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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卅六章 ...

  •   典律堂怎么走,唐苏当然知道。只是在去典律堂之前,她还有事要做。

      等准备妥当,到典律堂时,已是戌正过半。她在大门前踱了几个来回,挠着脑袋犯愁。

      这典律堂内不仅摆放着本门武学经籍,还供奉着祖师牌位,平日里没有掌门令不可随意出入。而沈泓现在更是禁足处罚,她岂好随便进去……

      她思索着,绕着典律堂转了一圈,而后,挑中了一扇窗户。

      她掀开窗户,探了半个身子进去,抻着脖子看了看。要说她挑窗户的本事着实不错,就是这一扇,刚刚好夹在两排书架之间,对着一条直直的走道,恰通向典律堂中央。只见大堂中央围着一圈烛火,置着一方矮桌,沈泓席地正坐,正静静抄写。

      一见到他,唐苏便情不自禁扬起了唇角。她双手拢在嘴边,轻声唤他:“大师兄。”

      窗户掀起的时候,沈泓便有察觉,但听到这声呼唤,他方才抬了头。见唐苏半挂在窗台上,他笑着叹了口气,一边起身一边道:“这又是做什么呢?快下来。”

      看他要往这儿来,唐苏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也不好进去,这么挂着倒合适。师兄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沈泓闻言,顿了步子。

      的确,如今也不好随意让她进来……

      他想了想,却故意对她道:“那我不过去了?”

      唐苏点着头:“嗯,没事没事。”

      沈泓有些无奈,叹着气又坐了回去,提笔继续抄写。

      唐苏动了动身子,挂得更舒服些后,开口问道:“师兄,你冷吗?”

      沈泓抿了笑,淡淡应她:“不冷。”

      “那,你饿吗?”唐苏又问。

      不过是禁足,又不是坐苦牢,怎么她问出口的话像是他饥寒交迫似的。可这一次,他没有否认,只是转头望向她,问:“带了什么?”

      唐苏立时笑了起来。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油纸包,抬手抛了过去。

      沈泓接在手中,打开一看,是刚炸好的年糕,裹了厚厚的红糖。拿起一块,咬上一口,满是温暖的甜。他正细细咀嚼,却听唐苏又道:“还有这个。”

      这一次,唐苏没有抛,而是努力俯下身,伸长手臂,将手里的东西贴地滚了过去。

      沈泓低头,就见滚到自己腿边的,是一只鸡蛋。

      “刚煮好的,还有些烫呢。”唐苏笑道,“这个不急着吃,师兄先拿着暖暖手。”

      沈泓道了声谢,将鸡蛋合在了掌中。

      便是这一刻,掌心传来的热度,灼进了心头,迸出一点记忆的星火。

      犹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冬夜,也有这样一个鸡蛋,不期然地撞在了他的脚边。

      他微微一惊,停了剑招,将鸡蛋捡了起来。他疑惑着抬头,就见不远处站着个十来岁的女孩。她一手捧着个放满鸡蛋的筲箕,另一只手还摆着想要捡拾的动作,满脸写着慌张。

      这个女孩他自然认识,是凭着父亲的几船杉木破格入门的不成器的小师妹。名字,应是唤作“唐苏”。

      对上他的目光,唐苏头一低,抱着筲箕鞠了个躬,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大师兄好!”

      他微微蹙了眉,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唐苏一阵心虚,但到底是头脑灵活,避重就轻道:“师兄这么晚了还在练剑啊?师兄辛苦了,这个鸡蛋送给师兄吃!”

