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铜锅涮羊肉》Double9

4、赛老板刁难同福店，顽劣人两砸怡红楼

　　【1.女寝，上午。郭芙蓉坐在炕上嗑瓜子儿，莫小贝抄书。】
　　郭芙蓉边吃边唱：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
　　莫小贝：诶呀，别唱啦！你要是好了，就出去干活儿去，别在这儿打扰我写作业。
　　郭芙蓉：你可以到别处去写呀。
　　莫小贝：你……哼！（拿书出去）
　　佟湘玉进来：咋咧么？
　　莫小贝：她打扰我学习。
　　佟湘玉：打扰滴好呀。
　　郭&莫：啊？
　　佟湘玉：小贝乖，去秀才那屋儿做噢。额跟你小郭儿姐姐有话要说。
　　莫小贝摔门而去。
　　佟湘玉：两斤滴瓜子儿，嗑出八斤滴皮儿，你也不怕上火。
　　郭芙蓉：这不有茶嘛。
　　佟湘玉：打算歇到什么时候儿呀？一堆活儿等着你干尼。
　　郭芙蓉：让他们先干嘛，大不了我的工钱分给他们好了。
　　佟湘玉：还工钱。你似不似忘咧，你又把额滴客栈砸咧。窗户地板、桌椅板凳，还有盘子、茶碗、酒壶、古董花瓶……
　　郭芙蓉：喂喂喂喂喂，那些是和上官云顿打架弄坏的，这也要算到我头上啊。
　　佟湘玉：难道不似你滴惊涛掌。（芙蓉无法反驳）还有医药费、补品费……
　　郭芙蓉：我这可是工伤！
　　佟湘玉：非工作时间受滴伤。
　　郭芙蓉：我……抠儿死你算啦！
　　佟湘玉往外走：等你起来噢。不要想着装病，这招儿已经对额木有用咧。
　　郭芙蓉气得咬牙。
　　【2.大堂，下午。佟、吕、白。郭芙蓉拿着笤帚出来。】
　　白展堂：呀哈，舍得出来啦？
　　郭芙蓉：去。
　　佟湘玉：先把桌子收拾咧，再把账台那儿扫一下，然后再把柴劈了去，再给厨房添两缸水。
　　郭芙蓉：不是吧，大姐。我才刚好，就一下让我干这么多活儿。
　　佟湘玉：那就……
　　武士面色踟蹰：请问，这里是客栈吗？
　　佟湘玉：招呼客人去。
　　郭芙蓉：是客栈，吃饭还是住店啊？
　　武士：你好，我要住店。
　　郭芙蓉：楼上请。
　　【2.天井，上午。佟、李、白。吕秀才叫郭芙蓉出来。】
　　郭芙蓉：干吗呀？
　　佟湘玉：对面，怡红酒楼，开张咧。额打算派你去一趟，吃吃喝喝，取取经，拿点儿先进经验。
　　郭芙蓉：不去。（转身要走被秀才拦住）为什么要我去？
　　佟湘玉：因为你似女滴呀，不会中美人儿计。
　　郭芙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中。
　　众人：嗯？（湘玉反应最大）
　　郭芙蓉：咳。
　　白展堂：还是我去吧，我比他俩坚定。
　　李大嘴：拉倒吧，我心里只有蕙兰，比你不坚定啊。
　　吕秀才：那可不一定，子曾经曰……
　　众人：去。
　　郭芙蓉：行啦，行啦，我去。
　　佟湘玉：那就赶紧换身男装吧。
　　郭芙蓉：为什么要换？
　　佟湘玉：不让他们认出来嘛。（推芙蓉进屋儿）
　　郭芙蓉：我那些男装早扔啦。
　　佟湘玉：撒？！好好滴衣裳，你为撒要扔咧么。
　　郭芙蓉委屈脸：你不是不喜欢我穿男装吗。
　　佟湘玉无言以对：秀才，找你滴一身衣裳，借给小郭儿穿一下。
　　【3.怡红楼大堂，中午。郭芙蓉进怡红楼，被招呼着坐下。】
　　郭芙蓉：呃……来壶茶，菊花就好。再来盘椒盐花生。
