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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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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光芒划过,一只鸟扑棱棱的停在桃花坞。一只手伸出窗户,小鸟柔顺的被带进去。
半晌,迎秋问道:“怎么样?小姐说什么了?”
迎春边拾掇边回答:“我们先去找杨师傅,到时候再说。”
一刻钟后,迎春把信递给杨旭,“小姐让我们在桃花坞屯五千斤粮食,一个月左右就要用,这次还是要麻烦杨师傅了。”
杨旭边看信边道:“迎春姑娘放心,我这就去办。”
“杨师傅出门在外,务必多加小心。”迎春脱口而出。
“谢姑娘关心。”杨旭垂眼转身离开。
太阳西斜,红霞漫天,远在金陵的佘诗诗头戴纱帽,几次掀开面纱看向房门,“尘尘,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哦,我不等你了……。”
“找到了找到了”,令尘从里面跑出来,“我们走吧。”
佘诗诗打算去巡查金陵的皂库,柳老说代理商多次以产品有问题拒收,而佘诗诗看过刚送来的皂,绝对没有问题,所以只能说进库以后有了问题,她需要去查一查。
吃饱喝足后,眼看暮色苍茫,佘诗诗问道:“尘尘,你今天都要一直跟着我吗?”
“对呀,不过主子说了,你做什么都行,让我别问,只管从旁协助就是。”说完凑过去小声道“诗诗,你和主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嘴巴撅起,双眼控诉的看着她。
佘诗诗想,他能查到佘府,知道她是谁,那他说这些话也就不足为奇。
“尘尘,吃饱喝足,我带你消食去。”看他想问什么,佘诗诗呵道:“不准问。”令尘瘪着嘴跟上去。
令尘爬在屋脊上,推了推身边的人,“诗诗,来人了。”
佘诗诗打了个呵欠:“这人可真谨慎啊,跟上去,看他做什么?”
待把那人打晕后,令尘看着白色的粉末,“诗诗,他往这上面撒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催化剂,会让皂产生变质。”
诚王妃的娘家兄弟包了金陵及周边代理,现在也不知是有人眼红利润,还是有人针对他们?而她成了城门池鱼。
“把他弄醒。”
令尘拿起茶壶对着那人的脸倒上去,那人一激灵醒来,看到一黑一白,恐慌道:“你们是什么人?”
佘诗诗悠然坐下,俯视他问:“是谁让你在皂上撒那种东西?”
那人心虚的垂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这是私闯……。”
令尘把剑搭在他脖子上,“不说,死。”惊得佘诗诗余光瞟了一眼他。
那人哭喊道:“是……我说我说……是一个小乞丐给我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说把它撒在皂上,不会要人命,而且还有一百两银子可以拿,我这才鬼迷心窍……。”
佘诗诗呵斥:“闭嘴。你还记得那个小乞丐吗?”
“我……”。
令尘以剑柄拍着他:“到底记不记得?”
那人蜷缩起来,抱头道:“记得记得。”
“行,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去找,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不把人带来,嗯~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妻儿想想,对吧?”
之后两人飞檐走壁离开,回到了永安宫。余光瞟见令尘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到这人对她也不错,佘诗诗说:“有什么话就说。”
“诗诗,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就是想问你明明比我厉害,为什么上次我逮住你的时候,你都不反抗呢?”
佘诗诗知道他问的是马帮山寨追杀她的那次,那时候只是借力打力,并不想和他们有瓜葛,但是被令尘逮住时,她已体力耗尽,既然有马车,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那时候看着你也不像坏人,总比我死在荒郊野外无人收尸强吧。”
令尘感动,拍着胸脯保证道:“诗诗,你放心。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佘诗诗戴着纱帽,准备一个人出门。刚过回廊,却看见一身尘土的人,“你们这是,刚从外边回来?”
晋昱恒抬头,拱门处站着一身翠绿衣衫,手拿纱帽的女子,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嗯,你……”。话没说完,晋昱恒的脸彻底臭下来。
墙内的院子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又伤哪了,又伤哪了,晋昱恒,你个小王八蛋……”。声音戛然而止,仙风道骨的老人一本正经的走过来。冲佘诗诗点点头,佘诗诗赶紧回了一礼。
一群人拥着进入客厅,佘诗诗看见老人把手搭在晋昱恒手上,下一刻另一只手扬起准备挥下去。却见佘诗诗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别扭的收回手捋着胡须,只是脸上的表情颇为怪异。
令尘松了一口气,低叹:“好险”。这要是在以前,那巴掌已经拍到背上去了。
佘诗诗小声问:“怎么了,你家主子受伤了?”
