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第二十九章 ...


  •   轻轻地挂上电话,纪水清发现自己兴奋地有点像个正在计划准备逃课的孩子,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未这般因为一件事而紧张激动到呼吸困难过。
      不过,下面要做的才是最重要的步骤,如果不能说服南宫翔焰,那么一切都是枉然。但是如果把实情说出来,以她的脾气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只能想个办法骗过她。
      不过,真的可以瞒过她吗?纪水清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虽然她已经想好了说服南宫翔焰的借口,但是她怕自己在面对她时就会露出马脚,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不会说谎,更重要的是当她看着那双深海般迷人的眼睛时,连正常的话都会说的结结巴巴,更别提说假话了。
      深吸一口气,行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让南宫翔焰点头,否则她所有的安排都是枉然。
      听海娜说南宫翔焰在图书馆,不知不觉间加快了步伐,心跳却比脚下的步伐更加。
      “翔焰。”纪水清轻唤侧身斜倚在窗前藤条卧榻上看书的南宫翔焰。
      抬头,一抹明媚耀眼的笑,在深蓝色的眼底漾开。
      即便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笑容,纪水清仍然会在一瞬间有些微微的失神,因为每次那抹笑在她脸上出现时,都会让人短时间里忘记一切,甚至是呼吸……
      “怎么了?”合上手中的书,南宫翔焰轻轻地问。
      在她身边坐下,纪水清瞄了一眼她正在看的书,法文的,她不认识。在她身边这些日子以来,发现南宫翔焰会说的语言多的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原来作为一个庞大家族的统治者,真的需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庆幸自己只是身在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家,否则真不晓得该怎么去应付这些繁复的学习。
      “我想去塞日娅那里住几天,她想让我为她和托尼画一幅肖像。”早就想好的借口,不知能否有用。
      “现在?过段时间去画不可以吗?最近允磊婚礼的事情那么多,有许多要你过目才行。”她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到不是因为婚礼的事情,而是纪水清要离开她几天,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微笑着抬手把头发撩到耳后,纪水清说出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的对白,“我知道现在很忙不应该走。不过,托尼过几天要回英国,大概要几个月才能回来,所以塞日娅想趁他走之前画好。”
      “是吗?”她在犹豫。
      “塞日娅既然提出来,我也不好推辞。就几天时间,我很快就可以回来。”加油,纪水清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这里事情这么多,我们都走了,谁来管。”纪水清有些不安地劝着,她没有把握可以说服南宫翔焰留在这里,更怕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急。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发誓在纪水清明亮的眼中看见了着急。心底有疑惑,不过南宫翔焰也知趣的没有问。
      如果她真有什么在隐瞒自己,那么问也没用,南宫翔焰很了解纪水清的个性,相信自己有机会把事情搞清楚。
      “好吧。不过答应我,不要太累了,照顾好自己。每天我都会打电话过去。”伸出手,轻轻一拉就将纪水清带进了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习惯地轻抚她柔软的长发。
      不管多少次,只要靠在南宫翔焰的怀里,纪水清仍然会脸红,她的体温借由薄薄的外衣传进她的身体,温暖着她的身体,也温暖着她的心……
      “我知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晚上早些睡,不要喝酒,需要问我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她何尝放心她,又何尝舍得与她分开,但是为了心中一个想法,她也只有暂时牺牲她们共同的时光了。
      但愿,当南宫翔焰发现真相后,不会怪自己骗他。
      “知道。”她低低地应道。
      风,在窗外微微荡起,拂动白色帘纱忽高忽低地轻抖,白色的云慢慢聚集,遥远的潮声夹杂着海鸥的鸣叫,不太清晰的传来。
      丝丝阳光透过青枝绿叶洒在地上,斑驳陆离,变幻不定。干净的空气中依稀浮动着铜炉中残香的味道,如同透过窗帘投射到脚边不安分的阳光,生动而柔媚……
      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肩,鼻间溢满她身上似风若茶的气味,随着均匀的呼吸慢慢流注全身,仿佛血液中都流淌着属于她的味道,带着她味道的血液流进心脏,让那里有一种充裕到快要爆炸的幸福感,这种无法言语的幸福感一波一波冲击着身体,这是一种真实到让人害怕的感觉……
      ❈❈❈❈❈❈❈❈❈❈❈❈❈❈❈❈❈❈❈❈❈❈❈❈❈❈❈❈❈
      海风卷着阳光,撒满银色的沙滩,白色泡沫消失在细沙间,被海浪带上来的各种贝类,嵌满无边的沙滩,不远处海鸟盘旋在碧蓝的晴空下,一声高亢的鸣叫,刺透云际直达天涯。
      码头上,纪水清看着巴塞尔将自己简单的行李搬上游艇,而站在自己身边的南宫翔焰,始终不发一言注视着她。纪水清心虚的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心里更是不断自责欺骗南宫翔焰的行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骗子……
      “夫人,可以走了。”巴塞尔站在游艇上喊道。
      “好,我马上来。”努力抑制自己的罪恶感,带着笑看向从早上话就很少的南宫翔焰。“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不敢仔细研究南宫翔焰的沉默,脚步有些急的向游艇走去。
      伸手,一把拽住纪水清的胳膊,她有些失措的眼睛对上她背对着阳光无法看清的眸,“急什么?”
