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木而栖》顾西泠

11、第十一章

　　兄命难违，沈亦扬也只能看着自己老哥在吃完早餐之后跟顾栖上楼写作业，自己一人坐在客厅里打游戏。
　　两人又回到昨晚的模式，顾栖先写自己的作业，沈亦择不会的题就问顾栖，两人又写了一上午，顾栖的作业才算写完。至于沈亦择，已经想死在书桌上了。
　　“要不然休息会再写，其实你写的也差不多了。”顾栖拿着对方手中的物理习题册，看着上面的题说着，然后抬手翻了翻沈亦择前面的题......不是空白就是照着答案直接抄的。
　　在顾栖给沈亦择讲题的时候就发现了，沈亦择的基础知识不好，但这种东西一时间补不回来，只能一点一点的来。
　　想着，顾栖在一旁的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你先把我之前记得笔记都抄一遍，这里面很多重点的公式都是需要背过的，这样以后做题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套进去了。”
　　沈亦择看着那两本厚厚的笔记，硬着头皮接过来，随手翻了翻，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顿时感觉头疼。
　　“这些，都要记住啊？”男生不确定的问道，总觉得自己把这里面的东西记下来之后，自己会死。
　　幸而顾栖摇了摇头，指出他在笔记本上标重点星号的是需要背下来的，其他的只需要理解就好了。
　　“好吧，那我先找个本子把笔记记一下。”沈亦择将笔记合上在自己房间翻了半天也没看到个新的笔记本，不得已只能去敲沈亦扬的门，跟对方要个新的笔记本。
　　沈亦扬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想了想还是不怕死的开口问：“哥，你是中邪了吗？”
　　“我这叫上进。”沈亦择接过新的笔记本敲敲自己弟弟的头，正准备出去又被沈亦扬叫住：“哥，小栖哥的耳朵是不是......”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男生点点头，转过身看着自己弟弟一脸严肃：“别出去乱说，他应该是因为这个事所以很内向，别当他面提这个听到没？”
　　沈亦扬忙应着，表示自己明白，他肯定不会那么没眼色的去问顾栖这种问题。
　　等沈亦择艰难的写完作业时已经是傍晚了，为表自己勤奋的沈亦择还抄了四分之一的笔记，顾栖看了看时间，才觉已经这么晚了，一边收拾书一边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笔记先留给你，等你抄完再给我就可以了。”
　　闻言沈亦择抬头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顾家的保姆不在，顾栖这个时候回去也只能自己解决晚饭的问题。
　　“吃完晚饭再走吧，张阿姨应该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回去吧，等吃了饭我送你回去。”权衡了利弊后的沈亦择提议道，见他面带犹豫，用笔点了点笔记本道：“亦扬今天没出去玩在家里应该闷死了，一起吃饭。等下次你来，我们也可以一起出去玩。”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外面那种热闹的地方了，转学之前一直都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自从转了学之后跟着沈亦择这才活泛了一点。
　　“我去，可以吗？”顾栖小心翼翼的问道，沈亦择点头，停下手中的动作，合上笔记本同他一起收拾书包。写了一下午题他已经觉得自己快废了，找了借口两人一起下楼休息一下。

　　晚饭沈父沈母又没回来，三人吃完饭后沈亦择骑着车送顾栖回家。
　　天气渐热，晚上的风也没有之前那般凉了，顾栖坐在后座上抓着沈亦择的衣服，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行走过得马路，突然很想开口说什么。
　　他很想问问，为什么沈亦择会这么把自己当朋友？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好？还有，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为什么之前有那么多人讨厌自己，而转学之后却不一样了......
　　“早说今晚你应该在我家住下，然后明天一起上学。”前面的沈亦择突然开口，顾栖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句什么，而后才答话：“可是我没带校服啊......”
　　“下次再来的话可以直接带着校服，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在家。”前面的人脑中想起今早起床时候看到顾栖又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只觉得好笑，“你睡觉其实还是挺乖的，就是喜欢蜷缩成一团。”
　　“我......”顾栖欲言又止，他就喜欢那个姿势睡觉，因为从心底觉得安全，医生之前也跟他说过，这是因为他内心缺乏安全感，所以下意识的在睡梦中蜷缩成一团保护自己。
　　沈亦择只听到一个“我”字便没了声音，还以为自己没听见，便开口问了句你说什么？
　　后面的人不知该怎么回答，待了一会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冲对方说道：“我什么也没说......”
　　前面的人听到这答案一笑，只觉得刚认识那会的顾栖跟现在的顾栖真的有些不一样了，那时候的顾栖连跟自己多说句话都不愿意，现在都能这样说话了。
　　将人送到楼底下，说了明早来接他一起上学后，目送人上了楼才放心回家。

