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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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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连生嫁人，过了两三年都没能生个孩子，夫家请大夫，大夫查出她在此之前已经多次堕胎。
然后她死了。这一年，她十九岁。
朝廷派了刑部的人暗查，结果查出来那个害的连生一年里堕胎三次的男人，是连生最小的舅舅，裴六。裴六被追得走投无路，跑去了海外。
而今，裴夫人说，她嫁进裴家的时候，连生就已经怀孕了，可是八年前，连生才14岁……
而那个裴六，才十二岁。
这怎么可能！
“夫人，你可不能为了自己嫁小妹，就这么胡说呢。裴家是姬家的姻亲，这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孙元澈摇头晃脑的说。
裴夫人急了：“怎么是我胡说，我是半分假话没有的人！我来的时候她就是怀孕了，面黄肌瘦的，可把我操碎了心，我为了她能嫁个好人家，看了多少的人家，请了多少的官媒！”
宴清都道：“十二岁的人怎么能让人一年怀孕多次的！”
孙元澈的脸越来越冷：“根本不是一年，是一直……”
最迟从姬氏嫁进裴家做媳妇起，她就一直在怀孕，堕胎，知道裴夫人给她找到了婆家，她嫁人了……
宴清都手指捏紧，他猛然伸手扣住了裴夫人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夫人身边的丫鬟惊了，七手八脚的扯开宴清都的手，用眼神责怪他失礼。
裴夫人脸色难看道：“我……我又不姓裴，你问我做什么，我嫁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再说了，这男子十二岁令妇人怀孕的，也不是没有，怎么老六就偏偏不成？”
宴清都气的脸色发白，他一脚踹翻了小茶几，厉声道：“你疯了不成，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裴夫人被他这样抢白，也生气了：“你……”
姬采伸手按下宴清都的肩膀：“莫要生气，裴夫人说的已经够多了，余下的，就看大家的造化了。”
孙元澈和卫章都没有说话。
尚翁来了见这一屋子尴尬的人，连忙又和气的同裴夫人说了会儿话，然后赶紧带着人回去了。
裴夫人委屈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裴大有因为太学有事情，不能回来，她气的饭也吃不下。
好不容易挨到了深夜，娘家嫂嫂又赶了过来。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今儿小越州王上咱们家来了，说是要见一见你哥前些年得的一把弓。”姬夫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裴夫人看了看自家嫂嫂，把一腔心事都给咽了下去，只悄声道：“小殿下生的如何？小妹喜欢么？他喜欢小妹么？”
姬夫人笑了笑：“生的倒是十分的灵秀乖巧，讨人喜欢，他下午陪了老太太说话，把老太太逗笑了，小妹从屏风后头瞧了一眼，也说生的好，就是有点孩子气了。”
裴夫人道：“难得小妹不闹了，嫂嫂费心了。”
姬夫人开心，然后又有些不大确定的问：“我听小殿下身边来的侍卫的意思，好像陛下有点介怀连老丞相孙女儿在裴家的事儿……”
裴夫人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了：“完了，不是有点介怀，是真介怀，今儿上午，陛下身边的尚翁都来了我这里查问了！这……真是做孽了！我……我就不该嫁进来！害了全家……”
姬夫人道：“这都是命，当日姬氏的嫡脉式微，咱们这些旁支风雨飘零，要不是你嫁给了裴家，咱们家怎么度过那难关，这个家里都多亏了你，连生的事情，哪里能怪得了你，你去的时候她就那样了，裴家一锅烂粥，你不过是平白被拖累了。”
裴夫人咬牙道：“等裴大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他自个儿想办法，不把这事儿平了，我……我就不活了！”
姬夫人道：“别啊，嫁不到小殿下，小妹也能嫁个别的好人家，你放心，小妹的事情就交给我这个做嫂子的了，你嫁给了裴家，就是裴家的人了。”
裴夫人哭到：“我这哪里是嫁人，我这是前世欠了他们的！我可怜的小妹……”
姬夫人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姬家如今有了姬丞相，也算是重新站起来了，小妹名声不差，也不怕嫁不到好人家。”