“咳……这个小女娃问得好,我也想问问你主子,他什么时候才能不受伤?”老人说到气愤处,围着他打转,手指着他骂道:“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才养了多久,原以为送你入金陵是来休养生息的,你又把自己……唉~你说吧,想死还是想活?”
佘诗诗回想第一次见面,晋昱恒坐在马车里,令矢几人对他的吃食也比较讲究,原来是这般。
只是现在,看着衣服上浸出的血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奈何在老人给他处理伤口时,那人哼也不哼一声,随他怎么说也不搭理。
午休过后,佘诗诗才出门,这次带了小尾巴令尘。
“我们先到处逛逛,吃了晚饭再去皂库。尘尘,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令尘两眼发光看着她,“我想去看皮影戏,书里说的可神奇了。”
佘诗诗看着日头,提议道:“现在不适合,要不我们去听说书,那个也很精彩。”
两人要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内侧的窗户打开,直接清楚的看见台上的一举一动。
佘诗诗非常满意,一回头却被桌上的吃食惊呆了:“尘尘,我们只有两个人,你叫这么多,吃得完吗?”虽然她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大手大脚的吃一份丢一份,但也从没浪费过食物。
令尘呆呆的说:“这是我的。”随即像是疑惑佘诗诗要和他抢?就把店小二推过去。“诗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要吃什么自己点,有钱。”小伙子傲娇的拍着钱袋子。
呵呵,是谁说不会辜负我,“谢谢,我随便吃点就行。”
这时台上传来争执声,佘诗诗上前两步,俯身看去。
泪眼朦胧的小女子被恶霸钳住,苦苦哀求不得,娇弱的身子瘫软在地,祈求的眼神流转。
“等会儿,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把戏罢了。”
听到声音,佘诗诗歪头看去,只见临窗站着一个悄生生的姑娘。那姑娘眉目如画,拦着一个小丫头。也许是感到佘诗诗强烈的目光,她回眸一笑,佘诗诗点头致意。二人谁都没有理会楼下的闹剧。
不一会儿,楼下安静下来,佘诗诗陪着令尘听说书。
直到暮色降临,佘诗诗才拉着意犹未尽的令尘出门。
对故事念念不忘的令尘还惦记着,“诗诗,真的太精彩了,也不知道最后小将军有没有凯旋?”
“凯旋”。尽管过程惊险,充满未知,但说书人总会把结局美化。这是为了满足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谁会把战争的残酷用血淋淋、赤裸裸的方式暴露在阳光下,让别人看见他们的私心呢?战争从来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事。
“吃饱喝足,走,消食去。”异口同声的两人隔着面纱相视一笑,一起往皂库方向去。
许大郎在门口转来转去,不敢离开,时不时抬头看着吃得正香的小乞丐。
“二位大侠,人我给您带来了,您看……?”
佘诗诗不耐烦的挥挥手,“收拾东西走人,这里以后不用你了。”
许大郎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跑了。
佘诗诗看着瘦弱的孩子,轻声细语:“你慢点吃,小心别噎着,这里还有,不够我让尘尘哥哥再去给你买。”
小孩看着盯着食物咽口水的人,吃得更快了。
佘诗诗想两人在屋里,这娃是吃不安生了,随即拉着令尘出门。“我说你今天吃了那么多,咽口水的声音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
无奈令尘委屈巴巴的说:“看上去真的很好吃,而且我都还没吃过。”
“你乖乖的,等以后我让迎夏做美食给你吃,让你吃个够,好不好?”明明年龄是一样的,但佘诗诗总有一种哄弟弟的感觉。
果然,提到吃的,令尘两眼放光。“迎夏是谁?她做的东西很好吃吗?”
晋昱恒身边怎么留了这么个缺心眼儿,还是大家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佘诗诗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屋里咚咚两声,两人进去一看,桌上的吃食全没了,窗户大开,凳子倒在地上。
“快追……”。
然而当两人跳出去,到处找都没有发现小孩的踪迹。
令尘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呢?这世上还有人跑得比我还快?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不说别的,令尘的轻功确实是他练的最好的保命功夫。而就这么一会儿,人不见了。
忽然一个荒谬的念头响起,“你看到他跳出去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看见他跳窗户,只看见倒下的凳子,我们这是让一个小孩儿耍了。”说到最后竟笑了出来。
令尘也难以置信,“我们再回去看看。”
“不去了,屋里能躲的就只有铺了布的桌子底下,他应该就躲在那,恐怕在我们追出去以后,他就跑了。”佘诗诗不免想到自己七八岁时在干什么?不过生活在社会底层,多一份警惕总是好的,那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走吧,我想从今以后,这里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