　　第二日一进教室，就看到班长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运动会的报名名单，看到沈亦择进教室，连忙把人拉住。
　　“沈亦择来来来，你先把自己的项目给写了，接下来我们就好办了。”班长拉着沈亦择兴致勃勃的在名单上勾画，“一百米，两百，四乘一百......哎对了张意合是铅球铁饼和团队拔河是吧？”
　　顾栖有些好奇，想了想还是不探过头，正准备往座位上走，领子就被沈亦择捏住了，只见沈亦择提着他眼神却还看在名单上道：“团队赛还有篮球，我胖子王卓都有的，这个算是年级赛吧，还用写？”
　　“都要写。”班长点点头，把往常沈亦择要参加的项目都勾了下来才放人走，沈亦择松开顾栖的领子，顺手替他捋了捋，然后一起往教室后面走。
　　“付巧旋，你报什么？”刚放过沈亦择的班长看到走进来的女生立刻迎上来，把手里的报名单递给她，女生接过单子，右手拿过笔果断勾了几个，然后背着书包回了自己座位。
　　班长见她也这么利落，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至少有沈亦择和付巧旋两个人，个人项目里不怕得不到第一的。
　　运动会这种事情顾栖觉得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他平日里也不怎么剧烈运动，等到运动会的时候可能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观众席默默地给沈亦择加油了。
　　后面的沈亦择掏出笔记本，看着自己已经抄了一半的笔记，又默默的开始抄笔记。
　　张意合踏着早自习铃声走进教室，一靠近自己座位就看到自己那个万年早自习不看书的同桌今天居然趴在桌子上写东西，顿时感觉稀奇，坐在位置上探头一看，只见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一堆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好奇的戳戳沈亦择问他在做什么。
　　只见沈亦择鄙视似的看他一眼，语气中带有几分不自知的骄傲，开口答：“没看出来我在学习？”
　　“噗——”张意合差点没忍住，早自习已经开始，教室里安安静静的，自己此刻笑出声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最终只能捂住嘴趴在桌子上笑的肚子疼。
　　朱纪红一进教室就下意识的往最后一排看，瞧了两眼便觉得不对劲，平日里不是在睡觉就是玩手机的沈亦择居然在写东西，而旁边的张意合则是趴在桌子上一颤一颤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张意合？身体不舒服？”朱纪红皱着眉走过，看着张意合的样子在想是不是应该把人送去医务室。
　　听到班主任的声音，张意合瞬间弹起，看看教室里照过来探究的目光，忙摇摇头：“老师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碍事。”
　　“不舒服就请假去医务室休息会。”学习虽然重要，但学生的健康还是放在第一位的，
　　张意合本就是给自己趴着找个台阶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厚着脸皮说去医务室，忙说了几句没事翻出课本看书。
　　解决完张意合的事朱纪红这才把目光放在里面的沈亦择身上，只见对方桌子上铺着物理笔记，对方正在认认真真的抄笔记。
　　眯眯眼仔细瞧着另一本笔记的字体，倒是跟顾栖的有点像，看了看坐在前面正在认真做题的顾栖又暗自点点头、原本她还想把顾栖调到前面坐着，这么一看倒是也不用了，居然能带动沈亦择写笔记，也是挺好的。
　　心中有数的朱纪红回了办公室，回到办公室，旁桌的数学老师便把早晨课代表交过来的数学练习册递了过来，朱纪红看着两本练习册上分别写的顾栖和沈亦择的名字，不明所以。
　　“朱老师，沈亦择的情况你我也知道。”数学老师说着，翻开两本作业，上面是她周末布置的作业，沈亦择的答案居然跟顾栖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