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光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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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成功的修补这栋建筑后，就决定暂且住在这里了，这里虽然处于北城边缘、显得有些冷清，但好在附近就有集市。
一边整理着生活物资，希洛洛他们一边简单的向飞坦介绍了那一侧的集市，并且提醒他教堂有免费的食物可以领取。
“啊，真不想接受教会的施舍呀，不过话说回来…有白拿的食物总归是好的，就当作是战略储备了。”希洛洛为自己心底的小小自尊抱怨道。
虽说这样的发言在流星街显得过于自大了些，但没有感受过真正饥饿的希洛洛会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
生长在富裕家庭的他保留着一定的心理阈值，在这一点上，他与其他流星街人有很大差异——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你这种想法迟早有一天会饿死你的。”打量着手上没开封的罐头食品，飞坦在一旁似乎是在回忆着些什么，对希洛洛的发言不屑道。“人在真正饥饿的时候，不要说是施舍的食物了，能吃不能吃的…到那时，就连同类也可以变成碳水。”
“所以。”库洛洛打断道。“能让我们不至于沦落至此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保证我们的优越地位。”
多少有些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三人难得严肃的开始讨论起这件事。
“我们现在所有的物资，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水和食物大概还能坚持两到三个月。”翻着记载物资的那页，希洛洛总结着。“药物的储量倒是意外的足够。”
“除了直接获取罐头食物，我们应该还可以拾一些能放到集市上卖的东西换取戒尼，戒尼可以在那里买到新鲜蔬果。”
库洛洛想到之前在集市上看到的售卖新鲜蔬果的摊位，又联想到流星街看起来什么都不能成活的贫瘠土地，不禁好奇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种植的，但这里应该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运输渠道或者是未知的土地，你之前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吗？”他带有求知欲的目光投向了飞坦。
“新鲜蔬果？完全不知道，我之前生活那地方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想来也是，之前生活在更偏远地区的飞坦可能见到新鲜蔬果就已经是件新奇事情了，更别提了解他们的种植与运输。
”不过...“在思考了一下后，飞坦又提起了话头。”虽说我不清楚新鲜蔬果的运输，不过我知道有人能告知垃圾投放地区与大概日期，只要你肯付能等价交换的物品。“
“也就是说情报贩子？”希洛洛猜道。
“是的，我之前知道你们居住那个地方有药物也是从他那里得知。”
用拳头捶着手掌，希洛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之前在集会确实有见过类似的摊位，还在想着到底是贩卖什么情报的呢，没想到是这方面的情报。”
“这么一说，那个集市还真的是什么都有呢，除了情报贩卖，我甚至还看到了挂牌教学念能力的，虽然不知道靠不靠谱。”
“谁知道，反正大多数都是骗人的吧。”
念能力的学习，可能是流星街年轻一派的最大愿望了。为了在这地区立足之本的实力，学习念可以说是唯一的途径，也是最快速的手段。哪怕不开发出独特的念能力，光是学会念的四大行就已经能拥有远超常人的实力了。
有需求就有市场，在这样风气的带动下，自然就会有很多人会挂出念能力教学的招牌，他们声称只要交钱就可以学会念能力，可真正会念的却只是寥寥数人，大多数就是些江湖骗子而已。
“说到念...话说回来，飞坦你会不会用念啊？”希洛洛终于问出了这个在他心里藏了有一段时间的秘密。
“也说不上是多擅长吧，多少会那么一点。”说着，飞坦试着在手上聚集了些念。
看清那念厚度的希洛洛点了点头，称赞道：“唔，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两兄弟都是会念的吧。”打散了手上那股念，飞坦用陈述句发问道，虽然答案早就在他心里定论了，为了确定，他还是要问一下。
“是的哦。”“当然。”一前一后的两个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你们到了哪一步骤呢，有开发出能力吗？有确定自己的念系吗？还是说像我一样停留在四大行的修炼。”
兄弟俩回想了一下，鲁西鲁家的家庭教师已经几乎把四大行的一切都教给他们了，他们其实也修炼的差不多，离取得自己的念能力应该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发现念能力了！对吧库洛洛。”有些自豪的，希洛洛挺起胸膛，他为自己的能力优过飞坦而抱有奇怪的优越感。
被点名的库洛洛面无表情的附和道：“啊，应该是快了，我有这种预感。”
“被看不起了。”这样的声音回响在飞坦脑中，倒不如说是：“又被看不起了。”希洛洛总是能用各种方法激怒他，不过在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他也慢慢的学会了克制自己的脾气以应对他的挑衅。
