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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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你好像对我很了解一样。”师元良嗤之以鼻召回逐日。
“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了解你。你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她擦着锃亮的逐日，漫不经心，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顾祝桐。
“我不是你的敌人。”
顾祝桐这话说的颇为认真，但是师元良并不十分的相信，她和顾祝桐先前并不相熟，自己也没为对方做过什么，突然说要帮自己傻子才会信。
“你没对我出过手我很感激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无条件相信你，相比于我陆红玲才是你应该依托的对象，你找上我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师元良说完便抬起手制止了顾祝桐想要说话的动作。
“理由我不想知道，说出来也真假难辨，这样吧，你告诉我陆红玲华子衿杀我的原因。”
“你竟然不知道？”顾祝桐显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魔龙之鳞吗？”
“魔龙？碧桥下那个？”
师元良的心正突突直跳，魔龙之鳞，宫主也给过她一片，根据此物便可大概感知魔龙之力的范围所在，但是这和陆红玲等要杀自己有何干系？
“天一门虽是名门正派却也有藏污纳垢之处，魔龙之鳞虽是禁物但因其有有助修炼的奇效不少山主曾偷偷取之用于己用。但这种事总归是极不光彩的，因此大家即使心知肚明明面上也不会摆出来，更何况是门规明令禁止，陆红玲也有一片但是前几日被偷了。”
说着顾祝桐便直直盯着师元良，眼中暗含之意再明显不过。
师元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竟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惹上的杀身之祸，不免有些气愤。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顾祝桐回的斩钉截铁。
师元良有些无力，怪不得，怪不得！
“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是我拿的。”顾祝桐已经站了起来，脸色如常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梦话。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个作甚？不对！”师元良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我！”
“你！”师元良气得浑身发抖双眼紧瞪顾祝桐彷佛要在其身上烧出个洞来，挥剑就要砍顾祝桐，而顾祝桐也不躲避，只伸出两根手指轻松接住逐日剑，任凭师元良如何使力剑也劈不下去半分。好强，自己隐藏的实力是打不过了！
“东西是我拿的不假，可让陆红玲起杀心的是华子衿，是她跟陆红玲说东西是你偷的。”
“呵，是你告诉华子衿的，是也不是！”
她再也不装，直接解封实力攀升实际元婴，用空出的手蓄起灵力向顾祝桐一掌拍去，她快气疯了，任谁好事被搅和都心有不甘，更何况就在要完成任务的当口，她已经快要成为陆红玲的心腹了！
师元良这一掌含了磅礴的灵力，顾祝桐只得卸了逐日剑上的力道躲开这致命一击，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其脚边不到一寸的地方一道深深的沟壑上尘土正嚣。
而师元良的攻击并未停止，一道又一道灵力暴击瞄着顾祝桐接踵袭去，只是每次都被其堪堪避开。
在大约几十次不间断攻击后师元良这才停止，她就提着剑站在这满目狼藉的院落正中，气势汹汹地喘着粗气。
“你冷静一下！”
“闭嘴！”
师元良说着提剑就要向顾祝桐方向掷去，逐日剑在她的催动下嗡嗡作响，剑身震颤已达到肉眼难以分清的地步，散发出的能量将四周的滚滚烟尘都震散开去，顾祝桐提脚就要避开脚下却突然光芒大盛，只见先前师元良打在地上的痕迹连起来形成一个奇妙的图案，而顾祝桐则一点也动弹不得，慌乱终于出现在她脸上。
