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荼蘼开几许》沐紫慕橙

38、恳谈

　　这边倾城的内堂里，伙计引了水若冰上了内堂的二楼，推开门，一个年轻男子坐在桌前，举着茶杯正在等候水若冰，确认附近没有闲杂人等之后，伙计退到离水若冰三步之远的地方，俯身向水若冰行了礼。

　　“属下燕九见过宫主，刚才并不知宫主身份，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宫主见谅。”

　　水若冰满意的点点头，越过燕九去看桌边的男子。

　　“南赫，你呢？”

　　南赫好像刚发觉水若冰一样，匆忙的跑到燕九旁边，也要向水若冰行礼，水若冰却只是看戏一般，也不阻拦，南赫满脸不情愿的浅浅行了个礼。

　　“好了，燕九你先去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一步。”

　　燕九闻言退出房间，关好门后就去了楼梯口守卫，南赫看燕九出去了，又慵懒的坐回桌边，给自己和水若冰各倒了杯茶，径自喝了起来。

　　“我之前听说你被派来当探子，还以为是误传，没想到你真的做起了掌柜，过的很自在嘛。”

　　南赫在碧水宫也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本来七岁之前是当做杀手培养的，可是他偏偏不用刀剑当武器，只爱用有毒的银针扎别人的死穴，长老们很是不解。

　　后来再大一点，南赫经常偷偷跑去看宫里的医书，被姬长老抓到之后，本欲杀之，却偶然发现他对医术颇有造诣，用毒之巧妙整个碧水宫更是无人能及，所以这才留了他一命。

　　从那以后，南赫就负责给宫里制毒，为宫里受伤的杀手疗伤，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长老打发出来开玉器行，也算是碧水宫在京都有个落脚点。

　　“自在？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花痴来找麻烦，我都快被烦死了，就只能待在内堂，那帮老顽固，等我回去一人送他们一碗巴豆。”

　　水若冰在宫里时与南赫并不亲近，不过是因为他和溪风关系好，所以才算说的上几句话，想到溪风，水若冰脸色一僵。

　　南赫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思，无声的叹了口气。

　　“别再想了，逝者已矣，可我们总还要活下去的，他一定不希望看你这样意志消沉的。”

　　明知这些话并不能起什么作用，可是他还是要替溪风劝劝她，溪风和自己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会把水若冰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

　　“我本来也不是个洒脱之人，况且他是为我而死，你让我如何释怀，总有一天，我会为他报仇的。”

　　燕九在楼下把门，另一个伙计过来说刚才的几位夫人小姐已经离开，只有倪珞荨一直没走，说是要等姐姐，燕九皱了皱眉，刚才那个女子就一直在与宫主攀谈，该不会是受人指示吧？

　　“你去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在店里随意走动，更不许她靠近内堂一步。”

　　店铺里，倪珞荨连着喝了几杯茶，感觉自己再也喝不进去了，水姐姐怎么还不出来啊，有心想找人打听一下，发现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小厮，只能又要了壶茶，盯着门口发呆。

　　“你在京都也有段日子了，可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水若冰岔开话题，不想再提旧事，她现在没有资格悲伤，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

　　“有用？每天店里来的几乎都是女人，叽叽喳喳的烦死人了，偶尔也会有些男人来淘些玉器回去，来往这里的都是些小人物，哪里会有你所谓有用的信息啊！”

　　南赫抗议似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瞪着水若冰，她一定是故意的，还嫌自己不够狼狈吗？

　　水若冰无奈的笑了，如果真是这样，姬长老他们怎么会来这家店呢，这里面必有玄机，来的虽然都是些小人物，可是这样戒心才小，才会在这里畅所欲言，而且有时小道消息比官府榜文更准确。

　　“你且安心再呆段时间，有空我会和长老商量一下，调你回去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话不算数！”

　　水若冰难得的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好了，我今天来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们帮我好好的调查一下护国公府，尤其是闵延朗，我也出来很久了，得赶回去了。”

　　南赫一口答应，之后喊燕九上来，吩咐他好好送水若冰出去，自己就不起身相送了。

　　“宫主，店里只剩那位倪姑娘还在等您，其他人都走了。”

　　水若冰没说话，只是自内堂步入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