      腰一紧,纪水清毫无防备地落入南宫翔焰炙热的胸膛中。
      “翔焰,巴塞尔在看。”直视着南宫翔焰深邃的眼,她脸红道,也许不至巴塞尔在看,感觉到别墅那端,似乎射来无数道目光。
      低叹一声,她忽然伏身吻住了纪水清的唇。
      鼻尖传来熟悉的气息,仿佛是香片残留在空气中最后一丝甜美,抽空的大脑如停摆的机器,耳鸣的声音持续扩大,刺破心脏直达四肢百骸。
      “好了,可以走了。” 话音未落,她的指已从她的下颚松开,后退半步,略带调侃地欣赏着纪水清的脸,勃然涨红到可以滴血。
      这……这家伙!
      纪水清嗔怒地瞪着邪邪笑着的南宫翔焰,明知道有人在看,明知道她会害羞,她还吻她。有意的!绝对是有意的。
      对于南宫翔焰这种“轻薄”的行为,纪水清只能用又气恼又好笑来形容,整个早晨见她话不多,自己还在自责,看来她是多虑了,这个家伙根本不值得同情。
      然而就在转身要走之时,她忽地伸手又拉住了她,在纪水清眼露质疑之色时,见她深含意味的扬起一抹浅笑,俯身向前,轻而缓的细声道:“要想我。”
      微愣,忽尔一笑,昂头在她脸上快速印上一吻,趁她愣神的功夫,抽出胳膊,小跑着跳上了游艇,不敢回头看她笑的得意的表情。
      直到驶出了很远,才转身望向阳光下已经成了一个小点的哲玛妮,码头上的人影已然无法辨认,却知道她一定还在那里,如同自己现在这样……凝望着。
      有时她强势倨傲的立于众人之前,有时她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妄为;有时她淡漠疏离的面对一切,有时她眼中盈满缱绻深情;有时她心怀怅惘极目眺望,有时她缠绵悱恻的纠缠着你的心。
      到底哪一个她,才是真的她?
      也许,这些全部都是。
      她,是个谜,却又清澈明晰的印照着一切。
      迎着热热的海风,纪水清凝望着阳光下发出金色光芒的沙滩,深情地笑着……
      ❈❈❈❈❈❈❈❈❈❈❈❈❈❈❈❈❈❈❈❈❈❈❈❈❈❈❈❈❈
      “怎么样,南宫没有发现吗?”塞日娅小声问。
      “没有,不过我担心骗不了多久。”纪水清无奈的笑笑。
      “没关系,只要你早点赶快回哲玛妮,她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没有自信地看着塞日娅,纪水清叹息着说:“我能行吗?我可从没过这个。”
      塞日娅与之相反的表情,扬起得意洋洋的笑容,“放心,全都交给我,包你一个礼拜全部学会。”
      点头,抱了壮士断腕的决心。
      纪水清转身看着站在游艇边的巴塞尔,说道:“巴塞尔,你回去吧,谢谢。”
      “是,夫人。”看着巴塞尔跳上游艇驶离港湾,纪水清挥挥手。
      望着白色游艇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了一丝落没,明明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却已经开始想念她,不知道身处哲玛妮的她是否也像自己一样。
      拉拉纪水清的手臂,塞日娅有些好笑地不得不喊醒兀自深思的纪水清,“好啦,别看了。赶快走吧,时间紧张。”
      瞧见纪水清一脸的不舍,真是羡慕这俩人的好感情,这才分开多久啊,至于露出那样思念的表情吗?好像她们相隔千山万水一般。
      不好意思地跟着塞日娅上了停在码头的车子,纪水清告诉自己一定要赶快完成这件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身边……
      因为分别的滋味她尝过,真的不好受。
      ❈❈❈❈❈❈❈❈❈❈❈❈❈❈❈❈❈❈❈❈❈❈❈❈❈❈❈❈❈
      看见朵哈关上门离开,纪水清疲惫地捶了捶酸痛的肩膀,跳舞真是一件又辛苦又痛苦的事情。
      跟着塞日娅学了几天下来,纪水清只觉得整个身体好像被拆开了重新装起来似的,哪里都不对劲,哪里都疼。
      不过,这也怪自己没有跳舞的天份,一个动作要塞日娅教上好几次,虽然她说自己已经很有天份,几天下来已经把一套动作全部记住了,只要再熟练一些就可以了。
      可是,她总是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够好,一天到晚在舞蹈房里练习,这才导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因为,她太心急。
