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之翼》CrazyAlice

14、chap 14

　　三人抖抖索索地上到二楼，走廊的尽头有间房，隐隐透出亮光。

　　查尔斯抖着声音说道，“说不定……说不定他们俩已经被放血了……”。想到马灵玉的血被放在浴缸里，山本直人的血被装在高脚杯里，而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巫婆正一边喝着血一边泡着澡，三个人都泪目了，顿时恶向胆边生，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传来两声惊叫，十目相对，查尔斯擦擦眼泪，拉斐尔打了个哭嗝，“嗝，你们怎么没死？”

　　何止没死，过得还很不错，坐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面前放着点心和红茶，还有电视看！

　　客厅尽头的一个房门被打开，一个女人的笑声传来，带着略微沙哑的性感。裹着深红色纱裙倚在门边，褐色卷发盖住雪白肩膀，细腰不盈一握，胸前波涛汹涌。

　　马灵玉和山本直人唤到，“玛丽阿姨”，女人妩媚的眼神转为凌厉，两人顿时改口，“玛丽姐姐”。

　　夏尔艰难地问道，“你……你是？”。

　　红唇勾起，红裙分叉处露出修长小腿和雪白大腿，红色高跟鞋袅娜生姿，女人缓缓走来，“小夏尔，礼物还满意吗？”。

　　半个小时后，五个人都坐在了二楼沙发上，喝着红茶吃着点心。“所以就是这样，玛丽姐姐说她太寂寞了，邀请我们上来玩”，马灵玉往嘴里塞了一口千层塔，如是说道。

　　“那么，我在镜子里看见的人影是……”，拉斐尔犹豫着说。“没想到你们中还有个敏锐的小家伙呢”，玛丽轻笑。

　　“这么说，早上收到的礼物也是……”，查尔斯犹豫着说。“哎呀，只是一点见面礼，不必介意”，玛丽又笑。

　　“但是你送我一瓶血干什么，我不喝血”，夏尔皱眉道。

　　玛丽的眼光在夏尔身上逡巡，若有所指，“你只是不愿意，我的夏尔，并不是不能。血液是血族的生命之源，你应该明白这点”。夏尔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在他们说话时，查尔斯参观了一圈客厅，仍是以深红和暗黑为主，貌似血族就偏爱这种色调，但是布局多了几分温馨感。

　　“所以在楼下你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吗？”查尔斯怀疑的目光投向夏尔。夏尔噎了一下，“几百年来都是这么传的”。

　　玛丽嗤笑一声，轻轻将红茶放在杯垫上，动作优雅，“我只是被路易十四那个老色胚烦得不行不想出去罢了，可不要随便相信不靠谱的传言哦”，她妩媚地眨眨眼。

　　拉斐尔发现二楼的客厅也有一幅画，还是男人的背影，和一楼的非常相似，只是细节更清楚了，黑色的羽翼像锋利的刀刃一般闪着寒光，侧脸露出一截下巴和一点鼻尖，骨架立体，鼻梁很高。右下角落款，玛丽巴托里。

　　拉斐尔有些失神，那种未明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伸手触碰，却被玛丽一把抓住，柔媚的双眼顿时变得锋利如刀，拉斐尔的手腕被她抓得有些疼，挣扎着后退了一步。

　　“不得亵渎主君”，褐色头发微微飘起，獠牙伸长，显得有些可怖。夏尔将拉斐尔拉倒身后，看着玛丽和画中的人，神色也有些复杂。

　　拉斐尔却并未吓到，只是怔怔地问，“你见过他吗？”，玛丽收回了獠牙，表情也恢复正常，眼神中流露几许迷恋，轻声呢喃，“四界最美也是最强大的造物，我的主君……”。

　　大家都看出了玛丽对画中人不一般的感情，拉斐尔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突然想将画撕掉，或者是藏起来。他被自己疯狂的想法震惊了，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将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查尔斯觉得气氛不太对劲，连忙把话题转移开，“这么多年你独自生活在这里不寂寞吗？”，他问玛丽道。

　　“寂寞呀”，玛丽又恢复了那副慵懒迷人的模样，她回到沙发上，斜斜地一靠，“所以我也经常会出去看看”。

　　夏尔皱眉，“二楼的通道从未被打开过”。

　　拉斐尔恍然道，“是镜子”。

　　玛丽轻笑一声，“真是聪明的孩子”。众人有些毛骨悚然，自由出入镜子的能力是够渗人的，镜子外的人甚至毫无察觉。

　　玛丽又道，“偶尔也有好奇的孩子呼唤我的名字，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出来，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我也只好陪他们玩一玩”。‘血腥’玛丽的游戏这些年很流行，有不少玩家从此便消失……看来是把自己给玩坏了。

　　和这么多‘孩子’在一起，玛丽显得很高兴，除了那会为了画起的争执，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传说中吸血女魔头的凶残。

　　马灵玉福至心灵，一个问题一不留神就问出了口，“玛丽姐姐，你知道地下室那个孩子吗？”，众人想要去捂她的嘴都来不及。

　　果然，本来兴致很高的玛丽突然沉默下来，她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画中的男人，说道，“那是我不幸夭折的孩子”。之后，玛丽便说自己累了，众人也纷纷告辞下楼。夏尔问要不要把门给她留着，玛丽拒绝了，她说自己不会现世，除非得到主君的召唤。

　　众人回到一楼客厅，纷纷展开八卦又狗血的猜测，有人觉得那个孩子是玛丽和画中男人的，并脑补了一处出渣男抛妻弃子，痴情女苦苦等候的戏码。

　　拉斐尔心中泛起一股苦涩之感，这种感觉很陌生，他没心没肺地活了几百年，从来不知伤心为何物。

　　回到房间，他将脸埋在枕头里，闭上眼，脑中却是男人自黑暗中走来，长发在身后飞扬，气场傲慢又优雅，他对他说‘乖孩子’。他烦躁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头，成功地做出了鸡窝的造型。

　　手指摸到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他想念神界，想念米迦勒和其他天使，但随即又放下了，梅塔特隆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脑海里，“你该学着长大了，你知道米迦勒很看重你……”

　　圣诞过去，神调局一行人离开了血族城堡，经历了一次高空自由落体后，查尔斯爬出笼子就吐了，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