　　怡红楼跑堂：客官要不要来只烤鸭？半价。
　　郭芙蓉看菜牌：那就来一只好了。再要一屉豆沙包，不放桂花。就先这样。
　　菜一道道上齐，郭芙蓉咬了口豆沙包，没嚼两下吐出口。
　　郭芙蓉：呸，难吃死了，还醉仙楼的大师傅呢，掌柜的手艺都比他强！（擦嘴）小二儿，小二儿。
　　怡红楼跑堂：客官有何吩咐？
　　郭芙蓉：这豆沙包，我不是说了不放桂花吗。
　　怡红楼跑堂：对不起了您，要不我给您换一屉去？
　　郭芙蓉：不用了，退了吧。
　　怡红楼跑堂：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端走豆沙包）
　　日头西落，郭芙蓉已在桌儿上睡着，忽然被说话声惊醒。
　　赛貂蝉：就凭她那个小破店？不会经营，不懂管理，每天不赚银子还倒赔。你看看她那群伙计，歪瓜劣枣，这都先不提，一个堂堂掌柜，连身像样嘞衣裳都没有，连个好点儿嘞簪子都戴不起，她凭啥跟我斗？她有啥资格跟我斗！
　　小翠：对。依我之见，她那个破店，都不用跟咱斗，迟早得自己破产。她迟早，到大街上要饭。要饭都没资格！
　　郭芙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4.街头，客栈大门儿外，下午。扈十娘在大堂里吵吵。郭芙蓉从客栈大门儿出来，佟湘玉追出。】
　　郭芙蓉：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佟湘玉：诶呀，好小郭儿，小小郭儿，小郭儿郭儿。
　　郭芙蓉：你还小蛐蛐儿呢。为什么不让老白去，他轻功那么好。
　　佟湘玉：这不似十娘离不开他嘛。辛苦你跑一趟，等十娘一走，额给你放一天假。
　　郭芙蓉：三天。
　　佟湘玉突变公事公办脸：店似你砸滴。
　　郭芙蓉心虚：好嘛好嘛，一天就一天。说好了，不许反悔。
　　佟湘玉：不反悔。快去吧，早去早回。
　　【5.厨房，深夜。一盏小油灯亮着，锅里咕嘟咕嘟熬着粥，郭芙蓉坐在灶前揪树叶。】
　　佟湘玉从后院儿进来：这么晚还不睡，干撒尼？
　　郭芙蓉：熬粥啊。来回一百里，连口水都没喝，胃都饿得吃肠子了！
　　佟湘玉搅锅：不似还有条火腿吗，咋不放切丁儿放进去？
　　郭芙蓉四处看：哪有火腿。
　　佟湘玉：肯定又让大嘴给藏咧。（翻找）
　　郭芙蓉：别找啦，我喝粥就行了。
　　佟湘玉坐下：小郭儿，今天委屈你咧。
　　郭芙蓉：三天假。（湘玉不语）是不可能的。
　　佟湘玉：去怡红楼谈判滴时候儿额都听人说咧。
　　郭芙蓉无精打采：说什么？
　　佟湘玉：你为撒砸店。（看着芙蓉）
　　郭芙蓉：我……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打抱不平。不光是你，换成别人，我也动手。
　　佟湘玉：不管咋样，还是谢谢你。谢谢你维护额。
　　郭芙蓉：你要真想谢我，就帮我看着锅。（靠在湘玉肩上）困死了，眯一会儿。
　　【6.天井，上午。郭芙蓉打水，佟、白从大堂过来。】
　　佟湘玉：赛貂蝉来咧，要求咱们赔一千两。
　　郭芙蓉：啥？！一千两？她怎么不去抢呢她！
　　白展堂：这不过来抢来了吗。
　　佟湘玉：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找个人，替十娘完成演出。
　　郭芙蓉：那就去找啊。（二人看着芙蓉）等等，你不会是想……
