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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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要让我给你解释我也说不清楚，今天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情况还不算最糟糕，医院那边我已经让王旭阳安排人手照看。”
祁未简单解释了两句，而后换了一只耳朵听电话，继续说道：
“在事故方面，亦升有所发现，这次也许并非普通的意外之灾，但是具体因由还在调查，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的，就这样吧，我今天早上问你的那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比起她自己的状况，她更在意让陈予舒调查机场货运的东西是否有进展。
陈予舒对祁未的态度非常不满，但她了解祁未，知道这种情况下，她说再多也不见得有用，纵然内心憋着一股劲，却发作不得，暴躁的脾气几度在爆发的边缘徘徊，好不容易才压下来，哼道：
“有，查到了，是一批非法走私的动物毛皮和象牙制品，东西我让人扣下来了，来源还在追，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
说到这里，她话题一转：
“我已经向上面提交了申请，过两天就去你那边，刚好这次缴获的东西量很大，上边非常重视，我说要来查这批货，他们就同意了。”
就像陈予舒没法劝服祁未不来蜀州一样，陈予舒要跟来，祁未也没办法阻止她，而且这个机会还是祁未给她提供的，为此祁未感到非常无奈。
她们都是有主见的人，拗起来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陈予舒刚才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祁未听的，像个孩子似的在祁未面前找场子，还有两分故意挑衅的味道。
祁未当然听出来了，她觉得陈予舒如此行事非常幼稚，这个女人明明办案能力格外出众，但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却相当小家子气。
对此，她也无可奈何，便道：
“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上面既然同意你过来，就说明这件走私案非常严重，你自己也要当心一点。”
像走私、贩|毒这类的案子，通常涉事人员都配备一定的武装力量，办案的难度比其他案子高几个档次，即便陈予舒能力再强，但人力有穷时，刀枪总是无眼的，祁未还是有些担心。
祁未叮咛的话语无疑很好地平息了陈予舒的火气，连带着她说话的语调也柔软下来：
“我知道了，你放心顾好自己就行，另外，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那些货箱有问题的？这批货发出来的时候走了关系，出入记录上面写的是人造革，已经上机了才被我安排的人拦下来，你可以啊。”
祁未闻言，视线微侧，看向将自己埋在床上自闭的亦升，她现在越来越觉得亦升让人不可思议，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眼就看出那批货物有问题。
“发现货箱有问题的人不是我，是亦升。”
她如实说道。
“是亦升？”
陈予舒的语气立马沉下来，她也觉察到这件事不同寻常。
当初她把亦升待到祁未身边，就是因为亦升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天赋，那种能与符灵沟通的力量倘若挖掘出来，兴许能对祁未的研究有所帮助。
但是，她们谁也没想到，亦升除了夜里睡着能感应到符灵的呼唤，还有一双洞悉异样的眼睛。
亦升这个人，究竟有怎样的潜能？她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嗯，总之这件事先拜托你了，自我们抵达蜀州，怪事就接连不断，如果这些都不是巧合，那么背后藏匿的古怪就更应该有人去解开。”
陈予舒沉默片刻，这一次她没有出言劝阻祁未，只道：
“你自己当心一些。”
祁未放下手机，继续埋头整理整理资料，她将陈予舒今天中午发给她的航拍图和近段时间蜀州境内自然灾害情况发生的地点和时间进行比对，筛选出几个灾情比较严重的位置，做了标记。
他们本来期望能得到蜀州生物科学研究院的支持，有傅阅带头，与蜀州方面的一些部门进行交涉，她们行事会方便许多，也不容易绕弯子。
只可惜已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这些事情还是要祁未自己亲力亲为。
半个小时后，封红叶打包了两份饭菜送到她们的房间，祁未则将蒙头盖脸的亦升从被窝里捞起来，简单用过晚饭，祁未继续投入工作。
亦升的心情稍稍调整过来一些，她无所事事，于是来到祁未身边，看祁未整理资料。
祁未没有拒绝亦升的旁观，虽然亦升什么也不懂，但她那双眼睛意外毒辣，如果亦升能帮忙看出些什么，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这个地方是哪儿啊？”
亦升偏着头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指着一张航拍图问道。
上面有一团深灰色的符灵聚集区，亦升问的就是那个符灵聚集的位置。
“是蜀州西南方向的潭川，这里怎么了吗？”
祁未对每一个符灵聚集区的信息都很熟悉，回答得很快。
“唔。”亦升若有所思，“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地方的符灵有些奇怪，祁博士你看，这个灰色|区域的形状，像不像一头大象？”
“大象？”
祁未闻言一愣，旋即认真看了一会儿，发现如果将那灰蒙蒙的区域边缘的线整合一下，的确就是一头大象的剪影。
“嗯，是挺像的。”
祁未哂然一笑，亦升专精于陶土艺术，对这些形状啊，轮廓啊，格外敏感，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天赋吧。
只是，符灵的形状与动物相似，想来也是一种巧合，算不得什么发现。
祁未没与亦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跳过这张图，继续往下查看。
“咦。”
亦升又出声了。
“怎么了？”
祁未问道。
“祁博士你看，这个符灵聚集区像不像狐狸？”
祁未眉头微微皱起，回头看了一眼画面上的灰色区块，点头道：
“是有点像。”
比起刚才，她的语气淡了一点，虽然她已经很耐心地对待亦升，但亦升总打断她的工作，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让她觉得无奈的同时，也有些焦躁。
亦升没有觉察祁未的情绪，仍自顾自的说道：
“好奇怪呀，这些图片怎么看起来都像动物呢？我记得祁博士你之前说过，人或者动物死后所化的魂源如果达不到变成鬼的那个限度，就会变成符灵，那不同的动物死后产生的魂源又变成符灵的话，它们聚合在一起，会不会变成它们生前的样子？”