那家伙就只是想看自己跳脚而已，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反应，自然就会被他略过。
想到这里，飞坦就更生气了，为什么他一定要忍耐呢？而面对他的反击，希洛洛却总是显得不痛不痒，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挥拳用的力量再大，最终落在上面的也只是软绵绵，更令人烦躁了。
这样下去，还没等希洛洛感到无聊，飞坦就要先放弃了。
所以，与其与他做斗争，不如就这样无视他。他这样想着，他也这么做了。飞坦用自己所有的自制力克制住了冲动：他这次没有理会希洛洛。
“...随便你，我先回屋了，明天早上要记得去情报贩子那里。”
天也渐渐黑了，他们决定今天的讨论暂时先到这里。
另一侧，在教堂更深处的走廊里，基利叶恭敬地站在一扇印有繁复花纹的门外。
“基利叶。”门内传出一个深沉沙哑的男声，被唤到的人离门更近了一步，回复道：“我在。”
“今天你见到那对双子，他们是会念的吗？”他指的正是去过教堂的鲁西鲁双子。
“原来您看到了啊，根据我的判断，他们应该是会的，虽然没有展露出什么能力，但他们身上有淡淡的缠。”
门内的声音沉寂了一会，之后又缓缓响起：“如果可能的话，我要他们，我需要他们，你最好是去接触一下，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好的...”基利叶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轻声回复道：“...教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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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希洛洛一行人来到了市集上，顺着记忆的方向，找到了那家之前见过的情报贩卖所。
“情报屋...？就是这家店了吧。”逐字读着招牌的希洛洛说道。
“应该是了，先进去了解一下交换规则吧。”说着，库洛洛第一个走进了店门。
他们看到一个面相成熟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子的另一侧，见希洛洛他们走了，还没等希洛洛开口，那人就开始熟练的介绍起了他的生意：“食物和水可以换得最近的低等垃圾投放时间，日用品一类可以具体详谈，当然如果你们有药品、比如说杜冷丁这种的话，可以换得最高等的情报…虽然我也没指望你们这种小鬼有这种东西啦。”
“杜冷丁？是止痛药吗？”希洛洛的记忆里好像见过这东西。
“是的，当然那药的效果不仅仅是止疼。”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人继续说道。“…还有一定的成瘾性就是了。”
原来是有成瘾性的药物，看来这里有相当一部分人需要这东西了。
库洛洛双手抱臂装作思索的样子：“你说的那东西，我们这里应该是有的，虽然储量不多。”
“哦？杜冷丁吗？那可真是少见啊，看来你们运气不错！如果你肯拿出来交换，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们确实是有，不过在移动过程中不保证那东西的保留，毕竟他们没想到还能用上。
也就是说，库洛洛是在做一个没有把握的承诺——他在试探，看情报屋的人能为这点不保证存在的杜冷丁作出怎样的反应。
就结果来看，他很满意，看来在流星街现行的情况下，药物所占据的地位仍然是居高不下的。
“说了这么多，还没问你们的名字是？作为未来的生意伙伴，我们有必要交换一下姓名吧。”
“我是库洛洛，这位是我的弟弟希洛洛，另一位是我们的同行者，飞坦。”被叫到名字，希洛洛挥了挥手，一旁的飞坦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
“我的名字叫史瓦尔兹，是这家情报屋的老板兼经理，只要这北城的秩序还持续一天，我这里就有生意做。”说着，他指了指墙上玻璃框装裱的一幅书法作品，上书：世间万物都可以明码标价。
“我们会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的。”库洛洛简单示意了一下，表达了自己已经清楚规则，并想要离开的想法。
“喂。”就在他们刚要离开的时候，史瓦尔兹叫住了已经迈出半只脚的库洛洛，三人中最后一个出门的库洛洛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那声音的源头，史瓦尔兹抽了口烟，又缓缓地吐到一侧，认真的说道：
“小哥，看你们挺有前途的样子，姑且提醒你一下：你和你弟弟在这里可值不少钱。”无论是他们两人本身，还是他们的情报，甚至是他们所持有的物品，在这看似无序的世界里都是非常有价值的。
在这里生活的细节中多少能察觉到危险的库洛洛早就有了觉悟，以及面对意外的心理准备。
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库洛洛本对家族血亲这类关系的信任已经降至了零点，甚至还带有一丝仇恨。
但是希洛洛是不一样的，只有他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像父亲一样为了其他人抛弃自己，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在双生子这一无法割裂的关系下，他们可以互相理解，互相信任，而且——
‘他的眼睛只会看向我。’
库洛洛这样相信着，所以无论会发生什么，他都一定会保护好希洛洛的，那是他现在唯一的，只属于他的家人。
“谢谢，我们会注意的。”话毕，库洛洛站在外侧关上了情报屋的拉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光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