      因为,有个人在等着她回去……四天,她们分开已经四天了。
      南宫翔焰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婚礼安排的进程,问问她的意见,嘱咐她不要太累。可是看不见她的模样只能听见声音,让纪水清心里空荡荡的,一根细细的电话线传来的失真的声音,根本无法填充她思念她的心。
      快了,最多再有四、五天,等她可以熟练完美的完成一套动作,她就马上飞回她的身边,再也不分开……
      端着朵哈专门替她泡的花茶,塞日娅说这茶有活血去淤的作用,鼻间飘过淡淡的花香,好像还有一点药香的味道,闻起来特别的舒服,让人飘飘然的感觉。
      轻饮了一口,甜味中有一丝苦,很淡。
      蓦地,一道闪光划过窗前,纪水清惊愕地抬头向窗外看过去。数秒之后,雨声如鼓点般响起,风里夹杂着闷闷的雷声灌进屋里,青色的雪纱窗帘飞扬而起。
      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窗前,伸手关上窗户,将一场风雨拒于窗外。
      巴林的天气总是晴朗,这样的雨天非常难得,在哲玛妮也只遇到过一场风雨。
      不过,海岛的雨,远比大陆的雨更加汹涌,这里只要下雨肯定就是那种铺天盖地似的暴风雨,那种能让天变地,海变色的狂风暴雨。
      想到那场在哲玛妮的暴风雨,拉上窗帘后,纪水清笑的很甜……
      从小怕雷电的自己,硬是被那场暴风雨吓的不轻,虽然有南宫翔焰睡在身边,却还是被一声声响雷和不断穿透窗户的闪电吓的瑟瑟发抖,可还是倔强的不肯唤醒南宫翔焰。
      就在整个身体全部都快要钻进被子里的时候,一双手臂环过她的身体,将她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瞬间的惊慌……瞬间的安心……
      那突然其来的温热感,让一直处在惊恐中的心脏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一声叹息,与夜融为一体的色泽沉淀眼底幻化作一波温和无奈的柔雾,在那纤弱身躯不安而惶恐地想挣脱的刹那,她抬手扣住了她颤抖的肩膀,“别动。”
      淡淡的开口,就如同她毫无意料的行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却瞬间就可以征服一个人的心,如同风卷云般轻易。
      就这样,在她温暖的怀中,纪水清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敢,却奇迹般的发现自己可以对窗外依然猖狂的雷电无动于衷,甚至就那样自然地卷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虽然第二天醒来后,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从她戏谑的眼光中,纪水清真是又气又恨。气她那幅“你应该感谢我”的表情,恨自己胆小没用,连打雷这种自然的现象都怕,让南宫翔焰捡了便宜,还在那里顶着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俊朗表情笑话自己。
      但是,独自一人时想起她的怀抱,除了融化在蜜里的甜腻,就剩下不敢让人看见的傻笑……
      回过神,发现茶已经凉了,窗外的天气依然张狂。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起早继续排练。一想起明天,纪水清又皱起眉头,唉……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碰与舞蹈有关的事情了。
      坐在床上,伸伸胳膊,默默给自己打气,祝自己明天有个好精神,正要关灯躺下,却听见走廊上响起一阵骚动,说话声夹在风雨中,零乱……嘈杂……
      想着是否要出去看看,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管理井然有续的阿卡杜拉府第在深更半夜如此嘈杂,却感觉外面说话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正朝这边走来。
      系好睡衣的带子,下床走到门前,打开门漫不经心的一眼,却在目光停留到走廊的一刹,整张笑容漫溢的脸陡然一变!
