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正经老公》麻瓜土豆

17、再动手

　　“老大……”周子凌感激地望向走进来的方阅，可有些事情他要烂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能说出来。

　　“干什么！没事就给个笑脸。”方阅骂他不争气，再厉害的话又不忍心说，生怕吓到他。

　　男孩喝着鱼汤，笑得比哭还难看，方阅看见同学给周子凌带来的卷子跟看天书一样，“吃完就写作业，学习紧张不能把功课落下。”

　　周子凌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怕是毕不了业了，他对不起方阅这么照顾自己，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绕是方阅看他这样子也没了脾气，坐在周子凌身边给他削水果吃。

　　到了晚上，医生不准陪床，方阅只能带着人离开。“喂，林轩帮我个事？”

　　“嗯，我不放心他自己在医院，你派几个手下帮我看着点。”他交代好事情后，揽上钟离瑾的肩膀，“走，带你嗨一晚去。”

　　“去哪？”从最开始的抵触，钟离瑾倒是开始习惯方阅时不时过分亲近的动作。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酒吧！你认真的？”音乐震得耳鼓发痛，人群聚集在这间不足百平米的地下车库，钟离瑾不由地暗骂自己才刚几天就如此放松警惕，被带到这种“高危”的地方。

　　“怎么样！还可以吧！”方阅炫耀似得冲着他喊叫，生怕对方听不到。

　　男人不理会他。

　　“喂！你干什么去！”方阅拦住转头就走的钟离瑾，他没有耐心地吼道，“别他妈乱跑！”

　　“回去。”

　　“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拦住你？”

　　“你还是未成年！”钟离瑾觉得伤口也开始丝丝作痛。

　　“周岁，虚岁老子十八，成年了。”方阅指出，穿着兔女郎服饰的酒女路过，他端起酒杯顺带对着女人放电，方阅抬手准备喝下去，“呵，笑话，拦他妈什么？有钱谁不挣？”

　　酒杯被钟离瑾夺过来，他眯起眸子冷漠地对方阅说，“我警告你，别在我眼前做这些，我看不见的地方，随便你。”他攥住方阅的衣领，语气颇为不善。像是被毒蛇锁定的猎物，方阅被他的眼神盯得不禁发出寒颤，“你他妈吓唬谁啊！小爷干什么关你屁事！”

　　钟离瑾挥开手臂，方阅不依不饶地扑过去，他直视着钟离瑾等待着男人的动作。

　　酒杯摔在地面上，碎片溅落一地，四周的顾客退后又吸引不少看热闹的人来围观。

　　“打起来了？”

　　“打啊！”

　　“打一架！打一架！”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撺掇当事人的火气。本就心烦的方阅突然来了兴致，扬手脱下T恤扔到一旁，指着钟离瑾后又展开肩膀，“来吧，打赢了我就听你的。”

　　“无聊。”钟离瑾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更何况人多耳杂他不愿意多待一会儿。本想离开却又被人挡住去路，推开到中心点。

　　围观的群众见他连比自己足足小一头的对手都不肯应战，纷纷说出各种风凉话刺激着男人。

　　“他是娘们吧？”

　　“现在的小白脸都怂到这种地步了？”

　　“是个不带把儿的吧？”

　　钟离瑾转身想走，猛的迎上方阅的冲肩，他抬手本能的反击又想起弄伤他手臂的事情，还是没能下手，这半秒的犹豫就被方阅推得倒退几步险些摔倒。

　　男孩一点都不顾及情面，方阅的拳头挥的毫无章法，钟离瑾不攻只守的战术被他发现，更是十足的窝火，越打越怒的方阅纠缠着钟离瑾扭打在一起。

　　酒吧的保镖站在一旁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人们来这里不过都是图个乐子，好戏难能可贵谁不想多看两眼呢。灯光不断摇晃着，音乐震耳欲聋，连带着身边人的哄闹喝彩，男性们的荷尔蒙炸起在这阴暗，糜烂的酒吧里令人血脉愤张。

　　“够了！”钟离瑾格挡住方阅高踢的腿，严声呵斥道。

　　可男孩怎会乖巧地听他的教训，“操！都说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方阅推开他，一米八几的男人应声倒地，轰地砸向临近的酒台。

　　“卧槽！没他妈的长张眼睛吗？”坐在那里的帮派老大结结实实承受住钟离瑾的重量，被砸的不轻挪动着笨重的身子站起来。

　　“啊啊啊——”他身旁坐在那里的陪酒女吓得不清，尖声叫出来。

　　两人的争斗这时俨然已经影响到酒吧的利益，于是保安们开始出动纷纷往斗殴的这圈人群靠近。方阅倒是率先做出反应，手疾眼快地拉起钟离瑾就往出口跑。

　　“让开！”

　　“都他妈闪开！找死吗！”方阅推开拥挤的男男女女，往酒吧出口跑。

　　钟离瑾看着手掌被方阅攥着，指尖发青，可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挣脱开他，任由方阅拽着自己狂奔。建筑物被甩在身后，跑出数百米后见没人追上来方阅才松开钟离瑾，他双手着膝盖，大口喘息着。

　　“哈——是不是吓傻了？”他见钟离瑾脸不红气也不喘，方阅急促地呼吸着，“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了啊？这都不喘？”

　　“你缺乏锻炼。”男人客观地说。

　　方阅真是震惊，“你他妈……”算了算了，跟块木头生不来这种气。

　　“谢谢。”钟离瑾突然说。

　　“操？谢什么？”方阅不知所明，“谢我打给你的伤？你他妈贱不贱啊！”他指着钟离瑾的嘴角，方阅恶狠狠的白他一眼。

　　钟离瑾用手背抹下嘴角，对于方阅的嘲讽听多了他也不生气，“是为了你带我跑出来。”

　　“我是怕你被抓住让我赔钱好不好？”方阅理直气壮地说，直起身子错开钟离瑾盯着他的视线，“走吧！傻站着干什么呢！走走走，回家！”

　　“你说说你……哎真是几十年没见到过你这么正派的人物。”方阅无奈的说。

　　深夜里，两人走在狭窄的路边，方阅小声嘟囔着。

　　几十年……他才活了几年。

　　“正派……”钟离瑾小声重复一句，随后苦笑出来，没有光线连同被刘海遮挡住的侧脸浸泡在黑暗中。

　　方阅自然没有看到他的异样，自顾自的说着，“是啊，又特别多的规矩，每次就算给你递个纸巾你也我要客套地说谢谢，累不累啊？”

　　“这样不好吗？”钟离瑾反问他

　　方阅挠挠头，“说不上不好，也不是很好，我是说挺让人别扭的。”

　　钟离瑾扯动嘴角，带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说，“这是我爷爷教导过，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爷爷……这两个字对方阅太陌生，他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更别提什么爷爷，姥爷了。

　　“我听不懂。”他诚实的说。

　　“是诗经，我教你？”钟离瑾提议。

　　“你饶了我吧……”方阅叫苦不迭。

　　黑暗中，两道身影渐渐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