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辣妈成长记》金金金金果

110、幌子

　　刘信清晨下车到达C市，熊壮来接，两人一起去吃早餐，说着各自的生活。

　　刘信的意思是吃完饭直接去熊壮的店里看看，确定下一步。熊壮却不着急，左顾言它，拿着行李领着刘信在C市有名的景点逛。

　　不是说店里忙的不可开交吗，刘信纳闷。

　　直到中午，熊壮领着刘信到达C市开发区，进入一家普通的楼房。

　　房子很普通，里面不普通，四室两厅的房子，简装修，地面是白色的地板砖，墙面是白色粉墙，都有门，客厅中间只挂着一个投影幕，旁边放着一块白板，白板上面写着字，另一边有一张茶几和沙发。客厅里面有些脏乱，和家里的乱不一样，这里没有生活的温馨。

　　进门，闻到一股做菜的味道，刘信想着熊壮生活也不易，家里也不打扫一下，这时候在店里吃会更好。

　　雄壮将刘信带进一件卧室，卧室里放了四张上下铺的床，熊壮在靠窗户的下铺。刘信越来越迷糊了。

　　这里四处透着诡异。

　　把行李放好，再出来时已经炒好菜了，放在茶几上，周围围着一群人，有男有女，年龄不一，看样子有的是一家子，有的不是，菜就一种，白菜粉条炖肉，一盆，放在茶几中间，旁边放着一包馒头，其他人每人拿着碗和筷子，就等刘信和雄壮。

　　带两人入座后，熊壮将刘信介绍给别人，大多都是客气的打声招呼，只有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的人特别热情。

　　刘信心里的疑问在下午就解决了，穿着廉价西装的人端着茶杯，给刘信介绍他们的工作—传销。

　　当然，他不会说这是传销。

　　刘信看向熊壮，熊壮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撒谎把哥们骗来的。

　　“这真的是不错的工作和投资！”熊壮附和。

　　既然知道是传销，刘信当然不会反驳什么，对待一群洗脑的人，你说什么。

　　晚上，刘信问熊壮之前的说辞怎么来的。

　　当时是有稿子，他们每个人都有稿子，稿子的内容很清楚，别人问什么问题，自己怎么回，回不了的怎么岔开问题，如何让别人心动过来，都有明确的文字。必要的时候还会有视频发到朋友圈里。

　　刘信也是醉了。

　　听了两天的课，只有第一天有菜，其他的时候都是一人一包榨菜，就着馒头吃。

　　第三天，刘信要离开，熊壮劝说。传销无非是发展下线，金字塔事业，下面的人一步步把上面的人顶上去。

　　对于异想天开，不劳而获的人来说确实很心动，刘信也心动，不过古人说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刘信现在就有近忧：如果每个月不拿到现金，下个月将无法生活，房贷，欠款，吃喝拉撒都不行！

　　他们的言语围绕着，只要努力，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但是刘信却说，我现在就要面包，如果为了将来得到营养高的牛奶，不要包面，那么很有可能没等到牛奶，就因为吃不到面包饿死了！

　　所以说，不是刘信多么坚定，而是现实告诉刘信，如果你一个月不挣钱，你会死的很惨。

　　“如果我没结婚，没有孩子，或许会选择这种投资，这个将来前景还不错，问题是现在家里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一个月不挣钱，奶粉，尿不湿都断了！”

　　熊壮劝不了，西装男来劝，最后无功而返。又待两天，确定刘信不会走进这个圈后，熊壮和西装男放人。

　　刘信暗暗叹口气，还好，没有出现不让走，殴打威胁等状况。

　　刘信做在火车上才敢用微信劝说熊壮：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考虑成家立刻，那么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父母的感受，他们干不动了，你有多少钱能供你霍霍。

　　熊壮告诉刘信，这个高新区很多都是这种组织，可以说这里就是一个圈，甚至得到政府的隐隐支持。人多了，才能带动一些产业，管他是干什么的，有问题以后再说。

　　C市一行，彻底打破刘信的外地发财梦，刘信在火车上算算这五天的损失，心里嗷嗷疼，直接导致的结果：以后不管陈优说什么，刘信都不会轻易关门出去。

　　刘信回来几天后，王成把陈晨和琪琪接走，陈晨幼儿园要开学了。

　　回去没几天，陈晨查出来怀孕了！琪琪高兴的告诉陈优，她也有小弟弟了。

　　陈优也从刘信那里知道，刘信C市的遭遇，“这事你别告诉别人哈，我爸妈都不知道，也没必要要他们知道，省的担心。”

