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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质异象 ...

  •   “哪里来的...是猫?”
      希洛洛在箱子一侧,发现了一只长着毛发的黑色生物,小小的,很警惕的在看着他。
      很明显,这是一只前来觅食的黑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找到了两兄弟所居住的地方。
      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希洛洛发现它在盯着自己手里的食物,那只猫看起来应该是饿到不得不冒着危险向人类索求。
      “你想要这个吗?”说着,希洛洛想把手里的食物扭下一块来,然而这一动作被从一边过来的库洛洛打断了:“别喂它。”
      “如果你喂了它一次,那么下次它饿的时候还会过来,这会有很大几率暴露我们生活的地方。”
      比起怜悯心,生存更重要些。听到哥哥这样说,希洛洛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同时放弃了喂食这个想法,只能就这样注视着黑猫金色的双眼。
      察觉到希洛洛的意图后,黑猫用沙哑的嗓音喵喵叫了两声,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情。
      然而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离开了那里,去做自己的事了,见希洛洛转身而去,黑猫也只能去别处觅食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那只黑猫又来了。他似乎是赖上了这地方,认准了他们是有食物、且一定会给它的。
      希洛洛只要一见到它,就要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喂食的欲望。
      想喂,不可以喂,一旦被缠上,他们就不得不杀了它,他还不想做到这一步。
      “不要再过来了,我还不想看到你死。”希洛洛带有歉意的对那只猫说道。
      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猫咪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在一人一猫僵持了一会后,库洛洛拿着匕首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走,再来就杀了你。”
      匕首的刀锋发亮,正对着那只黑猫,刀子反射出的光晃眼的很,映照出库洛洛无情的双眼,以及他略显不耐烦的面部表情。
      他本来是想直接杀死那只猫的,且不说猫科动物的肉可以作为储蓄粮,在流星街里,安全才是最必要的。
      不可以有第三次,他想要切断一切危险的诱因:一切对他和希洛洛的生活有生命威胁的东西。
      但希洛洛未必这么认为,他虽然能在理智上接受库洛洛杀死猫咪,但他会把那一瞬间藏在心底,不知道会留到多深的地方…不,最坏的情况是他有可能与猫咪产生共情,会产生自己死亡的错觉也说不定。
      毕竟他们也是才刚刚成为被遗弃者。
      考虑到弟弟的精神健康,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折中的方法,他释放出了十足的杀气,想逼那只猫离开,且永远不要接近这里。
      察觉到杀气的黑猫后背的猫都立了起来,压下了前腰,警惕性的看着库洛洛、以及他手里的刀子。
      库洛洛黑着脸,把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捏着刀背前侧,一个用力丢向了黑猫,稳稳的擦过它的毛发,扎进了地上的泥土里。
      这一举动立竿见影,黑猫被吓了个激灵,从原地一跃而起,立马离开这里了。
      “就算我们喂了它,它也未必能活下来,反而会生更多事端。”拾起刀子,库洛洛对弟弟解释道。
      不断的摆弄自己手指的希洛洛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他低头看着指尖。“其实我也很清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那么一点无法控制...对不起。”
      “无法控制”,他指的是思维,这让他自己也感到很困扰,他做得到思考,也做得到对比利弊,也能很好的判断,只是他的脑内不断滋生一些影响他下决策效率的想法。
      理性的思考很简单,可迅速实施行动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换句话说:道理他都懂。只是真的就差那么一点。
      是情感,一定是这样的,是多余的情感害得他多生踌躇。希洛洛在内心默默做出这样的判断。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剖掉那些无用的东西。
      “没关系。”库洛洛没持刀的左手拍上了希洛洛的肩头,打断了他的懊悔,他看着自己的弟弟,虹膜上的倒影包容了与自己脸庞相同的人。“我理解你。”
      因为是双生子,所以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
      因为是双生子,所以能察觉到对方的理由。
      希洛洛能理解库洛洛的决绝,正如库洛洛能包容希洛洛的踌躇。
      ——
      在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周围的垃圾场已经没什么东西可用了,一阵危机感涌上了两人心头。
      也正是因为这里的物资不怎么丰富,所以才没有什么其他人来打扰他们,他们也没在这附近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这周围垃圾场全部是以大型金属垃圾为主,偶有一些废弃的军用物资可以寻到些有用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维持长时间的生活,除非他们能找到稳定的食物与水来源。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于是他们开始做随时离开的准备。
