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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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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说来说去无非是有情人因世俗眼光不能终成眷属的故事,与梦中小厮说的并无什么区别。
只是后来,那浣青衣离开唐府后。居然委身做了唐父的外室!当唐父领着浣青衣进家门的时候,那位唐公子心情可想而知。
如此相处几个月,唐父收受贿赂,贪图边疆军饷,勾结外族谋权篡位等十八个罪证与印有唐父私印的信件从唐父书房被搜查出来,龙颜震怒。不容朝堂一干大臣求情,立即下令唐氏一族收押入狱,秋后问斩!
霍绝城绕着发丝的手一顿,微微有些出神。
唐钰一心沉浸这件事,没注意,疑惑道:“这位唐公子后来死了?”
“嗯。”温扶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把手摸向店家额外赠送的一碗酒粮丸子。
唐钰面不改色的伸手把那碗移走,应和道:“然后呢?”
温扶白扁扁嘴,有点委屈望着唐钰接上话匣道:“据说当时刑场的鲜血都染红了地砖,大雨冲刷了三天三夜都没能把血迹冲干净。后来一入夜,时常有人在刑场附近听到喊冤的声音。声音像极了唐府公子。之后皇宫常常闹鬼,还死了一个妃子。”
温扶白顿了顿,可怜巴巴的看着唐钰像只没有得到坚果的松鼠。
唐钰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把手边的一盏牛乳推过去。
温扶白委委屈屈的接过牛乳,有点乖的喝着。唐钰在一旁监督着。
当了半天吃瓜群众的霍绝城瞬间有些牙疼,感觉被硬塞了一把狗粮。
唐钰看着温扶白把牛乳喝完,觉得需要要去西陇别苑看看。这院子水很深。
霍绝城忙不迭的应下,终于可以离开了,感觉自己待下去,眼睛都要瞎了。当下脚底抹油的说了一大串冠冕堂皇的话,简而言之就是这狗粮我不吃了,我先去给你们探探路去。
隔天一大早,唐钰和温扶白就往西陇别院去。因为在皇城不便御剑飞行,别院里皇城又远。唐钰只好先去集市租了一头驴。为什么不是马?因为便宜!因为穷!是的,经过多年实践证明,唐钰是会花钱不会挣钱的家伙。所剩无几的钱只能租一头驴!好在驴也是可以骑的。
不知这唐钰是不是犯了太岁。租驴的店家问了一句往哪去,嘴碎回了一句西陇别院。话音刚落,店家脸色大变死活不租了。
唐钰不禁惊奇:“这里面可是有什么隐情?”
店家左右看了看,悄悄把唐钰拉到一边低声道:“听说,前些日子。太子大宴宾客,请了好多人。这皇城有头有脸的都去了,可热闹了!我家二丫望着别院那处的灯光死活不肯去睡觉。”
唐钰心里想:的确十分热闹。
店家话音一转,有了些凝重:“谁知宴会一半,领舞的舞娘忽然倒地不起,七窍流血死了。太子觉得晦气,宴会就终止了。不过着还没完,这些天去过宴会的人家死的死,病的病。太子也卧病在床了。据说那领舞的舞娘容貌竟和皇上死去的妃子相似。小兄弟,听老夫一句劝。回去吧,回家去吧。这驴我说什么都不会租给你的! ”
唐钰没法,把事情跟温扶白简单说了说。趁着夜深御剑飞行了。
因为霍绝城之前打好招呼,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西陇别院的大门。
领路的小厮脸色有些发白,唐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这别院里的无论是护院还是扫撒的粗使奴仆无一例外一副恐惧到极点的神情,显得这个别院阴气森森,诡异到极致。唐钰忍不住想起店家说的话。有点担心温扶白会害怕,悄悄转过头。没想到这孩子真的一脑袋扑到他怀里,微微颤声:“哥哥,我害怕。”
唐钰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忍耐着温扶白搂住自己腰乱蹭的的行为。两人如同比翼鸟一般走了进去。
等得黄花菜都要凉了的霍绝城看到两人这么进来的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
忍了忍终于忍无可忍道:“你们还要脸不要!赶紧松开。”
唐钰脸一红,轻拍着温扶白的手让他松开。
霍绝城没好气的屏退众人,唐钰正好把听来的消息说了一下。
霍绝城说:“说起来,当时在宴会上我有察觉到不太对劲。那个舞娘身上似乎有两个灵魂!”
“两个?”唐钰站起来道,“那舞娘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别院的地牢。
门口的火把仅仅照应着地牢的台阶,像一团张开的网越张越开,越张越细。最后融在潮湿腥臭黏腻的墙壁,隐约可见墙壁的狰狞的真容。微光将尽却无法看清后面的路。幽深的通道绵延而下,扑面而来的恶臭如蚀骨之蛆让人不由得战栗。
唐钰心中微微讶异,扶桑怎么会有这样的地牢!
三个人没有说话,终于到了停放舞娘尸体的牢房里。与门口只有两把火把不同,这里却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牢房中间的春凳上躺着身着水红色薄纱舞衣的女子。虽然死去多日,面色死白。却没有像平常尸体一般发黄,变腐。五官清丽,忽略掉身上淡淡的腐臭。倒像是安静入睡的姑娘。
温扶白道:“这尸体像活着一样。”
唐钰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随口对霍绝城说:“你施的法术不错,尸体都没有腐败。”
霍绝城摸不着头脑道:“我没有施法啊!”
话音刚落,像是应着霍绝城的话一样。春凳上的尸体一跃而起,指甲爆长冲三人袭来!
温扶白眼疾手快的把唐钰扯到怀里。虽然温扶白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唐钰的肩膀还是被女尸抓出了一道血痕。唐钰忍着没有痛呼,感觉拉着他的手猛地一紧,接着眼前银光一闪,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忍不住回头一看尸体伸过来的手竟被齐齐斩断!
女尸咯咯的笑了出来趴伏在春凳上,手臂微抬几个翻转。一会儿工夫竟长得十分齐全。
乌发披散,女尸慵懒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刚长出来的手指,半真半假的抱怨:“哎呀,小郎君好生无情!”
声音魅惑,竟是不见踪影的丝丝夫人!
唐钰道:“你怎么会在这?”
“小郎君的滋味绝佳?姐姐我可是想念的紧!”丝丝夫人纤手轻轻抹过红唇娇笑道。
温扶白脸色变得很难看没有跟她废话,把唐钰交给霍绝城照顾。二话没说提剑对付。
丝丝夫人施展媚术向来无往不利,何曾见过如此不识趣的男子。一愣之下,闪身躲过一击,看到温扶白的脸色会心一笑道:“这位郎君可是急了?不过······”她话音一转,媚眼飘到唐钰身上:“待会小郎君可是会很想念姐姐我的!”
像是印证丝丝夫人的话一样,唐钰慢慢地不觉得肩头的疼痛,反而手脚开始发软。险些站不住。他晃了晃霍绝城赶紧扶住看着他渐渐绯红的脸皱眉道:“师兄,你身上好烫。”
温扶白急了,丝丝夫人瞅准这个空档。一抓隔开温扶白的剑,点了温扶白的穴道。把他定在原地。她摸了摸温扶白的脸啧啧道:“好俊俏的小脸,姐姐今儿先饶了你。”她掠过温扶白冲唐钰招招手:“过来,小郎君!”
霍绝城拦住唐钰道:“师兄,别听这个妖······!”话音未落,赫然发现自己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他难以置信看着唐钰涣散的瞳孔轰然倒地。
唐钰收回了手,低下头毫无生气地向丝丝夫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