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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解禁啦 ...

  •   待锦觅悠悠醒来,揉着头一看四周便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她不是在洛湘府养伤吗?为何会到了栖梧宫?

      曾经好歹在栖梧宫住过些年,这种金碧辉煌的风格她自然认得是哪里。

      坐在床榻上揉了揉胸口,锦觅暗自将身体探查了一番,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怎感觉伤势加重了些?不应该啊,爹爹昨日刚为我疗过伤,难道一夜之间就失效了?

      这时,殿外传来隐隐约约的争执声,锦觅下榻靠近门口,那些声音便清晰了许多。

      “觅儿是我的未婚妻子,留在这栖梧宫养伤甚为不妥,我自然该将她送回洛湘府去。”是润玉的声音,不温不火的,但她却听得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锦觅伤势不轻,岐黄仙官说不宜移动,难道兄长要枉顾锦觅安危?”旭凤反驳,声音透着些许冷意。

      锦觅听得蹙眉,拉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几步开外的兄弟二人,而他们听到门响,齐齐向她看来。

      “润玉说得极是,我留在栖梧宫养伤的确不妥,还是应该回洛湘府才是。”她没有看旭凤一眼,径直朝润玉走去,“你可愿送我回去?”

      “欣然之至。”润玉眸光转柔,看着身边的女子弯起了唇角。

      “锦觅……”旭凤伸手欲拦,却心知没什么立场,只得抿抿唇关切道,“你好生养伤,我会去洛湘府看你。”

      “嗯。”锦觅背对着他点点头,和润玉并肩离开了栖梧宫。

      亲自送了她回洛湘府,润玉还被水神留下明里暗里警告了一番,让他谨遵礼数,不得在婚前逾矩妄为,若是真心为锦觅着想,更该恪守礼节。

      润玉自是悉数应下,还向水神做了保证,如此才被放过。

      出了洛湘府,他驻足回头看着大门渐渐淡了笑意,只低声道:“觅儿,我知你与旭凤在凡间有一番情意,然……只要你每日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可以吗?”

      昨夜他本是想去看看禁足的旭凤,哪知到了栖梧宫竟看到旭凤和锦觅在留梓池畔共赏凤凰灯,还相拥而吻,虽并未真的亲吻,但……本以为前些天她为了他的伤势日日守在璇玑宫,就是因为心系与他,哪知……

      润玉回想起昨夜那一幕,仍觉得浑身发冷、心头骤凉,若非锦觅伤势发作,怕是还会看到什么让他害怕的事。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放开她,舍不得她未婚夫这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旁边的身份。

      昨夜岐黄仙官离开栖梧宫后,润玉已找他询问过锦觅的伤势,知道水神已为她疗伤了,只需好生将养便是,本想乘夜悄悄去栖梧宫看看她,谁知旭凤一直守在旁边,没有亲眼看到她总是心中担忧,所以他才会一大早进了栖梧宫。

      这天之后,白天锦觅被拘在洛湘府养伤,夜里却时常偷偷外出,水神、风神皆以为她是去了璇玑宫,但他们却不知,她根本一次也未去过璇玑宫。

      旭凤因擅自下凡之事,经天后吹了枕边风,仅被罚了禁足。可每当夜里等来心中那个人时,他就觉得这禁足反倒甚美了,整天甜甜蜜蜜的,笑得一脸荡漾。

      而身在璇玑宫的润玉,一日日等候着锦觅“过些天再来探望”,却一日也未曾等到,心中的黯然失望,让他再不敢如刚受伤那段日子般笃定锦觅的心意。

      他白日在簌离灵位前为她念诵往生经文,夜里总是枯坐于空寂的寝殿到天明,一身寂寥、满地心伤,唯有魇兽夜夜陪着他枯等。

      “觅儿心中还是有我的,是吗?”润玉摸着魇兽的头,似问它其实更像是问己。

      魇兽叫了一声,张嘴吐出个蓝色的梦珠,便俯身卧在了他脚边。

      润玉看向这所见梦,就见里面是个建筑风格与天界大不相同的空旷殿宇,有着高高的穹顶,和璇玑宫一样空寂,殿中唯有一女子盘膝而坐,似是在修炼。

      那女子眉宇如画,模样清丽绝伦,一身简单的淡青色素袍,长发仅简单以白色发带束起,看起来清冷极了。

      梦珠流转着,其中场景变换,始终只有这一个女子。

      润玉看着她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练剑,一个人品茶、一个人看书,居住在有着不少殿宇的仙山上,但无论去到何处,都只有她一人。

      梦境的最后,这女子孤身一人站在山顶,一双清寂无波的眸子注视着远处渐渐初生的旭日,便是眼睛里一点点染上了旭日的颜色,也依旧毫无温度。

      梦珠破碎,润玉轻轻一叹,这女子倒是与他甚为相像呢,因为境遇相似,他一眼就能看出,梦中那女子清寂的眼眸深处,暗藏着无尽的寂寞和某些渴望。

      却不知这是何处的仙子,魇兽又是如何食得了她的梦境。

      月余后,锦觅伤势大好,总算被水神解禁,能够自由出入了。她从洛湘府出来,第一时间就奔向璇玑宫。

      “润玉,润玉,我来看你了,你在吗?”人未到,声先至,连语气都带着欢快。

      邝露听到声音率先迎出来,锦觅扶起要行礼的她,翻手就变出朵月季赠给她:“数日不见,邝露越长越漂亮了,呐,鲜花配美人,送你的!”