　　佟湘玉：郭儿。（握住芙蓉的手）就看你滴咧。
　　郭芙蓉：没搞错吧，大姐，就我那唱起来要人命的歌声。（斜展堂）
　　白展堂：咳，菜咋还没给上呢。（进厨房）
　　佟湘玉：赛掌柜说咧，（模仿赛口音）唱功好不好，无所谓，会不会跳舞，也无所谓。主要是牌儿亮，条儿顺，会来事儿。（模仿结束）额第一个想到滴就似你。
　　郭芙蓉：我都把她打了，她还会想见到我？
　　佟湘玉：人家不计较那些，只要你肯出演。一千两呀！
　　郭芙蓉叹气：人在哪呢？
　　佟湘玉：就在大堂。
　　郭芙蓉：正好儿要扫地。（拿笤帚去大堂）
　　【7.女寝，清晨。佟湘玉喊郭芙蓉起床。】
　　郭芙蓉：干什么嘛，还不到时间。（蒙头）
　　佟湘玉掀被子：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起来做饭去。
　　郭芙蓉：做饭？（坐起）我没做梦吧，你终于知道姑奶奶的价值了。
　　佟湘玉：呃……就似滴，请郭姑娘快去一展厨艺吧。
　　郭芙蓉跳下床：呦嗬！有人请我做饭喽！
　　佟湘玉抓起衣裳追出去：诶呀，先穿上衣裳。
　　莫小贝蹬腿翻身：吵死了！
　　【8.大堂，清晨。赛貂蝉忍辱负重吃下炒白菜，当场摔筷子。】
　　赛貂蝉：这菜是谁炒嘞，给我滚出来！
　　郭芙蓉从厨房奔出：叫我？
　　赛貂蝉：这菜是你炒嘞？
　　郭芙蓉吊儿郎当：是啊。
　　赛貂蝉：你炒嘞……
　　郭芙蓉：怎么着？
　　白展堂：咋着？
　　小翠瞪眼：嗯——咋样？
　　赛貂蝉：你开个价吧。
　　众人怔住。
　　郭芙蓉：什么开个价？
　　赛貂蝉：每个月多少工钱，你随便开，我绝不还价！
　　郭芙蓉：什，什么？
　　赛貂蝉：郭姑娘，不瞒你说。你这手艺，跟俺死去的娘，炒嘞一模一样啊！
　　佟湘玉给赛夹菜：那你长这么大，真不容易噢。（小声）多吃点儿。
　　赛貂蝉：郭姑娘，你给俺当私人厨子吧。
　　郭芙蓉惊喜：可以。（湘玉瞪眼）吗？
　　佟湘玉：不可以！不好意思噢，她已经名花有主咧。（继续瞪）
　　郭芙蓉跑到湘玉身后。
　　赛貂蝉：每月二两，包吃包住，外带十天假。
　　郭芙蓉心动：二两……十天假？
　　佟湘玉危机感大增。
　　赛貂蝉：不够还可以商量，二十天可行？寒暑假另算。年底双薪，节假日全休且带薪。啥时候儿想回家探亲，随时可以走。
　　郭芙蓉：哇哇——哇塞。
　　佟湘玉：咳！（眼珠子快瞪出来）
　　郭芙蓉低头：谢谢，我在这儿干得挺好的，真的挺好。
　　赛貂蝉：不行啊？唉，也是我没福。那我走啦，你们忙。
　　郭芙蓉：走啊？慢点儿哈。（送客）小心别摔着，当心门槛儿。（朝外喊）有空常来玩儿，没空儿吱一声，我去看你。
　　佟湘玉拉回芙蓉：你还似看额吧！
　　郭芙蓉：怎么啦？
　　佟湘玉咬牙切齿：郭、芙、蓉！
　　郭芙蓉：怎么了吗。有事儿你说呗。
　　佟湘玉：额说……说……说你还不赶紧干活儿！
　　郭芙蓉：我这不干呢吗。
　　佟湘玉：你你……你干撒咧，你干撒咧。这这这……这桌子擦咧吗，地扫咧吗，水打咧吗，柴劈咧吗。
　　郭芙蓉：这不刚开门儿就被你叫起来做菜了吗。再说桌子已经过擦啦。
　　佟湘玉：是给客人做滴吗？（用袖子抹桌子）这……这叫擦咧吗！
　　郭芙蓉：这哪有灰啊。
　　佟湘玉：那这地尼。
　　郭芙蓉：地又怎么了吗。
　　佟湘玉：它不平！坑坑洼洼滴。
　　郭芙蓉：我拜托你，这是砖地诶大姐！又不是大理石，它倒是想平。
