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是九尾狐》如磐

54、第 54 章

　　我和轰君从水族馆出来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暮云横亘在天空，霞红色与着淡蓝色交织着，空中偶有倦鸟飞啼而过。

　　我抬头凝视着天空，淡金色的太阳余晖从高楼与高楼间的间隙穿过，洒在我的脸上，没有中午太阳那么晒。

　　轰君本来想打算跟我一起找家餐厅吃晚餐，可我拒绝了他的提议，说随便买点吃的就好。他拗不过我，应了我的要求去便利店给我买饭团和饮料。

　　他很快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纸包装。他从纸袋里拿出了饭团、三明治、热牛奶还有一些饼干之类的零食。

　　我们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的长椅上吃着饭团，不远处伫立着东京塔，一抬头就能看到塔底身被涂成橙黄色泛着点红的钢筋。

　　再往上看去，塔身都是一层层的钢筋衔接着，现代工艺泛沉沉，毫无美感。

　　轰君注意到我一直在看着东京塔，他问：“你想要上去看看吗？等下吃完我们就上去吧。”

　　我方才从一家旅行社门前的架子上拿到了关于东京塔的介绍。上面说东京塔本是东京内的第一高塔，只可惜后来被新起的天空树取代了。

　　即便如此，东京塔仍是许多游人前来参观，其在150米的高处有座2层楼高的瞭望塔，可以欣赏高景，在250米处又有着特别的瞭望台，据说能俯瞰整个东京。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想从下面看看整座塔被点亮的样子。”

　　“嗯，那得等一段时间，等到差不多天黑。”轰君说。

　　这里不是住宅区也不是商业区，很安静，很少人经过，气氛沉静下来。

　　轰君一向很少话说，我也没有多在意此刻的安静。

　　可过了一小会，我听到轰君结结巴巴地说：“小雨，你要不要……听我背关于职业英雄的法律，我听说你最近和相泽老师在补习这项功课。”

　　我：……

　　见我目光诧异地看向他，轰君白净的脸涨得有些红，他说：“我不知道要跟你聊什么，冬美姐说约会过程中不能让对方觉得无聊。”

　　噗。

　　我忍不住笑出声，轰君真的很可爱啊。

　　“可我不觉得无聊啊。”

　　“啊，真的吗？”

　　手指腹有些痒，我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轰君的脸颊，说：“还好啦，我就是喜欢着轰君你这个样子啊。”

　　这些甜腻的话说的反倒是越来越顺畅，但爱意依旧没有减。

　　轰君仍旧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任由着我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脸颊，眼神宠溺。

　　我们并没有等到夜幕完全降临，就直接买了东京塔的门票准备坐观光电梯登上瞭望台。

　　暮色沉沉，打了橙黄色的钢筋上，如披上一层金箔，闪着细碎的光芒。

　　很奇怪，我嗅到了空气中有点儿腥臭味，宛如动物尸体曝晒后的味道，可那种味道又很快地消弭。

　　是我闻错了么？

　　我们先打算去150米处的瞭望台看看高景，电梯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了想象中的拥挤。

　　在乘着电梯上去的过程中，轰君语气带着点惊讶：“我以为会很多人，怎么游客就只有我们两个。”

　　是啊，为什么东京塔内的游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不太符合常理。

　　那种诡异的、腥臭的味道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后越来越重了，这让我止不住地捂着鼻子，刚刚吃下的东西都因着这刺激性的味道差点又涌上来想吐掉。

　　好恶心啊，我看了眼轰君，他面色淡然，仿佛没有闻到那股味道。

　　为什么会只有我闻到啊？

　　腥臭、寒冷的风无端在这密闭的空间内刮起，我看到了轰君的身后有着一双猩黄色的眼睛闪烁而起，一只布满鳞片的爪子从电梯壁内穿梭而出，直直地往着轰君的后心去……

　　我下意识地将轰君扑倒，电梯内庞大空间足以让一个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少年平躺。

　　凄厉声在我耳朵边炸裂般响起，那道身影扑击而来，我今天并没有带剑，只带了一把水果刀防身。

　　水果刀长度太短了，我只能勉强地将水果刀争霸刀身横亘在它的嘴中，抵住了其下颌。

　　电梯内顶端的白炽灯幽幽地闪烁几次，短暂地黑暗后又亮起，怪物身影抵在我的上空，挡住了顶头白炽灯的大部分光线，整个身体笼罩住我……

　　即便如此，我仍能看清它的模样，明明是个妖怪，却如人类长着四肢，枯瘦漆黑的身体遍布着青黑色的鳞片。

　　黏稠的液体粘在怪物的身上，一阵阵的臭味散开，而怪物的牙齿如狼牙，獠牙长又粗，末端又是尖细的。

　　恶心的唾液从它的嘴中溢出，滴在我的手上，我有些难以忍受这个怪物的粗气从喉中涌出直面扑向我，可又只能死死地抵着它的牙齿不敢松开手。

　　“小雨，側开头。”