“困灵阵？你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困灵阵，顾名思义将一切生灵困于其中的法阵，成此阵需每一画都通灌灵力。原来师元良方才的灵力暴击竟是故意打偏的，她知道自己与顾祝桐硬拼定然处于下风，方才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为的就是将顾祝桐困住！
“现在才反应过来，哼，太迟了！”
说着师元良一个收势，逐日剑向顾祝桐的门面直袭而去，绝望、恐慌在她的脸上暂停，然而剑只在顾祝桐身前一尺远前停下没入地中。顾祝桐突然倒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衣裳已经全部湿透了。
师元良将剑拔出地面，走到顾祝桐身前蹲下用还夹带着泥土的剑身拍了拍顾祝桐的脸。
“别跟我扯华子衿，我跟她是不对付，但罪魁祸首还是你。陆红玲在长老位子待得够久了，等着揪她辫子让她下去的人不少，你是谁的人？”
“你。”
等了半晌顾祝桐只冒出来这一个字，其后是再无下文，死到临头顾祝桐还在耍她！她气笑了。
“当我失智呢。”说着一剑划过，在顾祝桐脸上留了一条骇人的血痕，“你试试，是你嘴硬还是我手里的剑硬！说，你想做什么！反正我这录影石多的是，一个不够还有，你慢慢说，说完我送给陆红玲。”
师元良说着从身上掏出几十个录影石堆在顾祝桐面前，这些都是前些日子从织娘那里得到的。
顾祝桐突然低笑起来：“你不会送给陆红玲的。魔龙之鳞过于敏感陆红玲信不过你定不会放过你，更别说你，杀身之仇不共戴天，她和华子衿联手杀过你，你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师元良突然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祝桐，“说完了？”她手中剑已经移到顾祝桐脖颈上，血正顺着剑身慢慢渗出。
“真狠，不愧是你。我要你和我联手。”
顾祝桐目光灼灼，师元良挑了挑眉，仔细权衡一番当前与顾祝桐联手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做些准备。
“我答应了，但我要求签订契约。”
“自然。”
顾祝桐脸上是明显的轻松神色，然而刚高兴没多久，下一刻师元良就直接提剑划破自己手掌，后又将剑刺向她的心口。
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是故躲也躲不过去，顾祝桐就这么大睁着眼睛看着逐日剑尖慢慢没入衣衫之中。
意料之中刺入皮肉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轻脆的犹如金属碰撞之感，二者相击产生的力量以顾祝桐的心头为圆心荡漾开来，而其心口四周的衣衫也尽数化为破布条。
独属男性平坦的胸腹和凸出的喉结就这么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但是让师元良吃惊的并不是顾祝桐的男性身份，而是其肌肤之上一层细密闪着璀璨珠光的鳞片。
这鳞片她相当熟悉，多少个夜里她曾拿着与之相似的鳞片再天一门内查探以期寻得魔龙之力的所在，顾祝桐身上的除了颜色其他与魔龙之鳞别无二致。
“你是龙族！”
师元良急忙收回剑将外衫脱下罩在顾祝桐身上盖住其身上大片的鳞片，如果顾祝桐是龙族，那么他要帮自己完全说得通。魔龙之战后天一门对龙族赶尽杀绝，二者仇恨不共戴天。若顾祝桐是龙族必然对天一门众人恨之入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师元良忽然忐忑起来，不自然地抠手，虽说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但怎么看也不怎么地道，她在想着如何挽回，若是顾祝桐因此与她为敌那就麻烦大了。
“抱歉，我……”
“你不信我。”顾祝桐一脸阴郁，缓缓将丢给的外衫穿好，“你想签订主仆血契。”
契约分魂契、血契和普通契约，三者区别只在于时效长短，普通契约双方只要主方同意便可解除，血契则以血为媒，以肉身为界限，身死契除，而魂契则是烙印在魂魄中，除非魂飞魄散否则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而无论哪种契约主仆都是最为不公的一种，身为主者拥有对仆者的支配权，在主者受到伤害时，仆者会自动承受主者五成以上的伤害。
“抱歉，我会与你签订普通共生契约。”
