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是个狠人

39、第 39 章

　　陈梓梓转身拢了拢头发，看着他。

　　“去旁边坐坐？”赵苏楷走过来站在她身侧，说话时眉头一挑，举手投足皆是那副风流的作风。

　　陈梓梓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两人在酒店咖啡厅角落位置相对坐下。

　　“你要说什么？”陈梓梓搅动着咖啡，好似对他并不在意。但是她没叫他“赵总”，或许是她心如明镜般看透了他吧。

　　“你跟我在一起吧。”赵苏楷像是做了慎重决定后似的，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开口，仿佛这是他对她的怜悯一般。

　　陈梓梓手一顿，轻轻笑了笑，最后居然笑出了声。她捂着嘴，眼里还带着笑出的泪光：“您是不是过于自信了？”简直死性不改。

　　赵苏楷一动不动看着她，陈梓梓只好微笑着和他对视。两人对峙一般，周围仿佛气流涌动。

　　良久陈梓梓先打破僵局，喝了一口咖啡后，自嘲似地笑着：“赵苏楷，你有没有感觉这很像是一个笑话？”上天捉弄自己的笑话吧。

　　赵苏楷并不理解她的意思，还以为她仍不相信自己的真心，便伸过来捉住陈梓梓放在桌上的手，着急解释道:“我承认我一直以来都是个混蛋，可这次我对你是真心的。”

　　陈梓梓淡然收回自己的手，嘴唇紧闭没有说话。

　　“而且我也能感受到，你是喜欢我的！”赵苏楷笃定道，亮晶晶的眼睛期翼地看着她，像是渴求着她的回应。

　　这双眼睛曾不止一次出现在处于青春期的陈梓梓的梦中。这是一个残忍何其残忍的梦，让一个敏感自卑的女孩彻底熄灭了心中的光芒。

　　“听我讲个故事吧。说不定你早忘了吧？”

　　女孩套着松松垮垮的校服回到位置上，同桌正扭着头和班里很嚣张的女生说话，她便留意了一眼。虽然转过去，但她清楚地听到了女生的表白，她说“赵苏楷，你就跟我在一起吧，咱俩最配。”

　　女孩低着头看桌上的数学题，但后背绷得直直的。

　　“那怎么行。我对你又没感觉。”赵苏楷嬉笑着丢下这句话。

　　女生气愤愤地回到了自己的最后一排。

　　女孩这才悄悄将视线移到旁边赵苏楷身上，谁知那人正托着脸，笑意盈盈地等着她。她对上那双眼睛，脸刷的红了、心跳加速、心头警铃大作。

　　“你听见了？”赵苏楷边说便抵近她，女孩不自觉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最后赵苏楷在距她十多厘米的距离，双手温柔地抓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你就不一样了。你太美好，让我心生欢喜。”

　　女孩的大脑像被糖果炮弹击中，这些话让她感觉像是被神指名似的也升入圣境。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吗？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吗？他这样好看又聪明的男孩子真的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她几次张开嘴都犹豫着未说出口，最后怕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回应，便鼓足所有勇气开口：“你……”

　　然而旁边的赵苏楷已经早早转了回去，哼着歌。听到她说话便又将头转过来，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嬉笑着问：“怎么啦？”

　　这灿烂的笑容让女孩如置冰窖，刚才的画面都如同肥皂泡破碎了。女孩有些发抖，或许是她的心在颤抖。

　　“你真的相信啦？哈哈哈哈哈哈”他还在问自己，笑出了声。

　　这种轻浮、高高在上、理直气壮的笑容，这和拒绝那女生一样的笑容。

　　女孩没再说话低下头继续看题，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痛苦、气愤的眼睛。她不敢质问，她只能把自己隐藏起来，好像这样谁都看不出来自己的伤痛。

　　这一次她彻底看清了。

　　她以为真的有人能看懂她，在她深深隐藏的自卑黑暗的人生中撒下一道光，他是如此闪耀。
　　可没有人，没有这样一个他。可笑，她不再奢望。

　　陈梓梓回忆之后坦然道：“是啊，我那时候真的是喜欢你的。可是现在有什么用呢？”

　　赵苏楷听完她的话，表情复杂。根据她的回忆，他隐约对这件事有印象。他慢慢地胸口有些闷，好像喘不过气一样。他涌生出强烈的负罪感和惶恐，他好像知道自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