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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何忆往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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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只是学着顾逾白的样子,抬起右手擦拭他的唇瓣,他的眼中一瞬像是闪过蓝色的火焰。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心里有鬼”明明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话,不知道为何说出来竟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脯上,心中是不该有的落寞。
顾逾白听完闷闷的笑了,没笑出声音,但胸脯的轻微起伏还是暴露了他。
“今晚准备吃饺子醋都酿好了。”他终于笑了出来,不再是压抑的而是开怀的笑,我知道他是笑我吃醋呢。
人都是这样,明明是演戏,却演技好到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我不酸。”仅三个字竟说的我眼眶酸了,涨涨的难受。顾逾白太好了,好的我会为了他不是我的而感到难过。是虚荣吗是习惯吗我不知道,只是这一刻,在他怀中的这一刻,开始贪恋他味道和温度的我是那么难过。
明明话题的开始是那么莫明其妙,甚至我想传达给顾逾白的根本不是这个,可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呼吸的堵塞,心口的胀痛。
是啊,矫情的不可理喻。
“那怎么哭了”他的手在感受到我眼泪的同时,有片刻的僵直,随后他竟带着不可思议的小心翼翼的语气来试探我。
这次我却没再抬起头,我更深的靠向顾逾白的胸膛,然后用力的洗了下鼻子,然后尽量保持口语清晰道:“顾逾白,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更是乖巧的“嗯”了一声,今天的他和他养在别墅的金毛格外相似。
“我就是逗逗你!”我抬手狠狠擦掉脸上的眼泪,心里是熟悉的酸涩,似乎由来已久,扎根发芽。
今晚的气氛很不一样,我像是同顾逾白相处过很久,在空气中似乎都飘着粉红色的泡泡,有的爆在空中,是轻轻的挠人心尖的痒。
我本来要对顾逾白说的话被这一系列插曲打断,又一次搁置。
日子如平常般,悄然走过,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行走在轨道上,唯独不同的是我每天晚上多了一个必然接到的电话。
“顾太太,晚上好,今天是八月的第一天,祝您在新的一月里事事顺利。”极为官方的说辞及语调,每每听的我汗毛竖起发颤。这些天,顾逾白的秘书简筱多了一项工作任务之外的事,也许她曾经只需要处理老板外面的女人,可现在老板家里的她也要兼顾。
说起来,顾逾白是个洁身自好的人,除了必要的应酬,他身边鲜少有除了我和简筱以外的女人。
真是一套暧昧的说辞。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我不自觉在她的官腔熏陶中坐的笔直,就差双手背后,恭敬地说一声“好的老师”。
“谢谢您顾太太,顾总明天早九点至晚十一点都会留在公司。”
我听了,差点在床上蹦起来,想想明天又是自由恣意的一天,不觉蹬了两下腿。
“不过晚间五至七点顾总会休息。”也许简筱该学着,一次把话说完,这样,我就不会从云巅摔下,挂在一棵斜支出来的枯树上,苟活。
“那麻烦你,看着他好好休息。”在患者心脏停止跳动后,仍应使用电击,此时我似乎就在进行这个仪式。
那边的简筱意外的咳了一声,旋即迅速说到:“公司员工餐厅升级工序告一段落,顾太太一定有兴趣前来品尝。”
“是的,那麻烦预约顾逾白明天的晚餐时间。”我认命的吐了口气,果然,顾逾白和顾逾白的秘书都该姓周呢,专扒皮。
“您客气了,祝您好梦。”
我又是一脸懵的挂断电话,这样的问候,我已经连续听了三天,一样公式化的台词,一样莫明其妙的行程。
顾逾白刚好洗完澡出来,腰间松垮的围着浴巾,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腰间坚实的肌肉纹路滑落,再加上他那让人看了就荡漾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色情。
“你不能穿件睡衣,或者稍微尊重一下你的浴巾!”我抱着笔记本靠在床头,不自在的将膝盖抬高,挡住眼前4D高清□□美男出浴图。
顾逾白听了不甚在意,手上擦拭头发的动作都没有停,轻轻飘飘跟了一句:“反正很快都要脱。
我磨了两下牙,面色不善。
“你要不要把电脑拿走”顾逾白坐到了床上,单手撑在床上,双眼微眯,笑的要多妖孽有多妖孽。
“什么”
“会压坏。”
……
在经历真人□□VR体验以后,顾逾白神清气爽的去了公司,末了不忘嘱咐一句:“五点不许迟到。”
果然我就是生活在游戏生物链最底层的,比单细胞幸运的得以思考的,但又傻的容易被算计的没有地位的生物。
顾逾白果然早就和简筱联合好了算计我,这场阴谋的设计者是顾逾白,执行者是简筱,而被谋害被设计的是我。