      “多谢花神仙上!”邝露接过花笑着道谢,经过那些天共同照顾润玉的相处,她们已十分熟悉,她知道这位仙上是在真心赞美。

      “你家殿下在书房还是寝殿?”锦觅笑容明媚,一双美目灿若明珠,元气满满的。

      “殿下正在书房。”

      “那我去找他!”

      语罢,锦觅已熟门熟路奔着书房去了。

      润玉身着孝服正在书房翻阅典籍,微微垂目于手中典籍的他,眉宇凝着认真,听得有人进来也未抬头,只当是邝露。

      谁知下一刻,他手里的竹简就被抽走了,他眉心一蹙就要呵斥,可抬眼时就看到了面带不悦的锦觅,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幻觉。

      “守孝本就清苦,怎可再如此耗神?不许看了,你啊,还是好生休息吧!”她将竹简卷起来放到一旁,根本没关心内容是什么。

      “觅儿?你……你伤势痊愈了?”润玉惊喜万分,唇边自然而然漾出暖暖的笑容,旋即他眸光一闪,想到方才看的竹简乃是娘亲留下的《梦陀经》,顿时又有点心慌,生怕被她发现他在看这等禁术典籍。

      哪知她连余光也不扫地将《梦陀经》卷起来放到书案上,他提起的心立时安稳了许多。

      “好了大半吧,你不知道,爹爹平日里瞧着慈眉善目的,这次可过分了,居然拘着我禁足不让出门,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锦觅张嘴就抱怨道,“还有那魇兽,你不是都送我了吗,可它竟一次也没来看过我,不然我就能给你带个书信什么的,可闷死我了!”

      润玉眉眼俱弯,原来是这样:“觅儿莫气,我定好生管教魇兽。”

      全然忘了,这些天夜里他枯坐到天明时,是谁陪着他渡过漫漫长夜了。

      “手伸出来,我看看你恢复得如何?”锦觅也只是抱怨一下,并不是真的生气,听他这般说,自是揭过此事了,反而一本正经地拿出了医者风范。

      润玉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将手腕露出来。

      锦觅伸指探脉,半晌收手点头赞许:“恢复得不错,再过个十来天就完全好了,不过……怎么有点劳累过度的症状,你莫不是熬夜看书了?”

      “并无,只是夜里当值不得延误,故而……”

      “你受伤未愈,怎么值夜之事未曾暂缓吗?”

      “身在其位,怎好偷懒?”

      锦觅气呼呼地轻哼:“天帝陛下一点都不体恤你有伤在身,也太过分了吧!”

      “只是耗神些,并无大碍。”润玉劝了一句,有她这份在意,他便不觉得不公委屈了。

      锦觅眼睛一转,想到了先前的打算,面上却不露分毫,陪着润玉聊了片刻,硬是按着他去寝殿休息,看他闭眼睡了才转身离开。

      出了璇玑宫,她翻手变出两株开得正艳的鲜花,随便拦了个仙侍问明天帝、天后所处之地,就带着那花去找他们了。

      庭院内,听到花神求见的天帝、天后恰在一处,虽心中均有疑惑,但仍是召见了她。

      “锦觅拜见天帝陛下、天后娘娘。”

      “免礼,花神初继神位,不在花界好生打理事务,缘何来了天界?”天后荼姚眉梢一挑,皮笑肉不笑地道。

      “是啊,锦觅,你来求见可是遇到什么难事?莫非花界众芳主不服你管教?”天帝太微对心上人之后还是很关心的,怕她年轻压不住众芳主,这才有此一问。

      “谢天帝陛下关怀,众芳主都是看着锦觅长大的长辈,一直对锦觅甚为关怀,有她们从旁指点,锦觅这些天才没那么慌乱无措呢,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锦觅笑着回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只是锦觅灵力尚弱,想要自如布花怕仍需不少时日,恐有负陛下期望了。”

      “这倒无妨,你且好生修炼便是。”天帝太微笑得慈和,这种结果他早有预料,也甚合他心意,现阶段他并不想花界拥有一个灵力强大的花神,虽然纵容花界独自成为一界,但他早晚都是要收回来的,如今这般正好。

      天后瞧着天帝的表情和态度,心里更加嫉恨,脸上的笑意都冷却了,眼底流露出对锦觅的嫌恶,再次生出了对梓芬之女的杀意。

      “陛下,娘娘,锦觅现在虽然灵力有限,无法自如布花,但载一两株花却尚可,今日前来求见就是想为陛下和娘娘赠上一株花,待日后灵力高强了,再来为天界栽上满园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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