      “翔焰!”惊叫出声,因为在这里看见她,更因为她此刻的模样。
      狼狈……一个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字眼,可是现在不用这个词,纪水清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更加合适。
      头发挂着水珠,衣服湿透了,她所站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一小滩水正在形成,最糟糕的是她的脸色……
      苍白……焦急……当她注视着她时,却多了一份惊喜……
      就在所有人都带着焦急不解和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呆立在那里对视的俩人时,南宫翔焰蓦然朝纪水清走过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落进了一个因为潮湿而冰冷的怀抱。
      “翔焰……”轻唤她的名字,脑子还不能从她突然出现的震惊中回过神。
      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托起纪水清的下颚,深邃的眼,酝酿着比此刻天空中更大的风雨。“你没事吧?”问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她的问题碰碎了她。
      心跳加快,她忙不迭低下头,却被她用手轻轻扣住下颚,一双探究的眼紧紧盯着她,没有给她退让的余地。
      “你来……因为我!”她傻傻的问,心里因为即将要听到的答案而剧烈跳动着。
      点头,依旧用那双幽蓝的眼眸注视着她,只是眼底一丝琥珀色的的金隐隐浮动着。
      纪水清的心刹时一阵刺痛,被那双令她疯狂爱上的眸中的焦急询问与担忧深深地刺痛。
      她记得……那个雨夜里,自己惧怕雷电的脆弱模样。
      所以,冒着这种恶劣天气,她竟然不顾危险出海跑到巴林来找她……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该怎么去压抑那已经喷涌而出的泪水。
      “啪嗒……”有点温热的液体,在仰头的瞬间滴落在她鼻尖,随后,轻轻滑下,与她满脸的泪痕混作一体:“……告诉我,你没事……”
      刹那间失去呼吸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她竟然毫不在意的在外人面前落泪。记忆中的她,似乎从未在外人面前流过泪,只是听夏子夕在诉说当突然得知她的死讯时,她无法抑制地在他们的面前落下了眼泪。
      而此刻,她怎么了?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也许是她脸上的雨水,但为何冰冷的雨水会有这样温暖的温度……
      她竟然这样在乎她,在乎到只要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孤单害怕,就……落泪。
      纪水清忘记了一切,深深地望进那双浮动着雾气的深渊中,无法自拔的陷入,感觉有种东西渗进自己的身体,随着她的呼吸占据着她的生命。
      “我很好。”她哑着嗓子说,庆幸随后赶来的塞日娅他们站在南宫翔焰的背后,而不能看清她此刻的脆弱和担忧。
      “天啊!南宫,你疯了吗?这种天气还出海,你想死在波斯湾里吗?”塞日娅一赶来,就吃惊的大叫,全然不顾自己的尊贵身份。
      “塞日娅,赶快叫人给南宫先生准备干净的衣服,这样会受凉。”到是一同赶过来的托尼还算冷静。
      “好,你们快到艾米尔的房间拿几件干净的衣服来,”对身边犹在惊讶中的仆人们交待,塞日娅不可思议地望着一身潮透却混然不觉的南宫翔焰,语带催促地说道:“南宫,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快进去洗个热水澡,水清,你也别愣着。”
      塞日娅简直快被这俩个人气死了,想亲热什么时候不行,偏偏选在现在,瞧南宫翔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这俩个人到演起久别重逢的戏码了。
      经塞日娅这么一说,纪水清才从不真实的幸福中惊醒过来,赶紧拉着南宫翔焰进房,不由分说把她推进浴室,自己则等佣人把衣服送过来。
      “塞日娅,对不起。这么晚还惊动你们,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翔焰我来照顾。”脸上仍挂着泪痕,眼里满是歉意,南宫翔焰的意外出现,打乱了她的心绪,也打扰了阿卡杜拉府里所有人的平静。
      拉过纪水清,抬手帮她拭着脸上的泪,笑容里隐了一些暧昧的东西。“南宫真是有意思,就算再怎么想你,也可以等天气好转再来看你啊,这种天气出海,简直太冒失了。”
      已经睡下的塞日娅,看见仆人慌张无措地跑来通报,说南宫翔焰到了。她还以为是仆人看错了,转念一想,那种让人过目就无法忘记的人物,仆人怎么可能看错。
      急急忙忙地跑过一看,吓的她差点摔一跤。南宫翔焰一身狼狈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但最让她震惊的还是她全身透出的那份焦急,就算背对着他们,塞日娅也感觉到了她恐慌的气息随着走廊外的风雨,逼着一众人都紧张无比,担心发生了什么大事。
      原来,这位当世最强势家族的主人,只是担心自己的妻子。
      说来真是让塞日娅羡慕的要命,天下能让南宫翔焰如此担忧紧张的恐怕就只有纪水清一人了。
      听着塞日娅话语中的戏谑,纪水清微红了脸,低下头,有些含糊地道:“你快去睡吧。”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拉近塞日娅,小声说:“那件事不要让翔焰知道,千万要保密。”
      “放心,赶快进去吧,一会儿仆人会把衣服送过来。”塞日娅拍拍纪水清微凉的手背,笑的很自信。
      “嗯。”看着塞日娅与托尼回去,仆人也把衣服整理了拿过来,打发了仆人下去休息,纪水清拿着衣服进了房间。
      南宫翔焰还在浴室,里面传出的水声被窗外的雨声淹没,敲了敲浴室的门,推门走了进去,看见里间的淋浴房雾气蒸腾,瞬间脸上有火烧的感觉,“翔焰,衣服我放在这里了。”放下衣服,轻轻退了出去。
      心里乱糟糟的,却又幸福的快要爆炸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无措的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好,焦急等待着南宫翔焰出来,却又害怕她会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做什么也是多余的,但是自己却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可是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又在发呆。”一声叹息,随着一个大毛巾一起丢过来。
      拿着毛巾看见南宫翔焰在面前坐下来,纪水清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抬头,扫了一眼一脸茫然的纪水清,南宫翔焰指指自己的头,一抹笑容,不经意间从那双深海般深沉的眼底绽放出来,无声无息,却感染旁人不由自主心情跟着快乐起来。
      “你打算一直抓着它,还是帮我把头发擦干。”
      一阵恍惚,愣愣地看着那正在向下滴水的棕色头发,纪水清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头上了揉搓,感觉着她柔软的头发在手中的毛巾里渐渐干透。
      “你……太任性了。”想了半天,张开口却是这句话,纪水清有些微微吃惊,明明是想说些甜言蜜语,却没想到张口竟然是句责怪。
      享受着她的服务,南宫翔焰不在意她的责怪,反而笑的可爱。“我大老远的赶来,你就这么谢我,最少也要问问我,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吧。”
      一惊,丢下手里的毛巾,焦急不安地四下打量着她,紧张拉起她的手臂,上下看着。“你受伤了?!”