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屈膝坐着,下巴垫在膝盖上出神。
大概一年以前,我在病床上睁开眼,我说我二十二岁。
病房里始终是安静的,四周皆白,唯医生冰凉的听诊器贴在我的胸口处时,我才恍惚,这种久违的活着的感觉。
后来,我知道,我已经二十四了。
我失去了两年,在这之间,有人也失去了我。
早早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目的地却是雅君的茶馆,有的时候某些话说开了倒使得两人间隔住了一层不透风的屏障。
自上次相聚以后,我们再未有过联系。
总会有这么两个人,在小小的年纪约好婚礼时的形式,定好各自儿子干妈的身份,一切的一切都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或者都将有对方的参与,可最终还不是一个人。
如果说爱情脆弱,其实友谊也差不太多。
到了茶馆先看见的是茶馆的经理,年纪轻轻却十分有手腕的林馨。
“珥笳姐,你来了。”她熟络的同我寒暄,嘴角的笑意一如当年。
“雅君不在”我下意识的四处张望,只听林馨说雅君好几天没来茶馆了,原因自然未知。当即我就是尴尬的处境了,谁都知我俩好,这关头确实了无音讯。
我没心思再呆下去,刚要离开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事实上,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转身望向声音来源,显然那声音的主人我并不想遇见。
“好巧,不如一起坐坐,我泡了茶。”好似是商量的语气,但实质却令人难以拒绝。我倒没有太长时间的犹豫,转身同他进了墨竹。
对于我的爽快,他似乎并不惊讶,颇为悠闲的在茶台上拿了一只杯子给我。他一身灰色的休闲衫,与这雅间相得益彰。
这是无法被怀疑的巧合,毕竟没人知道我要来这儿。
“雅君不在”
“她出国去了,最近这儿都是我代为管理。”他说着拖开在茶台也就是在他对面的圆凳,不容置喙的说:“坐吧。”
我有些局促不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坐到他对面,他熟练的泡了一杯给我,我顺着他的手接过来,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烟小种味,我不识茶,但我却认得这个,因为他。
他像是老人的生活习惯,喜茶,初识他便知道,他每日必有茶。
“最近身体怎么样听许医生说你许久未去了。”他眼睛低低的,盯着茶碗里干了的茶叶,侧脸的角度刚好看清他的长睫。
“还不错,多谢你关心。”我饮了一口茶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也许这是我唯一接受的茶叶味,即使这有点重口。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眼神的瞬间暗淡,就像我没发现他今日见我时眼神中闪烁的喜悦一般。
“珥笳,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也会这么客套的讲话。”似是玩笑,似是自嘲。
我不是迟钝,可更多的时候我喜欢装傻。如果两个人注定毫无可能了,就不该拖拖拉拉留有任何余地和希望。
顾逾白是对的,我没可能以一个干净的身份面对忘言,即使我和顾逾白分开,我也没有一个干净的身体,而他,始终值得更好的。
老土的可笑,但是现实的真实。
我想向他解释什么的,可是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话。我确实是有意的与他在言语间拉开距离。
他盯着我的眼睛,到底选择不再为难我。
“卫杨哥要回国了。”
“啊”我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脱口:“他敢见雅君了”
显然盛忘言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晦,但他足够绅士,没有任何追问,转而道:“说好了到时候一起聚聚。”
“当然了。”我笑着点头,又将杯中的茶水饮净,拎起放在身旁的包俨然就是要走的架势。
他撇了一眼我的包,不着痕迹的冷笑。
“怎么,有约”
“嗯,快到时间了。”我没有隐瞒,并且巴不得赶快离开,事实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在上一次超市相遇后,在我被顾逾白变相的警告后,我开始想要远离忘言。
那不是之前在一起时的舒适安逸,现在只是不安与疲倦。
是我迁怒了忘言,还有我忘记了,究竟是什么使我对他产生不可分割的感情。
他不再说话,抬手做了轻便的动作。
我自然不再犹豫,利落的起身离开。
“朋友也做不成了吗”身后的声音到底阻止了我拉开雅间的门。
故事要回到一年以前,我刚刚从两个月的昏迷中醒来。
那该是相当孤寂的岁月,在我刚刚苏醒的三天内,除了来回的医生护士和冰冷的仪器外,就是一片又一片凄冷的白。
我像是被圈禁在医院里的,明明没人看管,却总也迈不开脚步离开病房。
充满希冀的目光终于在第三天夜里紧阖着的房门处灰灭。
我只是忘了两年,我还记得二十二年的。可我的朋友家人全部都没有出现,就好像我也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一样。