　　佟湘玉怒极反笑：噢——嫌额穷咧似吧，嫌额买不起大理石似吧，嫌额一个月给不了你二两、二十天休假咧似吧！
　　郭芙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清早儿的是不是有毛病！（气走）莫名其妙！
　　佟湘玉：还敢顶嘴！她还敢顶嘴咧！
　　白展堂：早就敢。
　　佟湘玉：你也气着额！
　　白展堂：我又咋的啦。
　　佟湘玉：还不招呼客人去！
　　白展堂：大清早儿哪来的客人，你又不提供早餐。
　　佟湘玉瞪眼：嗯——
　　白展堂无语：我叫大嘴起来开灶。（进厨房）就折腾吧。
　　佟湘玉：郭芙蓉。
　　【9.男寝，夜。李、郭、白、吕。】
　　郭芙蓉：气死我啦！（拍桌子）没事儿找事儿就算了，她……她还打我！
　　吕秀才：不是没打吗。
　　郭芙蓉：她倒是敢。
　　吕秀才：你一掌下去。
　　郭芙蓉：我……（偃旗息鼓）把她打坏了，谁给我发工钱。
　　白展堂：整那些没用。必须得想个招儿治治她这毛病，不把她股子邪火压下去，咱们都没好日子过。（指芙蓉）尤其是你。
　　郭芙蓉拍开：我怎么啦。
　　李大嘴：要我说，不行咱就那啥呗。
　　众人：哪啥呀？
　　李大嘴凑过来对芙蓉：你琢磨琢磨，对门儿给你都是二两银子，更别说我们了。
　　郭芙蓉皱眉：哎，你什么意思。
　　众人看着大嘴。
　　李大嘴：我又没说一定去。再说你看掌柜的……是吧。
　　众人：是什么？
　　白展堂：李大嘴我警告你，咱跟掌柜的再怎么闹，那也是内部矛盾。你小子敢趁机胡思乱想……
　　郭芙蓉接话：先点再排。
　　李大嘴：我咋的啦，我也没说一定去呀。
　　郭芙蓉：你倒是想去，人家也得搭理你。饿了。（进厨房）
　　【10.厨房，夜。郭芙蓉四处翻找，在笼屉里找到两个豆沙包。】
　　郭芙蓉一口咬掉半个：嗯？（看豆沙包）这是……
　　佟湘玉远声：啥价钱呀？说来额也听听。
　　郭芙蓉立在厨房。
　　佟湘玉远声：想去就去呗，都去。没有你们额一样可以开客栈。不就似跑堂吗……还有账房……明天就去。明天一早，领月钱……你们走你们滴阳关道，额过额滴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佟湘玉离开，郭芙蓉看着豆沙包出神。
　　白展堂远声：小郭儿，小郭儿呢？
　　郭芙蓉撩帘子出：这儿呢。
　　【11.大堂，黄昏。佟、邢、赛、翠、白、吕、李、莫。】
　　赛貂蝉：好啊，佟掌柜，这一手可真好！这场算我输了，不过咱俩的新游戏才刚刚开始。今天是我那儿试营业最后一天，等我正式开张了，咱再……
　　郭芙蓉远声：排……山……倒……海！
　　李大嘴幸灾乐祸：诶呀，估计正式开张得多等两天了。
　　吕秀才：弄不好，还要重新修房子嘞。
　　白展堂：没事儿，怕啥呀，人赛掌柜有钱。是不，赛掌柜？
　　赛貂蝉：你，你们……好，很好！哼！（走人）
　　郭芙蓉跑回来，坐下倒茶猛喝。
　　李大嘴：行啊，小郭儿。我说咋落在后边儿不走呢，合着搁这儿憋着呢。
　　邢捕头：我说什么来着，（指芙蓉）这个最不省油。
　　郭芙蓉：嗯？
　　白展堂：夸你呢。
　　众人：夸你的。
　　佟湘玉：这次又似为撒呀？
　　郭芙蓉撇嘴：不为什么。地太平，看着不舒坦。
　　佟湘玉微怔，哑然失笑。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