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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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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一个习惯,要多久?
山伯的声音一贯温柔,就像浓稠的巧克力浆,丝滑,抚慰人心;只是凉了,如梗在喉。
没有挽回的余地?
怔忪间彼厢已收线。
改变一个习惯,只要七天。
七天之后,空气里可以没有CK的淡香;
七天之后,可以一个人切菜、做饭不用放味精;
七天之后,可以不必听到“亲亲宝贝”也能入睡;
……
第七天,我点了戒烟后第一支烟。我烟瘾不凶,只在嘴巴里含一圈,不过肺的,但这样抽得快,常常不经意的一包烟已经点完。
抽烟只是种姿态。音台掐了我的烟,烟丝里有蛋白烤焦的味道。
“好女孩不抽烟的。”
倚在门框有侧影似真似假。
我开始流泪,我不知道为什么七天后才开始流泪。
我梳妆齐整,回学校上课,若无其事。
我是优秀教师祝音台,为人师表,无懈可击。
两年后我和一个叫马文才的老师交往,谈婚论嫁。
马文才不用香水,我们在外面吃饭,和很多公务员一样他做事井井有条,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山伯,我想我终于习惯身边没有你。
终于要搬家,准备做新妇。
所有家当纳入箱中,一切准备就绪;工人准备割断电话线。
“宝贝,我去买菜了,等我回来。”
山伯的声音一贯温柔,像浓稠的巧克力浆,丝滑,抚慰人心。
我一遍遍拨家里的电话,彼厢无人接应。
改变一个习惯要多久,我问神父。
神父叹了口气。
其实以上只是我编的一个故事;从我十九岁的时候我开始喜欢把自己置身于编撰的故事里。
我叫马文才,十九岁的时候我认识了梁神父。
十九岁的我是剃着刺儿头穿男仔衫的假少爷,整个天都是我的。
神父宽身大袍,没有人能比他穿黑色更英俊。
我盯着神父修长的背影发怔;一旁祝修女笑得讳莫若深。
我成了最虔诚的教徒,每周准时来做礼拜,听神父讲演。
我像淑女一样细细聆听神父的每一句话;神父的声音一贯温柔,像浓稠的巧克力浆,丝滑,抚慰人心。
改变一个习惯要多久,我问神父。
已经若干若干年,像老朋友一样和神父聊天。
习惯是毒。
神父叹了口气,我看到神父眼底里有车马流动。
或许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