      拉着惊慌失措的纪水清坐在身边,安抚般摸着她的头发,脸上的笑容里参杂着一种叫得意的表情。
      “没有,你别担心。”
      听她说没事,纪水清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却一下子有些气恼,为她的任性。
      “……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人。”庆幸是没有旁人在场,没有人能看到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颜色。
      “谁说任性纯粹是种缺点。”
      转头看了看桔暖色灯光下她细致俊美的脸,半晌,开口:“自大。”说完,忍不住的,一丝笑意从她嘴边绽开。
      一阵恍惚,“水清,你笑起来很美。”快乐而纯粹的笑容,因为她而绽开,耀眼得让她眼中再也看不到别的存在。
      她说话的时候,纪水清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正如她同样一眨不眨注视着她,她的眼睛深邃的蓝,深得仿佛……感觉到自己坠向无底深渊。
      沦陷吧……注定该沦陷在这样一双眼睛中,不想挣扎,随着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越陷越深,那纠缠交错的思绪早就被她的深情所淹没,融化着将她的一切溶入她的生命,相交的命运是彼此承诺的依托……
      依从于对命运的信任,托起一份最重的爱……
      有些东西,闭起眼睛来才看的最真切。比如,爱与信任……
      窗外,嚣张狂乱的风雨肆虐着撕扯着空气,狂嚣着自己的强大,却无力将那交叠的身影分开,热烈到可以蒸腾风雨的气温,正在充满异域风情的房间里升起……
      相托于重的生命,在水与火交织的瞬间所迸发的绚丽,超越了生命本源的灿烂,在狂浪的气息中幻化出极至的光芒包裹着热烈的身躯,构成一幅无法用笔墨形容的迤逦画面……
      ❈❈❈❈❈❈❈❈❈❈❈❈❈❈❈❈❈❈❈❈❈❈❈❈❈❈❈❈❈
      吃惊,写在整个阿卡杜拉府第,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纪水清将南宫翔焰推出这座豪华宫殿的大门,不理不顾南宫翔焰软言好语,“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并且嘱咐看门人不要给她开门,数个看门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唯唯喏喏答应了下来。
      虽然知道门外关的那个是得罪不起的人,但是他们更加明白,眼前这个娇小的南宫夫人,比门外正在敲门的南宫翔焰更加厉害,不为别的,就为她敢当着全府上下的面,丝毫颜面都不给,将那个强势家族的主人关在门外,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没关系,又不是他们不想给她开门,实在是她的夫人太厉害,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小的仆役。
      眼不见为静,耳不听为清,仆人们顿作鸟兽散,免得门外那个脾气向来不好的南宫翔焰,一脚揣开这扇精致结实的大门,误伤到自己。
      “水清,怎么了?干嘛把南宫关在外面?”塞日娅正准备指示仆人开门,却被纪水清拦住。
      “没事,我让她回去,她不肯。”走过去,拉起塞日娅的手,笑的好像抹了蜜般,“我们走吧,昨天你说的那几个动作,我还要再练练。”不理会仍然有规律响起的敲门声,纪水清径自拉着塞日娅向里走去。
      “可是……那个,南宫还在敲门……”塞日娅边走边回头,有些为难的看着大门,那可是她家的大门啊!
      南宫翔焰不会一直敲下去吧,到是不怕被她敲坏了,只是……她堂堂南宫家族的主人,就这样站在门外,这……好吗?