奇迹出现在一周以后,清晨我在晨光中睁开眼,一切都早已变得熟悉,入目是浅绿色的窗帘,水晶的吊灯和白茫茫的墙壁。
唯一不同的是空气中出现的食物香气。
和坐在我窗边的同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珥笳,你醒了!”说起来该是熟悉的声音,并不算好听,但声线和缓。
他扶着我坐起来,我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他的脸,然而依旧是那般陌生。
“我们之前认识”我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我想如果是我被人忘记了,也会觉得难过。果不其然,他听过我的话以后,眉头紧锁,眼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甚至夹杂着一些痛苦。
良久,他才笑着摇头道:“不,你的名字写在房门外。”
“那你为什么在我的病房里”
“我也在医院住了一周,实在无聊,就过来串串门。”他看起来似乎比我小一些,说起话来也很像个孩子。
“也没人来看你吗”我一直以为可以如此孤独的必定只有我一个,却不想到对面病房的他也碰巧如此。
这真是一种怪异的相似,难堪的巧合。
兴许是同病相怜而产生的惺惺相惜,我俩相处的异常愉快,那是一种久违的归属感和莫名的熟悉感牵引。
连续一周,每天早晨他都会替我带早饭,整日间我们都在一起,直到夜半时分他才离开。
我们都住的单人病房,房间很大,我占据病床,他占据旁边的沙发,我们并不多说什么话,就是抬头可以看见彼此的存在便觉得满足。
我开始叫他忘言,这两个字纠缠在我的唇齿中开始让我心神恍惚。我不知道是因为太久的昏睡还是醒后太久的孤独,在他的身上我寄予了难言的情愫。
我会在晚上入睡时默念他的名字,在清晨醒来时期盼他的到来。
可笑的是,我们仅仅相识半月。
六月末的天气不算酷热,倒也说不上凉爽。这日忘言来时却不似平常般穿着病号服,而是穿着白色棉T恤下身是黑色五分运动裤,看起来清爽干净。
我察觉到心脏跳漏的几拍,为防被察觉而先声夺人:“你要出院了”
看着他满脸的欢喜我心中不无苦涩。
是的,我不希望他离开,即使我希望他可以早日康复。可因着孤独的死心和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恶毒的希望这不是真的。
“不光是我,你也要出院!”他拉我从床上站起,我这才注意到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纸袋,纸袋上的logo我认识,是我平时最喜欢的。
“我还不行,我的医生交代过没有他的医嘱,我不能走。”不知道是什么是我退缩了,我清楚我的身体状况,我觉得我虽然不比以前健壮,但好歹也是个能撂倒汉子的女汉子。
可我竟然不敢就这么走。像是有什么将我牵绊,可事实上,这样久以来我都是自觉的“坚守”在这儿。
“就今天一天,晚上咱俩就回来!”他急了,把手上的纸袋塞到我怀里道:“快换上,我们走。”
不知是因为他期盼的眼神还是我对外面世界憧憬,也许是夹杂作祟,最后我妥协了。
站在医院楼下,抬首望着湛蓝的天空,才惊觉原来我已经离开了这样久——连雾霾都离开了这座城市。
汽车的轰鸣,来往的行人,大厦之上led屏幕的声响,这一切之于我是久违的喧嚣,悦耳的聒噪。
我用力的呼吸,这一刻的感受太奇妙了,我似乎已经与世界隔绝。时代广场上巨大海报上的明星已经是陌生的面孔,身旁的男生亦是如同糖果的甜蜜。
看,又是这么矫情。
“我们去哪儿”我问。
“已经中午了,不如先去吃饭。”他的语气如往常一般温和,带着些跳跃。
我所不知道的是当我看着这久违天空之时,他看着在眼前却触碰不到的我。
他不知在哪儿弄来的车,四个车窗全部打开,交通状况可观,倒是极为凉快。
我装作目视前方,余光处却全是他。他的侧脸也是极为柔和的,就像他从来都是笑着爽朗着。我感觉到加快的心跳,我尽量将头撇开,可这样心乱如麻的感觉也不曾退却。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路边小吃店前。
这里我很熟悉,因为店对面就是我的学校。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搜索了我的脑内存,确定了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人。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我这么多的
他知道我喜欢榴莲,讨厌蔬菜,讨厌运动,喜欢赖床,甚至他知道我不吹空调和我常穿的衣服品牌。也许这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我的自作多情,那么,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学校。
我从不曾提过一句,关于我的过去。
他笑着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极为熟稔。他自然懂我的疑惑,倒也不卖关子,快速道:“我姐姐是这所大学的,她说这家店很好吃。”
他轻描淡写,倒是颇让人觉得真实。我俩并排走进店内,过了饭点,倒清净不少。
