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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学委(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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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要迎来的是期末考,这次考试以后,老师会根据成绩来推荐适合的大学,所以很重要,不能怠慢。”
舒白一脸严肃,坐在她旁边的柳裕点点头,她没有意见,不就是读书嘛,那就读呗,反正很多社交活动她都推掉了,时间有的是。
“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会帮你的。我之前看了你做得那些卷子,你的基础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也许……我们可以在同一所大学里就读,如果你能再多加抓紧一些的话。”
“好,我尽我所能吧。可以的话,我不想和你分开。”柳裕很直接,她的内心时刻都不想和舒白分开,但成绩在这里摆着,很多东西不言而喻。哪怕舒白夸奖自己基础还不错,但舒白是谁,全年级第一、三中学神,就算柳裕之前的高一高二好好学习,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百分百考进和舒白同一个大学。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舒白轻声说着,神情没有多大的波动,她侧脸很精致,手指转动着中性笔,“所以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告诉你,有关学习方面的全部内容。”
“好。”柳裕露出灿烂的笑容,“真好,虽然我们遇到的时间有点晚,但似乎也正好。像这样为了未来而努力的感觉,我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打篮球的时候不会让你有努力的感觉吗?”舒白在一旁问出了她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要听实话吗?”
柳裕嘴角微弯,舒白见她想要卖关子便捧场道:“想听。”
“事实上,打篮球对我来说只是一项消遣活动,它并不能带给我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虽然我在上面花了很多时间,并曾认为这就是我最喜爱的事情。”柳裕脸上的笑容有些收敛,“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如此。舒白……”
舒白听出了一些端倪,她偏头看向柳裕,“嗯,你继续往下说,我想听。”
柳裕知道有些隐私的事情不该告诉别人。
但如果倾述的对象是舒白,柳裕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什么都可以告诉眼前的女孩,她不会讨厌自己,她也不会推开自己……
“就像我说我是个怪胎那样。”柳裕回忆着她的过去:“我母亲生完我,一直身体不好,在我十岁生日那天,她去世了。可她去世以后,我又一次的遇见了我的母亲。”
“……这个‘她’是?”舒白问。
柳裕看着舒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解释道:“是的,医生说那并不是我的母亲,而是我精神过度紧张看见的幻象。可我至今无法用幻象来定义她,她来的时候,总是离我很远,用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望着我。
说实话,我起初有些害怕她,所以听医生的话开始服药,只是那些药物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相反,药物让我的情绪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我总是控制不住的易怒、暴躁。
同样,也是为了发泄这些情绪,父亲帮我报了一个武术班,一练便是六年,并停了药,久而久之,我的体格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好。在我上高中后,她就消失了,没有任何原因,医生也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只当是他开的药物治好了我——哪怕我开始练武以后就断药了。”
“原来是这样啊。”舒白若有所思的说:“所以,你体测的时候,全项都是优……”
柳裕弯起手臂,青筋暴起,她笑道:“那是,毕竟肌肉不是白长的。”
舒白伸手抚摸上柳裕的手臂,感受着她这些年的经历,轻声说:“你母亲,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抬头时迎上柳裕柔情目光。
“她的确是个很好的母亲。”柳裕也轻声说。
“或许她只是想要亲眼看到你健康快乐的长大,所以才……”舒白欲言又止,“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但我从你的叙述中能感觉出,她其实很爱你。”
“嗯,真希望事情如你所言,妈妈她只是想要看着我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像寻常的父母那样。”
“一定是这样的。”舒白说。
柳裕轻笑出声,她伸手抱住舒白,脸靠在她的肩颈处,“真好啊,舒白也那么喜欢我妈妈。等下次清明时分,我带你去她的墓前见见她,好不好?”
舒白不动声色,她撩动耳畔垂落的细碎长发将其归于耳后,淡淡道:“好啊。不过——”
“不过什么?”
“当务之急是期末考,乖。把这些试卷拿去做了。”
随着舒白话落,一叠试卷落到了柳裕面前。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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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
柳裕一直都在想,如果可以随心所欲地亲吻舒白,该多好,她们已经是一对了,她是她的女朋友。
这么想着,柳裕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被子有些滑落。
柳裕很犹豫,虽然她们是一对了,她是她的女朋友了,但她仍然还是睡在沙发上。
她当然想要去卧室和舒白躺在一起而不是一个人待在沙发上,可是……
她不确定。
当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她会不会想要更近一步——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或许是不可控的,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可以强行突破的。
虽说她不觉得自己会做出舒白不想要她做的事情。
柳裕拉过被子,又翻了一个身,她看向卧室的方向,要不要和舒白说一声,或者说沟通一下?——万一又被拒绝了该怎么办呢?
舒白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其实并没有。
房间里已经没有柳裕身上的柠檬香味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味道……
舒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味道,总之,比起之前柳裕的味道,现在更多的是习以为常。
要是柳裕能主动一点,不那么执拗的睡在沙发的话,或许就可以睡在一起了,而且我们是情侣关系,睡在一起,是正常的,不对吗?