      “不用管她,一会儿她就会走的。”纪水清根本没有给她开门的意思,一脸的随意,似乎那个敲门的人她根本不认识,只是走错了地方的陌生人罢了。
      “但是……”还想在说什么,被纪水清硬生生拉着走的塞日娅不住回头望着,真是的!这俩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那个门应该很结实吧!怎么说当年也抵御过叛军的袭击,应该很结实才对。
      万一南宫翔焰想不开让人炸开怎么办,要是让远在英国的父亲知道,非杀了她不可,塞日娅头疼的想着,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在明媚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色大门。
      ❈❈❈❈❈❈❈❈❈❈❈❈❈❈❈❈❈❈❈❈❈❈❈❈❈❈❈❈❈
      好不容易学完那套跳起来漂亮学起来却痛苦无比的舞蹈,南宫翔焰亲自去巴林将纪水清接了回来,俩人眼眸间流动的神色,若浓烈醇厚的酒香沁入空气,让旁人有种想避,却又无处可避的羞赧。
      一回到哲玛妮纪水清就开始忙里忙外,所有事情都要帮忙,这让ANN哭笑不得,她带的人手足够完成婚礼的布置,但是,纪水清总是不放心,什么事情都想要亲力亲为,生怕哪件事情做的不够周道。
      ANN发现纪水清对于夏子夕的婚礼简直比自己的婚礼更加用心,二年前当她为纪水清准备婚礼时,她几乎不曾插手,问她什么,她都说随便,这会儿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ANN,所有客人的请帖都准备好了吗?”纪水清正在查阅婚礼的步骤。实际上,她已经确认了无数次,可是总担心还是落下了某个环节。
      “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让人送出去,你就别担心了,今天你都已经问了我四次了。”ANN摇摇头,发现纪水清真比较适合作婚礼筹备这一行……心思细密,谨慎认真的条件她都具备了。
      纪水清抬起头,歉意地朝ANN笑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紧张了?”
      ANN认同的点点头,一幅过来人的理解口吻,“我刚开始做这行时,比你还紧张小心,生怕少了哪个环节,到时候会让新郎新娘出丑。子夕是你的好朋友,你为她的婚礼担心是对的,但是你什么事情都想去做,会不会太累了,南宫先生交待过,不能让你太操劳。”纪水清执意要替夏子夕的婚礼出份力,南宫翔焰也劝不了,只好同意让她帮忙,但嘱咐ANN不能让纪水清太辛苦。
      “我没事,想到子夕就要嫁人,就很高兴,总希望能为她做些什么。”心里对夏子夕总有一份愧疚,她为了自己伤心难过了那么久,现在只期望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
      ANN微笑地拍拍纪水清的肩,羡慕地说道:“子夕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幸运。”眼前的纪水清已经身为南宫翔焰的妻子,拥有了世上所有女人羡慕的一切,然而当她的朋友结婚时,她却可以亲历亲为事事操心地料理婚礼,一点都看不出贵妇人的娇贵,接触过许多豪门淑媛的ANN,对纪水清既佩服又喜欢。
      笑笑,不语。纪水清心里却因为ANN的这句话,更加觉得对不起一直对自己关心倍至的夏子夕。
      “在说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让两个女人同时看过去。
      “没什么,你的事情处理完了?”纪水清笑着站起身走向门边的南宫翔焰,阳光下精神奕奕的她看上无法形容的俊美,浅浅的笑挂在唇边,妖娆地夺去了人们的视线,然而她却浑然不自知,一幅闲散的模样。
      搂住纪水清,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要太累了,知道吗?”她匆匆结束了与石允磊的电话就过来找她,知道她一定会为了夏子夕的婚礼而竭尽全力,而她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能应付这些烦复的事情。
      纪水清向南宫翔焰诡谲地眨眨眼,调皮地说:“ANN只让我做一些叠信封的小事,我怎么累倒,你见过有人叠信封会累昏过去的嘛。”
      笑出声,她看向ANN。“真的吗?你只让我能干的妻子做这种事情。”话里没有一点责怪的语气,反而让纪水清听起来,好像是在赞扬ANN做的对。
      ANN看着眼前一对恩爱的夫妻,眼里带笑地说:“水清想什么都做,但是我可不敢让她来,万一把她累坏了,我的金主可要砸我的饭碗的。”
      “ANN,你也帮着她说话!怪不得你什么都不让我做,原来是受某人指使。”纪水清瞪了南宫翔焰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她不许ANN让自己帮忙,就会在后面拉她的后腿。
      ANN耸耸肩,一脸无辜地望着纪水清,“我能有什么办法,拿人家的手短啊,我可不敢得罪我最大的客户。”
      瞟了一眼笑的得意的南宫翔焰,纪水清真想撕下她那张得意洋洋的俊脸,看她还怎么用这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去骗人。
      “这些都是要送出去的请帖吗?明天就要发出去了吧。”南宫翔焰拉着纪水清走到桌前,拿起一张制作精美的请帖翻开,娟秀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纪水清的。
      “是,明天就会发出去。水清正在确认,看有没有漏了谁。”
      点头,放下请帖,南宫翔焰转抬头对ANN轻声嘱咐:“一切都要做到完美,不能出一点差错。”
      石允磊身为东皇的副总,是她最好的朋友,他的婚礼当然要隆重华丽。如此豪华的婚礼,必然会有一大堆繁琐的形式,每个步骤都非常重要,绝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我明白,请您放心,一切都会顺利进行,只等新郎新娘一到,婚礼就会有条不紊的开始。”ANN收起笑脸,职业的说道,在这行她已经是炽手可热的人物,当然这与南宫翔焰的提携有分不开的关系。
