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长姐逍遥田》笙声如诉

42、命不久矣

　　“这头老虎跟其他老虎不一样，它听得懂人话的。不信我给你试试。”邓伊伊拍拍菁菁的肩膀，过去摸了摸巨大的老虎头，对老虎道：“大家伙啊！那几个是我妹妹，你给她们打个招呼，就算认识了。”
　　老虎听了，果然提起右爪子，对着菁菁等人摇了摇蹄子。
　　一时间，菁菁双双俐俐，风中凌乱中。
　　“嗯呀！这个老虎居然真的听得懂人话？”俐俐兴奋的说道。也勇敢的试着上前，跟着邓伊伊一样，摸了摸老虎的脑袋，问道：“老虎，你会不会吃我呀？”
　　老虎用橙黄色的大眼温和的看了眼她，嘴巴居然还咧开，摇了摇头。
　　菁菁和双双见此都兴奋的过来摸摸老虎的脑袋，双双还道：“老虎，别吃我，我给你上山打兔子野鸡吃，好不好？”
　　几姐妹终于敢跟老虎一起玩儿了，可那边邓伊伊却猛地尖叫了一声：“杀千刀的。一定别让我找到他们，我一定弄死他们——”
　　菁菁双双俐俐回头一看，却见邓伊伊手里抱着个穿着漂亮枣红色衣服的美美，正气得痛叫一声。几人这才从见到老虎的恐惧和兴奋中回过了神，急的过去跟邓伊伊一起看被绑架的美美。这才发现，那些家伙不仅绑架了美美，居然还将她打得浑身都是伤。
　　此刻美美已然昏迷不醒，刚刚养好的身子，脸孔、胳膊甚至背部等几乎都是被什么割裂的伤痕。枣红色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渍，看着简直惨不忍睹！
　　“吼——”方才乖巧的猛虎，猛地一声巨吼，着实吓了几姐妹一跳。
　　邓伊伊立马将美美背起来，打算立马送美美上医馆，生怕有个什么闪失。回头她看着狂躁不安的老虎，似乎理解它是在为她们姐妹的遭遇悲鸣，便道：“大家伙，我先带我妹妹去医馆看伤。我正在山下修建房子，等改天我把美美的伤给养好了，房子也建好了，再来看你好不好？”
　　老虎再度用橙黄色的大眼睛，貌似依依不舍的望着她，可最终还是温顺的点点头。邓伊伊跟老虎商量好，姐妹几个也跟老虎告了别，这才背着美美赶紧下山而去。
　　匆匆离去的邓伊伊姐妹，自然不知道，那老虎一路目送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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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邓伊伊跟村口的薛大夫关系好，要是去找薛大夫肯定没问题。奈何这几日薛大夫带着徒弟不知何故离开了，所以她只能跟姐妹几个驾着牛车去找医馆。正好，半路上遇上一个好心的小伙子，看着她们背着个小女孩伤的不像话，居然好心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家听说比较有名的孟氏医馆里面。
　　“大夫，您看看，我妹妹伤势怎么样了？”
　　邓伊伊一下马车，便匆忙背着美美进了医馆，拉住大夫便急急问道。
　　那看着身宽体胖的中年大夫见是群不到十岁的女孩子，便根据她们的要求给那个受伤不轻的孩子检查了下伤势，过了会儿遂叹道：“唉！孩子，这孩子本来就体弱，却还受了这伤，伤的实在太重了。不仅外面伤痕累累，甚至胸腔内都有内伤。如果不及时拿根几百年的人参医治，恐怕命不久矣呀！”
　　一句话说的姐妹几人，差点儿吓得浑身瘫软在地。竟然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么？
　　双双自责的当场哭了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美美不会变成这样，是我害了她……我怎么就那么笨呢？要是换成二姐，肯定不会这样。都怪我……”
　　菁菁抹着眼泪一脸伤痛，抱住双双道：“我也有责任，如果我没有在大姐不在的时候带你们去上茅房就好了！”
　　“怪我！要不是我要去上茅房，四姐也不会这样……”俐俐眼圈红得伤心的哭了起来。
　　邓伊伊已经不敢再耽误了，连忙问那大夫道：“大夫，我问一下，那人参你们这儿有没？需要多少钱？你能不能先给我妹妹用上，等我回去凑钱给你……”
　　却听大夫皱着眉头为难道：“人参恐需得五百两……”
　　五百两？
　　一个数字吓得姐妹几个差点又瘫软倒地。家里还正盖着房子呢？这钱都给美美看了，房子又咋办？菁菁双双自然不清楚邓伊伊现在有多少钱？毕竟一个熊瞎子，顶多几百两，赚够他们盖房子的钱也就罢了，还能有五百两？怎么可能？
　　“大夫，我们没那么多两！我求求你，你先给我妹妹用上。我们回去，会凑钱给您的……”菁菁吓得赶紧跪倒在那身宽体胖的大夫面前，死命的求着大夫。
　　而邓伊伊脑子里却是懵的。关心则乱的她如何还能想到其他？脑子里只想着五百两……五百两……
　　身为长姐，家里的事情全都需要她自己拿主意；身为家里，家里所有负担必须由她来担；身为长姐，必须让自己成为妹妹们遮风挡雨的避风港。果然，前世一句话真的很对：你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而现在她没那个福气岁月静好，只能做那个负重前行的人！
