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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伤口恶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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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凌有人找你。”
“啊?”周子凌抱着篮球跑过来。
“校门口有人找你,班长你没惹上什么人吧?”同学忌惮的样子就让周子凌明白是谁在等他了。
“你们先玩。”把篮球扔回去,周子凌欢快地向校门跑过去。
隔着老远,周子凌对着方阅挥手,“老大,你怎么来啦?”
方阅掐灭手里的烟头叫他过来,可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周子凌被拦在栅栏的另一面,”老大你等会儿,我去请假。“他说着又往回跑。
“回来。”方阅不耐烦地阻止,对着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啊?”周子凌小跑过去,对着方阅身后挎着机车的酷酷男人客气的打招呼,“林哥。”
男人点点头,继续低头刷手机,完全不理会窗边的女学生对着他传来的尖叫声。
“阿姨周五做手术吧?”方阅正经地问他。
“嗯,我叔叔筹来的钱。”周子凌没有多高兴的样子,反而显得更加沮丧。
“这是高兴事,哭丧着脸干什么?”方阅掏出准备好的几百块钱递给他,“给阿姨买点营养品。”
“我......"周子凌觉得那种事还是不要说出来恶心老大了,”我不要,我不要了。“他忙拒绝着,”我现在不缺钱。“
“让你拿着就拿着!”方阅甩给他,“最后一次,回去上课吧。”
周子凌蹲下去捡钱,“那老大我先攒着,等你需要钱我就还你。”
方阅摆摆手,男孩只好三步一回头地跑回教学楼。
“那个寡妇家的儿子?”林轩突然开口。
方阅跨上摩托车的后座,“是啊,上次带他一块吃饭来着。”
“哦,听说那寡妇要嫁给自己小叔子了。”林轩随口一提。
瞪大眼睛看向周子凌跑开的方向,方阅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不是吧。“
“谁知道,瞎传的。“林轩轰着油门问他,“去哪?”
“随便。“方阅想,反正不回家就成,“妈的,家里请来个大爷,赶都赶不走。“
“呦,还有你治不服的人?跟我回堂里吧,你要是差不多了把他也带来。“林轩提议。
“成啊,就是他还不行,底细我都还没清呢,你也敢用?“
“还藏着掖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方阅干巴巴地笑笑,岔开话题,“叔是不是该回来了?”
“嗯,下月初八。”
林轩骑着摩托车呼啸驶过街道。
噔噔噔——安静的教学楼走廊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周子凌!"
"校长好。“男孩立正拘谨地站在墙壁边。
“到办公室来找我。”
方阅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突然灯光大亮刺痛他的眼睛连忙用手臂遮挡。
“干什么!”方阅咧着嘴嚷嚷着,眯起眼睛看清是谁后才松一口气,“你他妈不睡觉装鬼!”
“你去哪了?“钟离瑾冷着脸问他。
方阅推开他,“老子去哪用得着跟你说吗?躲一边去!”
“阿姨今天不回来了。”钟离瑾又说,本来方玲是带着男人回来过的,可当钟离瑾去开门时两人四目相对,别提有多尴尬,方玲这才带着男人去其他地方过夜。
“随便她,常事,嗝。”方阅打个酒嗝儿,晃晃悠悠的往卧室走。
钟离瑾被他的味道呛到,“你喝酒了?”
“关你屁事——”
“你还是未成年,谁卖你的酒?”
“关你——屁事——”
砰地房门被拍上,留下钟离瑾独自站在客厅。
男人坐在地板上解开腰间的纱布,伤口还没愈合甚至恶化,发炎的皮肉外翻着流着黄脓,仰着头望向积满灰尘的天花板。
今天该是爷爷的头七,钟离瑾面无表情地想着,双眸如死泉那样的幽深。他想按规矩黑白两道,各国帮派必须前往送行,祭拜吊唁,可唯独少了男人最疼爱的孙子,若老爷子在天有灵不知道会是怎样地雷霆大怒。
“喂!”
“喂!醒醒!”朦胧间听到聒噪的声音,钟离瑾紧锁着眉头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他看到方阅小脸通红的急躁样子。
方阅本来是起床去上厕所,居然看到钟离瑾死人一样坐在地板上惊得男孩顿时睡意全无,“你这伤口都烂了,你怎么不早说!”
“扶我去厨房。”钟离瑾清醒后不得不求助方阅,方才自己是真真实实晕倒过去的。
“去厨房?你傻了吧,去医院。“方阅揽着他站起来,两人身高悬殊要不是钟离瑾自己撑着沙发,恐怕又是狠狠地一跤摔在水泥地板上。
钟离瑾捏着他的肩膀,平静的直视方阅,“带我去厨房,我有办法。”
“我们没钱。”他又说。
方阅一愣,想到自己把钱都给凌子带过去了,破口大骂,“妈的。“
钟离瑾拿出放在厨房的双氧水和医用酒精清理伤口,“能管用吗,怎么突然恶化了?”方阅看着他惨不忍睹的伤口难免畏忌,他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可想而知男人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钟离瑾深深地吸气,双氧水洒在血肉上冒起白沫发出嗤地一声,”嘶——“他咬紧牙根,疼得浑身都在颤抖,虚弱地就连纱布都捏不住。
“你他妈行吗!”方阅大吼,一把夺过药剂用酒精浸湿纱布。
“跟我说说话。“钟离瑾扯动嘴角,”别让我昏过去。“
方阅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清洗他的伤口,“操,你是有多命大。”他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在抖,急地恨不得剁下去这不中用的。
“你不生气了?”钟离瑾俯视着他,盯着男孩紧紧皱着眉的帮他处理伤口的认真模样。
妈的,他竟然还有心思问这种屁事。方阅恨不得把他这块烂肉割下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