裴夫人哭的心肝痛：“我就知道连生的事儿早晚抖搂出来，老天爷耶，这要报应怎么就报应到了我的身上去了！”
姬夫人走了之后，裴夫人又哭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带着丫鬟仆妇，往相国寺去了。
宴清都和孙元澈早早到了相国寺，见了宗室女平宁乡君孙涛。
孙涛就是当年跟连生关系不错的那个姑娘，她现在已经嫁人了。
“玩的好？”孙涛见了自称是宫里来打听姬小妹教养家风的小太监，不是很高兴道，“算玩的好吧，就是裴三不喜欢她，我不喜欢裴三，看她可怜，我就对她好点。她那个人笨笨的又可怜没地方去，只能留在裴家被欺负。”
孙元澈道：“他们为什么欺负她？”
孙涛道：“她长得比裴三漂亮呗。”
孙元澈：“？？啊？？”
孙涛道：“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反正在裴家待的那段日子我生不如死……”
宴清都看着她：“有人欺负你了吗？”
孙涛见这小太监生的这般和气，大大咧咧同陪自己来的丈夫打了个招呼，就多聊了几句。
“欺负我倒是没有，他们都欺负连生去了，我好歹也是个宗室女，虽然我都没见过皇帝，但是我好歹比他们好点吧，我自幼娇惯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我就呆了三年，我爹娘回京，我就闹着回去了。”
孙涛小声说：\"小殿下真看上姬小妹了？\"
孙元澈：“额……”
宴清都：“额……”
姬采微笑道：“倒也没确定，不过听说小妹生的漂亮。”
孙涛大大方方说：“小妹人品都不错的，那个连生的事，牵连谁也牵连不到她不是，姐姐的婆家不好，怎么能拖累妹妹呢？”
姬采道：“同那种家风不好的人家结姻亲，可见这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涛道：“那你们还是找裴家人的麻烦吧！”
她说着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本以为能多了解一点，结果这个孙涛姑娘在更早的时候就回家了，而连生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夫人一下山，脸色越发的差，今日的签不是什么好签。
今天她一共求了三支签，给小妹求的是她心愿难成。
给丈夫求的说他有牢狱之灾。
给三岁的独生女求的更可怕，说她有血光之灾……
大师说她需要去化解恩怨，超度死者才能解这个厄运。
她心事重重的离开了方丈大师的屋子，一出门，自己轻装简从带来的两个侍女不见了。
她们都被英俊可爱的香客吸引，聊天去了，主人大概要多说会儿话，她们正好忙里偷闲！
裴夫人有点生气，她只好喊了几声，但是都没效果。
她只好一个人找香路，随便乱走。
心里头有事情，难免有些精神恍惚。
裴夫人觉得自己只走了一会儿小路，穿过了假山，结果绕来绕去，她又绕到了正厅。
厅里并没有懒羊羊的小和尚们，也没有热闹的香客，连佛都被请了出去。
孙元澈从屏风后面蹦出来。
“好久不见，裴夫人。”裴夫人惊呆了，“你……你不是那个小……”
孙元澈得意洋洋的笑了笑：“你没认出来吧，我是孙元澈。”
裴夫人一听他的名字，想起来他是谁，正个人都振奋了：“你……你是小越州王，你怎么能随意乔装打扮！”
裴夫人感到无比的震惊与恐慌。
孙元澈看着她：“夫人，请如实相告，连生在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才是害她的真凶！”
裴夫人咬牙：“我说了，我不知道。”
孙元澈道：“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们……”
“小殿下，自古君臣有别，你不应该这样逼问臣子的妻子，君主要有君主的样子。”裴夫人道。
孙元澈道：“那么夫人，你可知道臣子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裴夫人咬牙道：“我自问心无愧就罢了，至于别的，我……”
孙元澈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裴夫人道：“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姬采闲适的走了过来，淡淡道：“夫人，你还记得你方才，给你女儿求的签么？你就不怕，十几年后，你会……”
“闭嘴!”裴夫人怒了，“你怎么敢这样的诅咒我的女儿！”
孙元澈道：“你的女儿获得好好的，可是别人的女儿死的怎么惨，你就一点都不感到同情吗！”
裴夫人崩溃了：“我……我并没有逼她……没有人逼她，她都是自愿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