亦升在很努力地思考，她想事情的时候，眉头拧在一起，小脸儿上神情非常严肃。
她这句话落下，祁未忽然身子一震，一道灵光电光石火般地闪过她的脑海，她回想起刚才和陈予舒通话的时候得到的消息：
今天早上亦升发现异常的那批货箱里面装的是走私的动物皮毛和象牙制品。
动物皮毛和象牙。
祁未的后背骤然起了一层冷汗，她隐隐抓到了什么，又不敢断言。
她立即把航拍图全部铺开，在所有出现灰色符灵聚集区的地点做上标记，描绘出每一个符灵聚集区的形状，最后将这些区域连接起来，圈出一片更大的聚集区，对比灾害记录得出一个结论：
最近一个月，蜀州地区主要的几次地震，震中虽然都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最严重的几个灾区几乎汇聚在一起，环绕着一个不起眼的，鲜有人居的地域。
“这里是……潭川野生生态自然保护区。”
她心里有个猜想亟需确认。
也许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能找到蜀州出现大量符灵的原因。
这一次，又多亏了亦升，如果不是亦升想到这一层，靠她自己，不知道得耗费多少时间，才能有这样的发现。
她转过头来朝亦升笑，眼睛里像是有光透出来：
“太好了，亦升，你太厉害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这个猜测方向正确，我们很快就能取得进展了。”
亦升一脸莫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帮到祁未的，但是祁未既然说她厉害，那她就是对祁未的研究有所帮助，这对她而言，远比她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更重要。
所以，她也跟着笑起来，唇角微抿着，有些腼腆和不知所措的害羞。
“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待会儿困了就去休息，我再看一会儿资料，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潭川。”
祁未一边整理手里的文件，一边微笑着对亦升说道。
刚刚有所发现，她非常振奋，整个人的状态比刚才好了不少，连看资料的速度都加快了一些，
亦升困倦地揉了揉眼睛，闻言点头应了，于是起身去浴室洗漱。她冲了个澡出来，祁未见她准备睡了，忽然问道：
“那个安神的药你带了吗？”
“带了。”
亦升立即拉开背包的拉链，从侧边掏出白色的小药瓶，拿起来给祁未看。
祁未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见亦升的确乖乖地把药片拿出来，便点头示意她吃过药再休息：
“带了就好，睡前记得吃，这样晚上能休息得好一些。”
“好。”亦升很听话，揭了药瓶一倒，取出一枚药片塞进嘴里，就着床头柜上的水，一口咽下去，这才又收好药瓶，伏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被子，瞅着祁未问道，“祁博士，你什么时候睡觉？”
祁未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作进度，犹豫了一下才道：
“过一会儿就睡，你先休息吧，是不是灯太亮了？屋里的灯可以关掉。”
“唔，没事，就开着吧，光线太暗对眼睛不好，那我先睡了，祁博士，晚安。”
亦升体贴地说完，将脑袋重新埋进被窝里，侧了侧身，面朝窗户，背对着祁未，准备睡觉了。
祁未没有第一时间埋下头继续工作，而是望着亦升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屋子里非常安静，没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没有翻阅资料时的哗啦声，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亦升小心翼翼的呼吸也变得格外清晰。
她拉了拉被角，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显出些许拘谨。
祁未看出她的不适，于是再度埋下头整理手中的资料，安静的环境中多了些其他的声音，亦升便安下心来，随后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亦升醒来的时候祁未已经不在房间里，她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电脑和资料被拿走了，亦升四下看了一眼，甚至怀疑祁未昨晚是否真的休息过。
她起身洗漱，换了衣服，出门去敲响封红叶住的客房。
不一会儿，房门向内拉开，开门的是研究院内另一个女性研究员，亦升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叫肖瞳。
“瞳姐，红叶不在吗？”
“嗯，红叶今天一早就跟着祁博士出去了，好像是去医院探望傅院长，中午应该会回来吧。”
肖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告知亦升祁未等人的去处。
亦升“哦”了一声，准备回房间去待一会儿，等祁未回来，这时肖瞳突然叫住了她：
“诶，亦升，祁博士说今天下午咱们调研队要去潭川，你回去记得把东西收拾一下。”
“好，谢谢瞳姐。”
亦升谢过肖瞳后就回到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她忽然发现桌上的玻璃杯下压了一张纸条和几张钞票，上面有祁未的留言：
“亦升，今天早上医院来了消息说傅院长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我去医院看一下，你醒了之后就自己下楼去吃点东西，钱我放桌上了，是你这周的伙食费，自己收好。”
伙食费？
亦升撅了撅嘴，她想起来自己那张千万元的支票被她放在研究院的宿舍里了，根本没带出来，现在她身上的确身无分文。
她把钱收好，想到研究院包吃包住，以她能力在别的地方连过活都成问题，也只有祁未愿意给她提供这样好的工作了，她该知足。
虽然这两天的经历有些离奇，总归好过交不起房租，露宿街头，还能和祁未住同一个房间，享受同样的待遇，如果她能帮到祁未，那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亦升去酒店楼下随便买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回酒店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祁未、徐刑和封红叶，她们身边跟着负责蜀州各项交接事宜的王旭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秦炎龙。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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