      扬起嘴角,南宫翔焰放心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石允磊带着夏子夕离开哲玛妮后,她们就开始着手婚礼的事情,石允磊忙于东皇的事情,所以婚礼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她们。纪水清格外地谨慎,也是因为自己的好姐妹将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她绝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夏子夕与石允磊的婚礼发生瑕疵。
      南宫翔焰仍然是靠电话处理南宫家的事情,每天都会抽时间了解一下婚礼布置的近况,再用电话将进程告诉千里之外的石允磊。他们这些人中就属夏子夕最闲,除了上班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等着穿婚纱当新娘就行了,但是却苦了纪水清这个伴娘。
      “我们出去走走。”纪水清拉起南宫翔焰向外走去,“ANN,这里就交给你了。”她笑着嘱咐。
      “知道了。”
      ❈❈❈❈❈❈❈❈❈❈❈❈❈❈❈❈❈❈❈❈❈❈❈❈❈❈❈❈❈
      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在地上投出柔和的光斑,当树叶随着海风不断轻摇时,这些模糊的光斑也随着忽明忽暗的摇摆起来,徐徐的海风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穿过两个人的身边,继续向前吹去。
      走在绿阴下,纪水清轻声说:“我要去趟墨西哥。”虽然声音很轻,却让南宫翔焰一怔。
      她疑惑地望着纪水清,没有开口,她在等她的理由。
      “我要去请一个朋友来参加子夕的婚礼。”她微笑着说,表情柔和而淡雅,在这若明若暗的阳光之下,更加的美丽。
      沉吟片刻,她轻轻开口,声音伴着海浪煞是好听,“什么朋友非要你亲自去请?”除了夏子夕,她还有那么重要的朋友吗?
      望了她一眼,纪水清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像是在思考,又像在犹豫,既而她转身,望着树阴下她细致俊美的脸庞,半晌,开口,“一个对于我很重要的朋友。”说完,她嫣然一笑,竟让南宫翔焰一时失神。
      “我陪你去。”她不容置疑地说。
      摇摇头,纪水清转身慢慢地向前走去,站在树阴的边缘望着大海,没有回头,轻声说:“你不能和我一起出现在外面,一旦让人知道我没有死,而你又在我的身边,会很麻烦。”她知道她在担心她,但纪水清不能让南宫翔焰再一次因为自己,而置身危险之中。
      “我不会让你离开。”微风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香,还来不及回头,高大的身形已出现在她的身后,无意间截断了她的退路。
      抬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南宫翔焰,纪水清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她,至少这次不行。
      “我会派可靠的人去,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了。”她淡淡的开口,眼神闪烁着让纪水清无法拒绝的光芒。
      轻轻地叹息,微笑……
      将头靠向南宫翔焰的肩,她轻拥着她的背,有些傻傻地笑着。
      没有迟疑地抬起手抱紧在怀中傻笑地纪水清,不明白她为何会高兴,“笑什么?”
      抬起头,南宫翔焰正扬着浅笑看着自己,半晌,纪水清抬手,轻轻摸着那张让她无法移开视线的面孔,有些痴迷地说:“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孩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静静的睡脸,她笑起来的样子,她偶尔发呆的侧面,都好像小孩子……
      此刻的南宫翔焰清秀温和得让人可以瞬间褪去戒备,一脸灿烂的笑,像黑暗里盛开的梨花。
      “我是否应该认为,这是你对我最高的评价。”她那充满笑意的声音,流露出她此刻的幸福感。
      低头轻笑,纪水清从她的怀抱中脱离开来,跨后几步,微笑地点头,“你完全可以这样理解。”说完又笑出了声。
      轻哼一声,扬起嘴角,一抹美的有些不真实的笑容浮在她的唇边,走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她悠闲地开口。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样去请你那位很重要的朋友吧。”
      想起了这个,纪水清止住笑,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真的有些麻烦,你真的要派人代替我去吗?”她不知道莫阿和是否会相信派去的人,印象中的他,总是很小心谨慎。
      “反正我不会让你去。”她淡淡的开口,一种霸道的任性。
      看着她又像一个孩子似的不讲理,纪水清只能认命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骨质哨子,走到南宫翔焰的身边坐下,“这是一个哨子,带着它去墨西哥哈瓦卡的特万特奥佩克山,在山里把它吹响,会有一只老鹰飞来,把它系在鹰的脚上,待在原地等待,随后会有人来。”纪水清将莫阿和教给她的方法告诉南宫翔焰。
