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伍六七]另一个我》木糖苏

84、（番外五）出门

　　在家里待了三天，阿七感觉有点无聊，今天要和柒出门逛逛。
　　阿七穿上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戴着毛绒绒的白色耳罩，脖子上围着围巾，双手抄在兜里，整个人显得软乎乎的。
　　寒风一过，阿七打了一个喷嚏，缩了缩脖子，抬起无精打采的眼，“今天那么冷，早知道不出来了。”
　　柒见他蜷着肩膀，鼻子冻得发红。
　　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从耳边尖叫着吹过，把阿七头顶的小揪揪吹得东摇西摆，也吹得围巾乱飞，糊到阿七脸上。
　　阿七张牙舞爪了一阵，柒伸手替阿七抓住围巾两条风中凌乱的尾巴，又仔细地整理裹紧了，不经意间，冰凉的手指划过阿七的脸。
　　阿七攥住柒的手，嘴里念叨着：“作死啦，手这么冰，都不知道戴手套的吗？”
　　“我冇冷。（我不冷。）”
　　不由分说，阿七将他的一只手套塞给柒，右手握住柒的左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
　　既然是同一个人，那么握手的感觉本该像是自己的左手握右手才对，但是感觉心脏似乎跳得有点快，而且相较于他而言，阿七的手也过于温暖了。
　　被温度包裹过来，阿七的衣兜里像装了一整个融融的春天，而握住他的那只手筋骨分明，手指修长，指节处有磨出的薄茧，掌心热热的。
　　柒微微垂了垂眸，紧紧地握了回去。
　　他们走到大街上，小鸡岛的过年味很足，商场里的音乐不是放“财神到”，就是“好一朵迎春花”，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不远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三只五彩斑斓的假狮子上蹿下跳。那些狮子是用竹子和彩布制作的，狮口能张，狮眼能眨，做工装饰极尽精妙，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藏在里面扮演狮子。
　　阿七凑热闹地围观了一会儿，瞧见那边有几家小吃店，又拉着柒走过去。
　　阿七一见到吃的，就两眼放光，啥都要买。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又是难得一次的节日，柒松了限制，阿七吃得满嘴是油欢欣雀跃。
　　虽然每样小吃都是一人一份，但是经过阿七的各种偷奸耍滑，大部分进了阿七肚里。
　　柒去给他买糖炒栗子回来，转眼一瞅，阿七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手里攥着那包糖炒栗子，正要四处寻找，下一秒就看到阿七站在路边，朝他挥手，就那么一秒钟却感觉周遭的世界被刻意放慢了，就像一个冗长的电影镜头。
　　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人，立在阳光下，身影的轮廓被描了发亮的银边，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弯起眼角，眉目之间颇有些神采飞扬的意思。
　　原来书上说，爱上一个人你会感觉他是发光的，这是真的。
　　柒挤出人群，阿七喊了他一声之后就双手插兜，一溜小跑着凑到他跟前，眯着眼瞅了瞅他，“怎么了，靓仔？”
　　“冇嘢。（没事。）”柒把那包糖炒栗子递给阿七。
　　阿七一接过就开始吃，他嗑得很快，腮帮子鼓鼓的，就像某种小型啮齿类动物，让人想摸摸看。
　　柒刚这样想，手就盖到阿七头顶上。
　　“……呃，靓仔，你是不是摸头上瘾了？”
　　“唔。”柒诚恳地回了一声，轻轻地揉了两把，还扯了一下小揪揪，过足手瘾。
　　阿七表情有点无奈，不过想了想，看在糖炒栗子的份上就算了，可不是因为他打不过这只刺客仔。
　　夕阳渐渐落了下去，霞光染红了天际。
　　街边的路灯发出橘黄色的暖光，柒和阿七慢慢地往家走去，他们挨得很近，两人的胳膊时不时碰到一起。
　　不知道谁家飘来饭菜的香味，阿七忽然有点饿了，“靓仔，今晚打边炉？”
　　“好。”

　　*
　　叫上三五个好友，围在桌子旁，边等边聊天。
　　锅里的汤在咕嘟咕嘟地冒泡，烟气氤氲，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肉丸一熟就会浮起来，这时候的肉丸是最好吃的。”阿七把大保那套关于肉丸的理论说给柒听。
　　“不错，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大保得意地推了推墨镜，小飞附和地“叽”了一声。
　　“大保叔叔，为什么打火锅还要戴墨镜，镜片不会有雾气吗？”可乐好奇地瞅着大保，一旁高度近视的男朋友也默默地推了推眼镜。
　　吵吵闹闹的说话声伴随着锅里咕嘟咕嘟的响声，莫名有种奇怪又温馨的气氛，在冬日里分外安详。
　　只有柒安静地垂着眸，眼神飘落在锅里。
　　熟了的肉丸浮了上来，阿七的筷子一伸，一夹，然而历史总是相似的……
　　因为太用力，肉丸从筷子中跳了出去，飞到半空中，另一双筷子一夹，稳稳将肉丸夹住，放入阿七的碗中。
　　这一幕如此熟悉，阿七还没眨眼，却见又是刷刷刷几下，碗里又多了几颗肉丸。
　　“你唔系中意食咩？我帮你夹。（你不是喜欢吃吗？我帮你夹。）”
　　靠，这只靓仔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泡妞招数？一时间，空气中好像多了什么粉红色气泡。
　　当然，也可能是错觉。