　　刘信回来这几天对陈优态度很好，店里的早餐彻底放弃了，刘信在家里做早餐，陈优吃饭，刘信陪着果果在床上睡觉或者玩。也会陪着干点家务，中午没事关心一下陈优吃没吃饭。总体来说，变化可喜。

　　进入十月，果果越发的调皮，还不会自己翻身，身体不停的动，打算翻身，有时候陈优会帮着果果翻身，有时候看着果果笨拙的样子乐。

　　小孩子翻身很好玩，先动腿，两条腿抬起来，扭向一边，将屁股撅得高高的，也往一边使劲，手不会去帮忙，乱扒着，由于脑袋太沉，动不了，总翻不过去。

　　十月中旬下午，果果 陈优的指导下果果终于学会翻身，正在乐此不疲的翻过来翻过去。

　　果果快到4个月了，陈妈想让果果添加辅食，怕果果营养不够，陈优不同意，觉得果果太小，早点6个月就可以，现在还不到4个月。

　　在陈妈一番训斥下妥协，拿出陈妈准备的米粉用水和开。

　　陈优想着孩子一直吃奶，米粉也不要太稠，用的水多，米粉少。

　　陈妈看一眼，直接吼起来：“倒掉！”

　　陈优一脸懵。

　　“你这是和的米粉吗？晨晨给琪琪吃的时候稠稠的，你这跟喝水有什么区别！”

　　陈优挣扎一下：“果果刚开始喝米粉，太稠喝不下去，这样能好喝一些。”

　　“和米粉都不会，果果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陈妈夺过陈优手里的米粉，又添一些，米粉粘稠一点，递给陈优，“干什么什么不会，废物！”

　　果果会翻身的喜悦彻底消失，沉闷的不再说话。

　　陈妈抱着果果，让果果坐在陈妈的身上，陈优用硅胶小勺试试温度后喂果果。

　　果果很不给陈妈面子，虽然张口，舌头一直往外伸，小勺子放不到嘴巴里，就算偶尔放进去，米粉一样被果果顶出来。陈优这时已经被陈妈训懵了，早忘记果果这是顶舌反映。

　　陈妈再次发怒训斥。接过米粉，一手抱着果果，一手喂，结果一样。

　　“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抱着果果？”陈妈斜眼看着陈优。

　　一顿米粉，果果没吃几口，都浪费了。陈优感觉和陈妈在一起，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

　　陈妈一晚上都在说着陈优的不是。

　　陈优的头开始发蒙，太阳穴跟着心脏一跳一跳，“妈，你当时看我们的时候也有不会的，也有出错的时候啊！”

　　这句话点燃陈妈这几天积攒的火气：“这是说我呢？我那个时候有什么，你们不死就是好的了，现在生活这么便利，你还养成这样，你有理啊！我这里白天上班，回来给你们干活，得不到好不说，还一直埋怨！一个爱答不理，一个整天阴沉着脸，我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为了谁？”

　　陈妈住在次卧，陈优和果果在主卧，霸占着刘信的地方，刘信作为房子的主人，却在储藏室睡，陈妈心疼刘信，觉得自己占着地，刘信会不高兴，心生埋怨，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是陈优的妈妈，又给陈优看孩子，理所应该的。在这种天人交战，白天上班的情况下睡眠质量很不好，心情自然不会好，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找闺女说一下心里的感受，或者适当的服软，讨刘信开心，但是陈妈不，陈妈一辈子强硬惯了，怕刘信不开心，那就多干点活（陈优大部分家务都干了，陈妈也就是做晚饭，收拾一下陈优照顾不到的厨房厕所，偶尔洗洗衣服），态度再强硬点，先占住理。

　　陈优今天的话就是把陈妈所付出的一切撇光，陈妈当然不愿意，又不可能诉说自己干了多少活。
　　陈优在打击下也有些崩溃：“我那里阴沉着脸，你说你不挣钱，心里不舒服，那行，我给你找工作，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都随你，你又说我不心疼你，我肯定要先让你开心啊，你想要工作，那家里的事我就多干些，你可以不用那么累！你看不到我和刘信的努力，我们俩对你那么好，你什么都看不到！”