      沈泓听出这是敷衍,眉头不禁又紧了几分。入夜之后,岫隐门弟子不可随意走动,更不说烹煮食物。原该责备她才是,可他自己也是偷偷出来练剑,哪里又有教训她的资格?罢了。

      虽是如此,他沉着脸走到她面前时,还是唬得她退了半步。他也懒得多言,只将鸡蛋往她手中的筲箕里一放,转身离开。

      ……

      第二天夜里,他照例在此地练剑。

      岫隐门的《惊翎剑法》他已学了三年,却还是使不好。这套剑法讲求迅捷,他出剑却每每沉重。招式没错、身法没错,只差一点轻灵,竟是天差地别。

      他自问勤勉,若还有欠缺,便只能是天资。

      终究,他也不该身在岫隐门……

      此念一动,他便想起天人路隔的双亲、想起那些辗转无眠的日夜、想起作画时难以落定的笔墨、想起拨弦时隐隐生疼的指尖……还有,这一套他似乎永远都无法参悟的剑法。

      愤懑焦躁一瞬而起,令他挥剑的动作愈发用力,渐渐的,更是连招式都没了章法。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汗珠渗进了散乱的鬓发、剑格磨开了虎口的皮肤,这些狼狈和痛楚,他到底还要经受多久?

      他咬了咬牙,将手中的剑狠狠掷了出去,颓然坐倒在了地上。

      他低下头,重重喘着气,试着安定自己的心绪。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扫见一个瓷碗。

      他有些迷惑,定睛看了看。果然,一旁的山石上真真切切地摆着一个瓷碗,皎洁月光下,碗上氤氲的热气亦清晰可见。

      他反应过来,慌忙起身,四下环视了一番,却只寻得一片寂静夜色。

      他想了想,慢慢走了过去。那是一碗蛋花汤,里头还撒了切碎的芫荽,只是闻着便有清新的鲜香。他端起瓷碗,神色有些复杂。良久静默,他终究还是没有吃,只是端着碗径直去了厨房。

      厨房里正有人在收拾,却不是唐苏,而是帮佣的金大娘。

      见他进来,金大娘便笑了:“哟,小少爷这么晚还没睡啊?”她说着,又瞥见沈泓手里的瓷碗,“呵,原来这碗蛋花汤是给小少爷您的呀。倒也不用这么急着送碗回来,明日再拿来也是一样的。”她说完,在围裙上揩了揩手,上前想把碗接过去。

      “这个时辰,不该动用厨房。”沈泓开口,话语却是无情。

      金大娘一怔,又见那一口未动的蛋花汤,赔笑道:“寻常也有做夜宵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对了,这汤不合胃口?”

      沈泓将汤碗搁下,道:“是唐苏让你做的?”

      听他猜出了正主,金大娘也不掩饰,只笑道:“小姑娘也是一番好意,您就领了她的情吧。”

      “无事献殷勤。”沈泓皱起眉头,道,“这次罢了,若再有下次,我必回明掌门。”

      金大娘不由叹起气来,“小少爷倒别这么说。那孩子也不容易。”终究妇人心慈,金大娘说到此处,语气里满是疼惜,“她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又落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换做别个啊,早哭鼻子了。她倒好,整日乐呵呵的。别以为是她心大,待人处事可仔细着呢。刚进门那会儿,就给上上下下的帮佣杂役都送过礼了,如今也时不时打赏些小钱。师兄弟姐妹们更不用说,吃的用的,没有吝啬的。费这么些功夫,也不过是为了讨个好脸色,日子过得轻松些罢了。”她说着说着,又冲沈泓笑起来,“小少爷啊,到底她跟你们不一样,是个普通孩子。您就多让着她些吧。”

      沈泓听在耳中,心中一阵发闷。

      小小年纪没了娘?人生地不熟?……跟其他人不一样?

      就凭这些,就该多得疼爱?就偏要人让着?

      这些念头重重压在胸口,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但他终究无话,只是沉默着离开。

      此后,他再也没有在夜里练过剑。其中有几分是灰心丧气,有几分是为了避开唐苏,他自己也说不好。但这样逃避放弃,确实令他轻松了些。

      又是一日,他上完琴课回来,就听花园里甚是热闹。循声一望,一群师姐妹正聚成一堆,嬉笑欢闹。他也懒得理会,偏过头继续走路,却听人群中响起一句:

      “甜儿,你怎么这么笨呀?”