我头上戴着鸭舌帽,低低的压着遮住额头和眼睛。他看了调笑道:“知道你这是回母校,不知道以为你这是躲债!”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我确实不想叫人认出,这个关头,不说我多久没回来,就说连个看我的人都没有就叫我打怵。
我不记得我因为什么出的意外,只是这样使我有很难说清的安全感。
店内上菜的效率一向很高,不出十分钟小圆桌就全部摆满了。我吃惯了医院的清粥小菜,这会儿看见这些红油油的不免胃口大开。
又是巧合,桌上的菜都是我曾经到店必点的,就连无人问津的隐藏菜单都出现在桌上。
他像是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主力的身份落在了我身上,我当然没让这些个美味失望,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底朝天。
“去校内走走”他颇为戏谑的像我挑衅,唬得我捂着肚子摇头,差点把帽子晃掉。
他看着我滑稽的样子,“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一边一颗小虎牙,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我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花痴,尤其我还真的觉得自己对这小子感情不一般。
我做贼心虚的拎包站起,大步走了出去。
天色大早,他开着车带着我满市溜圈,最后不幸的在堵车高峰时了跨海大桥上。
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搭在车窗外,背景是落日的余晖,整个人都带了滤镜一般柔和。他看着窗外,忽然叫我:“珥笳。”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单单的两个字,听的我恍了神。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他说的认真,于是我也仔细的在记忆长河中搜索,刚要摇头,却突然想起——他说的时间包不包括现在
最终还是退缩了,摇头说:“没有。”
他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回过头来,眉头紧锁。他没有看我,只是抬手揉着额头,他问:“你忘了多久”
“大概两年。”我自己也不确定,我找不到记忆最后的结点。
汽车一点点的缓慢移动,阳光不时会晃到我的眼。说起来,对我失忆的事我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唯一会让我难过的大概就是我好像被这世上的人遗忘了。
他久久没有说话,眼睛紧盯着前方,睫毛的阴影刷在鼻梁上。我忽然觉得困倦,重重的倚在车椅上,直到我困意浓重,意志撑不住眼皮的时候,他忽然又问:“珥笳,如果你忘记了你爱的人而重新开始,你会后悔吗”
我缓缓的睁开眼,一个字一个字解读他话中的深意,可是徒劳,我完全无法思考。他的意思像是隐藏在重重叠嶂之后,飘渺而深远。
他这时沉稳的不似平时的忘言,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像浓雾遮住了眼,我喜欢他比阳光还炽热的温度,也许我同失忆前真的不同了,至少现在我希望生活和我生活中的人都是轻松的,触手可及的。
我到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不想问自己究竟是找不到答案还是干脆就不想回答。我从一而终都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初一十五怎么样,到底不是晚几天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所幼儿园前,忘言说这是他小时候的幼儿园,巧了,我也在这儿。
多奇怪的缘分,他听了我的话,只是轻轻一笑,牵动了嘴角而没有露出两面的虎牙。
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说动管理员,总之我们在幼儿园关门两小时后依旧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我们坐在小小的凳子上围着一张小桌,他出去又回来时,像变了魔术一样,手里拿着两只糖葫芦。
我惊奇的睁大了眼,伸手拽了一只,还是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竟觉得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吃着吃着,我忽然笑了,笑的不停。他也跟着我笑,又问我究竟笑什么。
“我记得小时候,也有个小男孩总是给我糖葫芦,每天吧都会有一根,我好像总是欺负他。”我又咬下一个,算的我挤眉弄眼的,却没听见他的回话。
我抬头看着他僵硬的笑容,以及手上一点没动的糖葫芦。他似乎回了神,轻轻的问:“小男孩”
“对呀,不过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这是平淡又百味的一天,我们回到医院,又开始了循环往复的生活。
只是到最后他也没告诉我,那天是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