　　“对我好？给我买手机是对我好，那这手机还给你，省的你惦记！和你这样只顾着自己的人就没法说话，一句话就顶回来！”陈妈红着眼又开始谈起王叔和将来养老的问题。

　　直到刘信回来，两人停止话题，刘信看出氛围不对，这个时候不逃，啥时候逃，简单的吃点东西，快速下楼。

　　第二天，陈优和陈晨视频，陈优说昨晚两人吵架的问题，以及这段时间，陈妈不断轰炸。陈晨深有体会，俩难兄难弟相互诉苦。

　　“你月子里咱妈来这几天，天天说你婆婆多么多么不好，多么不放心你月子做不好，你说你要是真担心，你别走啊！咱妈老跟别人说，她不会说别人坏话，她一辈子实在人，可是她眼里谁都不好。以前我还寻思着咱妈到老连个朋友都没有，哪是他没有朋友啊，是她谁都嫌弃。”

　　“咱妈老说王成玩手机，玩电脑，王成就躲开不回家，咱妈就叨叨，说我管不住王成，王成天天不回家，她一说我就生气，打电话冲着王成吼，咱妈又装好人，说我吼他干吗，两人要好声好气的说话，你说她天天在我耳边说王成多么多么差，我能有好脾气？那个时候王成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咱妈说王成不干活，对她爱答不理的，对她不好，我说王成买那么多东西给你，挺好的，咱妈就把那些东西全部扔给我！我也服气了。”

　　“我月子是冬天，家里温度高，咱妈受不了，天天要求开窗户，通风，你通风一会就行啊，咱妈非要开一整天的窗户，我月子里受风，骨头疼，咱妈说我吃的肉少，她就不想想是她要开窗户的事……”

　　“咱妈是能干，谁都比不上她，但是没必要将所有人都嫌弃，出门抱起琪琪，路过邻居老人看孩子，嫌弃人家不会看孩子，别人说那里有卖煎饼的，不知道是不是正宗的，咱妈一脸嫌弃，说这种小地方，怎么可能有正宗的！我都不好意思和人家大娘说话了。动不动就你们农村怎么样，农村人怎么样，得罪一批人。”

　　陈晨对于陈妈也是相当无奈，那个时候陈妈认为自己还年轻，不太在乎钱，也不太固执，还没有那么抠，现在陈妈的行为已经让陈忧用惊恐形容了。

　　陈晨比陈忧不一样，陈晨是典型的窝里横，比陈忧说话还硬，两个人那时候没少吵架。

　　陈妈也是忍者性子和陈晨相处，陈晨身体不好，陈妈更不敢走（走过几次，陈晨厚着脸皮追回来的）。

　　陈晨想跟陈妈在微信里谈谈，陈优拒绝了，谈了陈妈能改吗？和前任分手时，陈优和陈妈说过陈妈的问题，陈妈丝毫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所有的都是陈优的错，对于前任那样的人，早分早好。

　　如果管用，陈妈早就改了，或许陈妈有时候也会意识到自己有问题，但是对自己有利，和对别人有利，肯定先顾着自己。

　　“说了无非是让她伤心一场，在离家出走，她现在居无定所的，去你那里你也受不了，何苦再让她折腾一番。”

　　陈晨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咱妈可能谈恋爱了不？”

　　陈优回想陈妈下午的电话，说：“她没告诉我，不过每天下午都有电话，最近还问我怎样打电话便宜呢，我说了家庭联网。”

　　“估计是，我听着对方年龄不小，退休金很多的样子。”其他的问题陈晨听不出来，只知道陈妈想买什么的时候，对方就会给陈妈打钱。陈妈所有的钱都花在吃穿二字上，在陈优这里吃不用担心，信用卡就在陈妈那里，随便花，零食随便买，穿上，陈优有时候也会给陈妈的购物车付款，不过陈妈买衣服鞋子的频率太高了，一个老年人，一周一件衣服，两周一双鞋，还好陈妈对包包不感兴趣。

　　“咱妈太能花钱了，不知道老头有多少钱够咱妈花的……”陈晨感叹。

　　陈妈对陈优冷战了几天之后，这事在陈优的讨好下终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