      “甜儿”是掌门夫人给唐苏起的小名,谓她今后苦尽甘来。

      他不由自主地站住了,犹豫着又望了过去。

      只听唐苏讪讪笑着,道:“师姐再教我一遍吧。”

      “好,那我就再教一遍,你可看清楚了。”

      话音落定,便有剑风飒飒。

      练剑?

      沈泓想了想,终是走了过去。

      只见人群围着一方空地,唐苏立在一旁,手里拿着木剑,正认真地看着一位师姐舞剑。

      一套下来,师姐背剑身后,笑问道:“看清楚了么?”

      “呃……”唐苏怯怯点头,“差不多吧。”

      “那你练一遍我看看。”

      唐苏哪敢不答应,纵然不行,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她挥剑起势,还不等出招。就有人笑了出来:“甜儿,脚错了。”

      唐苏脸一红,忙换了脚,这才慢慢出了第一招。

      沈泓看着看着,不禁满心无奈。

      金大娘说得没错,她的确与众人不同——断不是习武的材料。

      这套入门剑法,招式甚是简单,门中弟子大多六岁起习练,一两年的功夫便可娴熟。虽说她入门晚,基础不好,但除开基础,平衡、反应、节奏,也都逊色。纵然付出十倍于人的努力,只怕也难与同辈比肩。

      正在这时,唐苏又出错了脚,一个趔趄就坐倒在地,惹得众人又哄笑起来。

      “唉,我是没本事教了。甜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先前舞剑的师姐叹着气,语气里满是爱莫能助。

      唐苏起身,拍干净衣裳,嘿嘿笑道:“是我太笨了,辛苦师姐教导。对了,师姐吃糖山楂么?我爹爹给我寄了好些来,大家一起吃吧。”

      一众师姐妹听得有糖山楂,皆都欢喜,但不等她们动身,却听沈泓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一声,骇得众人没了声音,更迅速让开了一条道来。

      沈泓抱着琴,径直走向唐苏,神色分外冰冷,只道:“你跟我来。”

      眼看周围的师姐妹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唐苏哭的心都有了。众所周知,这位大师兄素来冷酷,更严厉非常,被他叫去,肯定不是好事。

      但唐苏怕归怕,到底没胆子拒绝,只得怯怯抱紧了木剑,诚惶诚恐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沈泓一路无话,领着唐苏到了日常练剑的空地。

      唐苏本是满心忐忑又一头雾水,努力将这几日的所作所为都反省了一番,始终不明就里。但走到这儿,她的茅塞立时开了几分。她腿一僵,身子一颤,开口就道:“是因为芫荽吗?”

      沈泓愣了愣,回头看她:“什么?”

      “师兄不喜欢芫荽对不对?”唐苏径自说道,“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我那天是碰巧路过,鸡蛋也是碰巧掉的。但这夜宵本来就是做给大家吃的,师兄吃一个也是理所当然。师兄不吃,必是因为剥鸡蛋壳太麻烦了。我思来想去,就让厨房煮了蛋花汤……那个,放芫荽是我自作主张,我真的不知道师兄您不喜欢。唉,师兄一口没动,我就该猜到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我改撒葱花……”

      “闭嘴。”

      这冷冷一声,令唐苏抿紧了嘴唇,再不敢多说一句。

      沈泓也没心情去为芫荽解释,只到一旁放了琴,又捡了根树枝在手,道:“方才的剑法,我教你。”

      “诶?”唐苏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是哪一招不明白?”沈泓问。

      哪一招都不太明白。

      唐苏心里这么想着,却没胆子说出口。她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道:“……第三招?”

      沈泓点点头,手中树枝顺势而出,将入门剑法的第三招演示了一遍。他立定,回身对唐苏道:“不求速度和力道,先将姿势摆正,你试试。”

      唐苏哪敢不从,学着他的样子将招式过了一遍。

      沈泓仔细看着她出招,摇头道:“不对。手臂太低了。”

      手臂?

