎物会受到什么惩罚？”
“无关惩罚的事。原先以为她是个迷路的孩子，全身脏脏的，根本看不出肤色如何，辟儿才会想着问明她居住何处再送她回去的。然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这个孩子和她的娘自幼独居于山中，她娘去世后她独自一人在山中生活了两载。她来城中时才十多岁的芳华啊。于是从此，她便留在府中做事了。”
“她是怎么样的姑娘？”
“她，纯真灵秀，有点胖却轻盈敏捷，为人活泼生动，甚至很得府内上下的人心。”她眼中有一抹掩不住的淡淡的怀念。
“那……”
“辟儿慢慢喜欢上这个孩子。然而虢家有家规，城主要娶的必是官宦之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并决定一反传统娶她为妻。但这条家规还是被青见知道了。”
“她和城主从此常争吵吗？”
“是争吵。可不是为这事。青见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平常爱淘气。辟儿自幼担家，个性比较严谨，时常难免会有多少靡擦发生，他们也渐渐变得不那么亲密。现在想来，应该是青见这孩子故意恶作剧，为的是想要辟儿放弃他的念头。而我也误会她的用心良苦。常常责罚她。”说到这儿，虢老夫人眼圈微红。青见在暗地里为大家做了很多事，她从没说什么，永远只让人看到她快乐的脸，她心里的苦从没有一个人聆听过。
“后来，她离开这儿不知到了哪儿？”琉星儿听得入迷。这样的爱应该充满纯稚和青草味的，情海生变只缘于一个人单方面暗自作出的决定，无论怎样都充满遗憾，所以她才会离开？
“不。在那之前辟儿和青见去了一趟京城，是皇上广征驸马，辟儿在名单之内，所以才得前去。那时在京城就应该发生过一些事，可是辟儿和青见都封口不谈。青见和辟儿正式闹翻缘于一出恶作剧。”
“她一定很喜欢捉弄人了。”又是恶作剧。“什么恶作剧？”
“她不知如何潜进一位财主家中，把熟睡中的财主画成鬼一样的僵尸面，然后在他庆前放了块大铜镜，结果财主第二天早上睡醒以后反被自己吓死了。”
“无怨无仇，她干嘛害他？”
“那个财主在青见死后一年才被揭发是个伪君子，生平做尽作奸犯科之事，而且还拐卖妇女，曾经和一桩奸杀案有关。”
琉星儿心中打了个叹号，“什么？青见已经死了？多久以前的事？”
“五年前。那时辟儿知道是青见做的，十分震怒，不但打了她而且把她关在城外山上的一座空牢中，不幸的是雨水暴降一夜，山上泥石流冲到崖边，结果那座空牢连同青见于半夜消失不见了。天明雨息之时，辟儿登上高楼便再也见不着空牢。
那会儿他疯了一般冲出城外，若不是我的苦苦相求，并骗他说下游渔家见过青见他才打消轻生之念继而展开长达五年的寻人之途。”
“已经五年了，您也应该让他知道了吧。”
“辟儿一直认为，青见的失踪是因为恨他，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的，他已经自责不已。如果再告诉他其实他爱的女孩已因五年前他那次唯一做错的事件而死去，他会受不了的。”虢老夫人忽地握住琉星儿的双手恳求道：“琉星儿，如果你能成为辟儿的妻，请你不要告诉他这些过往，如果你不能守在他身边，也请你别告诉他。许是青见在天之灵要他走出阴影，才会让他做了一个恶梦，为的可能是提示他她已经不在世。假以时日他定会走出青见的世界，希望你能给机会。”
虢老夫人知道琉星儿有意中人，却不能放弃期盼，仍然希望，有个女人可以取代虢辟心中青见的位置，带给他幸福。
“夫人。这个……”确实为难。因一时意气订下未婚之盟，今天她琉星儿显得骑虎难下。“关于这个恐怕有些难……”
“明白。可是千万不能错过生命之中的关键。你是个好女孩，我的私心里是希望能让你成为我的儿媳妇的。事实还是不能勉强，如果你不能成为辟儿命中那位，那我们便是害了你。”因为她早已诏告全城，琉星儿将会是城主夫人！
“别这样说，事情还没走到最坏处，可能这其中隐含着转机与变数，我们还没看到吧。”说到受害，她并不完全这么认为，毕竟这个“未婚妻”已经引起某人的重视，她也因此而有意外收获。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呢？
“谢谢你，琉星儿。”
琉星儿赶忙说：“老夫人，您先不要谢我，可能到头来琉星儿会伤您心。”
“伤我心？你这孩子不会的。”
“其实会答应这门亲事，是因为琉星儿对他已经决定死心了，嫁给谁都没有所谓，但求能忘掉他。可是他已经得知消息并已经追来了，面对他的忏悔我几乎要心软了，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狠下心离开。可是您告诉我关于城主大人和青见往日的事，我在动摇。我还是爱他的，再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步上青见和城主的后尘？或是最终必错过此生最爱而抱憾一生呢？老夫人，我该怎么办？”慈祥高雅的老夫人，亲切和蔼，有娘亲的感觉，琉星儿不自觉地吐露心事，吐露她无处渲泄的郁结。
“唉！孩子！”虢老夫人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了，后辈们的事，再怎样插手也改变不了他们心中的意念。“我也不好说什么啊！看来，上天一定是有他的安排吧，关于你们的婚礼无限期押后，如果你确定你的心在哪里，你就告诉我一声吧！”
多少事由来都是难解，多少内心所属由来也是难辨，摆在眼前难倒的，不光是当局者，有时候，旁观者同样惘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