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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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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九月一直不说话,场面顿时便有些尴尬,小宫女见如此便有些急迫的道:“太子,奴婢就是浣衣坊的那个小宫女,您不记得了吗?”
小宫女见司九月仍旧没反应,面上开始有些焦急,因为急切甚至还上前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司九月的袖摆:“太子您难道忘了那些你住在武德殿后院的日子吗!”
司九月还是皇子时,一直住在皇宫的武德殿后院。素衣见这小宫女这般说道,这会倒是肃了脸,瞧这小宫女说的话也不像谎话,她怕与这司九月真有些瓜葛。
不由自主的,素衣想起了一件她一直担忧的事,那便是司九月的第一个命劫。这般想着,素衣开始回忆起初次见到这小宫女时的状况,这小宫女那会欲言又止的目光,对于司九月很是殷勤的行为举止以及……那小宫女手上的那一条疤!
想到这里素衣瞪大了眼,下一瞬那小宫女就红着眼道:“太子,奴婢就是幼年时救了您的小宫女卫宛婷啊!您那会还答应奴婢以后定会接奴婢出宫的,太子您都忘了吗?!”
竟是她。
司九月的第一个命劫竟然是这个小宫女。
司九月幼时在皇宫的日子并不好过,听说在十岁之前吃食都不能饱腹,更别论那些宫女太监平日里的明讽暗欺了。七八岁时,司九月因为饿极了上树摘食柿子,却一个不慎踩断了树枝掉了下来,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小宫女瞧见,立刻就出手抱着下坠的司九月,救了他一条命。
而小宫女的伤便是被那落下的树枝所伤。
这事是素衣在司九月的命簿里瞧见的,那命簿上其他的事没写,这件事倒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命簿的这一劫是司命那糟老头早就写好的,话说那会那糟老头还抱着希望那小宫女感化司九月的想法,于是才有了这一劫,奈何后来不知怎的,这小鬼的性子却越发偏执了。
于此,素衣才推论出这司九月的性子转变怕与这小宫女有莫大的关系,不过如今这小宫女出现的太快,倒让她措手不及。
也不知是好是坏。
小宫女这般说完后,泫然欲泣的瞅着司九月,被这般瞧着,便是石头做的心怕也该化了。
听这小宫女的话,便是不知道的人想来都该明白了,这小宫女原还救了太子一命。便是小太监都觉得稳了,本以为这贵人说的事算是办成了。
但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司九月像是被惊着了似的,立刻挥开了小宫女的袖子,然后三两步躲在素衣的身后结巴道:“你这奴婢说的什么浑话,本宫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面上神态紧张疑惑,一点作假的样子也瞧不出来。
小太监见此,硬着头皮道:“这是贵人送与太子您的奴婢,还请太子收好。”
小太监刚说完,司九月就瞪着那小太监,生气道:“收什么收,就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物你们贵人也能拿得出手!再说——”司九月望了那小宫女一眼,“本宫不认识她。”
卫宛婷的面色瞬间由红转白,那笑也挂不住了,满脸失望,哽咽道:“我本以为那日太子没有认出奴婢是开玩笑的,原来太子真不记得奴婢了。”
司九月攥紧素衣的衣服,摇头附和:“不记得不记得。”
卫宛婷这下子是真的红了眼眶,瞧那样子,似是极伤心的。眼中的泪珠像是下一瞬便要滚落下来:“就算太子忘了奴婢,奴婢也想去东宫伺候您,恳请太子成全。”
随后,含泪的双眼满眼期待的瞅着司九月。
但司九月却好似有些害怕似的,一个劲的拉着素衣往前:“我们走。”
那小宫女见他们要走的样子,变了脸色,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直直的跪了下去,“碰”的磕了头,嘴中还道:“恳请太子成全!”
语中哽咽,言语悲呛。
司九月却更加着急的想拉着素衣离开,连人都不想多瞧。
小太监见司九月着急离开的动作,拦了两句但也没拦住人。
素衣倒是有些犹豫,实是那小宫女极真诚的样子,倒是不知这司九月为何不同意。
她回头瞧了一眼那卫宛婷,她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直跪着磕头,瘦弱的身子在那般高大魁梧的侍卫下,更加先的娇小脆弱。
她知道这厮在人前一直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这般瞧来也是他这么多年能活下来的原因,可瞧着今日他对这小宫女的行径,不由自主便让她有些寒心,论说她也算是救了这厮一命。
这小宫女救了他性命这件事不管他嘴上不承认,但素衣知道这是真的,毕竟地府的判官再是眼瞎,这等事情是不会开玩笑的。
若是这司九月现今都这般冷血无情,不念旧恩,素衣很难保证以后这厮不会走上那般心狠手辣的路数。
出宫的时候,因着这些事让素衣的脸色并不好看,路上并未开口,倒是司九月见她这番形容,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素衣转眼瞧了他一眼。
现下司九月再不装作那番胆小怕事的模样,变脸变的素衣都啧啧称奇。
此刻司九月不知从哪掏出了件新外套,缓慢的用手解自己的衣结,动作潇洒自然,像是半点都未感到素衣在这里的不方便。
想他方才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无动于衷,素衣心里发寒,此刻又瞧他这番作态,心里无端拱上一股气来,哼了声道:“太子您这般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怕是冷血了些吧。 ”
司九月听她说完,冷哼了声:“救命恩人?”
面容越来越冷,等结扣都被解开后,意义不明道:“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