　　“大夫，我给你五百两，你快把药给我妹妹用上。”邓伊伊见那个大夫被菁菁求了半天都无动于衷，干脆咬牙拿出钱袋里的所有钱。
　　卖黑熊卖了近两千两，可买山和盖房子就花了一千多两。除了她身上带的五百两银子，山洞里藏得也就没多少了。还幸亏老虎救了她们，让那几个小混混没勒索掉银子。
　　这五百两，真的顶天了！
　　那大夫看着邓伊伊痛快的拿出五百两，眼睛都亮了，连忙道：“好好好，我马上给你们拿人参……”
　　菁菁和双双奇怪的看着邓伊伊，似乎没想到姐姐真的有那么多银子？五百两啊！她们邓家这么多年都没这么多银子呀！她们姐姐卖了个黑熊就五百两？
　　然而令邓伊伊没想到的是，那大夫给菁菁包扎了下伤口，还熬了渗片给她吃了后，一会儿却又过来说：“孩子啊！也不是我非要跟你们多要，实在是因为你这妹妹伤的严重。恐怕不仅要人参，还要抓几百两的药每天熬着喝上才能好得快呀！”
　　邓伊伊当即吓得流出两行清泪来，连忙道：“大夫，都五百两了？难道还不够药钱么？可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我真的不带钱了。你就不能先赊给我也行呀！”
　　说完，她还生怕对方不信的将荷包钱袋翻出来给对方看。果然，分文没有。五百两真的顶天了！
　　那大夫眼珠子转了转，跟那带着邓伊伊进来的好心小伙儿对视一眼，这才摆摆手道：“也罢，也罢。孩子，我就先把钱给你们垫上，药钱日后再给如何？”
　　“好好好！”
　　邓伊伊连忙带着妹妹们感激起大夫来。亲眼看着大夫将药包好，美美全身上下包扎好，见天色已经黑的不要不要的，这才背着美美上车，打算回家去。
　　一路上，看着漫天的星星，姐妹几个仿若重获新生。总算是将担了一天的心，从嗓子眼儿上放了下来。可姐妹几人却在黑夜中啜泣。
　　菁菁抱着美美，双双靠着菁菁，俐俐则依偎在邓伊伊怀里，邓伊伊拍拍她的背部，唱着前世学过的歌曲《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那时候，妈妈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汗水流在地主火热的田野里，妈妈却吃着野菜和谷糠.冬天的风雪狼一样嚎叫,妈妈却穿着破烂的烂衣裳,她去给地主缝一件狐皮长袍,又冷又饿跌倒在雪地上……”
　　“姐，你唱的可真好听。妈妈是啥呀？”俐俐好奇的问道。
　　邓伊伊道：“妈妈就是母亲、娘亲的意思。”
　　谁知俐俐却失望的嘟着嘴巴，望着那轮黑夜中的弯月道：“可姐，我们没有娘亲啊！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的时候，没有娘亲给我们讲过去的故事……”
　　一句话说的邓伊伊心酸的差点儿流出泪来，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谁知双双却道：“我们没有娘亲，可我们有大姐。我们的大姐就是我们的娘亲。”
　　菁菁也抹了抹眼泪，感动的说道：“没错！我们的大姐，就是我们的娘亲。大姐，如果不是你能耐，有本事，恐怕我们姐妹都饿死了！以前我只觉得我们父母没本事，我还只想着体谅他们。可现在，经历过今日的事情，我真的好恨他们，为什么他们不管我们？为什么？却叫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大姐拉扯我们……”
　　“我们早就没有爹、也没有娘了。可你以前还偏要说体谅爹娘，可我们在外面自生自灭受人欺负的时候，他们又在何处？但你信不信，等我们房子建好了，说不定他们又回来了！”双双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眼中全都是恨意：“如果不是大姐有本事打到黑熊，我们今日被人绑架。四妹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我恨邓家人，我更恨邓三喜和闫氏……”
　　双双这孩子还真是天生的怨憎分明，跟她可真像！
　　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举头望着那轮金黄色、在黑暗中照亮前程的圆月，邓伊伊将俐俐抱在怀里，并紧紧握住菁菁和双双的手，丝毫没有气馁道：“相信大姐，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住大房子、种田耕地，喂鸭喂鸡，喂羊喂牛，光景一日好过一日，日子一日胜过一日……直到我们五姐妹都长成村子里最漂亮的美人，还会跟那些千金小姐一样，读书识字、弹琴作画……”
　　“大姐，我们还能跟二柱三柱哥他们一样识字？”俐俐从邓伊伊怀里坐起来，睁着一双熠熠生辉的目光惊异的望着她。整个邓家读书识字的，也就二柱三柱两个，其他可全都是睁眼瞎！
　　“当然了！为何不能？”她又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家长。
　　连菁菁和双双都听了十分开心，回家的路上，邓伊伊便给她们讲起了《丑小鸭》的故事。假设她们都是五只丑小鸭，但只要她们不放弃自己，总有一天她们都会变成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