师元良话音刚落万万没想到顾祝桐会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往自己方向拉。
糟糕！因为方才之事师元良站的与之特别近，些许的不安更没有让她设防就这么跌过去跪在顾祝桐面前，额头上出现冰凉凉的触感，是顾祝桐的额头贴了上来，二人额间一阵光芒亮起又瞬间消散。
顾祝桐这是签订了主仆魂契，而且他还是仆者！师元良猛地将他推开，难以置信，而顾祝桐则满不在乎。
“你不是不信我吗？索性签了魂契。”
现在轮到她哑口无言了，她不知道顾祝桐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对方肯定是生气了，不过总的结果来说对她是有利的，但是，龙族都这么奇怪的吗？
还没等她想通，顾祝桐突然一脸严肃地开了口：“现在当务之急是徐清泉”
师元良的心里瞬间升起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顾祝桐道：“丹学虽然抢手但陆红玲一直求精，授课对象不会超过十人，这次突然扩了五十个名额，心法玉简供不应求，我怀疑她会在此作文章。”
“心法玉简，她想做什么？”
“想要害人，一株草都能成为利器。玉简有你的灵识就是你的所有物，里面随便加点修真界的禁忌内容，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她突然扩招，课上那么多弟子届时都是见证。”
师元良的心怦怦直跳，她知道顾祝桐说的都是真的，魔龙之鳞于着下界修仙之人却是最重的诱惑，以陆红玲的性子再加上华子衿在旁煽风点火，这种事她们绝对干的出来。虽说弟子失道传出去有些影响却不会影响其根本，过一段时间她陆红玲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清风霁月的罕山山主、天一长老，而她则会被群起而攻之。
不能慌不能慌，师元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离陆红玲开课还有两个时辰，她要在那之前把借给徐清泉的玉简拿回来！可是要回玉简必定会让陆红玲起疑。
就在师元良纠结的时候，一枚与她先前一模一样的玉简出现在眼前。
顾祝桐拿着玉简递给她，道：“用这个去和徐清泉换，就说先前给错了。”
天一门飞云崖。
飞云崖是连接天一门各处山脉门户的十六座碧桥的中心，虽名为崖，实际上只是一座拔地而起的石台，是整个宗门最高之处。不歇的寒风无时无刻不在吹拂飞云崖周围的云雾，远望似仙人飞舞，故名飞云崖，陆红玲的丹学课就在此处教授。
二人赶到的时候飞云崖上已有不少人，离开课还有些时间，可已有大片弟子端坐在飞云崖听讲处，陆红玲还没到。
师元良拿着顾祝桐给的玉简，手心滑腻，玉简她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她在人群中急切搜寻着，终于找到了徐清泉的身影，一番交涉后玉简终于换了回来，师元良并没有轻松许多和顾祝桐会合后便急急忙忙检查起来陆红玲到底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然而，一点不寻常之处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会在玉简里做手脚的吗，里面什么也没有！”
师元良急了，顾祝桐也是疑惑，他将玉简接了过来用灵识往内探测，探测完毕也是一脸郁色。
“陆红玲不可能放过我，借玉简一事确实蹊跷，可是……”
后面的话师元良没有说出口但言下之意明显，顾祝桐一怒之下与自己签订的主仆契约不会有假，但是玉简确实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她不由看向顾祝桐希望对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顾祝桐却一脸阴沉，温润的玉简在其掌中突然湮成粉末融入空中。
“我们中计了。”
“什么？！”
此时三声清亮鹤鸣响起，是开课的讯号，陆红玲带着惯有的微笑上了台，其后是时时随侍的双胞胎侍女中的一人。
“本座前些时日潜修时有所感悟，原先所著心法有精进之法，乌图女，去将诸位弟子的心法玉简收齐，本座亲自为他们修订。”
其后侍女应声称是便要上前去收众弟子玉简，暗处躲藏的师元良和顾祝桐俱是一惊。
陆红玲果然老奸巨猾，竟然在这等着她！所以不管玉简有没有她的灵识，只要是徐清泉从她这里借走的，陆红玲就会有办法将罪名安给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