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长姐逍遥田》笙声如诉

39、邓家药罐子

　　邓家老爷子赶紧过去瞧闺女去了，提前结束了这场家庭聚会，各房回房之后继续开始了各房的算计。毕竟，几个臭丫头都住上青瓦房了，他们老邓家一家子居然还挤在土坯房里！
　　三房。
　　邓家三房中的邓三喜和闫氏在茅草屋里面面相觑，邓三喜怂恿闫氏以养胎为名，到时候房子建好了他们两口子直接住进去。
　　“三喜！大毛她们能让咱住进去？”闫氏试探性的问了句。
　　邓三喜眯了眯眼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咋的不能？再怎么样也是她们娘老子，几个臭丫头片子还能把咱往出赶不成？她要是再敢跟上回似的跟咱闹腾，咱两就在外面嚎上两嗓子。到时候……留下个不孝的名声，我看她们还怎么在龙虎湾里待下去……”
　　闫氏听了也连连点头，如今的她怀孕了就是老大。现在房子还没建起来，邓家一家子就各种打主意。可她心里却嘀咕着能够把大房子建起来后，怀孕的她到时候直接住进去。谁能想到那几个赶出去的闺女，居然能有这种好运势啊？肯定是她的福气来了。所以，老邓家的让她现在过去找大毛她们，她却是怎么也不肯。
　　可没想到，原来邓三喜也打得是这个主意！
　　看着邓三喜在外面一副老实可欺的模样，一到家里却又恢复老爷们的派头，闫氏心里一阵打鼓。虽然打心眼儿里厌恶邓三喜这个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可也实实在在的害怕他——这个将精明自私自利的只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邓三喜抱抱媳妇，摸了摸她的肚子，暗暗嘀咕道：“这回一定是儿子、一定是儿子……等生个儿子，那几个臭丫头片子嫁出去后，那房子就成咱的了！”
　　邓三喜说话说的双眼都是赤红色的，而闫氏听得也是喜洋洋的，好像现在邓伊伊她们做得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们的一样。
　　二房。
　　“嗯呀！二喜呀，你咋就那么不开窍呢？你看老大家的还敢去跟那几个丫头闹，你咋一天到晚的一句话都不吭？爹说话的时候，你咋就不能应上一声呢？亏你还是三个儿子里唯一的读书人。遇到大事，咋连吭都不会吭一声。”
　　闫氏都无法理解自己的丈夫了，外面事老是让她一个妇人说，差点儿都让人以为老二家做主的是她了。可只有她自个儿知道，家里的一家之主从来都是邓二喜。只是这人精明的从来不露头。
　　邓二喜看着自己心眼儿贼多的婆娘，淡淡一笑道：“你嚷嚷啥？我警告你，你背地里啥也别干。咱就看着让大房和三房闹起来，别看老三老实，其实他精着呢！要不咋能娶来那么漂亮的媳妇？到时候大毛家的房子建起来了，老三家两口子肯定会过去。老大家贪心不足，肯定不会罢休。到时候大房和三房闹起来，这个家不分也得分。可由不得爹他自个儿说了算！懒了一辈子了，总不能让儿子们还给他一辈子当牛做马。”
　　邓二喜向来有读书天分，小时候也受宠的上了几年学堂，还考了童生。奈何后来邓宗先说，家里供用不起，怎么也不肯给他出那个钱，这才生生的断了他的科举之途。自此，他在家里跟着邓大喜开始了种田，变得越发沉默。但无人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恨！
　　恨自己出生在一个无知的家庭，恨自己的老父亲自私懒惰让儿子们养着他，恨自己的兄弟不出来帮自己说一句话，更恨自己的妹子一年到头用光了家里的钱……最终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所以，他沉默，哪怕这个家天塌下来他也冷眼旁观，他只想从这个愚昧无知的家里彻底分出去。
　　蒋氏一听，这话还真在理。他们一家还有两个小儿子呢！再过两年也该上学了，可该死的老爷子，却只打着让儿子们养他一辈子的主意，打死都不分家……他们夫妇早就恨得要死了！
　　大房。
　　“恩哟——大喜——俺疼啊——”大娘卢氏睡在炕上，给自己身上涂抹着药物。奈何邓大喜远远的坐在炕头上，理都不理一下。
　　偶尔回头看见卢氏上半身那被烫得火红火红的皮肤，都皱着眉头赶紧挪了挪屁股。见卢氏喊个不停，时不时还回头骂上一句：“叫魂呢？臭娘们！没看见老子正想算着事呢。唉，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啥，不如过去问问宝儿……”
　　听邓大喜这么一嘀咕，卢氏疯了似的喊了一嗓子：“你又找那个药罐子？”
　　“那是宝儿，不是药罐子！再敢这么叫，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臭娘们！”邓大喜凶狠的回头瞪一眼，还做出个打人的动作，转眼就抽身离去。把卢氏扔在炕上，看都不看一眼。