      拿着哨子左右看看,一支骨头做的小哨,上面刻着细致精美的图案,好像是某种部族的图腾,纪水清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会写一封信让他们带去,把信交给一个叫莫阿和的人,他看完信后会跟着他们来的。”纪水清继续说,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莫阿和不在特万特奥佩克山,如果是那样就麻烦了,还要通过他的族人才能找到他,但愿南宫翔焰派去的人会说印第字语。
      “莫阿和,就是你要请的重要朋友。”她的声音里有被称之为嫉妒的东西,望着纪水清有些吃醋地说,“那个陪着你的酋长儿子。”
      记起纪水清曾经告诉过她,在她受伤时那个部落里只有那个酋长的儿子会说英语,而且他还陪着纪水清一起离开深山来到城里,那个人也算是纪水清的恩人之一。
      点头,发现她有些异样的表情,纪水清隐约明白那其中的意思。“你一定要找可靠的人去办这件事。”莫阿和的性格她了解,对于外来人他总是有些提防,当他见到陌生人拿出骨哨一定先会怀疑对方的身份和动机,所以派去人很重要。
      微笑地点头,她轻声应着,“放心吧,你把信写好交给我,明天我就派人去请他,应该可以来得及参加婚礼。”她到想看看那个让纪水清牵挂的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一个印第安酋长的儿子……事情变得有趣了。
      “嗯,”纪水清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南宫翔焰问道:“你要不要请奈若莉。”虽然她可以算是自己的情敌,但也是一个可敬可悲的女孩子。
      沉吟,她默思,半晌,有些无奈地开口,“就是请她,她也不见得会来。”奈若莉的脾气她清楚的很,自上次在新年酒会上一别,她们再也没联系过,想必那个生性倔强的姑娘已经恨死她了。
      “试试看啊,你不请怎么知道她不会来,她救过你的命,我们的婚礼你没有请她,这次允磊的婚礼就算是补偿吧。”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奈若莉,但是猜想她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她身负那么一个大家族,而且敢爱敢恨的性格让纪水清自叹不如,如果她们不是爱上了同样一人,也许她们能成为朋友。
      “知道了,我试试吧。”她并没有把握,但她也不想一辈子就样与奈若莉成为陌路人,必竟她们曾经有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而且就像纪水清说的那样,奈若莉是她的恩人,这个结一直在心里,让她每每想起总是有些怅惘。
      也许她可以通过这次消除奈若莉与她之间那种说不清是恨还是爱的感情,又或者能让她解开那个多年前的情结,看着那么一个快乐的小女孩变成现在的样子,她的心总有着愧疚和不安,二年没有见面了,希望她已经可以坦然的面对她,南宫翔焰无奈地想着。
      ❈❈❈❈❈❈❈❈❈❈❈❈❈❈❈❈❈❈❈❈❈❈❈❈❈❈❈❈❈
      拿起电话又放下,南宫翔焰始终在犹豫着,最后还是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
      “奈若莉,是我。”她低低地说,有些不适应与她二年后的第一次对话。
      电话那端传来沉默,半晌,奈若莉有些暗哑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
      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二年前她们就不再有任何联系了,她只在电视里听过她的消息,那个震惊世人的消息----她的妻子去世了。
      奇怪的是,她竟然连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替她难过。
      “允磊要结婚了,婚礼在哲玛妮举行,你能来吗?”她轻声说,淡淡地听不出她在想什么。
      惊讶……
      奈若莉庆幸是隔着电话,否则南宫翔焰一定会看见她脸上那巨大的震惊,她竟然请她去参加石允磊的婚礼。
      “我为什么要去?”说出的话,却仍然冷静。
      沉默。
      “没有原因,只是希望你能来。”她说的平淡,好像发生在她们之间的不愉快从来不曾发生过。
      “想让我看看别人是如何的恩爱。”她嗤之以鼻不屑地说。
      轻声叹息,南宫翔焰无奈的低语,“奈若莉,我们不是敌人,对吗?我承认以前是我的错。但是,请你不要将我们放在对立面,你永远是我记忆里爱恨分明的奈若莉,不要将我这些记忆全部抹杀掉。”她很诚恳,从她的语气里就可以听出来。
      没有开口,奈若莉沉默着,对于南宫翔焰她本可以有一大堆憎恨的话,但是听见她诚恳的诉说,她就将那些话全部忘记了,挫败的发现她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知道了,什么时候?”从心里某个地方来说,她早就不恨她了,既然错过了,就不要苦苦追寻,这不是她的做人原则。
      “下个礼拜三,我派人去意大利接你。”忽然,她轻松了许多,不管奈若莉是否还在生气,但她肯来表示事情还没有那么糟,她了解她。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好吧,一路顺利。”
      “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靠向椅背,很庆幸听了纪水清的话,如果她不提出来请奈若莉,她绝不会这么做,不知为何,南宫翔焰感觉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可以感觉到……
      波斯湾上空的风,卷着肆无忌惮的阳光照耀着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国度,夹杂着海水味道的空气,如神的赐佑永远保护着生活在这里的虔诚执著的人们,生生不息中,完成对神的膜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