      唐苏立刻将右臂抬高几寸,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沈泓的表情。

      沈泓提着树枝走到她身旁,轻轻在她腿弯敲了一下:“屈膝。”

      唐苏又老老实实地屈了膝。

      沈泓绕着她走了一圈,总觉得哪里不足,却一时半会说不上来,不免驻足思忖起来。他这一思忖不要紧,维持着剑招姿势的唐苏却是脸都憋红了,双腿更不自禁地打战。

      沈泓见状,这才明白过来。到底还是基础不行,下盘不稳,日后必要勤练马步才好。

      他正想着,唐苏硬着头皮开了口:“师兄……那个啊,要不然您说说您爱吃什么,我下次准备?”

      沈泓一听,脸色顿时阴沉。

      到了此时还想着阿谀奉承,尽琢磨些投机取巧的花招。早知就不管她了……

      说不得,自找的。管都管了,有始有终吧。

      他按捺下几分焦灼心火,平淡道:“行了,继续下一招。”

      唐苏心里苦,但想着能换个姿势,多少还是有点开心。她动了动酸麻的腿脚,深深呼吸了几次,方才出下一招。

      这一招刺出来,沈泓的眉头便拧紧了。他抬起树枝,在她后腰上敲下:“挺直。”

      大约是心怀怨气,这次落手多了几分力道。沈泓察觉不妥时,唐苏的身子已是一倾,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虽说是用了些力,但也不至于将人击倒,这下盘是弱到何种程度?

      沈泓苦恼万分,忙伸手去扶她。

      但不等触及,唐苏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只见她满脸泥土,唯剩一双眼睛分外清亮。她望向沈泓,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又停了下来。她皱起眉头,抿了抿唇,而后,对着自己的手心唾出了一口鲜血来。

      那一刻,沈泓清楚地看见,随鲜血一起吐出来的,还有一颗牙齿……

      唐苏的神色陡然惊恐,她一语不发,拿着牙齿扭头就跑。

      便是沈泓,这一刻也有些慌了。

      这是要去跟师父师娘告状?还是找地方嚎啕大哭???

      他快步追了上去。心想这事是他不对,不论是赔礼道歉还是责备处罚,该怎样就怎样了。

      以唐苏的脚力,追上自然不难。他也不好拉她,只得快步跟在她身后,喊她道:“唐苏,对……”

      他的道歉还没出口,唐苏却站定了。他随她停下,就见眼前的是本门大殿。

      这个时候师父师娘也不在大殿,来这儿是做什么?

      他正不解,就见自己这小师妹几步冲上了台阶。伴随着一声“嗨呀”,她扬手一抛,将手中的牙齿扔上了屋顶。

      “哇!上去啦!”唐苏见自己一抛成功,分外高兴。她转过身来,咧开了嘴,指了指自己掉牙后的窟窿,笑道,“下牙要抛到屋顶上,日后才长得好!”

      沈泓愣住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多谢师兄!我这颗牙摇摇晃晃好多天了,就是不掉,昨日师姐还拿着线说要给我拽掉,吓得我都做噩梦了……”唐苏说得欢喜,“今日倒是巧了,摔一下就落下来了,一点儿都不疼,真好!嘿嘿嘿嘿嘿……那个,师兄啊,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要不我们就别练剑了呗,我请师兄吃糖山楂吧?诶我这个糖山楂可有来头,是城里名厨做的,酸甜可口、开胃消食……”

      她站在几阶之上,迎着阳光,堆了满面的明媚,滔滔不绝地说着。缺了的牙齿,让她说话微微漏风,听来很是滑稽。

      沈泓忽生出满心的无奈,先前种种焦躁愤懑,哪里还能提起分毫。

      他叹了口气,慢慢笑了出来。

      看来教是教不会了。还能如何呢?只好让着她了啊……

      ……

      回忆温柔,令沈泓久久微笑。却在这时,唐苏唤了他几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师兄啊,你还有多少遍要抄?我帮你呗。”唐苏晃着手臂,“别的不行,抄门规我可拿手了!”

