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蛮不讲理[穿书]》熊猫的胜利

5、第 5 章

　　因为在意所以时间过得格外很漫长。

　　森莱伊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不成调的风声。也许是今夜太吵了所以他很难入眠。喧嚣的海风将鱼市里的腥臭吹到这条路上，难闻的气味顺着紧闭的窗硬是挤了进来成为最不受欢迎的客人，高调的占领了华特夫人的小店。

　　森莱伊用被子盖住鼻子，怎么想也不明白勇者的剑有什么值得人争抢的？原著中没有这一段他也就完全看不懂这一段存在的意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好不容易起了一些睡意，就被不识趣的敲门声赶走。

　　有人在门外疯狂地拍打着酒馆的大门。

　　他半撑起身体头探向门口，他是酒馆的守夜人，住在离门前最近的位置，此时门声响起，按照道理他应该立刻起身给人开门。

　　但是今夜不同。

　　夫人开口了，今夜情况特别，他有权利拒绝门外的人入内，更何况……谁知道来得是人是鬼。

　　他没有给门外的人开门，门外的人却还是很固执的不肯离开。

　　这坚持的态度扰的森莱伊坐了起来，他走到门口，将他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看向那留着一盏昏暗灯光的木门。华特夫人的猫不知何时走了下来，森莱伊一推开门便看到它一动不动地坐在门口，没有像往常那般偶尔摇一下尾巴。

　　看来不止是人，连猫似乎都很紧张。

　　“谁啊？”森莱伊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

　　突然在耳旁响起的声音如同惊雷落下，吓了森莱伊一跳。他瞪圆了眼睛，捂住疯狂跳动的胸口处，扭头看向左侧的声音来源。

　　不知什么时候，华特夫人也走了下来，她就跟她的猫一般，动作轻的不可思议，一点脚步与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发出，要不是她突然开口回答森莱伊的问题。森莱伊估计他很久都不会注意到这位举着老旧的油灯，站在他门口的女人。

　　不过，不管他的老板娘是不是如同鬼魅一般让他受到了惊吓，作为一名合格的员工，森莱伊都应该做出合适的态度来迎接她。

　　他直起腰，将门打开，把房间中的椅子给夫人搬过来。

　　华特夫人没有拒绝，森莱伊搬来椅子她便坐了下去，看样子是并不打算立刻回到楼上。

　　外边的人敲了许久的门，最后离开的时候那位上了年纪的夫人都开始有了睡意。华特夫人在来人走后没有立刻离去，她闭着眼睛，像是在这段等待离去的时间睡着了一般，森莱伊陪着她站了片刻，到底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夫人，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听到他的声音，华特夫人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没什么精神的说：“因为力量，才被人追逐。”

　　她似乎知道森莱伊要问什么，说出的答案很直白，却太过于简单。

　　森莱伊似懂非懂，华特夫人的猫这时从门前来到他的脚下，抬起头看着他朝着夫人叫了两声，夫人在猫叫后又说：“没有什么稀奇的，战神多波留下的盾还曾引发过一场战争，因为那是神器，有被人争抢的意义。”

　　她这么一说森莱伊就彻底懂了。

　　他说：“可勇者索希斯不是神，争抢他的断剑又有什么用呢？他只是个人。”

　　听到他的话夫人很诧异，她睁开了眼睛，奇怪的注视着森莱伊，有些不太懂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语。

　　“没错，索希斯确实不是神，是人，但他却是整个大陆上最接近神的人，也是唯一一位进入了夜神宫殿的人。除了魔王，在这个世间谁敢说自己能够超越索希斯？”华特夫人解释道：“说索希斯是个半神，是因为他的能力，而不是来自传言中的吹嘘。能被吹成半神的人有多大的本事你只小熊估计是不懂了。”

　　一只什么也不懂的白熊眯起眼睛，回忆起原著中的前半段，在心里啧啧两声。

　　能力是很出众，可惜却是个傻得。

　　不知他的心里想法，夫人仍在说：“索希斯是常人无法触及的神话，无论何时何地，人对力量的渴望从来都是很强。所以，与其想着那些遥不可及的神器，还不如务实一点，想想另一个变强的法子。”

　　“比如说——成为这个大陆最强的人。”华特夫人向她的猫招了招手，黑猫跳到了她的腿上，她摸着猫的头，一双眼睛盯着木门，望着门口出现的水迹，淡淡道：“在黑精灵的领地有一位首领，他的能力是镜面复制，只要有人能够拿到索希斯的剑，就相当于拿到了索希斯的力量，他可以带着里面存有索希斯灵魂碎片的剑去往黑精灵的领地，融合自己与索希斯的灵魂碎片，从而让自己变成另一个‘索希斯’，拥有复制过来的能力。”

　　她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我本想着捡个便宜做一笔买卖，现在看来倒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到了麻烦。”

　　森莱伊微微仰起脸，想起了一句话：“自古以来绝对的力量也象征绝对的纷争，夫人明知道这是麻烦，为什么还要伸手拉过这份麻烦？”

　　“因为我起先很有底气。”华特夫人说：“索希斯的剑一般地方并不敢收，除了我们这种黑色领域谁会有胆子接下来。而在黑色领域中，我的小酒馆不算是什么大地方，其实也不是最好的卖家，但是送给我剑的人似乎急需求证什么，所以他挑选了最近位置的我。”