　　这是老邓家家具最多、打扫的还最干净的土坯房。虽然都是土坯垒成的，可四周却白的跟豆腐似的，十分的亮堂。地面上摆放的桌椅凳子，也都是毫无半点破皮皱褶，跟当年邓伊伊来的那个茅草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炕面上，漂亮的红色花纹的被子上，侧卧着一名被绿色包裹着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手指纤细的堪比筷子，可一双明眸却比天上的星子还闪耀，显然是生在农门乡野中的美人坯子！只是，她秀眉时不时皱着，眼神空洞无物，隐约中竟有种死寂在里面隐藏。
　　“宝儿——宝儿——”
　　邓大喜揭开门帘，从外面进来，远远便看见半躺着的邓宝儿。邓宝儿一见来人本就苍白的小脸莫名又白了几分，忙忙捂着胸口缓缓爬起了身。邓大喜拿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说起了这几日邓大毛盖新房的事情。说完还道：“宝儿，你看你医药钱也是个一笔不小的开支，眼看快立秋了。咱家的收成也就那么点儿，哪能给你出得起药钱？唉！咱都住了一辈子的土坯房了，却被赶出去的几个丫头住上青瓦房了，换谁谁也不甘心哪！”
　　邓宝儿拉了拉被子，抬头看着邓大喜，下意识道：“你说过要给我赚钱看病的……”
　　“嗯呀！大哥给你承诺过的话，怎么能不准呢？”邓大喜含糊的说道：“宝儿！不是大哥不乐意。可你看看咱家的情况。不如你给大哥出个主意，大哥给你从大毛她们手里顺点钱回来……”
　　邓宝儿虚弱却楚楚可怜的面容上，充满了绝望。用双手将脑袋抱了起来，好像已然生无可恋。她虽然在家里受宠，可一年到头的药钱早已让家里人厌倦了自己。自从母亲被关进监狱后，自己的医药便差点儿断了。后来还是大哥给自己想法子买的药吊住了自己的命，可她也从此……
　　见邓宝儿不言不语，邓大喜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意，手却不动声色的伸向邓宝儿的胸前，屁股慢慢挪向炕头，将妹妹的娇躯抱在怀里，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脸上做出一个十分猥琐的享受表情，还轻轻在她耳边呼气：“宝儿……”
　　邓宝儿似乎早已麻木，也只是眉头皱了皱，捂着胸口娇喘了一声：“大哥，别这样……”
　　“妹子，乖！反正你都嫁不出去了，这辈子没有男人的日子可苦闷的很哪！让哥哥好好心疼心疼你……”
　　说着，便已经溜上了炕头，钻进了邓宝儿的被窝里。而邓宝儿虽然面上不虞，却由于身体娇弱压根无力拒绝。明显，兄妹之间如此，已经不再是第一次了！
　　而邓大喜看不到的地方，被子底下的邓宝儿眼角处，流出一滴委屈又痛恨的眼泪。
　　老天不公，将她生下便是个身娇体弱的药罐子。没人愿意迎娶她、没人愿意要她。而在她母亲入狱后，自私的父亲对她也没有十分关心，还是她的大哥吊住了她的命。可她却不知，原来这个世道上，除了父母之爱无私外，其他人的爱意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她母亲入狱、大毛五姐妹被赶出去没几天，大哥邓大喜却因为觊觎她的美色，趁着家人入睡后潜入她的房间，夺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一生。可她除了忍气吞声的顺从外，却没有丝毫办法。只因邓大喜……那是个什么都敢做的混账！而她这个药罐子，除了用身体跟他交换药钱外，也没有其他活下去的希望。
　　这事闹大了，除了让整个家分崩离析，再无任何好处。所以，她只能忍下……
　　邓大毛姐妹过好了？邓宝儿想起邓大喜给自己说的这个消息，在完事之后她却告诉邓大喜：“要想跟大毛她们要钱，也不是没可能……”
　　“什么？你有办法？”裹在被子里光溜溜的兄妹两，邓大喜伸出脑袋赶紧凑上来，本来他只是借故跟自己的妹子找借口不给她要钱也能占便宜，没想到这妹子还真有主意？
　　邓宝儿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道：“有啊！就看大哥敢不敢了？”
　　“敢啊！有啥不敢的？”邓大喜梗着脖子，还不知道多能耐！
　　邓宝儿看了眼外面即将到临的黑夜，淡淡道：“大哥今晚又打算在这儿过夜了？不怕大嫂说你？”
　　“那个丑不拉几的臭婆娘，她敢！”邓大喜摆成个人字形包裹在被窝里，黝黑暗沉的肚皮，常年风吹日晒的脸皮，真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邓宝儿眼角暗暗闪过一丝恶心，居然还真说出了个令邓大喜满意的计策来。
　　邓大毛姐妹……她现在都记得邓大喜占了她的那个晚上，说本来打算染指邓大毛姐妹的，可她们姐妹一则太小了不好玩，二则性子凶悍不好下手，所以才找的自己。
　　如果她们没有及时搬出去，如果她们能够大一点，今日跟邓大喜做此事的就不是她了！所以，她恨邓大毛姐妹，她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