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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 5 ...

  •   看着警察封锁了列车,带走一个神清呆滞的男人,神调局众人心情复杂,去勘探现场和亲身经历了谋杀案受到的冲击完全不一样。

      虽然是夏天,半夜还是凉气森森。夏尔手指轻掸本来就很整洁的呢子西装,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支新鲜玫瑰别在胸口,看上去就像随时准备参加宴会一样。

      查尔斯正了正歪掉的粉红色领结,他今天穿了件绿色衬衫,下搭深紫色紧身裤,算得上是个身材养眼的妖孽。

      伦市的车站有些历史了,很是老旧,四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查尔斯看看表,‘啧’了一声,车站的大钟指着一点的位置。

      “太迟了,先找个地方歇一晚”,查尔斯道。确实,除了夏尔以外所有人都很困,拉斐尔揉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栗色小卷毛炸得乱七八糟,马灵玉牵着他一只手防止他又走丢。

      出了车站,路上冷冷清清,一辆红色双层巴士停在跟前,查尔斯走上去,弯腰打了个招呼,“汉斯先生晚上好”。

      因为查尔斯是腐国人,所以到了伦市后大家都跟着他,此时见他上去也都跟了上去,又累又困之下,没有人怀疑这个凭空出现的巴士。司机微微点了个头没有说话,车门关上后巴士瞬间消失在了夜色里。

      拉斐尔屁股沾到椅子的瞬间就打起了愉快的小呼噜,马灵玉又趴在旁边看他的睡颜,母爱爆棚。山本直人认真观察着巴士的构造,不时看这边两人一眼。

      拉斐尔再次醒来时,查尔斯和夏尔又在争吵。“死男巫,这是什么鬼巴士,停车,我要下去!”,夏尔气冲冲地道。“死怪物,你自己跟我上来的,你可以从窗户跳下去啊”,查尔斯也很生气。

      后排探出一个戴着黑色尖顶帽的脑袋,“诺丁顿家的小子们,请安静一点”,所有人都是一惊,上来的时候没看见车上还有别人。老妇人见他们安静了,便又缩回座椅里,黑色小小的一团,在夜色和座椅的阴影里,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夏尔心道,这老太太眼神真不好使,也能把他俩认成兄弟,哼。山本直人在旁边听他们吵了半天,此时问道,“鬼巴士是什么意思?”,夏尔示意他看窗外。窗外街景在飞速倒退,甚至因速度过快而扭曲变形,根本不是正常巴士能达到的速度。

      查尔斯嗤笑,“少见多怪,不跟着我你还上不了‘七号’呢”,夏尔扭过头去不理他。山本直人想了会问道,“传说中的七号幽灵巴士?”,查尔斯得意地一点头。

      拉斐尔听了半天总算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并不介意这是幽灵巴士还是普通的夜间巴士,他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们是去哪呢?”

      众人把视线转向查尔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我……我忘记说目的地了”,夏尔猛地一回头,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查尔斯现在已经死八百遍了,就知道不能相信这个死基佬!

      “那……那怎么办啊,它会把我们带去哪里?”马灵玉小脸煞白。“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山本直人安慰道,但他的眉心也不自觉地蹙起。

      巴士停下时,查尔斯想挽回一下他不靠谱的形象,下车时问司机道,“汉斯先生,非常感谢,但请问这是哪里?”。司机没说话,伸手一指。

      众人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一个老旧的路牌,勉强能看得清‘诺斯菲尔德庄园’几个字,红色的字迹因年代久远而变成了黑色。

      再回头,‘七号巴士’已经开走了,夜风中,五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在大家准备殴打查尔斯一顿解气时,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年轻人要是不介意,就在庄园里歇息一晚吧”,是刚刚车上的老妇人,因为他们没有报站,司机直接开到老妇人那站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跟着老妇人走进幽暗的丛林里,向不远处的庄园走去。

      夜色中的庄园像一只张大嘴巴的怪物,看着非常古老,与其说是庄园不如说是古堡,很难相信里面还住着人。都二十一世纪了,庄园里还没有通电,太暗了,要不是跟着老妇人,他们根本分辨不清哪儿是路,五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庄园。

      老妇人颤巍巍地掏出一把钥匙,那种古式的圆孔锁配的巨大的黄铜钥匙,老妇人手指不灵便,钥匙几次掉在地上,夏尔弯腰捡起钥匙,帮她开了门,老妇人感激道,“诺丁顿家的小伙子真有礼貌”。夏尔和查尔斯同时挑眉,老太太把他们弄混了,查尔斯姓诺丁顿,不过她是怎么认识查尔斯的家族的呢?

      老妇人进门点上了烛台,昏黄的烛光在暗夜中带来一丝温暖,厚重的木门将寒气隔绝在外。烛光可及的范围内是一个门厅,地上铺着深红色地毯,三头黄金猎犬雕像正对着大门,仿佛在看门。

      老妇人领着他们上了楼,古老的木制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几人紧跟着老妇人,有种说不明白的紧张感。他们自己也很奇怪,干这行什么诡异的事情没见过,为什么要在一栋房子里紧张,真是莫名其妙。

      好在之后并没有什么事发生,老妇人只把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就离开了。五个人都睡得很好,几乎是身体一沾床就失去了意识。

      第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入时,拉斐尔睁开了眼,他对光有种特别的敏感。拉斐尔揉揉眼睛,走出房门,走廊里还是漆黑一片,他感觉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

      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然无声,他穿过长而幽寂的回廊,手搭在木制扶手上,走下回廊尽头的螺旋楼梯,楼梯没有发出吱嘎声,走在上面的人轻若无物。

      不知下了多少层,楼梯尽头是一个紧闭的房间,但他伸手很轻易地就推开了门,‘吱呀’一声。

      和走廊的幽暗不同,房内有什么在发出莹白微光,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从拉斐尔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只苍白的手腕垂落在床沿。

      拉斐尔眨眨眼,觉得脸上很凉,抬手去摸,一片泪痕,他哭了?突然觉得身后有谁在看他,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拉斐尔在大床中央睁开眼,窗外仍是墨黑的夜色,他难道做梦了吗,这是他第一次做梦……

      白日里的庄园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仿佛昨夜可怖的印象都是神经质的臆想。

      夏尔置身于花丛中,又开始吟诗,“你有着/少女般 /柔艳的嘴唇/你披着/露水做的纱衣/向我走来/哦/美丽的/诺斯菲尔德……”,前襟的红玫瑰已经换成了庄园里的黑玫瑰。

      清晨的诺斯菲尔德笼罩在阳光和露水中,澄澈而美丽。内部是几个世纪前的装修风格,维护得很好。老妇人给他们送来了面包和牛奶,拉斐尔赞叹道,“夫人您家里真漂亮”。老妇人很开心,“谢谢你,不过这庄园可不是我的,主人是一位伯爵,我只是定期过来打理。你们吃完早饭就走吧,主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几人用完早饭道了谢,便离开了,他们身后门‘吱呀’一声关上门,像是一声古老而悠远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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