　　森莱伊知道，勇者出事的地方离这不算很远，在勇者的海上航线中，这一块地区是他之前经过的地方，只不过他没有来过玛丽港口。

　　那个想要求证的人，估计也是想要赶紧得到结果，才会将勇者的剑送给黑色区域中离他最近的地方，也是离勇者出事的地方不远的位置。

　　不过，这个求证的人是在求证什么？

　　难不成是勇者在用这种方式调查之后失踪的他？看看他会不会在附近出现？

　　还是……勇者消失了，被留下的三坑队友找不到人，所以正在用这种方式试探勇者是不是还活着，人又在哪？

　　说到这里夫人现在也很后悔，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她懊恼地说：“起先我想得很好，就算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了，我能在玛丽港口屹立不倒自然是有我的本事。我卖索希斯的剑之前也算计过，就算光明神殿的人替索希斯出头，对我来说也没什么风险，柯莫城的城主可以保下我，那不算危险。”

　　“至于那些凑上来想买剑的人，他们属于金钱交易，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就算偶有痴心妄想，想不用钱就拿走的人过来，我也敢保证他不能站着离开我的酒馆。我算了许多，当然也算过索希斯并没有死，不过按照索希斯的人品性格，我觉得那位像是美好词汇融合组成的男人，即使过来也不会伤害我们这些人，多说也就把房子毁了，把剑拿走。”

　　森莱伊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他越听越觉得夫人的话不对劲。

　　华特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她抱着猫站了起来，转身离去时留下了两句话。

　　“我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想得，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安全。”

　　她说完便离开了，留下森莱伊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没说最后的两句话之前，森莱伊还可以心存侥幸，告诉自己是他想错了，而现在，夫人最后的两句话完全将森莱伊推入深渊，不能在宽慰自己。

　　华特夫人接收索希斯的剑时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剑的人也许很多，但都是钱可以解决的。光明神殿里的人又有城主帮忙，她不怕神殿的人，也不怕买剑的人，那她担忧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是勇者。

　　她之前的全部观点都建设在勇者不会计较的情况下，在那样的设想下她谁也不怕。她定下的观点是勇者的人品不会让他伤害她们，勇者不会杀死女人，所以她对这件事很有底气。

　　如果这么看，那她突然之间改变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发现了勇者可能不是那么的温柔，并且跟她想象中的差了很多，她清楚的明白得罪了勇者，无论是城主还是买剑的人都保不下她，所以她扔了那把剑，向对方服软了。

　　最好的证明就是她最后的两句话。

　　她说她想错了。

　　而这也就意味着，华特夫人已经看到了勇者，不然她不会改变想法。

　　她对勇者的观点从传言中的以前，来到恐惧中的现在，那她一定是看到了勇者本人。

　　华特夫人从不离开酒馆，华特夫人在哪里？他又在哪里？

　　——都在店里。

　　这也就是……勇者已经来过了！

　　他看到过华特夫人，那么他也就看到过他！

　　森莱伊被这个发现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慌慌张张地跑回到房间里，第一反应是立刻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赶紧跑路。

　　他将自己的东西打包整理，随后又意识到不妥之处。

　　勇者已经看到过他，他每次一看到勇者就躲出去，与原来的他相差太多，会不会引起勇者的怀疑？

　　勇者这般厌恶他，他若是原主还好，勇者考虑到报复他的原因，一定会留他到魔王殿再死，可如果勇者一旦觉得他不是原主，那么他这个顶着原主的皮，让勇者无法报复解气的存在就会是一种嘲讽，嘲讽着勇者无论如何都不能赢过原主，怎么样都不可能像原主嘲笑他一般，将原主给予的伤害在还给原主。依照勇者对原主的执念来看，森莱伊一定不会活下去，他会被勇者直接解决。

　　不可能像原著中一样，被勇者一直留到大结局时才解决。

　　按照他这个发展，他可能连魔王殿的影都摸不到就结束了……

　　这样不行。

　　之前的离去本就不好解释，勇者找不到他还好说，勇者找到他，他又该怎么说？

　　他之前跑掉过，有过这样的一次经历，勇者肯定不会像上次一样对他毫无防备，按照两个人的实力差距，如果勇者有心，他根本就跑不过勇者。

　　这样一想，森莱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没有什么办法扭转勇者对他的坏印象？

　　他舔了舔下唇，又重新坐了回去，将衣服又拿了出来。

　　今夜注定不能安眠。

　　屋子里的人睡不着，屋子外的人同样也没能休息好。

　　马尔库克举着望远镜盯着远处的动静，前方刀光剑影，不断有人冲上去又倒下去，最后只留下一个站着的身影。那人轻轻松松地杀死了所有争抢着断剑的人，随后拿起了地上的断剑高高举起。正当马尔库克觉得他要为此欢呼时，他两手微微一用力，那把被众人争抢的宝剑瞬间变成碎片，之后化成一阵烟，随着海风消失。

　　马尔库克没有想到最后的发展会是这样，他放在了望远镜，身旁的大副博雷说：“你没去是对的。”

　　“我还算有自知之明。”马尔库克关上窗户，转身对着他眼前的大副说：“献祭的人数招够了立刻就走，去雾城的方法只要夫人肯给，出多少钱都没有问题，你明天在过去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