　　我下意识地将头偏向一边，白色的庞大的寒气从我的侧边穿过，将那个嘶吼着的怪物的身体冻成了冰块，只剩下头部。

　　我双手用力，将水果刀猛地往怪物的嘴巴一送，划开了它的舌头。

　　血液喷涌出来的那刻，轰君的左手揽住我的腰将我往后一拉，右手则继续制造冷气，将怪物剩下的头部给冻结。

　　轰君扶稳我站好，我们两个背靠着背站好，喘着粗气紧张地打量着这观光电梯的周围……

　　“那到底是什么？”轰君语气紧张，“从电梯内壁穿出来，是妖怪吗，还是什么诡异的东西。”

　　我抵住他温热的后背，说：“抱歉，轰君，我没有及时地跟你坦白，其实我自小开始就看得见妖怪，能除妖。所以，是我拖累了你。”

　　轰君沉默一小会，像是在消化我说的话，“除妖？小雨，你，是阴阳师吗？”

　　“算是吧，虽然现在说很晚了，最近我要请假处理的事情就是跟妖怪有关，我体内有只狐妖，一不小心就会跑出来侵占我的身体。所以，如果万一某个时候，我像是不认识你一样，那不是我，是我体内的狐妖。”

　　我语气快速地说着，我的日语不算特别好，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刻也懒得管话语的修饰。

　　显然地，我听到了轰君的大喘气声，以及感觉到了他背在瞬间挺直变得有些僵硬。

　　“嗯，我知道了。”
　　轰君的声音微微地抖了下，可他还是尽量地用着温柔的腔调说着。

　　我心中有些感动，可这份感动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巨大的恐慌卷席了。

　　并不止一只，是很多只，多到数不清。

　　东京塔原是用于发射电波及各种军事方面，观光仅仅是这座塔发展的一个小小的业务。

　　所以，观光电梯并不像是那些普通的观光电梯在上升时观赏着景色，电梯门反倒是极为厚重。

　　偏偏，我却通过这道厚重的电梯门看到了外面塔的景色，那绝不会是夕阳无限好的美感，外面俨然像是妖怪与怪物狂欢的巢穴。

　　像刚刚那只怪物，外面有很多只，它们沿着塔身的钢筋蠕动着，如蛆般。

　　除此之外，还有黑漆漆的蝙蝠扇动着羽翼，有些绕着东京塔翱翔，有些落在钢筋上，一个个的黑点，乌泱泱一大片。

　　我们到底进入了怎样的地方啊。

　　轰君感觉到我情绪的恐慌，他急声问：“小雨，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咬了下舌尖，血腥味漫出来，让我神志清醒了点。

　　“嗯，很不舒服，真的很恶心。”

　　我从口袋中摸出了所有的符纸，强硬地塞进了轰君的手掌中，说，“抱歉，轰君，我把你拖进了这么危险的情况。听着，从现在起，你听我的，遇到了那些怪物全力以赴不要有任何的顾及，还有，这些是压制妖怪的符纸，你朝着它们扔出去有很大的效果。”

　　我捏紧了那把水果刀，手指点着咬破的舌尖取了点鲜血，抹在了到身上，又念了个咒。

　　水果刀本是光洁的刀身霎间遍布黑色花纹，还有黑气从刀身缭绕而出。

　　用于除妖的刀和剑一般用特制的材料锻成，除此之外，用乌鸦鲜血沉浸足三个月，再用朱砂笔描上纹路施咒，才算是真正地制作。

　　只有这样的除妖刀，才能对妖怪有效。

　　今天我是想着和轰君训练，就没有带上那把剑，手中只有轰君买水果时顺便买来削皮的一把水果刀。如今，只能简单地用自己的血画符就地取材。

　　“小雨……”
　　轰君微颤着声还想说点什么

　　“八点中方向，扔符。”我急爆地打断他的话。

　　轰君果然战斗素养极高，他立刻将手中的符纸扔出，雷光闪烁汇聚成一条细线，将扑过来的怪物击退钉在了电梯壁上。

　　我同时挥着水果刀将一只疾驰穿透过电梯门的蝙蝠的翅膀斩断，再猛地踩在蝙蝠的咽喉上，中断它的嘶鸣。

　　背后冷汗涔涔，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凶险的情况，简直就是噩梦中……

　　不，不对，从一开始我们进入这个电梯时就不对劲，周围没有一个游客。

　　这怎么想都不对……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曾在妖怪图鉴中看过的一个妖怪——梦貘，这个怪物算是上古神兽，以人的梦为食，可也能制造梦境。

　　现在，我与轰君在踏入这个电梯的那一刻，就是进入了梦貘的领域，这些妖怪是梦貘编织而出。

　　但，如果处理不好，我们也会轻易地死在了这个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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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不擅长写感情戏，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