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奏葬乐解我忧》宓奘

8、事有转机

　　“这位小哥...莫非就是小澄渊”
　　“嗨呀爷爷，我就知道您还没老糊涂呢。”孟欢从圈椅后面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正在发呆的方轼彦，方轼彦这才如梦方醒似的向孟子儒回了一礼。
　　而那厢的家师也终于回过神来,四个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会儿天，家师唤袁哀者也顺带着道明了自己去而重返的缘由。
　　“孟老爷，鄙人刚刚辞别匆忙，实在是不合礼数，临行之际忽又想起一件愧事，再三叨扰，请各位多有包涵。”
　　“先生何出此言哪，您以后就是我孙儿的家师，勿多见外，何事烦请尽言便是。”
　　“袁某一介寒衣，有幸得您赏识，来此教化小少爷，但是还望您收回先前慷慨所赠的学院望府。先师曾谓教授之事，勿以外乱而扰内，如若小少爷不嫌弃，可愿跟随袁某同往寒舍求学？”
　　“这......”
　　这个要求孟子儒显然是没想到的，他虽然希望孟欢能安分一点儿，却从小娇养惯了，想来书生的房舍必然是家徒四壁，正不知如何开口劝解他，哪知在一旁听了个明明白白的孟欢却回答的十分敞亮。
　　“我去！”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回答实实在在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第一个便是袁哀，他从进孟府的第一天起，就遭到了这个顽劣学生的“调戏”，他总算理解了之前师长评价的“无药可救的浪子”。今天他本想借着“移居寒舍”的缘由来推辞了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可刚刚孟欢这两个字一出，竟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不禁对之前自己的腹诽之言有些羞愧起来。
　　可孟子儒心没那么宽，他一听这话，脑门的汗都快下来了。天真如孟欢，这么年从未体验过什么叫做“清贫”，而且前几天发生的黑衣人一事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倘若这次再有什么不周全，他可如何向孟欢故去的爹娘交代...
　　“欢儿，袁先生所提之事不妨回房三思一下。”
　　“爷爷，大家都住在一个城内，相距想来不过一两刻路程，我保证每日全须全尾儿的回来。”
　　看着孟欢一脸的认真，脸上硬朗的轮廓早已没有了儿时的稚气，孟子儒忽然觉得孟欢可能是真的长大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罢了罢了，都随你吧...”
　　孟子儒朝孟欢摆了摆手，一时觉得乏得很。
　　“那爷爷，我和澄渊就先告退了。”孟欢拉起方轼彦，两人齐齐行了个礼，便急急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