      沈泓放下鸡蛋,叹道:“倒是别在这种事上拿手啊。”

      唐苏嘿嘿笑着,又道:“那,我教师兄用三支笔一起抄的法子吧!”

      沈泓叹着气摇头:“掌门让我抄门规是小惩大诫,虽说要一千遍,却未必较真。想来不出几日就会让我出去了。”

      “这样啊……”唐苏想了想,又道,“几日之后,我可能不在岫隐门了哦。”

      沈泓闻言,不过略略思忖,随即便笑道:“回去路上小心。”

      唐苏也笑:“嗯。师兄放心,那个应烨啊,现在是我家护院呢。”

      “啊?”沈泓皱起了眉头来。

      “他还让我跟你说,都是一家人,不要记仇。”唐苏笑得欢愉,如此说道。

      这一句,令沈泓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略将头一低,掩去浮上脸颊的羞赧,道:“行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唐苏答应了一声,却不急着从窗台上下去。大堂内的烛火又暖又亮,映在这片光晕中的沈泓,亦是温柔明朗。他与她之间,隔着几丈远。可她却莫名有种感觉,似乎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般亲切贴近。所有朦胧的光影尽皆散开,此时此刻,唯剩下一个念头,真真切切。

      她开口:“师兄,还有件事跟你说。”

      “嗯?”

      “我也喜欢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如我前一章所言,我又回来啦~~~哇哈哈哈哈哈~~~
    大家元宵节快乐!!!
    顺便一提,甜的汤圆和咸的汤圆我都喜欢吃~~~
    【那只:没人问这个!】

    咳咳,诚如大家所见,本章是首尾呼应章,毕竟双向单恋一定要有双向的表白啊~拇指~
    那么看完本章大家也应该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师兄也觉得自己跟岫隐门画风不同。
    简单做一下比喻的话,就是:

    岫隐门弟子——仙鹤
    大师兄——金雕
    唐甜甜——虎皮鹦鹉

    事情就是这样……
    【那只:你够了!】

    所以~~~
    大师兄其实不喜欢本门武学、不喜欢画画、不喜欢弹琴、不喜欢作诗、还不喜欢素色衣服……
    这些其实前文中隐隐约约是有体现的哦,大师兄说只有工笔最好,因为他只能理解工笔。
    大师兄过得好压抑……【远目】
    而在这个压抑的环境里,唐苏是跳脱的意外~~~
    嗯,事情就是这样~~~

    那么下面,让我倾情演唱本章BGM!

    《胭脂妆》

    谁在梳妆~
    惹来邻家少年郎~
    哦心在荡漾~
    春风微扬~~~

    花在开放~
    迸发一院子芬芳~
    心头小鹿撞~
    碧波轻荡~~~

    是谁在歌唱~
    吵醒谁家的姑娘~
    下床披起了衣裳~
    月光格外亮~~~

    小院外门廊~
    少年独自倚着墙~
    看往这里的目光~
    羞涩又明朗~~~

    雨在落下~
    屋檐上溅起水花~
    哦心在荡漾~
    春风微扬~~~

    你在街巷~
    依稀朦胧的模样~
    心头小鹿撞~
    碧波轻荡~~~

    有人在轻唱~
    唱着儿时的模样~
    是谁躲在大石旁~
    悄悄地张望~~~

    轻抹胭脂妆~
    手捧着蜜糖几两~
    酒香穿过这小巷~
    愿听君来详~~~

    好的~~~
    事情就是这样!!!
    元宵过了,年就过了!
    这一年也要努力奋发~~~
    也要与大家多多相逢~~~
    那么,最后一章,大婚典礼!
    我们!
    有缘再见!!!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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