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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场贪欢 ...

  •   夜深,璇玑宫。

      润玉宿醉。邝露接到内侍传信从布星台赶来,侧耳听宫室内有响动。端起醒酒茶推门进去。润玉静坐在床边双手扶额,邝露把茶盏放下,点上息海香,邝露垂目看着烛火跳动,香燃了多时缓神过来,邝露不察暗香盈袖。

      润玉把邝露拉住,“留下来。“邝露坐在床边,邝露看着润玉,她的殿下凝眸注视着她,手抚在她的面庞温存一下慢慢靠近双唇亲到了邝露额头。润玉泯然嘴角的笑意落在邝露眼中痴了。她依靠润玉怀里的温暖,一望可相见,殿下于邝露心中如隔山海之深,日日相见向前一步如重城不可踏出。

      润玉继承天帝之位后,邝露成为上元仙子。润玉动用天帝权利寻求方法让碧瑶复活日日耗尽心力。此事一再耽误,直到天魔大战再次爆发。碧瑶尸身不见,只留下一个合欢铃成了念想。邝露百年布星挂月,渐渐少去璇玑宫。平日安排心腹执事在璇玑宫理事,有事来禀报。今日是碧瑶的忌辰,天帝行为反常,所以邝露来了。
      润玉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动作生涩脱去了邝露的外衫,中衣,里衣。拉下发钗,黑发倾泻而下,延颈秀项肤雪红唇。邝露身体打颤,颤音道:“殿下,我怕。”润玉意识已经迷离仿佛听到碧瑶说:“傻子”。润玉抱着怀里邝露躺下,摸摸头发说:“碧瑶,别怕。”邝露心如灯灭,殿下的眼中不是邝露而是碧瑶。那一点希冀就此被打破了。邝露想离开,自己推开天帝。错事就不会再错。
      润玉褪去衣衫,躺在她的旁边。邝露没有推开,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陛下,邝露不会。当初的誓言”漫漫上神之路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言犹在耳边,即使殿下心中没有她,邝露也会飞蛾扑火般的陪她的殿下一起走下去。
      润玉眼神清亮,鼻尖嗅着邝露发间玉兰的香气。怀中玉体横陈,润玉吻了上去,邝露默然中闭上眼睛回吻,润玉回味这一吻,这是回应。

      邝露看见润玉在喘息,抚上他的手安慰他。润玉身体颤抖,邝露知道他的殿下在回忆可怕的事,他在害怕,沉溺在痛苦的回忆中不知是对洞庭湖畔母亲身死的恐惧还是碧瑶挡剑那一刻的惊骇。邝露抱着润玉,轻拍着润玉的背。在她耳边呢喃“不怕不怕,我在。”润玉平静了下来,他扑倒邝露,要了邝露的身体。

      润玉眼眸中的泪水流落在邝露脸上,润玉在哭。邝露轻颤着吻上这遥不可及咫尺相思之人的眼,他的鼻,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耳朵。润玉抱着她,像一个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润玉闭着眼睛身体轻颤,龙吟四方。邝露仰望这个男人,他是龙,是应龙夜神。润玉露出尾巴缠绕在邝露的身体紧紧的紧紧的,润玉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邝露搂住润玉脖子抚摸着他的头发。润玉伏在邝露的耳边呢喃着“我爱你,碧瑶。”邝露流下眼泪。

      邝露痛苦的想推开他,润玉抓住邝露的手,动情时仰喉发声音。抚慰着邝露的心。润玉哭泣的时候也是默默的压抑自己的声音,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脆弱。邝露流下了泪水,错,那就让错下去吧。润玉癫狂着,芙蓉帐暖巫山云雨。

      润玉拉住邝露身体说:“我爱你,我爱你。”声声入耳,邝露遮住润玉的眼睛,泪水滑出指缝。邝露拦住润玉的轻颤的背,多少心酸,多少凄惶,不堪往事无人可诉。龙尾紧紧缠绕着邝露,比润玉的怀抱要冷,却纯粹坦荡。邝露双手小心翼翼放在龙尾上。“殿下,你一直都很好。龙的尾巴很美。我喜欢,一直很喜欢。”他们两人相互抱着,呼吸伏于耳畔。今夜的润玉,远非过去的邝露所能承受。而此夜一步如重城的踏出。遥不可及咫尺可见,明暗之间的两颗心颤抖着接近的那一瞬。邝露明白了几分情爱的滋味,却如空手捕风无踪无迹。暗香浮动相拥着,漫漫今宵漫漫余生殿下,我会和你一起走下去。

      天微亮,“你醒了。“润玉衣饰整齐的站在空荡荡的中厅。眼神淡淡的扫过邝露。视线迅速移开。邝露换好衣衫,跪下俯首道:“陛下。”
      “你退下吧。”润玉抚摸着床榻的余温,还梦到了碧瑶,接受了自己的全部。梦醒了,璇玑宫的床榻上邝露的头发散乱,被褥中露出一段肌肤上欢爱过的痕迹。这不是梦,是邝露。润玉是先天帝一夜风流的私生子,所以润玉一直守礼有节。可是邝露的清白却被自己玷污。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邝露一如往常恭敬行礼,“属下告退,陛下安好。”

      一如往常数月,润玉收到密报上元仙子未婚有孕月余。罢朝后,润玉请了太巳仙人单独在七政殿叙话,太巳仙人眼皮老跳,这陛下不讲对东安用兵之事,莫不是发现了自己的早年贪墨的事。
      行礼良久一瞥,陛下手指攒动思忖着,太巳仙人了然,看来是前一段时间逸阳星君求娶闺女的事情,陛下有了决断。润玉低沉声音与太巳仙人商量道:“太巳仙人,本座这次是想请您回绝逸阳星君求娶的婚事。”
      太巳仙人一怔,问:“陛下,您之前不说看邝露的意思,这桩婚事小女曾应下。此时反悔,老臣想明白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邝露的意思。”
      润玉看了太巳仙人一眼,目光闪烁。太巳仙人心中一个不好,“退亲之后,本座想向太巳仙人提亲,正式迎娶邝露。邝露已经有了身孕。今日来,一是求娶邝露,二是请罪。”邝露老爹太巳仙人头如雷击老泪纵横。“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闺女什么和陛下……怀孕多久了。”
      太巳仙人明白润玉除了求娶、请罪之外,是想让出面说和女儿,他狡猾推说回去要与女儿商议。

      天帝求娶上元仙子,就此传开。逸阳星君为了邝露一番苦心,奈何落花无意,自请下界修行。邝露去送他时,回来时被润玉截去,两人相谈多时,邝露搬回太巳府,润玉请了黄岐医官常驻在太巳府上。

      润玉去了小池镇满月井,把多年来自己写下信烧去给碧瑶。一些记忆已经浮现,那一夜在满月井不止碧瑶挡剑的画面,还有邝露和二个孩子绕膝玩耍。他该放下了,惜取眼前人。

      三日后大婚,天界同庆。八月后,一条小龙出生。润玉还是喜欢息海香,望着合欢铃出神。邝露已经不在意了,碧瑶活在他们心中。孩子澄碧和欢瑶的出生,润玉的眼里泪水好像枯竭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场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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