      库洛洛选择出去寻找大型搬运工具,而希洛洛则将集装箱内的部分物资打包好,当他完成手头的工作时,他决定趁着正午时光睡个午觉。
      等希洛洛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打开了集装箱门,习惯性的观察周围情况,然后,就在视觉的边缘处、他一秒瞟到了什么——是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种,希洛洛立马收紧了呼吸声,悄声后退了一步,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意识是不是清醒的。
      那人与他们差不多大小的样子,光从身材来看的话是这样的。
      他屏住了自己的气息,观察了一小会,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于是他决定一手拿着武器去接近对方。
      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希洛洛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陌生人处,用刀柄戳了戳那人的头,还是没反应,扶着肩膀,他把对方的身体翻了过来。
      那人的脸从面对地面换到了天空,整个展露在希洛洛眼前。
      啊,是男孩子,这么一看身形比自己和库洛洛还要娇小一些,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虽然生命体征看起来已经很微弱了,在被希洛洛碰到后,还有一些本能的挣扎反应。
      希洛洛用手背碰了一下自己和对方额头。“啊好烫,发烧了呢。”把匕首收回刀鞘里,他又打量了起来。
      该怎么办?这人看起来只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而已,气息微弱还发了高烧,把他就这么放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死吧?死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麻烦,滋生细菌什么的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要拖到另外地方去呢?还是说...
      “啊,不行,果然还是不能就这样不管呢。”
      仅存的良心使他决定救一下这个家伙,他把那人身上简陋的上衣划烂丢弃,为保证最基本的卫生问题,又用毛巾做了简单的清洁,最后把那人半扛半抱的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是什么?消炎药?退烧药?我记得包裹里面是有的。”希洛洛凭着整理过的记忆,在包裹里找到了简易医疗箱,取出了这两种药物,加了些水化开在杯子里。
      轻触了那人的脖颈处,在确定他还有吞咽反应后,希洛洛一手抬起了他的头,另一只手缓缓把药送了进去。
      药水没入那人的双唇,在经过轻微的吞咽后成功的喂了进去,在吃过药后,对方的呼吸明显变得更平稳了,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希望你醒过来后不要想杀我呢。”在对方额头搭上一条冷毛巾的希洛洛这样说道,突然又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哎?我什么要这样说话呢,好奇怪呢。”

      另一侧,库洛洛将今天找到的工具藏在了基地附近,正趁着天黑赶回集装箱。
      “我回来了...哎?”当他回到集装箱,像往常一样拉开大门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屋子里多出来的陌生人,这让他突然警惕起来,视线再一平移,他看到了床边正在换洗毛巾的希洛洛正在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他。
      “哥,我捡到猫了。”
      “我可以养吗?”
      很明显,在前些日子没能诱拐到黑猫后,自家弟弟这次成功的带了一个人回来,或者说...
      是一只藏蓝色的猫。
      “......”库洛洛难得的沉默了。
      要不要答应他呢?几种答案徘徊在库洛洛的脑海。
      “唔...”就在这时,躺在床上那人动了动,发出了声音。
      听到声音的希洛洛立马看了过去,那人睁开了眼——是狭长的灰紫色双眼,在看到希洛洛的一瞬间猛地放大了瞳孔,他在注意着希洛洛的一举一动,仔细的确定希洛洛有没有攻击意图。
      身陷欣喜的希洛洛完全没有在意对方的小动作,虽然他注意到了,但现在有更让他开心的事情去做。
      “你饿了么?要吃点东西吗?或者喝点什么东西吗?我去取给你。”希洛洛激动的站起身来,往餐桌的方向走去,想取一些现成的食物过来。
      已经接受现状的库洛洛走到了床边,好心的为那位陌生人解释了下情况。“不用紧张,我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是库洛洛=鲁西鲁,救你的人是我弟弟希洛洛...”他斟酌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里是我们居住的地方。”
      考虑到对方已经完全丧失行动力,就算是之后有意要加害于他们,也来不及做出任何行动,库洛洛大方的介绍了他们的简易基地。
      “欢迎,如果你想,在那孩子丧失兴趣之前,你都可以住在这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同质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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