要我去邀请她吗?我先开口会不会……
要是那天让柳裕进卧室就好了,为什么要矜持……舒白伸手搭在脸上,她心里有点后悔,但柳裕她就不想……不想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吗?
这样下去的话,两个人要什么才能……才能睡在一起?
舒白看向紧闭的门扉,她不知道。
过了半晌,突然黑暗里传来了脚步声,拖鞋正拍打着走廊木地板。
没多久,“那个……舒白,你在里面吗?”
柳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舒白睁开眼睛,她有些不确定的问:“谁?”是她听错了吗?还是说她真的过来了……
“我,柳裕。”柳裕站在卧室的门口,她有些尴尬,“舒白……我可以开门进来吗?”
舒白下意识点头,然后发觉柳裕不在房间里,开口说道:“可以。”
柳裕扭开原先是自己卧室的门把,她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有些莫名的兴奋是什么情况?
舒白今晚身上只穿了白色睡裙,床头灯昏黄将她泛白、柔软的肌肤衬托的有几分平易近人、温暖,氛围很好。
在柳裕眼里,舒白就像是一副欧洲画师笔下拥有恬静容颜的美女油画,不容惊扰。
秋季,屋子里也没有暖气,还是有些冷的,但是,舒白眼前的柳裕,她就这样呆愣愣的站着,身上明明只穿了白色宽大T恤……
“你来干什么?不冷吗?”舒白皱眉的问,她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
柳裕看到舒白皱眉,以为对方是在质问她,为什么半夜突然进来,赶忙解释道:“我是来拿充电器的,ipad没电了!”
“……哦。”舒白的预期落空,冷冷的‘哦’了一声。
“我拿了就马上出去!”柳裕更加觉得舒白是讨厌她了,加快步伐走向床头柜,顶着舒白的目光,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充电器,“我拿到了……我这就出去!”
舒白看着柳裕转身就要离开,错过这次,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于是。
“你……睡在沙发,不冷吗?”
“啊?”柳裕停下脚步,她不知道该说冷还是不冷。
“这很难回答吗?”舒白问。
柳裕的心脏叫嚣个不停,仿佛在警告她,最好说‘实话’。
“不冷。”柳裕说。
听到柳裕的回答,舒白轻抿下唇,眼眸低垂,她看着灰白色的被褥,声音也带着失落,“……哦。”
“我……我睡在沙发虽然不冷,但是……”
舒白抬起眼眸看向柳裕。
柳裕此时正背对着舒白,不知道身后有一双逐渐炙热起来的眼眸正盯着她看。
良久,柳裕终于鼓起勇气,她转身,迈步走到舒白床边,快速蹲下的同时握住舒白的手掌,紧紧地握住。
“但是,我更想和你睡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或许舒白会觉得我很变态,但我真的很想,每天一睡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看到你……舒白……我可以吗?我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吗?”
柳裕像只小狗一样,蹲在床边可怜巴巴的看着舒白。
舒白想,若是柳裕她有尾巴,此刻一定摇晃个不停。
“……不可以吗?”迟迟等不来舒白的答案,柳裕说得更可怜了。
舒白克制住想要立刻答应柳裕的冲动,她不可以、不能那么轻易的答应她,她不是眼前这样可爱的小狗狗,而是狼!
但也不能不答应,毕竟,眼下这个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好啦……地上不冷吗?”
舒白轻轻掀开被子,柳裕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了一双大白腿,随后她就见舒白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指示道:“你上来吧。”
柳裕,一个猛扑上床,躲进充满舒白味道的被窝,此刻她只觉浑身发热,连同灵魂一起,要是能抱住舒白的话,就更好了。
舒白显然没有柳裕那么激动,但她看着柳裕红到耳尖的脸,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主动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但她的手脚一直都挺冰凉的,或许不准。
“嗯?舒白,你要干嘛?我没有……”发烧,这两字还在嗓子里没来得及发出声,柳裕就看到舒白突然撩起她自己额前的碎发,整个人不言分说的贴过来。
好闻的花香扑鼻而来,柳裕当下就像被人点穴了一样,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舒白用额头真切感知了一下柳裕的体温,是正常的,应该没有感冒……只是,她怎么不动了?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才扑上来的时候,不小心弄伤哪里了?”舒白紧张的问着,眼睛也不停打量着柳裕,“让我看看……”
舒白正要动手去摸她的时候,柳裕急呼出声,“我没事!”
“那……?”
柳裕一脸真诚:“我要是说我因为能和你睡在一起,太紧张了,导致手脚有些麻痹……你信吗?”
舒白沉默良久,这人真的是。
“……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柳裕不敢再乱来,便乖巧的说道:“好,我来关灯。”
说着真的伸手关掉了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